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巫医

作者:颞叶癫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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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水月疑云


      我随于沐白前往集训宿舍,路上他告诉我他哥哥叫于沐天,长他十二岁。于沐天十一岁那年,突然四肢抽搐,昏迷了过去,被诊断出患有线粒体脑肌病,之后虽然精心治疗,但还是逐渐丧失了行走的能力。也正是因为于沐天的身体情况练习柔道十分支持,就是希望这个儿子能身强体壮。

      听到于沐白说他哥哥的病情,我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但却不知该如何向他提起,思前想后间已经走到了集训队的宿舍。

      走进于沐白的寝室,只见五平米左右的房间里,一张简单的单人床,被子乱铺在床上,书桌摆放在床边,没有椅子,床尾的衣柜倒显得格外大,窗户边有一个平台,杂乱的摆放着洗漱用品,却没有见到洗手池,想必集训宿舍是集中的盥洗室。

      我从书包里取出装着内裤的袋子递给于沐白,他接过去后,打开了衣柜下面左边的抽屉,将内裤随便塞了进去,然后又打开右边的抽屉,一股浓烈的男性汗味扑鼻而来,里面竟然是数条穿过的内裤。他将这些内裤用袋子装上,递给我,让我带回家洗干净。

      我犹豫了一会,诧异地问:“你让我帮你洗内裤?”

      “啊,怎么呢?不就是丢到洗衣机里分分钟的事嘛,集训队没有洗衣机,我又不能回家。”于沐白大大咧咧地解释。

      我开始正经地说教道:“于同学,内裤应该用手洗,洗衣机洗不干净,你想让‘小沐白’生活在不卫生的环境下吗?”

      “什么屁话,哥都用洗衣机洗了这么多年了,‘小沐白’不照样茁壮成长,你小子帮个忙会死啊。”于沐白又将袋子向我递了递。

      我无奈地接过袋子,回嘴说:“你以后不行了可别怪我。”

      于沐白听完,忽然扑了过来,将我抱住,两只有力的大手揉搓着我的腰臀,在我耳边轻声说:“说哥不行,要不要见识见识。”

      我用力挣扎想推开他,却忽然重心不稳,向身后的床倒去。以于沐白的力量,他完全可以扶住我的,但他却趁机又推了我一把,将我压在床上。于沐白虽然不胖,但结实的肌肉也是相当有分量,他的体重压迫着我的呼吸,我只能快速小口地呼吸才能勉强不缺氧,反倒显得是在喘息。我伸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把抓住,高举过头顶。手却忽然摸到几团卫生纸,上面还粘着些黏液。

      我感到不适,努力装出讥讽的样子说:“你看你都自己解决,一定是不行,怕在别人面前丢脸。”

      “你小子以为我愿意啊,集训队的男生寝室是严禁女生进入的。”于沐白又俯下头,耳语道:“要不然,你小子牺牲一下。”

      我看着于沐白的双眸,竟透着一种与平时大不相同的迷离,面颊有些微红,竟然我内心有些翻涌。只见于沐白抬起头,将头稍稍歪斜,对着我慢慢俯了下来,我紧张得闭上了双眼,气氛变得暧昧不明。

      “咚咚咚”,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迷离的氛围。只听见门外一个男声传来说:“于沐白,吃饭去了。”

      于沐白有些恼怒道:“我现在不想吃。”

      我趁着于沐白松懈了力气,将他推开说:“我饿了,去吃饭吧。”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于沐白追了上来,拦在门口问:“小子,哥感受到你刚才满心的期待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看上哥了?”

      “滚滚滚,我是在期待大吃一顿。”我故意掩饰自己的羞涩,夺门而出。

      吃过晚饭,于沐白回宿舍休息,我来到图书馆准备查阅一些阴阳五行学说的典籍。来到图书馆顶层的古书典籍区域,只见偌大的区域除了管理员,只有一个带着红色运动头箍,穿着运动服的男同学在翻阅着一本线装书,显得十分突兀。走近一看,竟然是上午在美术馆遇见的那个人。

      “嘿,原来你也是沙城大学的学生,我叫王安灵,是沙城大学医学院大四的学生。”我上前轻声地打招呼。

      男同学抬起了头,微笑地说:“学长好,我是地质学院大一的耿熠辰。”

      “地质学院,那你认识刘晓伟吗?他是我发小,现在大四。”我希望找到些共同的话题。

      耿熠辰仍然微笑着回答:“不认识,我原本在煊城大学就读,前几天刚刚转学过来,而且大四的学长们大多都已经出去做实地考察了。”

      我不知该如何继续对话,正感到尴尬,耿熠辰忽然说:“对了,学长,今天我看你对玄武湖的摄影也挺感兴趣的。”他又指了指桌上那本线装书说:“这本书就记载了关于玄武湖的传说,我已经看完了,你想看看吗?”

      我欣然接过那本书,耿熠辰说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离开了图书馆。我翻开那本书名叫《湖海纪事》的线装书,洗洗的阅读起来。书中提到玄武湖的篇幅不算太多,只提到玄武湖下有一处宫殿,一说是人身鱼尾的鲛人族居住于此,但另一说是长有下肢,与人类外观无异的河洛族居住于此,书中还绘有两种族群的插画,其中河洛族人的服饰与我梦中见到的奇装异服十分相似。

      书中还说玄武湖里居住的是水神共工的仆人,宫殿中有神兽玄武的一颗牙齿,能让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因此湖底的族人纵然是千百岁的高龄,仍然是二十几岁的面容。联想到我手上的金灵牙,书中提到的玄武牙齿莫不就是水灵牙,那居住在玄武湖下的极有可能是玄武巫医族人。可我为什么会梦见他们,难道是灵牙之间的互相感应。

      书中关于玄武湖的记载到此为止,刚想去书架上再找找其他的书,管理员却告诉我到了闭馆的时间,只好悻悻然离开。回到于沐白家后,从书包里取出那袋内裤,准备扔进洗衣机里,可心里难以忍受自己用洗衣机洗内裤,细菌滋生的画面萦绕在眼前。最终管不住自己那双手,帮于沐白手洗了那几条内裤。

      第二天清晨,楼下的门铃声便不停地响。穿着睡衣下了楼,打开门竟然是两个警察,他们问道:“您好,我们是沙城警察总局刑警大队的,请问您是王安灵先生吗?”

      我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说:“我是,你们有……嘿,你们干什么!”还没等我说完,他们不由分说地就将我反手铐了起来。

      “我们怀疑你与一桩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年长的那个警察严厉地说。

      年轻的警察附和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你有权选择你的代理律师。”

      年长的警察一巴掌拍在年轻警察的帽子上说:“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快把他带下去。”

      到了警察局,我被带进口供房问话。两个警察坐在我面前,其中一个问:“昨天美术馆发生谋杀案的时候,你是不是去过美术馆的男厕所。”

      “没有。”我坚定地回答。

      “那你认不认识这个打火机。”问话的警察举起一个装着打火机的塑封袋,我仔细看了看,竟然很像耿熠辰在美术馆里用的那只。

      问话的警察见我有些迟疑,继续说:“这是在命案现场找到的,上面留有两套指纹,我们已经对比过美术馆采集回来的参观者指纹,发现其中一套是属于你的。”他放下塑封袋,接着质问道:“说,是不是你杀死了被害人。”

      被当成杀人凶手让我有些混乱,理了理思路后解释说:“这个打火机是别人的,他当时准备在展厅里吸烟,我夺了他的打火机,所以才会在上面留下指纹。”

      问话的警察向身边的警察使了个眼神,身边的警察便走了出去,许久之后才回来了,与问话的警察耳语一番后,问话的警察接着问:“你认识那个人吗?”

      我谨慎地回答说:“在展厅遇见的时候还不认识,但是昨天下午在我们学校图书馆又遇见了他,才知道他叫耿熠辰,是沙城大学地质学院大一的学生。”

      问话的警察详细地记录下所有的信息,然后对我说:“行了,你可以走了,但是近段时间必须呆在沙城,我们随时可能传唤你。”

      刚出警察局,手机响了起来,是于沐白打来的,他说感觉我心神不宁,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却责怪我受了伤还非得四处乱跑,结果惹来了这么个事。

      我又和他对呛了几句,他忽然告诉我林青松来了,问我要不要见见面。我现在对林青松仍充满了怀疑,确实想当面问他一些事情,便答应了下来。

      晚上,我来到约定的茶楼,前台迎宾带着我走到了最深处的一间包房,于沐白和林青松已经在里面等候,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眉目间充满直爽的气质,眼角微微有些纹路,看上去很成熟,似乎年长我不少。

      落座后,林青松向我介绍道:“这位是岳远山,黄麟巫医族人,土灵牙的传人。”又向岳远山介绍我说:“这位就是王安灵。”

      “哦,就是你破坏了白虎封印,搞得现在五方封印岌岌可危。”岳远山说这话时,仍然充满笑意,似乎并没有责备之意。

      话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心中忏悔无数便了,可总是被人提起,我仍然有些语塞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这小子的错,我们当时对巫医的事情一无所知。”于沐白为我辩解说。

      “岳大哥,是我教他们精血互生之术,说起来错在我。”林青松的话让我想起心中的怀疑,但却不知该如何问他。

      岳远山笑呵呵地对林青松说:“我又没有责怪他,更何况我们也破坏了一个封印不是吗?”

      林青松似乎没有想到岳远山会说出他们破坏封印的事,听到后一惊,把面前的茶杯打翻了,热茶淋在了岳远山的大腿上,只见林青松和岳远山同时站了起来,各自揉着大腿缓解灼痛。

      我感到有趣,问林青松说:“林青松,你烫的是岳大哥的腿,你揉自己的腿干什么?”

      等到他们的灼痛缓解,岳远山仍面带苦涩地告诉我说:“我用自己的血催动了土灵牙,帮青松治疗了皮肉烧伤,因此现在我皮肉接受到的刺激,他都会同样地感觉到。”

      “那你们也用了精血互生之术?”我惊奇地追问。

      “是啊,本来我不想用,因为会破坏封印,而且会不会死也没个定数,但是青松劝服了我。”

      听到岳远山说是林青松劝他使用精血互生之术,我对林青松的怀疑又增添了几分。忽然岳远山说他要去洗手间,我便说我也需要,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等到稍微走远了几步,我问岳远山说:“当时林青松是怎么受伤的?”

      岳远山面露难色,回答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们当时轮流看守黄麟封印,有一天我去接替他时,就看到他全身皮肉被烧伤。”

      “那封印是那时候被破坏的吗?”

      “不是,那天对方只烧伤了青松,封印完好无损,我们用完精血互生之术后,封印才被解开。”

      我感到几乎可以肯定林青松参与了破坏封印,那天他诡异的受伤,应该就是为了骗岳远山催动土灵牙的苦肉计,然后又怂恿岳远山完成精血互生之术,将封印破坏。我本想回去包房就当面质问林青松,但转念间想到已经有三个封印被破坏,而我还不知道林青松接下来的计划,倒不如先不要揭穿林青松,看看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然后再想办法阻止。

      回到包房,林青松忽然询问我和于沐白说:“你们知道沙城有什么地方能租到便宜的独门独院的房子吗?”

      “西郊有许多农户自建的房子,而且现在不少农户都住到了城区,你可以去那问问。”于沐白建议说,转而又疑惑地问道:“你要租这种房子干什么?”

      “我们要藏一个人。”林青松神秘地回答说:“藏我们从黄麟封印里放出来的那个人。”

      我忽然想到苏眉说五方封印中均是杀人恶魔,放出来四处逃窜岂不是危险之至,便忐忑地问说:“那人现在在哪?”

      “宾馆的房间里。”林青松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你们让他一个人待在宾馆?”我感到惊诧,担心那人扰出什么祸端。

      “放心,我给他吃了安眠药,现在正呼呼大睡呢,而且你看。”岳远山拿起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宾馆房间,床上躺着一个纹丝不动的人。岳远山接着说:“二十四小时监控,保证万无一失。”

      林青松继续仔细询问了西郊农户的情况,又提出希望于沐白陪他们一起去西郊,可是于沐白说他现在正在集训,这次请假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办法陪他们。我见机提出陪他们一起去,希望多探听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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