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用魔法师的学习生涯

　　在回自己帐篷之前，格瑞斯在瑟克的帐篷面前停下了脚步。
　　帐篷的隔光效果很好，格瑞斯无法透过厚重的帆布的看到里面是否还亮着灯。
　　他犹豫了一会，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帐篷的帘门被掀了起来，“格瑞斯？有什么事情吗？”已经换了一套相对宽松的衣服的瑟克站在那里，疑惑的看向格瑞斯。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算了，你进来说吧”瑟克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但格瑞斯没有动弹。
　　“那个，我还没换衣服，身上的味道还很重……”纠结了一会，他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呵，没关系的，进来吧。”瑟克轻笑了一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格瑞斯这才走进了他的帐篷。
　　瑟克的帐篷里出乎意料的简单，不过一想到对方的空间袋样子还有那四十多套没什么区别的衣服以后，格瑞斯又释然了。
　　他坐在了瑟克搬过来的木椅上，拿着瑟克倒给他的热饮喝了一口，才看着坐在床沿边上的瑟克开口道——“那个，刚才很对不起……”
　　“对不起？”瑟克歪着头，看向他反问道。
　　“我似乎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去飞鸢栖息地观察飞鸢是这么……”想了半天，格瑞斯最后说道，“这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要知道我刚才就不会提了。”
　　“哈，你说这个啊，没什么啦。”瑟克笑道，“不过说起来，你是想看云鹿是吗？那明天我们去找找，看看运气好不好吧！”
　　“啊，那倒没什么，我只是……看什么都好了，瑟克你决定就行了。”看了一眼对方，发现瑟克似乎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格瑞斯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定了，明天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云鹿！”瑟克直接拍板决定。
　　“恩恩，好的。那瑟克你先休息，我……”“你等等！”格瑞斯正要告别，瑟克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他盯着格瑞斯的左手看了起来。“你的‘骑士权利’呢？”
　　这是格瑞斯第一次听到瑟克用如此冰冷的声音说话，刚才帐篷里和睦的气氛像是被一个巨大的口袋猛地一下全部装走了一样。他不由得呆愣了起来。
　　“没什么……”抿了一下唇，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瑟克再次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格瑞斯，这次瑟克的口吻变得温柔了很多。“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吧，晚安，格瑞斯。”
　　被下了逐客令的格瑞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帐篷，又是如何梳洗完毕的，直到躺到床上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瑟克……居然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倒是没有生气，他现在只是被很多的疑问给塞满了。
　　提克拉的话，瑟克的态度，种种东西纠缠在一起，努力的在格瑞斯的脑海里面翻滚着。
　　格瑞斯隐隐觉得自己有一个猜想，但他也不是很敢肯定。
　　不过说穿了，瑟克有自己的生活，某些秘密太过深究对自己对他都没有好处。
　　“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渴望的是什么。”
　　格瑞斯在漆黑的帐篷里面闭上眼睛，问自己道。
　　“拥有像瑟克那样的灵魂。”他听到另一个自己，轻声回答道。
　　是的，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他换了个姿势，抱紧了床上放着的靠枕，这下他是真的睡着了。
　　这次他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瑟克真的带格瑞斯找到了几只云鹿，并跟随着找到了一个云鹿的种群——不像爱丽儿说的那样，普通的雌性云鹿还有未成年的小鹿确实只是浑身纯白，但是成年的雄性云鹿身上则会有黑色的花纹，鹿群中的头领更是有着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色花纹。
　　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同样安静的坐了下来，看了一天鹿群。格瑞斯又重新画了好几张画，瑟克则表示自己最喜欢那一张两只雄鹿争夺一只雌鹿的图。
　　“画的活灵活现。”他这样简短评价了一句，又开始疯狂的写起了笔记。不同于昨天两人有说有笑，今天的瑟克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一路上基本不发一言，格瑞斯不问他他也不会主动说些什么。
　　但格瑞斯也没觉得他在生自己的气——毕竟他还分了今早出发太匆忙、忘了带干粮的格瑞斯半个白面饼，甚至还表示不够他这里还有些别的吃的，虽然不抵饿，不过也能勉强应付一下。
　　可他究竟在为什么心情不好，格瑞斯也说不出来，想来想去，也只能是“骑士权利”了。但格瑞斯最后还是决定不要问到底是什么。
　　毕竟说到底，有些事情无法与旁人分享，格瑞斯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情也有很多，他怎么能强求瑟克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而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瑟克似乎也已经缓过来了，他依旧像昨天那样全程微笑着和大家聊了会天，才回到帐篷休息。
　　今晚爱丽儿也同样问了格瑞斯他们看到了些什么，不过这次格瑞斯只告诉她他们很幸运的发现了一头云鹿，但是在观察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对方，迷失在了雾气中。最后又找了半天，结果没法找到第二头云鹿，就只好回来了。
　　当格瑞斯这样说的时候，瑟克一直在盯着他，表情复杂，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有说别的什么。
　　晚上休息的时候，格瑞斯又拿起了本子，他先是画了几笔，但紧接着就放下了本子，翻看起了自己以前的画。
　　而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又画好了一张图的草稿。
　　而看了一下画上的内容，他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先是尽可能擦干净，接着撕下了那张纸，一点点把它撕成细小的碎片，然后全部归拢在一起放到了装垃圾的袋子里面。
　　然后他再次入睡。
　　这次梦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旧人，格瑞斯发现自己周围全是笔，还有好多好多纸。
　　他不停地在纸上画啊画，但那上面画的人没一个像他曾经熟悉的那个人。
　　“都不像呢。”他最后听到那人这样对他说，再仔细一看，那个人赫然有着瑟克的脸。“都不像我呢，你已经忘记了吗？”顶着瑟克脸的家伙对他笑。
　　他想大喊我没有忘记，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一醒来，梦里的无助感就像潮水一样褪去了，他用冷水擦了把脸，感觉自己清醒多了。
　　而之后的几天都很平静，瑟克似乎冷静下来了，格瑞斯没有再做奇怪的梦，他们也没有引起别的小组的关注，每天都只是普通的和其他组员聊天。
　　格瑞斯还找了时间大致看完了提克拉给他的魔晶，感觉恶魔研究小组确实是一个很合适他的地方，他决定等回学校就去那儿看看。
　　而就在考察快要结束的那一天，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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