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力者在查案

　　难得地，清明今天都月满西楼了还没回家，一个人在大街小巷晃荡，走过人群未散的大街，又走过人迹罕至的小巷。
　　“今天怎么忧郁起来了？”清明自言自语，也许是因为今天过年，大家都回家了，虽然原心让自己和她一起回去，但是清明拒绝了。
　　“这不是原大小姐的恶犬嘛，怎么一个人在这。”巷子里传来的戏谑声带来了熟悉的称呼。
　　“大小姐的恶犬，”清明右手插进头发说，“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漆黑的巷子里爬出一个骷髅，骨架上只挂了零星半点的肉。
　　清明不确定地问：“原老七？你还没死？”
　　“拜你所赐，我现在比死还不如。”
　　十二年前。
　　“黄小泉，臭小子，把我们的宝贝还回来。”跛脚老头面红耳赤，没想到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给骗了。
　　黄小泉坐在围墙上，左手食指转着一个手链，笑呵呵地说：“你一个老头子带什么手链，倒不如送给我了。”说完，跳下围墙跑了。
　　黄小泉双眼异色，体质怪异，一般来说灵能力者不会像修灵者那样灵力运用自如，但黄小泉似乎是个意外，她不仅拥有灵智，而且灵识遍布全身，她的灵能力来源就是她本身，所以她的灵力异常强大的同时，生命也异常脆弱，因为每一分灵力都在消耗她的生命力。直到她听说有灵器可以抑制灵力，便到这里来了，可惜这个灵器似乎没多大作用，想着总比没有好，黄小泉还是把手链戴在手腕上。
　　“老头子还是有两手的嘛。”黄小泉毕竟年少，敌不过一个门派，好不容易甩掉追兵，自己也快力竭，迷迷糊糊中走进了一个帐篷，然后晕了过去。
　　黄小泉睁开眼睛的时候，跃入眼帘的是一位蛇身美女，美女似乎对黄小泉很好奇，趴在透明的水缸边看着她。
　　“你好像快死了，”美女说，“我不想你死。”
　　“人都有一死，你为什么不想我死？何况你都不认识我。”黄小泉说。
　　“你要是放了我，我就救你，小不点。”黄小泉身形单薄，长得极为瘦小，美女便决定叫她小不点。
　　黄小泉并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但是她很奇怪眼前这个人要怎么救自己：“我不信你能救我，除非你先证明给我看。”
　　“你过来。”黄小泉听话地走过去，美女探出水缸把黄小泉拉进水里，然后亲了上去，起码在黄小泉看来是这样的，事后美女解释说是在渡生命力给她。
　　“我不知道你们人类的寿命是多久，但是我给了你一百年的生命。”美女的尾巴在水里开心地摆来摆去。
　　黄小泉确实感受到了生命力在恢复，并不想放了眼前的救命良药，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可以再来找她，黄小泉邪恶地笑了笑就打算离开。
　　“小不点，你不是说好了放了我吗？”美女不解地歪头。
　　黄小泉停下脚步说：“我现在有事，过段日子再回来。”
　　“好的，那你早点回来。”美女甜甜地回答，还向黄小泉挥手告别。
　　“你叫什么名字？”黄小泉问。
　　“我没有名字。”
　　“那我给你取一个，如果没有人叫出你的名字，你不允许跟他走。”黄小泉霸道地说，从美女救了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想把她占为己有。
　　“好。”事情出奇地顺利，也许是因为她出奇地傻，黄小泉想。
　　“就叫你阿蛇。”
　　离开阿蛇后，黄小泉又开始流浪，到处惹祸，遍体鳞伤，直到那个下着大雪的晚上。
　　“今天本小姐运气不错，捡到一条野狗。”原心第一次看到有人被白雪覆盖，出于好奇心就让人把埋在雪里的人带了回来，仔细一看，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短发小男孩。
　　黄小泉一看到眼前大小姐一样的女孩子就很不爽，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黄小泉一睁眼，原心就被吸引了，不仅灵力高深，还有双这么漂亮的眼睛，不为我所用岂不是太可惜，于是光着的脚一下踩在黄小泉肩上，双手环胸，盛气凌人地说：“要么活着给我做走狗，要么死到下面才自由。”
　　这根本没给自己选择的权利，黄小泉是什么人，那可是一眼就能看清过去未来的，怎么可能会听从一个黄毛丫头的话！黄小泉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看着原心，原心一点不惧直直看回去，也许在原心看来像是在驯服一匹野马,或许是一场博弈，只要她赢了，对方就会听话，但实际上黄小泉只是在用自己的灵能力看她的过去和未来，终于黄小泉败下阵来，因为她看到原心的未来一片模糊，而原心以为自己赢了，更是放肆地笑了出来。
　　黄小泉想过世界上会不会存在她看不透的人，今天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挫败，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知道这个人的未来，哪怕是在她身边做她所谓的走狗。
　　“既然要做我原心的人，就要跟着我姓，从现在开始你叫原因。”原心指着黄小泉说。
　　“我才不会叫这种名字呢。”黄小泉很不屑地说，眼神里全是戏谑地看着原心笑。
　　原心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问：“臭小子，你看什么？”
　　“你叫谁小子呢？”黄小泉笑着问，“人家可是女孩子哦。”
　　“什么！”原心吓得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放在黄小泉胸部。
　　“我又没发育，你摸那里有什么用。”
　　原心登时眼睛一亮，双手向下移去，还没前进多少，脸上就被狠狠赏了一巴掌。
　　原心疼得捂脸，眼中泛光，带着哭腔说：“你干吗打我？”
　　“哟，哭起来还挺可爱的，”黄小泉摸着下巴欣赏地说，“你哭啊，你哭出来，”黄小泉凑到原心耳边轻轻说，“我就帮你对付原家老七。”
　　原心捂着脸愣愣地看着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黄小泉没想到原心一哭就哭了这么久，最后哭着哭着自己爬到床上睡着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床边，黄小泉觉得累了，便爬到原心身边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黄小泉醒来的时候看到原心正撑着手肘在看她，原心软软的笑脸加上齐肩的头发很是可爱，以至于后来的清明不明白她怎么越来越不可爱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黄小泉醒来揉眼睛问，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
　　“我觉得你好特别，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我决定不让你做我的走狗了。”原心双手撑着脸，两只脚甩啊甩。
　　“是嘛。”黄小泉不以为意，转过身继续睡。
　　“诶？你理理人家嘛。”原心摇晃她的身子。
　　“原心，不要等闹，等我睡饱了才有力气帮你。”黄小泉把原心的小爪子拍下。
　　原心之前的气势此刻消失无踪，一个人抱着膝盖窝在一边，开始胡思乱想：我告诉过她我的名字吗？算了，反正现在我有这么个厉害帮手，我看原老七还敢欺负我！
　　等黄小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旁边的原心已经不在了，从原心的过去黄小泉知道身处的地方，这里是原家别墅，原心从小住到大的地方，黄小泉顺着原心的记忆出了房间，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大厅传来的吵闹声。
　　“原老七，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原心才是下代当家，这里轮不到你做主！”原心的声音有点颤抖，黄小泉从远处都可以看到她颤抖的后背。
　　“小杂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才是继承原家血统的人，原家上下哪个感站出来拥护你做当家，不过是前任当家鬼迷心窍。”
　　黄小泉终于看到原心记忆中最恨的人——原理。
　　原家旁系分支众多，虽然历代当家人有出现旁系掌权的情况，但主流上还是原家本家当家。而原心就是旁系血统，上代当家在原心出生后不久指明原心为下任当家，为了确保原心的地位不惜让原心的父亲作为现任当家。不过此举着实惹得原家上下不满，以至于现在原理就是欺负到原心头上也没人出来阻止，现任当家更是有名无实。原家旁系人丁兴旺，本家却只剩几个，原理就是其中之一，更是其中的修灵天才，只是心高气傲，一直不满上代当家的安排，所以不管有人说他以大欺小一直不亦乐乎地来找原心的麻烦。
　　“这原心是原家大小姐，未来的当家，这里当然有她说话的份，我倒想问问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大小姐说话。”黄小泉缓缓走进大厅，一双眼睛挑衅地看着原理。
　　“怎么着，小小年纪就知道藏男人了。”听到对方的话时原理很愤怒，但看到说这话的人只是一个黄毛小子的时候又开始讥讽原心。
　　“这位眼睛是瞎了吧，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难怪昨天晚上找了个不男不女的。”黄小泉一点不怕原理，走到原心身前把她护在身后。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黄小泉走到原理面前，抬起头注视着他说：“我一眼就能看到你前天跟1607的情人过夜，还能知道你今晚打算找昨天那个不男不女的继续乐乐，你说我是不是胡说？”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说话！”黄小泉说得没错，原理气得脸色发红。
　　“我？哼，”黄小泉给了原理一个笑脸，“我是原大小姐的恶犬，总有一天我会用我尖利的牙齿咬断你的颈动脉。”
　　原理看着眼前小女孩那双奇怪的眼睛里寒意闪过，迸发出的敌意再明显不过，原理有点发憷，因为随着敌意还有一股强大的灵力袭来，绝对不可能是这两个小孩发出来的，附近可能有高人，也许是长老来了，自己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虽然他自大，但是基本的危机感还是有的，知道现在不能和眼前的人逞口舌之能，于是撂下一句狠话离开。原心咬着下唇看着原理，直到确定他不会回来后立刻跑回自己房间，黄小泉跟着进来，原以为她会一个人蒙头痛哭，没想到原心只是坐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捏着床单。
　　黄小泉凑到原心耳边说：“你韬晦待时，等的还不够久吗？”原心眼神微变立刻看向她，两人靠得很近，黄小泉的气息打在原心脸上：“你以为装傻可以保命，有没有想过这样还有谁会站在你这边？没想过吧，以你的年纪能想到韬光养晦已经很不容易，很难会去想反击。”
　　原心抓住黄小泉的袖子，只关心最后一句话：“怎么反击？”
　　“你想他怎么样？身败名裂？逐出原家？”
　　“我要他死，”原心很平静地说，丝毫没有对原理的恨意，“我要让所以原家人看到欺负我原心有什么下场。”
　　对于原心的话，黄小泉很开心，要是她说出留他一命什么的反而会很头疼。
　　“杀鸡儆猴，做得很好，现在我们就开始对付原理。”
　　“怎么做？”原心问，原理灵力又强，周围高手又多，凭她们两个小孩要怎么杀他。
　　“别忘了，你才是原家正牌的大小姐，这座房子后面真正的原家大宅他原理可进不去，里面的灵器法宝你原心还不是想拿就拿。”
　　黄小泉的话对原心无疑是充满诱惑的，是的，他原理再厉害也敌不过那些灵器，可是长老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给我。
　　知道原心的忧虑，黄小泉说：“原家无非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原理，一派坐山观虎，你觉得那些长老会怎样？”
　　原心这才低头考虑，是了，现在自己是皇太子，他原理想做摄政王，要想站在原理那边那就是大逆不道，聪明人都不会出来做这个坏人，更何况原家长老们，现在原理的那些支持者也只敢暗中做小动作，到底还是忌惮我原家未来当家的身份的。
　　“你叫什么名字？”思考许久后原心问出了一个和思考的完全没关系的问题。
　　黄小泉不以为意，回答说：“我叫，清明。”黄小泉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清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好奇怪。”
　　“因为我，”清明正对着原心，眼睛离她的眼睛只有几厘米，“能把世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原心和清明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她红色的和蓝色的眼珠，近到因为被这样的眼睛注视而心跳加速，近到连自己小小心脏的跳动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自此之后，清明就和原心同吃同住，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有人开始按捺不住。
　　“你的灵器拿得怎么样了？”清明躺在床上问。
　　“那群老家伙不让我拿厉害的，我只有拿到一个，是一个可以抑制灵力的东西，看来我要先把他的灵力控制住，再买凶杀人，不知道现在职业杀手贵不贵，我零花钱不多……”原心在地板上一边玩娃娃一边不停地说。
　　“你说可以抑制灵力？”清明从床上坐起来问，“就是可以让人灵力下降甚至暂时无法使用任何灵能力？”
　　“是的，这个东西可以让人在一段时间里完全丧失灵力，以原理的道行应该要丧失灵力好几个小时吧。”原心拿着两个娃娃在玩亲亲。
　　清明看了她幼稚的举动说：“这么大年纪，不要玩娃娃了，这件事之后你就要变回真正的原家大小姐，再装傻可没什么好处。”
　　“我明白了。”原心依依不舍地把娃娃放在一边。
　　“就用你拿到的那个东西对付原理。”
　　“果然要□□吗？”原心跪坐在地板上看她。
　　“交给我解决就行。”清明嘴角上斜，一脸自信。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原心没有我她要怎么解决，反正原心足够信任她，也是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
　　“原理以下犯上欲对原家下任当家不轨，恰巧被原大小姐的衷心手下撞见，手下以命相搏侥幸杀死原理。”清明说得好像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而她亲眼所见一样言之凿凿。
　　“可是我没什么手下，而且都没什么武力。”原心为难。
　　“只要安排几个证人就行了，再说原大小姐的衷心手下可是说的我，毕竟我才是原家大小姐的恶犬，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你呢。”
　　清明张狂的笑脸一瞬间给了原心错觉，以为她真的不会让别人欺负她，后来才发现清明还有一句话没说，原来不让别人欺负她只是为了清明自己能够更好地欺负她。
　　两天后，同样是原家别墅，今天的人比往常多了点，因为原心举行了一次聚会，邀请了很多原家人，其中包括原理。
　　“做得不错，今天楼下这么热闹，没人会注意到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房间里贴了符，里面发出什么声音都不会有人听到。”原心今天穿得像小公主一样，清明觉得很可爱，本来想摸她头，但是比原心矮只能选择捏她的脸，后来清明比原心高的时候，原心已经一点也不可爱了，就再没有对原心动过手。
　　“那个和原理说话的人叫原天是吧，他也觊觎着你的位子呢。”
　　“怎么那么多人男人想当原家大小姐？”原心问。
　　“因为他们心里住了一个女人。”说完，清明和原心两人都开始大笑，把来的客人吓了一跳，都以为原家大小姐精神失常了。
　　“我先上去准备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记得演一出好戏。”清明转身要走，原心一把拉住她问：“灵力控制装置真的不会对你有影响吗？”
　　清明拍拍原心的手说：“放心，我还没遇到过对我灵力有影响的东西。”
　　原心还想问就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杀得了原理，清明没有给她时间，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原理奇怪这原心今天怎么请自己来,两人一向不和，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原理，”原心走近小声地说，“看到没，你以为我是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但是我随便一叫就来了这么多原家的人，就连你，不也乖乖地来了吗？”
　　原理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知道这是在激怒自己，现在这里有不少是在原家说得上话的，我不能冲动。
　　“怎么，怕了？我告诉你，他日我成为当家的时候，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趁现在多蹦跶两天吧。”原心变本加厉，一定要激怒他，一定要逼他动手。原心没想到原理这么能忍，以前都看错他了，想不到他也不傻。
　　原心用余光看了下周围，在附近的人不多，只能用最后一招了，于是把自己的衣领撕开，大声喊起来：“原理，你要干什么！何必这样羞辱我！”
　　原心这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起来了，在其他人看来这事很明显，无非是原理又欺负原心，只是对一个小女孩做这种事也太过分，人群中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原理，你太过分了，大小姐什么身份，你怎么敢跟她动手。”
　　又一个人站出来说：“原理，你之前就多番刁难大小姐，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你都敢对大小姐行不轨，简直放肆。”
　　原心低头捂着胸，谁都不会看到她唇边的笑意，这两个人演得不错，清明早就料到原家不会有人出来指责原理，早就安排好托。
　　“都住嘴，”原心抬头愤怒地看着原理说，“我以原家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跟我到书房来，今天我们就把事情说清楚，有本事原家大小姐的头衔你就拿去。”说完，原心就捂着胸跑了。
　　原理已经快把手里的酒杯捏破，心里冷哼，我倒要看看你唱的是什么戏，随手把酒杯扔一扔，跟着原心走了。剩下的众人开始猜测两人会怎样，但大都认为原心要吃亏。
　　“四哥，你怎么觉得？”这是原湖，排行第九，和原理，原天是本家最后的三人，也是三人中的妹妹。
　　原天喝了口酒说：“原理太冲动，怕是中了原心的计，小丫头聪明过人太会装傻。”
　　“四哥知道为什么不给七哥提个醒？”
　　“因为对原家有兴趣的不止他原理一个人。”
　　原湖笑笑，小原心你还真是被虎狼环伺，幸好有我这个做姑姑的帮你。
　　原理跟着原心来到书房，里面早就有人在了，是上回那个假小子，翘着脚坐在真皮转椅上。
　　“原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清明问。
　　“今天是你的忌日哦。”的本来就站在门口原心替原理回答，然后出门把书房门关上了。
　　“跟我独处你怕吗，原理？”清明把桌上的脚放下来，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上问。
　　原理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一个小鬼能对我怎样？”
　　“你应该害怕的，毕竟，”清明把背靠回椅子，缓缓说，“你没有灵力了。”
　　原理眉头一跳，依然镇定地说：“是原心弄来的灵力抑制装置吧，虽然我没了灵力，你不也是一样吗，我不信你一个小孩子能对我怎样。”
　　“你可别小看小孩子，尤其是当这个小孩的灵力很强大的时候。”清明眯着眼睛说。
　　原理有点发虚，因为面前小孩的眼睛发出了看到猎物一样的光，原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清明直接从位子上跳了出来，挥着拳头给了原理脸上一下，原理吃痛差点站不住，一脸惊讶地看着清明。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有些人的灵力可是抑制不住的，就像我的，我的灵力多到满了出来，满到四肢百骸想用就用。”清明甩了甩手，原理似乎能看到从她手上甩下的闪闪发光的灵识。
　　本来清明想速战速决，没想到出了意外，原理的人竟然闯了进来。原心被一个大汉捂着嘴抓在半空，几个人很快找到藏在角落的小东西。
　　“哼，真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准备地来吗？”原理摸了摸被打痛的脸。
　　“清明，算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原心挣扎着说话，“只要你不伤害我们，我明天立刻离开原家。”
　　“原心，不要求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怎么没有退路，只要你们跪下来求我，我说不定会考虑留你们一条小命。”原理走到清明面前居高临下地说。
　　“我说的没有退路是说我一定要把你们全杀了，本来没想闹得那么大。”清明猛然抬头，一脸狂妄地看着原理，嘴角上斜。
　　大厅的人好像忘记原心和原理的事了，开心地畅饮玩闹，说着原家出了几位不世奇才，哪位当家又最厉害，直到听到楼上传来的巨响，书房整个炸开，三四个男人从直接把楼上护栏撞断摔下来，身上衣服全部被撕开，浑身是血，就像被野兽攻击了。最后重重摔下来的一开始谁都没看清楚，直到灰尘散去，才看清是一个小孩坐在人的身上，那个人身下是一面碎裂的墙壁。从小孩身上散发出的灵力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了，刚何况那小孩疯了一般不停地捶打着身下的人，每一拳出来时都带着鲜血飞溅，溅到小孩一直笑着的脸上。其势如奔雷，其形若野兽，双眼似鬼魅，鬼哭神也愁，这就是后来被所有人畏惧的大小姐的恶犬。
　　在场的这么多原家人竟然没有一个出来阻拦，最后是原心踉踉跄跄从楼上跑下来抓住了清明的手，清明这才停手，这时的原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原理以下犯上，幸好大小姐的护卫及时出现拼命制止……”之前的托知道现在要出来打圆场。
　　几天后，仍然是原心的卧室，清明静静地躺在床上，原心在旁边托着腮说话。
　　“我发现利用大量灵识可以产生爆炸的效果，就像你那天跟原理打架时那样，可以造成很大的灵力磁场，威力很厉害。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因为我看不到你的未来，所以我对你很感兴趣。”清明遮着眼睛说。
　　“你就为了这样的理由舍命救我？”原心撑起身子问。
　　“有些人有些事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你以后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吗？”原心小心地问。
　　“可以。”清明淡淡地说。
　　“真的？”原心喜出望外。
　　“真的，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
　　“那你以后不许骗我。”原心也提出了条件。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清明把手放下，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原心说。
　　“好，拉钩，盖章。”原心开心地点头。
　　清明看着可以说只是一具白骨的原理问：“你想我给你个痛快？”
　　原理只剩下骨头的脸看不出表情地说：“想不到你还是这么厉害。”
　　清明走到原理面前，蹲下身，右手放到骷髅头上轻轻用力那具趴着的尸骨就化为粉尘。清明拍拍手起身，看了下月色，打算回家，这时候手机响了，是原心。
　　“怎么打电话给我，应该有很多客人要应酬才对。”清明问，一个人走在夜路上。
　　原心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说：“我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让你陪我回来你又不肯，只好打电话给你玩。”
　　“这么大的人还要陪啊，要是原家那些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会以为我们又有什么动作的。”清明紧了紧原心送的红黑格围巾说。
　　“管他们做什么。”原心换了个姿势趴在阳台上说，突然发觉鼻子痒痒的，抬头看发现空中飘着白色的雪花，于是惊喜地说：“清明，下雪了。”
　　清明伸手让雪花飘落到掌心，温柔地说：“我知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原心听到这句话笑了，微微地，和无边月色融在了一起，若是清明看到会久违地说：“你这样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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