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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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夜黑风高，我独自徘徊在旷野中，似一只流浪的狼，彷徨而茫然，何地是我的归处？我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天是黑的，山、川、森林是黑的，就是沟堑里的水也是黑的。
　　为了逃离这漆黑的世界，我仓惶地奔波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发现远处一点亮光，我欣喜地赶忙奔了过去，发现亮光从一个山洞冒出。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大着胆子钻了进去。开始，洞口很是狭窄，后来，逐渐宽敞，最后豁然开朗，我竟然来到一片开阔地带！这里蓝天白云，桃花遍野，溪流淙淙，鸟鸣鱼跃。
　　我惊愕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哥哥，过来，哥哥，过来。”一个甜美的，勾人心魄的声音喊。
　　我顺着声音寻去，原来声音是从一片茂密的桃林发出的。
　　我经不住诱惑，向桃林走去。走到桃林深处，只见一位美女倚在一块石头旁向我盈盈浅笑。她长发齐腰，瓜子脸，丹凤眼，柳叶眉。可以说是倾国倾城。
　　“哥哥，过来。”美女向我招手说。
　　我有些犹豫，但是，还在慢腾腾地走到她面前。
　　“哥哥，带我玩。”美女说着向一片竹林跑去，身后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
　　我奋不顾身地奔过去，和美女玩了起来。我们打闹、嬉戏，忘却了一切。最后，我们俩到了竹林深处，美女倚在我的怀里，我们温存缠绵。
　　后来，我躺在那里，搂着美女说着情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发觉怀里滑滑的，凉凉的，猛地睁开了眼，我惊呆了。
　　我搂着的竟然是一条硕大的蛇！
　　我要站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条大蛇紧紧缠住我，让我挣脱不开。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那条大蛇张开血盆大口。
　　我挣扎着，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大蛇在一点一点将我吞没。
　　啊！我叫着，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我竭力回忆梦中的场景。有刚才场景的恐惧，也有和美女温存的回忆。
　　一场游戏一场梦！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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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1
　　第一章筑梦 ………………01
　　第二章逐梦 ………………25
　　第三章美梦成真 …………47
　　第四章梦的旋涡 …………79
　　第五章梦中花落知多少…111
　　第六章梦魇 ………………125
　　第七章梦醒时分 …………145
　　第八章围城内外的迷梦 …185
　　第九章梦归深处 …………231
　　尾声 …………………… 267
　　后记 …………………… 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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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筑梦

　　盛夏七月，傍晚时分，西边天空温红温红的，似西天王母娘娘家正在烧柴做晚饭，柴火燃烧映照出这温红来。
　　华灯初上，争奇斗艳，美景无边。H 市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到处充满了笙歌艳舞，酒肉飘香。好一个天上人间！但更确切地说整个大都市就是一个大欲场。
　　七彩的霓虹灯中，形形色色的人粉墨登场了。他们带着斑驳陆离的身影，开始了如梦如幻般的夜生活，只是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梦罢了。但梦总归是，等到梦醒了，不知道他们情何以堪！是从天上掉落到人间？还是从人间跌落到地狱？
　　张家辉坐在出租车里，头前倾着，眼睛如猎鹰盯猎物般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一辆车。那是一辆崭新的银灰色宝马车。
　　出租车司机见张家辉这么紧张，心似警车的警灯闪烁着，但他表面上装着没事的样子，顺口闲聊道：“这年头，金融危机，能开宝马车，可不简单，老板，前面那辆车上坐着什么人？”
　　“那是我老婆的车。”老张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司机听了惊讶地瞟了几下张家辉，只见他三十五六岁模样，坐那里，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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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高许多，估计有1.76 米左右。人瘦脸长，颧骨凸起，脸色晦暗中泛着黄，宛如人家蒸大馍时面没发好，碱又放多了。头发毫无章法而言，东一团，西一缕，崇山峻岭样。满脸的胡子寸许长，春草一样，欣欣向荣。再看他的穿着，上身穿一件普通的鸿星尔克T 恤，皱得如七八十岁老太婆的脸，下身穿着肥
　　大的黑色运动大裤头，上面画着一把利剑，红红的，似刚刚作过案；脚上趿拉着一双塑料大头凉鞋，那鞋呆头呆脑，似倒运的破了产的富翁，没穿袜子。看他这样的人，说是逃犯还差不多，还说是宝马女人的老公？地球人都不会相信的。司机开着车，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时地留心着客人的动作，做好防范的准备。
　　“停车，停车。”张家辉看见前面的宝马在“紫云阁”酒店门口停了下来，张牙舞爪地喊道。下车后，他掏出墨镜戴上，远远地躲在一旁，探头探脑地看着前面的宝马车。看他那鬼鬼祟祟样，出租车司机犹豫了片刻，还是开着车屁股冒着烟跑了。
　　那辆宝马车在酒店的停车位停好后，车门徐徐打开，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似五星级饭店里第一道让人垂涎三尺的大菜展现出来，耀眼夺目的是腿下那几颗 “红宝石，蓝宝石”——染着色的脚指甲，衬着白色镂空的凉鞋，接着，车里走下一位高挑长发的中年美女，边下车，边打着手机。她穿着银灰色短套裙，站在那辆宝马车子旁边，和她的车子颜色完全融合在一起了，有句话叫：香车美女——很好的路边人模车展，引得路人不由得多看几眼：她，瓜子脸，脸色苍白，但苍白得彻底，没有一点杂质，如一张质地很好的白纸；小而挺的鼻子高翘着，似飞机场上正在拉起升空的战斗机，眼睛大大的，似两泓孪生的潭水那样清澈透明；潭水的上面，有两片细细的柳叶眉。这样的倾城美女，谁家的闺女？哪个人的老婆？
　　“我的！我的！她是我老婆。”张家辉躲在一边心里喊道。
　　我叫张家辉，男，三十六岁，六六三十六，很好的年龄，六六大顺，你们一定说我今年很顺，告诉你，我非常不顺，烦着呢！原因就在于我有这样的老婆。唉！漂亮的老婆，看着舒心，但也操心，特别她还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总，整天要抛头露面到处地跑。不说她了，还是接着介绍我自己吧。
　　我的工作高尚着呢，专门铸就别人灵魂的！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A 省B 市C 区D 学校一名语文老师括号兼教导处副主任——工程师的头。你们也许要质问我：老师怎么能这样啊？还为人师表呢？穿着打扮就不合格！这样怎么才能给学生以榜样？自己不正，何以正人？我自己也承认，今天我是显得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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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影响了市容，给灵魂工程师脸上抹了黑，我坦白我有罪，但请给予我机会申辩一下，法律上还规定给罪犯申诉的权利呢，现在不是在特殊时期吗？放了暑假，我这样装扮，宅在家里，不算违反教师法吧？
　　我是语文教师，文学学多了，语文教长了，所以手就痒痒了，于是工作之余就打起了文字的歪主意。文字是好东西呀，正是这个好东西，我抱得美人归，就是我上面说的那位美女，水灵灵的一个纯情少女被我的文字勾引成了我的枕边人，这是后话，以后我会向你们叙述我是怎么样勾引的。
　　文学这东西很吸引我，也折磨我，就如我的美女老婆一样。文学和钟情成正比，文学和肥胖成反比。最近我正在写一部关于婚姻爱情题材的小说，熬操人啊？没早没晚地写，心无旁骛，结果，我的外貌就成这样了。
　　今天我之所以跟踪我老婆叶晓慧，是因为她昨晚的一句话，她的这句话，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写家庭婚姻小说的，自认为对男女关系有着深刻的了解，昨晚吃饭，我和老婆对酒当歌。
　　“古代，男人把女人们当衣服。”我说。
　　“现今，女人把男人们当调味品。”老婆思路敏锐，脱口秀似的说。
　　你要知道，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我的食管可是有下水管道那么粗。神啊！我张某人的老婆嘴里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语言是思想的外化，是行动的方向盘，是大海航行的指南针。她有这样的语言，说明她……
　　我拿死鱼似的白眼翻看着她，半天没作声。她看着我，嗤然说道：“翻什么白眼？我那是听别人这么说的。”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将来都作为呈堂证供。”我说。接下来，我觉得今晚的菜味如嚼蜡。
　　“她调味了吗？”一整夜我都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比宇宙学都深奥。我知道天下最难了解的莫过于女人的心！不是有句歌词：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要想了解女人，比了解上帝还难，因为她们常常口是心非，说讨厌而心里喜欢，说 “是”而心里藏着 “不是”，对于学问，用得上推理，而对于女人心理，推理是不起丝毫作用的。
　　昨晚我听了一整夜的夏虫的鸣唱，最后我打定主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真有了“调味剂”，到时候，我哭都没眼泪。
　　我在大脑中安装了杀毒软件，决心要把破坏家庭的病毒杀了去，于是我开 始留心老婆，察其言，观其色。今天下午，我的扫描仪终于扫描到一个不寻常的现象：老婆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在电话里咕咕唧唧着，半个小时后她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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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后，我接到老婆的正式通知：“我晚上要出去应酬。”然后她进了化妆间，又是抹，又是描，整整化妆了三十分钟零四十五秒。
　　她不化妆我认为就很美了，她这么化妆，干什么？ “女为悦己者容”，我的表叔二大爷啊！大事不好！
　　我就这样跟踪来了，因为匆忙，没换装，没打扮，对不起城管，对不起市容局了。
　　我要调查清楚，老婆除了我这个“主料”外，还用了什么样的“调味品”？
　　张家辉站在紫云阁酒店外面，踌躇着，想直闯进去，但万一老婆发现自己老公跟踪她，拿葛优的一句台词说：“后果很严重”，老婆的那个脾气大得宛如教育局局长，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中学的小小教导主任而已。
　　张家辉就这么躲在阴暗处，身上汗如泉涌。这闷热的天气就如那些贪官酷吏的嘴脸那么令人憎恶而又无可奈何。霓虹灯倒不嫌热，在下着劲跳着舞勾引着客人。一对小情侣对这么热的天气一点也不在意，他们俩身体上好像有磁铁，互相黏糊在一块走来，看到阴暗处的张家辉，似看到了鬼，慌忙疾走过去。张家辉不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现在是晚上了，他还戴着墨镜，晚上戴墨镜，人们自然会把这人和撂黑砖打黑棍的联系在一起了。
　　“2002 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手机响了，张家辉忙打开手机，一看，心里道：“坏了！忘了上帝，上帝来电怪罪了。”
　　这个上帝就是 “张家”的女儿笑笑，笑笑不姓张，姓什么？跟她妈姓罗。
　　难以启齿啊。唉！男人汉大豆腐，男人混到这个地步简直是自作孽不得活，连自己独苗的姓都不跟自己，天下男人的脸都让张家辉丢尽了，这也不能太怪老婆，而是怪……唉，伤心的事不再提了，这里面的故事多得似《一千零一夜》，以后再说吧。
　　“老爸，你在哪呢？” “上帝”急切的语气里带有不高兴的意味。
　　虽然电话里看不到女儿的表情，张家辉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此时的“上帝”的小嘴噘得高志成高志成的，可以挂酱油瓶了。他能把今晚事情的真相告诉女儿吗？傻啊！但一时又寻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女儿，急得身上的汗水汇集成小溪顺着腿部往下流淌着，似许多蚯蚓在小腿上往下爬着，痒而难受！又有两只热情的母蚊子，在他身上亲吻着。急中生智，张家辉说：“爸爸现在不舒服，等一会就回去给你做饭。”
　　“你怎么了？生病了？那去医院看看吧！我自己泡方便面吃。”
　　“那哪行？没营养的，这样吧，我打电话给你二姑，让她去给你烧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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