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令

作者:谢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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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情


      药谷的妙春医庄,竹园內,一袭青色长衫的,手执碧色隐玉箫的温景筠正在园中临着翠湖的纤云亭里沏茶,摆放棋局等着客人们的到来。
      翠湖湖面碧蓝清澈,微波荡漾细碎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流光溢彩甚是好看。翠湖四周都是翠绿高大的翠竹,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亭子周围是开得正好的栀子花和山丹,清香馥郁的栀子香气,红艳如火的山丹显得这个五月甚是热闹。
      “小筠筠,你这是料到我口渴吗?所有沏了上好的雪山云雾招待我,你果然是最喜欢我的。看来,我的魅力是愈发无人能挡了,连小筠筠你这样的高冷谪仙似的人都被我迷住了。”莫兰风一脸妖娆灿烂的笑意,从温景筠手里抢过那杯茶喝道。
      “真是不要脸,还有你怎么叫谁都这么恶心呢。”何钰先受不了的搓了搓手臂。
      白洛和何钰清看着逗闹的两人无奈的笑着坐下来了,莫疏影首先给何钰清递了杯茶过去。
      顾信风见此也倒了杯茶递给林迭寻,他其中暗暗看了莫兰风一眼,心中更加肯定了莫兰风这个人逗比兼神经病的本质。
      林迭寻接过顾信风的茶,心里一暖,他总是这样无时无刻不想着先照顾好自己。看着亭子里坐着谈天说笑,赏花品名的众人,林迭寻也放下心神,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情时光。毕竟,马上就是花竞会了,最精彩凶险的杀局也要开始了。所以,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温景筠淡漠地瞟了一眼还在对着他笑得妖娆的莫兰风,对着白洛难得主动的开口道:“听说你昨天和白堇交手了,之前就已经确定他就是偷花月令的人之一。那么我爹温然的死与他一定有关系,可以确定是他杀的吗?他现在在哪儿,能找到他吗?”
      其他人也都放下茶盏,静待白洛接下来的话。
      白洛敛眸思索了下,谨慎的开口:“依照这几年查的线索,从温然伯父的伤口和附近的动静及偷盗花月令的那些黑衣人的活动时间来看,可以肯定的是是白堇杀了温伯父。当时那三个黑衣人应该都在场,但是是白堇动的手。至于温伯父为何被杀,我推测应该是伯父他可能知道了除了白堇外,有关其他两个黑衣人的真实身份的什么讯息,所以被灭口。”
      所有人都静默了一瞬,温景筠握着隐玉箫的手指有点发白。温景筠年幼丧母自幼便是由温然一手带大,温景筠虽性子淡漠清冷,但对这个唯一的亲人,自己的父亲感情还是比较深厚的。
      莫兰风清浅的笑着,一边用手温柔又强势的去掰开温景筠用力握箫至发白的手指。他看着温景筠发红的指印道:“啧啧啧,小筠筠你这多漂亮白皙修长的手指啊。看看它都成什么样了,真是替它可怜。为了这么个烂人值得吗?那败类不是已经出现了吗,既然人家都上赶着跳出来找死了,咱还跟他客气什么。杀了他就是了,别拿自己的手出气啊。”说到最后几句话时,那漂亮脸上的清浅笑意已经变成令人胆寒的灿烂的笑。
      顾信风此时看着这群人,第一次在心里意识到这是一群世家公子,显赫家族的高手。他们手上都沾过血,无论他们平时看起来有多俊秀无害,面对敌人的时候该有的果决狠断一样都不缺。他和林迭寻毕竟是受着和平时期的教育长大的,对于杀人什么的他们还是心有芥蒂。
      林迭寻余光看见顾信风端着茶杯的手一僵,仔细看他的眼神便大概知晓他在想什么。心里自嘲一笑:当初的她又何尝不是这般害怕和彷徨呢?哪怕已经经历过那三年的杀戮暗局,但,面对生命,她大概永远都无法真正做到狠绝果断,哪怕对面的是自己的敌人。
      可是要夺得花月令,这意味着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艰险之路,而且这路一定会见血。面对凶恶狠绝的敌人时,自己心中的犹豫和那丝不忍,最后将会成为敌人对付你的利器,狠狠地反插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纵使敌人不仁,狠绝冷酷,难道就真的也能逼迫着自己成为那样果断狠绝的人吗?她想,无论手上是否沾上了敌人的血,自己在面对杀人时,终究是无法做到习以为常,无动于衷的。
      “是啊是啊,景筠哥。你别担心,你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一定会帮你报仇的。那白堇,绝对死定了,绝对的。”何钰先拍拍温景筠的肩膀笃定的说道。
      “呵,小仙儿。我娘可是常教导我们说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啊,这吹牛就更是不能养成的恶习。就你这小身板,就你这不到家的功夫,对付些小角色也就罢了,还想杀白堇。你这大话说的,好像昨天在宴会上因功夫不好被白凤幻影灼伤的是隔壁老王似的。”莫兰风对着何钰仙笑得好不得意,泼冷水看笑话的样子十足。
      何钰先气的脸都涨红了,梗着脖子气愤道:“你个花狐狸整天就知道笑得一脸风骚样,到处留情和勾引祸害姑娘家。你功夫又好到哪里去,好像你能杀掉白堇似的。我昨天那是为了给你们展示功夫的机会,不,不小心才受伤的。对就是不小心的,才不是你说的那什么原因呢。”
      莫兰风笑得更加花枝乱颤,笑着强势的去乱摸何钰先的头发:“那还真是感谢你给我们展示的机会啊。小仙儿你怎么就那么的口是心非呢,不过真是有趣的紧。不过刚才你可说错了,我呢虽功夫不好但至少我知道,比,你,好。”
      听着莫兰风最后那个字故意用加重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出口。林迭寻不禁轻笑出声,这莫兰风还真是爱逗弄那个傲娇单纯的何钰先。
      何钰先气愤地跳起来看着莫兰风,脸涨的通红,半天说不话来,估计也是知道莫兰风说的是实话有些不好意思和羞愤了。
      看着何钰先有趣的反应,莫兰风说出了更加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还有我明明是笑得一脸风流倜傥,吸引了众多姑娘喜爱。唉,你嫉妒我的魅力,我也不会怪你。谁让你没有我好看受欢迎呢。我就可怜可怜你那脆弱的自尊心,原谅你嫉妒的含酸之语吧。”
      何钰先被莫兰风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瞪大眼睛,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指着莫兰风,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我,,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何钰清看着一脸被莫兰风的厚脸皮的震惊到傻愣了的模样,轻笑了几声。眼见自己弟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清咳了几声提醒着其他人调笑的声音,自己也勉力止住笑意。
      微微上前帮何钰先整理被莫兰风弄乱的头发,温声安慰道:“他都不要脸了,你争不过他的,啊。不生气了,再说你和不要脸的人争什么,比谁更不要脸吗。”
      林迭寻一听这话,没忍住喷薄的笑意,一口清茶喷口而出:“咳咳咳。”捂着嘴,擦着嘴角边的茶水,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压不住。这群人真是太有趣了。
      其他人听到何钰清的惊人之语,顿时也笑的欢快起来。其中以莫兰风笑得最为夸张,本来嘛,他自己是无所谓说不要脸什么的。不过,小仙儿一向脸皮薄。。。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他了。没想到一向清雅如莲的钰清竟也如此腹黑,真是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何钰先看着笑得捂着肚子伏在温景筠身上,笑得似乎快要背过气去的莫兰风,气得都快要炸了,脸颊气鼓鼓的:“哥,你还是我亲哥吗?我不理你们了,我去翠湖钓鱼去。”
      “哈哈哈,还使性子了。这小仙儿就是个孩子心性嘛,还想躲到一边不让我们看他的囧样,不行不行,我得抓紧机会好好去看个够。景筠,走,我们也去翠湖钓鱼去。”说着,从温景筠身上下来,拉着他青色的衣袖就往翠湖那拖走。
      “啊,疼!温景筠,你干什么!?”莫兰风吃痛的捂着右手,跳起来看向拿着银针一脸淡漠的温景筠。
      “你太过粗鲁了,我的袖子快被你扯断了。还说钰先是孩子心性,你这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人该有的性子吧。”温景筠收好刚才扎莫兰风右手的银针,“不是说去钓鱼吗,走吧。”
      莫兰风憋屈愤恨地瞪了眼温景筠,愤然转身大步先行离去。待走了几步又想到这好像是小孩子赌气的行为就又停了下来,等着后面的温景筠跟上后,再一起去翠湖了。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林迭寻发出一声轻笑,这样温馨和乐,欢笑如画的场景当真是如梦般,令她一时不由有些恍然:三年后,这些人的情分又还剩下几分,又是因为什么走到那鲜血淋漓,锥心刺骨的结局?
      是因为什么呢?是那青龙面具人,还是那人心底无限膨胀,永远都无法满足的野心和欲望?亦还是那沉重冰冷的责任与使命,那无常无奈的时局变化?怕是都有吧。
      此时的我们赏花品名,欢闹游乐,再想到三年后的那番光景,当真让人不由感叹当时只道是寻常。
      谁又曾想的到,三年后的我们会变成那般模样?当真是人生如梦,一切都缘分都来之不易,需好好珍惜每一刻。
      珍惜吗,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的,但前提是没有人去毁了你珍惜的事物和人。如若他们都不见了,纵使你有珍惜之心,又去珍惜什么呢?所以,对于要毁了这一切的青龙面具人和白堇他们,林迭寻绝对不会放过。
      生辰宴会那一局,对手是白堇和罗宇。这次,他们算是打平了。接下来是花竞会,这届花竞会可是与以往不太一样。她明白青龙面具人的野心,她就不信他这次会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依旧躲在幕后不会出手。
      花竞会,她记得这次负责大会的人是何钰清和莫疏影他们。
      白洛也在询问他们大会的事情:“钰清,疏影,花竞会就快要到了。你们俩这次主持大会的相关事宜,准备的怎么样了?”
      莫疏影冰山表情丝毫未变:“其他都准备好了,明天只要把圣灵花等奖品安置好就可以了。”
      白洛想到白堇,心里的忧虑依旧未放下:“白堇被一黑衣人救走了,白堇既然已经对林家出手了。我总觉得他不会放过花竞会这个机会。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应该可以肯定花竞会上一定会有人做手脚。我与你们一起安排下防卫工作吧。”
      这时,温景筠他们三人从翠湖里回来了。
      温景筠听到白洛的话,突然开口:“要怎么主动找到白堇?”
      顾信风想了想提议道:“你们可以去听风楼找江漫打听下白堇的下落。如果可以最后能说动江漫一起对付白堇及他背后的黑衣人,毕竟前任江家主江谦也极有可能死于白堇他们之手。”
      林迭寻点了点头:“我们分头行动,信风你暗中监视顾浩楠借着他看能不能找到白堇。温家主和莫兰风去听风楼打探消息和劝说江漫。白洛你们三位准备花竞会的相关事情,你们觉得如何?”
      “好的,没问题。不过呢,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大家又聚在一起。这些事明天再去做也不迟,毕竟无论是找人还是花竞会的事都不是一时能做好的。我今天特意为景筠带了份特别的礼物,怎么样各位,愿不愿意赏个脸去瞧瞧。我保证你们会喜欢。”莫兰风兴致勃勃地邀请道。
      一行人来到湖边的云溪居內,只见几个大竹箱子立在房间内很是显眼。
      何钰先围着这几个竹箱转了转,啧啧感叹:“花狐狸,你这送的什么礼物拿这么大箱子装。你该不会是把你积蓄全花光了买的吧,那可真是太有勇气了。你这么败家,莫伯父知道会不会把你吊起来打啊。”
      莫兰风一脸嫌弃的看着何钰先:“小仙儿,你这就太庸俗了啊。送给小筠筠的特别礼物,那能是随便就能买到的东西吗?再说我就算真是花了好多钱,我爹也不会太心疼要打我。你以为谁都像你爹那样花几个钱就跟割他肉似的,不过如果你败家,你爹应该会吊起来来打。看来你很有经验吗,不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苦命的仙儿。”
      何钰清拦住了激动的要掐死莫兰风的弟弟,对着莫兰风轻笑:“好了,别逗他玩了。赶紧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莫兰风打开箱子,只见飘出来形态各异的白云,变化婀娜地从箱子里飘出来又往天边飞去。众人站在清新雅致的竹屋里,看着从竹箱里飘出来的千变万化的白云。
      一时间,外面竹青水秀,屋内清新宁静,清风吹动这屋角风铃清脆的响,伴着莫兰风和何钰先那似孩童般的直呼好玩有趣的朗笑。
      温景筠看着那变马变鱼变山腾挪万千的白云,心里终于一扫之前听到白堇被救走的郁气,澄澈安静起来,心湖中也起了些波澜。莫兰风这是知道他为白堇的事不开心特意寻来给他看的,心里有个地方变得有些温暖柔软。
      看完白云后,众人坐下来开始喝酒,温景筠特地拿出了上好的桃花酿。莫兰风一脸陶醉的感叹:“香气清冽,甜而不腻真是好酒。小筠筠你这次待客可真是下了大本钱啊。”
      温景筠难得对莫兰风露出了稍微柔和的脸色:“不过是些清酒罢了,算不得什么下了大本钱。”
      莫兰风笑嘻嘻的并未再搭话,而是转而对温景筠问道:“小筠筠,今儿呢也是你生辰,虽说你从来就不过生辰。但我还是打算把这白云作为你的生辰礼物送给你。如果我让你许愿,你有什么样的生辰愿望啊?”
      温景筠也许是被那白云触动了,难得的没有淡漠无视了莫兰风的话。他顿了下,接着用清冷的带着些低音说道:“那我愿往后每年都可以像现在这般花满,酒满,人满。”
      莫兰风见温景筠竟然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开怀的大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哈哈哈,好一个花满酒满人满。说得好,来为了这句圆满大家干杯。”
      众人也纷纷高兴的举杯畅饮,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久。
      林迭寻低头喝酒,看着众人眼中愉悦明亮的眸子心中有些隐隐作痛:此时大家的眼中都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望与希望,是互相谈天闲游的好友。可是在花竞会之后,必定会有无数暗局诡计接踵而来,刺杀暗袭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的悠闲和乐的美好时光,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花满,月满,酒满,人满吗?真是美好的愿望。可是世上万事万物都是如此,一旦圆满了,接下来便是残缺。花满了,便是开始要谢了;月满了,便是开始要缺了;酒满了,便是开始要空了;人满了,便是开始要相离了。所以,如若是她,她只愿他们都各自好好地活着,偶尔聚聚相互挂念,这样就很好了。
      众人开心的在云溪居喝完酒后,白洛和温景筠回到纤云亭内下棋。
      何钰先和莫兰风两人孩子气的在玩打水漂比谁打的远,石头贴着水面一跳一跳地过去,居然跳了五六次,激起一串串浪花。湖水清澈碧绿,平面如镜的湖面上晕染开几多涟漪,不时还有何钰先嚷道莫兰风耍赖的气愤叫喊。
      林迭寻看着这一切,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一起说笑,这样的时刻,自己只要尽情享受就好。自从重生以来,因为知道了太多事,自己总是感觉很累。现下就安心钓鱼吧。
      顾信风和林迭寻在翠湖旁钓鱼,难得看见这么清撤的湖和肥美的鱼,顾信风很是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翠湖旁的花园里,何钰清和莫疏影正在赏花,何钰清微微颔首嗅了嗅栀子对着莫疏影温然清雅的笑:“子衍,这栀子好香。”
      莫疏影点了点头,认真的问:“君玉,你会答应师父担任右灵使吗?我知你不愿意担任右灵使,想过自在的游历生活,看遍花月国风光。我向师父提议我来替你担任右灵使,可是师父不同意。”
      莫疏影想起当时他问师父为何不同意时师父的回答。师父问他:“疏影,你不可能护着钰清一辈子。他有他的路要走,作为朋友你,所能为他做的也是有限的。”
      莫疏影想到此就问何钰清:“君玉,你真的能放下你的理想生活愿景吗?”
      何钰清浅笑:“就是放不下才这样犹豫不决。”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就是担心你为了右灵使的责任而牺牲自己的理想,自己承担太多而活的不快乐。”莫疏影硬朗冷峻的板着一张脸却说出如此温暖的话。
      何钰清看着不远处玩闹的何钰先等人,又低头看着手中的栀子花:“这世上家国的责任和游历的理想,这两件事情是我是我难以割舍的,它们在我心中同样重要。现在叫我在这两者之间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我有点,,,害怕和犹豫不安。”
      莫疏影明白了何钰清的隐藏的意思:“你是想两者兼顾。”
      何钰清点点头,望着莫疏影理解温暖的目光说道:“子衍,也许我真的有点贪心和任性。”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心和任意妄为的人。”莫疏影眼里暖光流淌看着何钰清坚定的说道,“君玉,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记住,你永远都不是只有一个人。在你的身后,有我们,有何家.而且我相信钰先和何伯父也同我是一样的想法。”
      说完便见君玉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莫疏影疑惑的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何钰清笑得很温暖,眼里温暖的光闪耀:“子衍,谢谢你。我知你最是明白我的。我的确是向往过自在的游历生活,可是做人就永远不可能随心所欲。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但是男人,有他必须要担起的责任。为了何家,为了花月国,我决定答应担任右灵使。”
      莫疏影难得柔和了一张冰山俊脸,看着何钰清的眼里流出无限暖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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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何钰清:做人永远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活着,每个人都有他必须要担起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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