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巫医

作者:颞叶癫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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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故人涅槃


      仁爱医院烧伤科的病房里,医生为岳远山清理着皮肉的创伤,经过林青松的精血互生之术的治疗,岳远山已无性命之忧。

      我和另外两人在病房外等待,我心里焦急和懊恼纠缠在一起,拧着我的心绪。良久,我终忍不住向林青松道歉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告诉苏眉你们的住址,是我害岳大哥受这么重的伤。但是我只是想弥补我解开封印的错误,我害怕那些恶魔从封印中出来后又会四处杀人,我只是想救人的性命。”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了炎媚这女人媚术的控制。”耿熠辰试图安慰我。

      我感激地看了看耿熠辰,又转向林青松继续解释说:“当时我怀疑是你故意教我精血互生之术,引诱我打开白虎封印。我对封印里的人一无所知,是苏眉骗我说他叫蓐收,是杀人如狂的恶魔,今天我才忽然想起你说过蓐收是金神。”

      林青松似乎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无奈,努力平静地说:“也是我的错,我当初本不想让你卷进这事端,只和你提了些上古的传说,却没有告诉你更多的细节。那个男人是被称作蓐收,但他既不是恶魔,也不是神,他只是一个巫医族长。人们传说中一直把蓐收、句芒、共工、祝融和后土当作守护五方的五位神,但其实这只是一个称号,是五方巫医族长的称号。每当老族长死去,五神兽便会选定新的族长,与之以灵牙为信物,歃血为契,而新族长便会舍弃自己的名字,继承这些称号。”

      “那五方封印究竟封印着什么?”我既好奇又害怕,毕竟是我解开了第一个封印,心里很担心封印中的东西被释放出来。

      林青松面露难色,说:“这个我也不清楚,父亲告诉我最初的五方封印是女娲大神斩杀为祸五方的五大妖魔后,以他们的内丹为封印力量的源泉所布下的,但具体封印着什么早已没有人知晓,只知道上一次五方封印被破坏已经是上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五方巫医的族长,也就是现在水晶中的人用五行环秘术让人类的肉体凡胎成为足以支撑五方封印的力量源泉,才重塑了封印。”

      “你们这些华夏族的人,早就把神州大地的上古纪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还是我们三苗族人不忘本,在煊城的女娲庙中我看到过这段传说的壁画,五方封印是封印的魔神蚩尤。”耿熠辰忽然带着戏虐的语气插了一句。

      “魔神蚩尤!这下可麻烦了,五方封印已经被解开了三个,术士一族现在又得到了黄麟血煞,很快就会去破坏玄武封印,得尽快通知玄武巫医族人,协助他们帮护玄武封印。”林青松听了耿熠辰的话显得焦急万分,可忽然又脸迷茫地说“可是我连玄武巫医族人在哪都不知道,得赶紧联系父亲。”

      “玄武巫医啊,他们在江城呢。”耿熠辰又接话道。

      林青松并不了解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有些不相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刚好认识他们中间一个讨厌的人呢,你们就先在这陪着岳大哥好好养伤,玄武巫医那边我去通知,正好我也要去赴那个冷面鬼的约了。”耿熠辰言语间露出了坏笑,似乎又夹杂着几分甜腻。

      “我和你一起去。”林青松赶紧要求道,似乎担心耿熠辰不能完成任务。

      “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岳大哥吧,万一他伤势变化,你是最能帮助他的人。”

      “我看岳大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林青松思考了片刻,接着说:“这样吧,反正今天也已经很晚了,我今晚再为岳大哥治疗一次,明天我便随你去江城。”

      岳远山受伤后,我心里一直充满愧疚,很想尽自己的力帮忙补救当前的危局,便立即说:“我也一起去。”

      “你小子不许去。”于沐白不知何时突然冒了出来,怒斥我说:“都说了不要掺和这些事,屁股又痒痒了是吧。”

      于沐白的话让我想起被他压着打屁股的情景,心中顿时羞涩,羞骂道:“你能不在别人面前提这事吗?”

      “王安灵小兄弟,你就听于沐白兄弟的话吧,我也确实不想再将你牵涉到这些与你无关的危险中来。” 林青松也附和着于沐白。

      “我也是白虎巫医的族人,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于沐白笑了笑说:“你小子就是个啥都不知道的普通学生,有点巫医的血脉就敢瞎逞能了。”

      被于沐白看轻让我感到不爽,努力做足气势地说:“什么瞎逞能,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我要去弥补,去拯救苍生。”

      于沐白忽然上前,将我双手钳制住,我努力想要挣脱,他却顺势将我手反至背后,将我牢牢地抓住,我奋力挣扎,但自然是敌不过他。

      于沐白嘲笑着说:“你小子连哥都打不过,还拯救苍生呢。”

      “我看王安灵小兄弟你还是留下吧,正好你是医生,能照顾岳大哥,这不也是你作为医生治病救人的指责吗?”林青松想要缓和气氛,努力找到个说服我的理由。

      于沐白仍然死死地从背后将我反手钳制住,虽然心里仍有不甘,但看着大家都不赞同,也不好再强求,不过又不愿表现出屈服,便顺着林青松给我的台阶下,硬硬地说:“那我就帮你们好好照顾岳大哥吧。”

      林青松让我们回去,独自一人留下照顾岳远山,他来到岳远山的床边,岳远山仍然昏睡着,面色苍白。林青松解开了身上得束缚,摩挲间气息变得粗喘,眼中岳远山的脸逐渐变得模糊。

      迷朦间岳远山醒了过来,转头看着白月光从林青松身后照过来,将林青松身上的汗雾映得亮白,肌肉的起伏显得更加结实。

      “青松,你也受了伤,今天就不要再为我劳累了。”岳远山有气无力地想要阻止林青松继续施展精血互生之术。

      “岳大哥,我没事,今天你将我护在身下,我只是擦伤了一点皮肉。”

      “你今天已经用过一次精血互生术了,还是不要过度损耗了。”

      “你都救我两次了,这次就让我好好回报你吧。”

      “什么回报不回报的,你不需要……”

      林青松忽然俯下头,用力吻在了岳远山的唇上,撕咬出丝丝血迹,然后用舌尖舔舐干净,在岳远山的耳边低语:“那我们就互相为对方疗伤。”

      岳远山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白月光下的林青松,充血胀红的脸在今夜显得格外迷人,最后的几声粗喘吹拂着岳远山心头装载着人生经历的小舟,在心海上荡漾。

      与耿熠辰分别后,我与于沐白回到了集训队宿舍。由于过了宿舍门禁的时间,宿管阿姨登记了于沐白的名字,并要求他明天向集训队老师递交一份检查,同时因为我不是集训队成员,阿姨禁止我进入。

      我今晚正有些不愿理会于沐白,便欣然准备离去。谁知于沐白却忽然说我是于沙阳市长为他安排的贴身保镖,并故意握住宿管阿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他已经深刻认识过了门禁时间的错误,明天一定亲自向老师悔过,但是他不愿市长父亲担心他的安危,一定要我陪在他身边。

      宿管阿姨的手趁机在于沐白结实的胸口用力磨蹭着,满面春光地娇责了于沐白几句,便同意放我进去。我刚想辩驳我不是于沐白的保镖,却被他捂着嘴拽进了宿舍楼。

      进到宿舍里,于沐白将门反锁,扣上门链,随后钳制着我走到床边。他坐在床上,将我的髋部俯压在他的左腿上,右腿牢牢地压住我的上半身,我丝毫不能动弹。他又把我的裤子褪至大腿根部,然后不轻不重地打了下来,又说:“你小子又想去掺和那些事,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我忽然想起初中时为了将一只掉在地上的小鸟放回鸟窝,爬上一棵大树,下来后被母亲看见,她也是像这样将我摁在她的腿上,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屁股,嘴里反复地说她看到我在树上的那一刻快吓死了。那是母亲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我。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向谁道歉。

      于沐白扶我坐下,“好了,以后再也不要去管那些事了。”

      听着于沐白的话,我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想起我解开了白虎封印,想起今天我告诉苏眉林青松和岳远山的行踪导致岳远山重伤,还让苏眉抓住了黄磷封印中出来的那个巫医族长,心中感到愧疚,原本只想帮忙解决这个可能危及很多人性命的危局,却反而成为了推波助澜的帮凶。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复重复着,已然带着哭腔。

      于青松似乎被我的反应震惊了,赶忙安慰说:“好了,好了,哥没有责怪你,哥只是担心你。”

      于青松搂着我睡下,可我没有感到往日那般心安。于青松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安,但却不知道如何安抚我,只能默默地将我搂得更紧,似乎是在说没关系,一切都有他在,月光映衬着他眼神中的温柔,宠溺着我逐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于沐白训练的时候,我便会去医院看望岳远山,他恢复得很快,不到一周烧伤的皮肉就基本已经愈合,新生的皮肉让他显得年轻了几岁。岳远山见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出了院,前往江城与林青松汇合去了。

      帮岳远山办理完出院,又在我的坚持下将他送到机场,回到市区时已经临近黄昏,便来到体育馆准备找于沐白一起吃晚餐。远远看到于沐白被一个背影看上去很熟悉的女生叫到一旁,我便朝他们走了过去。

      “小铃儿!”于沐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念想谢亚铃已经死了,面前的这个女孩只是长相相像而已,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就是你的小铃儿啊,虽然两年没见,但也不至于这么生分吧,真是无情啊。”女生带着撒娇地责备。

      我走到于沐白身边,竟然发现那女生是夏梦蓉,便问:“夏梦蓉,你怎么在这?”

      谢亚铃眉目微微一皱,又疑惑地说:“你是谁?我叫谢亚铃。”

      “不好意思,我叫王安灵,你长得太像夏梦蓉了。”我心里惊叹谢亚铃长得和夏梦蓉一模一样,盘算着一定要介绍他们俩认识。

      于沐白眉目紧锁说:“不可能,谢亚铃两年前就出车祸死了,你到底是谁?”

      谢亚铃嘴微微嘟起,带着委屈的语气说:“我就是谢亚铃啊,两年前那场车祸是我爸爸为了逃离你母亲的控制,故意设计的,这两年我和爸爸一直都躲在南方的煊城。”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于沐白似乎很愤怒,但语气中又充满不忍。

      “我担心被你母亲发现,这次回来也是极其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耳目。”

      于沐白听了谢亚铃的话,忽然感到担心,说:“但是你不知道我被我母亲监控着吗?你来找我太危险了。”

      谢亚铃想了想,忽然双眸闪烁着灵动又带着一丝狡诈的光芒,说:“这位王安灵同学不是说我长得像那个叫夏梦蓉的女生吗?你就叫我夏梦蓉好了,你母亲不会立即认为一个已死之人复活了的。”

      “这样还是太危险了,你赶紧回去。”于沐白已经接受女友没死的事实,不再充满疑虑,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关切。

      “不行,我得找回你母亲犯罪的证据,只有她进了监狱,我和爸爸才有安宁的日子。”谢亚铃眼睛中已开始泛着泪光,带着哭腔说:“沐白,我已经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你一定要帮我。”

      于沐白不忍继续拒绝,便问“我该怎么帮你?”

      谢亚铃一听,立即破涕为笑说:“你还留着我给你的钥匙吗?当年逃亡时我把我的钥匙弄丢了。”只见于沐白点了点头,谢亚铃接着说:“那训练结束后,你陪我去我家一趟吧。”

      于沐白疑惑不解地说:“可是这不是你家的钥匙,是我俩背着父母在西郊买的一处农家小院的钥匙啊。”

      谢亚铃似乎微微挑了一下眉头,立马拉着于沐白的手撒着娇说:“你怎么这么生分,那不就是我俩的家吗?”

      于沐白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说:“好吧,你等我去换个衣服,但是先说好,我得在门禁前赶回宿舍,集训队管得很严。”说着,便转身朝更衣室跑去。

      我们三人简单地吃了点晚餐,于沐白便和谢亚铃一起驾车去往了西郊,临走前他又嘱咐我待在宿舍等他,不许四处乱跑。

      回到于沐白的宿舍,孤零零地待在并不宽敞的宿舍里,感到有些无聊,便打开于沐白的电脑上网。浏览着新闻页面,竟看到一篇新闻的标题写着“玄武湖旅客跳湖,生死不明”,便打开来看,里面说今日有三名旅客在玄武湖突然跳湖,截至到目前搜救工作仍在继续。

      读着新闻,忽然感觉一股莫名的燥热上涌,我明白于沐白和谢亚铃久别重逢,必然干柴烈火,可是苦了我独自一人,心中不免感到悲凉,却好像又夹杂着酸涩。片刻之后,燥热感竟忽然消失殆尽,心想以于沐白的体力,也未免太快了点,莫不是小两口吵架了,心中竟然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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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咚咚咚,有人在看吗?
    初次写故事,希望能提出宝贵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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