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花开

作者:皱眉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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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承之


      “你救他们为什么不救我......”看着小人害怕的后退,女人手更用力的往外伸,双眼黑白却又猩红睁得吓人,嘶声力竭想要抓住那胆怯的女孩,但是很快发现了什么,艰难的收回卡住的手“那个洞......”
      “接新娘子的地方......”一开始以为女人是疯了,可是看到女人收回手和那恢复平静的目光,怯怯的开口。
      女人一怔,接新娘子的地方?原来是这孩子好奇新娘子才发现的那里的人。
      “你快回家吧!”女人开口,话语恢复了轻柔。
      丁宛荍本就佯装害怕的后退,听到女人让自己离开转身就跑。
      丁宛荍不懂女人一开始明明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救她,后来却说让自己回家,明明......
      纠结着往家走,却撞到了人,抬头看着阴沉的人,歪着小脑袋,谁?
      “锦儿!”男孩看着闪烁着目光看自己的女孩,双眸带着询问。
      “恩!”重重的点头,这个男孩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是?双眸一缩,是他,他用炸弹结束了一切,那死寂前最后的明亮在脑海中乍现。
      身前胆怯看着自己的小人,丁承之转身“快回家去!”
      丁宛荍看着离开的人,怎么都叫自己回家,好像家里有什么事似的,其实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那些啊臜的事罢了。
      迈着自己的步调,老远就听到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丁宛荍加快脚步,回到家正对上出门的爸爸之一,叫一声匆匆往里跑。
      家里三个男人,两个出去应事,一个在家,真讨人厌!
      看着做饭的妈妈,小嘴一抿自己进了屋子。
      夜晚降临,丁宛荍看着身边熟睡的妈妈,悄无声息的下床,已经后半夜了,应该没有人,今天妈妈竟然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虽然自己也喜欢,可是那里还有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在饿着,怎么能贪恋现在短暂的美好。
      背着包裹跳了窗,深吸一口气猫着腰翻出了家里的墙,上墙容易,角落里有梯子,想想那个一直逃跑的女人,再想想很少出家门的妈妈,不知道该庆幸妈妈的不去逃跑没有受到虐待还是该惋惜妈妈的怯懦。
      跳下快三米的墙,轻跳两下,得意的隐藏在黑暗中往村外跑。
      时间过得虽然慢,但是却依旧在消失,快过年了,大家都开始往村外去准备年货了,也就是说这些日子她们要小心的躲闪,今天要提个醒。
      恩!
      一边想着一边踩着枯草猫腰前行,层层的枯叶让丁宛荍小心翼翼的前行,一会左一会右就算他们不是专业的,可是也不能落下什么,自己毕竟是专业的。
      依旧一个健步上了那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问题的山洞,稍微修饰那些枯草继续前行,走着熟悉的道路大概五分钟才开始哼起那暖人的小调。
      “妹妹~”
      喜悦的呼唤让丁宛荍勾起唇角,他何曾这样天真无邪的对过自己,自己记忆中的他永远都是那么的严肃严谨甚至冷峻到无情。
      “哥哥!”现在这样的你真好。
      “带什么好吃的了?”单纯的孩子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磨难危险,只知道有妈妈在身边,有吃得就是最好,而眼前的妹妹每次来都有好吃的。
      “若洵不可以!”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责备,然后轻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锦儿外面很冷吧!”
      “恩,比这里面冷好多!”丁宛荍点头一脸认真,曾经还担心在这里他们过不了冬,没想到这里却冬暖夏凉,一边解下包袱一边看向一边看不见的小人“快过年了,到时候村子里的大人都会出去买年货回来,到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来!”
      “买年货?”女人一怔重复道。
      “对呀,每年过年都要买好吃的,最近都在做东西准备把粮食卖出去,换些年货回来!”丁宛荍仰着小脑袋回答的认真,清脆的声音在空洞的石洞里说的响彻。
      “那锦儿知道什么时候出发吗?”女人伸手轻柔的抚摸着丁宛荍的头问。
      “什么时候?”丁宛荍故作踌躇,低头认真的想“过两天吧!”
      “那过两天锦儿可不要来这里......爸爸妈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话出口是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但是却踌躇怎么和孩子解释,犹豫片刻道。
      “这样呀......”丁宛荍可惜的撇撇嘴“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新娘子长什么模样呢!”
      “以后会有机会的!”女人抚摸着女孩的头,若不是这个孩子在这里自己可要怎么活下去。
      “那好吧!”丁宛荍勉强的算是接受了这样的敷衍,从包袱里拿出食物,这次特地拿的多了些“要过年了,家里好多吃的,我就给你们多拿了一些,这里黑漆漆的那么害怕,还是吃东西让人不怕!”
      “男子汉不怕黑的!”一直被忽视的人男孩子气的道。
      “哥哥好厉害!”丁宛荍很给面子的夸赞。
      “妹妹也很厉害!”韩若洵得意一笑然后认真的回答。
      聊了一会丁宛荍才在韩若洵不舍的目送下离开,虽然什么都看不见,拿起自己的包袱丁宛荍转身就往外走,穿过树林走过草丛才看到道路。
      走在漆黑的路上身心疲惫,还要再等上半年呢!
      回到家看着妈妈,叹一口气上床,也不知道自己偷偷攒下来的那些吃的能不能撑到男人们离开,自己真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哎~
      小人再叹一口气,可悲自己太小,又庆幸自己还小。
      辗转一会熬不住了才睡去,一觉到天亮。
      清晨带着森森的冷意让快四岁的小人有些不想下床,然后就真的不下床了,一直到男人们离开。
      躺在床上享受着妈妈的唠叨,就算两人很少说话,但是明显感觉到妈妈轻快多了,因为家里只剩下一个男人,木纳的不像话,虽然依旧会拉着妈妈睡觉但是却比大家一起强太多。
      家里人少了饭也相对应的留的多,丁宛荍摸黑离开家又往外送了一次。
      也就是这一次才知道韩若洵母子俩半年的时间已经摸清了这里所有的路,甚至这里还有温泉,上下三层有的地方不通,但是两人本就无所事事所以也就自己找到了门路,也就是他们整日在这里,所以这错综复杂的地形才能被他们摸透走遍。
      这下更好,人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后花园转,提心吊胆的想着他们有没有被发现都多余,毫不吝啬的崇拜着等着接受赞美的小孩子。
      回家的路上说不出的幸福。
      妈妈,他们会很安全,我们也就会更有希望,重生真好,丁宛荍仰头看着房里,嘴角笑的甜美。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妈妈而重蹈覆辙,这里自己有恨意可是却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生活所迫或许可以,因为这里真的很贫困,所以自己不在意,只要妈妈和自己都好好的就好。
      再等半年,韩若洵的爸爸,你要动作快一点才好!
      终于迎来了新年,虽然简单,但是却比那杂面窝窝头好太多,吃着白面饺子,丁宛荍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偷偷偷运一些给那身在异乡的母子俩,他们或许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但是自己知道,那么为什么不送一些去,哪怕会让人伤感,可是总算有个年味。
      想着也就纠结了,饺子本来就有数,何况一年见不到荤腥,自己怎么偷运。
      一边吃一边惆怅,最后紧藏慢藏也才七八个,谁叫自己是小孩子!
      悻悻的被赶回屋子,丁宛荍知道那边又要开始一番啊臜,蒙上被子一个人发呆不知所谓。
      门被推开,妈妈走了进来。
      “今天要守岁,锦儿不要早睡,一会饿了就吃这碗饺子!”
      “自己怕不怕?”
      “在被子里躺着就好,外面冷,困了就先睡,妈妈一会就回来!”
      ......
      丁宛荍只知道妈妈在说话,却不知道妈妈再说什么,那是饺子,他可以吃到饺子了。
      虽然没有以后的精致美味,但是在这个特殊的岁月,在这里,在此时此刻,说不心疼是假的。
      有些人是禁忌,可以瞻望可以仰视可以向往但是却不可以说出喜欢。
      看着自己白嫩的小手,那雨夜他揽着自己,是自己临近死亡产生了幻觉还是其他,有些话不要说出口因为让人怦然又绝望。
      若洵,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你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即便不如意又如何,你那么优秀,让我只能仰视的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失败!
      听到熟悉的让人麻木的声音,丁宛荍伪装好被子,先拿出自己这几天藏的食物和那几个饺子,然后带上那满满一碗出了家门。
      今天好热闹,丁宛荍看着外面依旧玩耍的孩子先是一怔然后明了,这样的日子......
      微微皱眉被一些大孩子围住,一脸不怀好意的打量自己,让丁宛荍后腿。
      “你们做什么!”似乎就像是故事里的王子。
      丁宛荍只是不想惹事,可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还是很欣喜,只是在这里女人那么卑微,那里会有人......
      “丁承之,你这是干什么,我看锦儿......”
      “锦儿是你叫的吗?”
      站在身前的人紧握着双手怒视众人。
      “你们都快走,不然我让我爹揍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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