缘是求非 ABO

作者:豆儿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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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冲突


      关于袁恕被匿名投诉的事,之所以能皆大欢喜并且以比较迅速的方式收尾,大多数师生恐怕是不能够详知内中原委的。而当时目睹过袁恕老师另一张面孔的韩继言和张萌,则大约抵死都不敢向人吐露实情的吧!
      毕竟小命要紧!
      话说半个月内医院二进宫,主治医那张脸黑得跟西山挖过煤一样,饶是吴是非一身正气佛魔皆诸也被瞪得很有些心虚,闭上嘴低着头乖乖装了回孙子。气焰这东西向来是此消彼长,主治医也是以往被吴是非压制惯了,难得逮到机会对方伏低,他这口旧恨新仇的恶气可算一吐为快,劈头盖脸训了人足有二十来分钟。韩继言在边上看着都觉得那些唾沫星子该够吴是非洗把脸了,心里头憋着个槽,强忍住没问大夫要不要中场休息补充一下水分顺便含颗喉糖。
      张萌标准Omega性子,之前热血上头突然爆发了一回,结果袁恕晕一下子,医生骂一嗓子,她立即恢复了唯唯诺诺的常态,挨着吴是非一个劲儿给医生鞠躬赔礼。
      奇怪她又不是家属,她赔什么礼?
      ——吴是非不高兴了!好歹自己是师娘,关键时刻不能跌份儿,自己没脸不要紧,可不能让人打宝贝学生娃的脸。
      就见她直起身抬手推一把额前垂落的发,深呼吸纳一口丹田气,憋着正要脏字往外飙,医生下意识已经往回撤步了,忽然走廊那头吵吵嚷嚷闹了起来。一名娇小玲珑的娃娃脸小护士逃命样跑过来,张皇至极地喊:“16床,16床,出人命啦!”
      吴是非眼瞪起来,心说16床不就是我们家恕儿么?当下拨开人一马当先往病房冲去。
      韩继言跑得也快,跟吴是非前后脚跨进去,随后脸上就跟晴天霹雳被打个正着一样,吓得差点儿失禁。
      初初的忧惧都是以为病中的袁恕病情恶化,谁知病房里形势恰逆转,不是袁恕要死,是他手里勒着的人快要死了。
      凶器一看就是顺手抄的,拿到啥是啥。袁恕心脏不好,原正吸着氧,那功夫发了狠,拔下管子左右手一绷,绕人脖子上就往死里勒。
      那样子的袁恕,当时的面孔,让人觉得那个不是大家认识的袁恕,而仅仅是克隆了样貌的另一个人。野兽一般狞恶的凶徒!
      “住手,恕儿!”职业素养让吴是非迅速恢复了理智,赶紧跳到病床上去掰袁恕的手。
      意外,竟一下子没有拉动。袁恕力气大得惊人!那一刻的袁恕叫吴是非突然意识到,平常玩笑叫他妹妹,心疼他瘦弱,可他终究是男人。天生的骨骼与肌肉特质让他发起狠来,就连身为警察的吴是非都难以轻松撼动。
      “别这样儿,恕儿!有话跟姐说,咱一起解决行不行?你放开!”
      这时候韩继言也从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正跟医生一起想办法去解那几乎嵌近肉里的氧气管。
      “剪刀、剪刀——不行不行,抠不着——嗳,对对,指甲钳!等我拨开丫头发,萌萌快剪。”
      张萌抖抖索索一头汗,手里举着个堪称袖珍的指甲钳,嘎达嘎达按了不下十回,期间还不小心夹了韩继言的手指,总算把那根塑料管给夹断了一半。韩继言一咬牙:“成了,我试试!”说着也不管底下被勒的家伙憋得脸似猪肝色,两根手指头硬是往缝隙里抠了抠,用力左右分撕,居然真的叫他给扯断了。
      随着“被害人”一声惊悚的呼吸,众人都庆幸,好歹没有闹出人命。
      吴是非架住袁恕拼命往窗边拖,绕过来面对面,拥抱,关切。
      “冷静,恕儿,冷静!看我,我,别过去,别冲动!来,放松,深呼吸,好,好,慢慢来,咱不置气啊!认得我不?喊我!”
      袁恕双手抖个不停,牙关紧咬,直直望着吴是非好一会儿,才嘶哑地叫她:“姐!”
      吴是非摸他的脸,抚他的心口,神情还在紧张中未得放松。
      “难受不?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跟姐说怎么回事儿?那货谁呀?”
      谁都不认识仰躺病床上大口喘气的来访者,除了张萌。
      她认出来这就是前番在教室里堵着不让袁恕走的所谓学长。后来大家知道他叫洪徵。
      吴是非敏感的神经一下子被拨弦撩动,大脑立即转换推理模式。只想了一会儿,她就直接问袁恕:“是这货不是?他整你的?”
      其实不用袁恕承认什么,凭他身上那股杀气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学生们都怀疑黑袁恕的是李教授,但袁恕是知道的,李教授嘴欠情商低,实际人不坏。他一开始就知道袁恕过往的经历,仍旧选他做了助教,因为他觉得人都有污点,袁恕成绩好,接触下来为人也值得信任,是可用之人。总叫他代课,也是想他可以攒课时积累经验,同时还能多些代课时薪。不过这人性格一贯乖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言辞过界调戏女生的确有的,为了拒绝人情托付故意挽一张贪财的面孔也是真的。他不解释,袁恕更懒得替他辟谣,彼此虽无嫌隙,却也不是什么天涯知己,各自顾好自己。都是成年人,屁股不能丢给别人擦!
      “你这人有病吧?”韩继言看起来很想把手里那半截氧气管再给洪徵绕回去,顺便再勒一勒,“损人不利己,吃饱了撑的呀?”
      洪徵坐起来桀桀怪笑:“他不是说靠自己么?我就看看人舌头底下,他靠自己能不能活!还是,”眼神恶心地在吴是非身上转了一圈,“再傍一个?这回不是贼了,是兵。呵呵,有意思!”
      吴是非眼角狠狠抽了抽,撇嘴痞笑:“嘿嘿,奇了怪了嚎!男未婚女未嫁他傍我怎么了?姐愿意养着他犯你家法啦?你家是国家哟,你法胜国法,你好大牛逼哦!吹,吹破了姐给你抹502!”
      论嘴炮,吴是非妥妥的市局第一!
      “警官,公职人员心可摆正喽!现在是我可爱的学弟意图谋杀,您是不是该给我这普通市民一个交代?”
      “交代是吧?人证物证搜罗齐,报警呗!姐等着。”
      人证?
      ——张萌下意识看主治医生。那人挺逗,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摘下来塞在兜里,眯着眼拉住韩继言数落:“我说你这个女同志啊,话不听完就跑了!我六百度近视不戴眼镜摸瞎子追你很辛苦的好不好?”
      韩继言脸上又是一阵霹雳滚过,很有些外焦里嫩,扒拉着医生的手往边上躲:“不是我,我是男的。师娘在那边,那儿呐!”
      两人拉拉扯扯边说边往厕所走。双人间的独立卫浴,韩继言进去就把手里两截氧气管扔马桶里,盖上盖子拉水冲走。
      于是物证也没了!
      洪徵任凭他们唱戏,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抬手松了松领扣。
      “这事儿您看着办吧!反正我知道您单位,吴组长。”
      “哼!”吴是非冷笑,撸起袖管挥拳就上。可人还没迈出去就被袁恕揪着衣领子拽回来,眼角人影一闪,袁恕自己窜了出去。
      那一拳真叫稳准狠!
      想袁老师,脱了鞋精确到小数点178.43公分,亚洲男子身高的基准款,可谓标配中的标配。可洪徵坐着就晃荡两条大长腿,用吴是非带标尺的鹰眼一瞄体长绝对不短于185公分,何况人家还壮,十足公牛式的alpha,也是个健美的标配。
      结果标配的袁恕把标配的洪徵打得从床的那头翻了下去,嘴角皮破,脑袋磕在床头柜上,实实在在摔懵了。
      “要玩儿我陪你玩儿,明枪暗箭扒皮见骨随便来,谁缩谁特么是孙子!”袁恕太恶了,活像个阎王,“只要你敢碰我老婆孩子,老子弄不死也也咬你一口。记住姓洪的,往日避着你不是怵你,那是老子有良心疼着你。不爱你就不该拿你的钱,不想耍着你玩儿。想认清老子是什么人,你有本事会查,去查,之前那货究竟怎么死的?你查完了再想想到底要不要跟我斗!滚蛋!”
      洪徵愣怔,韩继言也愣住。
      吴是非被袁恕揽在怀里,下意识捂他的口。
      “恕儿,别!”
      袁恕勾唇邪笑,摇摇头:“姐,有你在,我不在乎!”
      可吴是非在乎。
      那是她直觉下对袁恕最彻底的一次抄底调查。每每想起来,她都恨自己一贯骄傲的所谓第六感,以及不服输的那一点执拗。失败的行动是因为错误的线报,袁恕自然不是毒贩,可他的金主是。这太巧合了!
      即便那人已是户籍上注销的一个名字,然而他生存的世界却并未因此归寂。吴是非去找了情报组的同事套话,去调了加密答案翻查。没够权限的就去堵中队长,中队长躲她,索性找副局。
      直到有一天副局悄悄把吴是非拖去了拳室,招招到肉的搏击过后,副局还是败了。依旧摆摆手爽快投降,坐到最旮旯的墙角里,点起一支烟。吴是非摘了手套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不问,听他说。
      “哎呀,自言自语的时候得背人啊!”副局吐一口烟,仰头望着顶上,“听说冒险露头是因为接到个电话,不晓得人跟他说了什么,突然就又笑又哭地跑出来,要开车回市里。撞车后,情报组的同事封锁现场,收走了一切通讯器设备,包也翻过了。不过抓回来审的虾兵蟹将里似乎有人带过一句,败家玩意儿有后了。”
      败家玩意儿就是袁恕的金主,他有后了,是袁恕给他生的后,是在吴是非手里呱呱坠地的小胖囧。
      吴是非没勇气去问袁恕,于是倒霉的情报科长某天也在拳室里遭到了吴警官无情的爆击。他却没有副局识趣,一记锁喉掐断气快了才咬牙松口,承认袁恕被发展成了秘密线人,只用一次的线人。他的任务就是在那人与自己联络时及时通知警方。然而袁恕做得更积极,他在电话里告诉金主自己怀了孩子,问他要不要。
      “其实我知道他要的,他一直没孩子。可我不能把孩子给他,更不想跟着他一辈子翻不了身。我得让他在牢里老老实实把牢底坐穿,不到死不许出来。没想到他竟然死了,真是比预料中的还要好!”
      第一次听袁恕说狠话,语气依旧淡淡的,吴是非就觉得这小子不是个善茬儿。可说到死,说好,他的表情却诚实地反映了说谎者的局促。吴是非又觉得,小子手辣心未狠,挺对味的。
      就这样打不散分不开地陪伴着走了几年,今天他又把藏起的獠爪张了起来,龇牙咧嘴说狠话。吴是非看得明白,这次他是真的狠了,可靠得叫人心惊肉跳。原来男人的担当,有时候会显得如此狰眉狞目恶形恶状,宁愿变成悍匪,横冲直撞。
      吴是非想,嫁这个男人,真特么赚了!
      而目送洪徵踉跄逃离的韩继言心里头则一个劲儿打怵:“我滴个乖乖,袁老师太残暴了,以后上课千万不敢睡觉!”

      小剧场:袁恕拿到驾照好多年了,可他就是不买车,情愿天天挤地铁。即便结了婚吴是非有车,他也不愿开,还美其名曰绿色出行。
      后来韩继言陪他去驾照过期复核,考路考的时候坐在后座充当乘客,这才算见识了袁恕“高超”的车技。
      那哪儿是握方向盘呀?简直是抱着炸药包。
      袁恕上下左右把各种仪表检查了起码三遍,还是不敢挂档给油。他智商高学习好,可手脚完全不协调,完全不明白要怎样在手握操纵杆的同时还能脚踩离合器。
      “老师您别告诉我您连自行车都不会骑噢?”韩继言等得快崩溃了。他看见副驾驶上的考官脸上也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袁恕前所未有地睁大双眼,显得恐惧至极,居然点点头:“不会!太可怕了!”
      韩继言狠狠捂眼:“那天病房里您野狗夺食的霸气呐?”
      “韩继言!”
      韩继言抬头,一瞟后视镜,惊出一身冷汗。
      “注意用词!那个叫一夫当关!”
      顶着袁恕冷冽的眼神,韩继言无比确信:“特妈的,以后得好好孝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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