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而终

作者:二三不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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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1


      俗话说字如其人,非流连于外表,窥其容貌,而是由其字体,知其性格,探其风骨,感其做人处事之道,如此罢了。内敛的人,字多温润细腻,的人,字多豪迈张扬,的人,字多苍劲
      第一次看见“程风”二字的时候,我就对程风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普通的报名表上,随性自然而苍劲有力的字体却似艺术品般。作为教导主任的妈妈,也对程风的字赞不绝口。而我,自看到这张表后,就把程风二字深深记在了脑海里。“程风”,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的两个字。程字大方得体不失细腻,风字张扬个性,却又仍留有一丝无法忽略的温润与包容。在那一刻我对所谓的字如其人产生了一丝怀疑。倘若真的是字如其人,那他,该是一个怎样的人?
      第二次看见“程风”,是在高中第一堂课上。他在黑板上写下“程”字的时候,我突然屏住了我的呼吸。时间,静止了。周围的人、事、物,都消失了,我眼中,只有站在黑板前的他和他一笔一划写下的风字。那一刻,不知哪来了一阵风,暖了我的心窝。
      “你们好,我是程风。”他这样说。
      顿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回过神来鼓掌。他介绍了他自己,很详细。于是我知道了他一家四口,有一个妹妹叫程暖阳,五岁。他爱读书,爱写字,爱跑步,爱打球。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他讲完以后,十分谦逊地弯了弯腰。他的步伐从容淡定,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没有把大家拍红的手掌引以为傲,没有炫耀,没有狂喜,淡淡的,淡淡的,对。就像是一阵风,有力,绝不轻狂。
      “大家好,我是李婉延。”到我的时候,黑板上已经写上了五十七个名字。我是这个班里面的最后一号。我是这个所谓精英班的吊车尾。我本不在意,却突然有点担心被他看轻。但想到“程风”二字,我又释然了。倘若他会因为这些意义微小的数字看轻别人,他也就不是程风了。
      台下的声音是吵杂的,大概是大家都有些厌倦了。“我爱阅读,爱写字,爱跑步。”我简单说完这些,就回座位了。
      史铁生说,喜欢是欲占有,爱是愿付出,和程风一样,我爱阅读,爱写字,爱跑步,这些都是我愿意为它们付出的。有生之年,我的时间愿意都花在它们上面。
      我没有把我的名字写在黑板上。有强迫症的班主任“老李”不乐意了。“老李”全名李道夫,据说是史上最严厉、最尽责、最让学生又爱又恨又怕又敬的班主任,这些,我还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他除了是班主任“老李”之外,还是我爸爸。我也敢确定地说上一句,他是一个好爸爸。
      “李婉延同学,把你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和大家保持步调的统一好的不咯。”他用一种十分微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大家笑过以后,就把焦点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无奈了,这是我调皮的爸爸。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勾勒出我的名字。有人起哄了,像是夜幕里乱飞的乌鸦,哇哇哇地叫着。
      老李也一起起哄,大拍着手掌道:“这字好啊!妙哉妙哉!”可他突然语气一转,似是来了兴趣:“我也来写上一写。”走上了讲台,把他的名字写在了上面,外加上他的电话号码。
      这种对比的戏码,我已经经历过很多回了。我忍住了报复老李的冲动,却一不小心送出了我鄙视的眼神,老李,我亲爸爸,看见我的白眼后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张老脸也像个十八岁大闺女涂了腮红。面对身边同学们持续不断的的尖叫与惊叹,老李假装十分潇洒(其实此时此刻内心非常得意)地挥挥手,苦口婆心地教育我们:“老师我这个呢,也算不了什么,不入流不入流,哈哈。但是同学们呐!高中三年,一定要坚持每天花十分钟二十分钟来练字呀!这量变产生质变,不积跬步,无以成江河,像这李婉延同学、程风同学、刘晓同学、张昱同学肯定是平时下了苦功夫的,其实呢这书法呀,讲究的不是打小了练,而是贵在走心与坚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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