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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雪山相遇
朔风凛冽,绵延数百里的冰天雪地,这里是九州的极西之地。
纪彦青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御风行了半日,到此处时,体内毒症发作,疼的他生生的从云头上翻了下来,落在这雪山上。
风呼啸而过,裹挟着雪花,上下飞旋,甩在他的脸上、嘴唇还有些钻进了他的衣领里,冷气刺透了厚实的袍子,向他袭去。可此刻他已全然顾不上这些,因为自他体内的寒意,由内向外一层层的涌上来,他哆嗦着蜷缩在雪里,疼的昏了过去。
意识朦胧时,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在轻抚自己的手背,他努力睁开了眼,一只毛色通体火红的狮虎兽正在添他的手背。
“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纪彦青这下是全醒了,是被吓的。他挣扎着做起身,戒备的看着那个男子。那男子面容俊秀、眉清目朗,只是周身戾气环绕,看起来很是冷傲。
“醒了就出去。”音量平平,却透着冷意。
纪彦青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山洞之中,四下都是光秃秃的石壁,有一面石壁上放着一盏灯,灯台上雕着一条盘绕而上的蛟龙,蛟龙头顶着灯芯,灯火透着红紫色的光芒,静静的燃着。纪彦青觉得这条蛟龙他分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看这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他只好起身,抚了抚袍子上的灰尘,道了谢,向着洞口走去。
行至洞口,纪彦青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返了回来。
“从此处向北行百里便是禹域,常有妖魔出没,此处并不是适合修行。道友还是另觅它处吧。”纪彦青鲜少管闲事,说这话已这算是例外了。
那男子一愣,瞧了纪彦青一眼,“你现在还有力气管闲事?”冷哼了一声又道:“天神还真是个个都古道热肠。”见纪彦青没吭声,“你不是连驾云飞行的力气也没有了吧?”
纪彦青咬了咬呀,“既然道友救了我,那就好人做到底,送我离开--”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那男子冷冷的说:“不是我救的你。”
这时一旁的狮虎兽呜呜叫了几声,邀功似的看着纪彦青。纪彦青也不恼,又打量了四周一眼,“柴木不够了,我出去拾些来。”不等那男子拒绝,就转身出去了。狮虎兽看了那男子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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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认出我来,她刚才盯着我看了很久。”
“你认得他?”,声音依旧清冷,却难得带了些起伏,似是有些意外。
“君上,她就是中庭司司主纪彦青呀。您已经多年不管族中事物,可能不太清楚,她是四十多年前升为中庭司司主的。此次中庭出了大乱子,她是奉急召赶回去收拾乱摊子的。”
“他倒是从容的很。我多年没回虚渊,下属办事都偷起懒了。”
“我觉得她是认出您来了,别看她这病怏怏的样子,心眼可多着呢!”
“燃灯,话要一次性说完。”
燃灯嘿嘿一笑,“您可不知道她坑人的功夫,上任中庭司司主被她骗的团团转,最后还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也不知这么鬼精的丫头怎么就着了别人的道,中了这要命的寒毒。上百年前的南海肯定有场恶战,我要是在场就好了。”
“他是南海柯青?”顿了下才道:“原来死的是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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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彦青已带着狮虎兽转了几个山头,还是一无所获。他说是去拾些柴木,可实际上那洞中的柴木是上古琼树的残枝,在这茫茫雪山之中很难找到。走了小半日,身体有些吃不消,他冲狮虎兽笑笑,要它带路回山洞。
男子见纪彦青空手而归,也不着恼。只看了狮虎兽一眼,狮虎兽垂下头,可怜巴巴的蹭到男子的脚边,呜呜的哼叫着。
夜间纪彦青身上毒症复发,见男子靠在石壁上,正闭目休息。咬牙没吭声,到最后实在疼的受不了,哼了声就昏了过去,一夜梦魇不断。
到了第二日,纪彦青被狮虎兽摇醒时,身上汗湿的衣服还没干透。见男子端着灯台往外走,连忙起身跟了上去。见男子站在崖边的云上,等狮虎兽欢脱的跳上去,便转身要驾云离去。纪彦青连忙也跳了上去,见他没反对,便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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