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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钟羽生的一句你猜,很快就被实践证实。沐初沉着张脸,听着耳畔钟羽生不停的念叨。这种嘴皮子功夫,没有长期训练是绝对出不来的。
“阿初,你到底知不知道啊,钱很重要,没有钱,我们就要像上次一样吃霸王餐,和人间界的人打架,就算打赢了也不光彩,你怎么就给拒绝了!”
“大哥,求你放过我吧!”沐初突然转头,抱住了钟羽生,热泪盈眶,她受不了了。
“你知道错了?”钟羽生低头,沐初猛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该拒绝秦朗的钱。”不该把你带出来。
事情的起因还要回到三天前,沐初一个人直接找了秦朗,至于钟羽生,他推脱自己身体虚弱,秦朗也不知道怎么就在大厅等,像料到自己回来似的。秦朗本就是个温润如玉的人,虽以前眉宇间有些紧锁,但小北的事,也让他放下了,面色更加好些。“姑娘,可是为债务前来”
沐初点头,她来抵债本就是找个借口进秦府,如今她已知晓,而且那鬼也没了,她还要找鬼珠,没时间耽搁。
秦朗突然跪倒在地上,沐初被他这么个大礼吓了一跳,“跪我作甚快起来。”
“姑娘是贵人,为我解心结,点我迷津,明之无能回报。”
“啊?”沐初还没明白过来
“姑娘已完成使命,明之不能强留,小小薄礼,不成敬意。”秦朗起了身招呼来忠叔,奉上数百两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照的沐初眼亮,心里迷迷糊糊的,但做鬼仙的态度就上来了,摆手拒绝。
“姑娘当真高洁!”秦朗再拜。
被秦朗夸得脚底生烟,走路都轻飘飘的,沐初就拉着钟羽生撤了,告诉钟羽生秦朗说的话。
“所以你拒绝了”钟羽生眯缝了眼睛,“为了你所谓的高尚!”语调都不自觉的往上调了几个高度。
“是呀!”
钟羽生重重叹了口气,仰头抚额,“阿初,幸好,你上路叫上了我,不然,你只能打着到巫山了。”
“那又怎么样,”然后沐初说了一句被自己深深唾弃的话,“不就是钱嘛!”
一句话就此打开了,这三天一直被钟羽生金钱论轰炸。
“阿初,”钟羽生一本正经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想办法补救。”
“没钱怎么补救。”
“不知道。”
两人并肩走着,鞋底与落在地上树叶摩擦,发出簌簌的声响,沐初突然停了下来,钟羽生疑惑,“怎么了”
“死气!”沐初神色严厉,环顾四周,在一个地方停下,钟羽生顺着她目光看去,密杂的草丛中,好像躺着一个人,只露出一双灰布鞋,“儿子,看看去。”钟羽生放下咕噜,咕噜一个滚打了过去,踩在那人身上,却不见他蹦跳起来,“看来是死透了。”
沐初半天没缓回来,还沉浸在刚验明生死的一幕。
“看样子是个道士!”钟羽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猫过去的,蹲在尸体旁喊。
沐初走近,那人身着青蓝色的道袍,形容枯槁,是被生生夺了阳气,尸体周围弥绕着黑色气息,“是鬼怪所为”
“你看我干嘛!”沐初转开了脸,喃喃道,“你不是野鬼界的大人。”
“我这大人当的确实窝囊。”钟羽生皱着张脸,蹲在尸体旁,手还不自觉戳戳死道士的帽子。
“也对,一个月就一天厉害,却还要,”沐初不说话了,她看到一个诡异的场景,钟羽生正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身旁那个,阳气被吸得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的道士。
这不会是他老熟人吧!
钟羽生突然蹦了起来,看起来很亢奋,“阿初,我知道怎么赚钱了!”
沐初顿足,合着他看了这么久的尸体,就是在尸体里找灵感了。
钟羽生的灵感就是,扮成道士,到不明真相的大户人家骗钱。
“错!”钟羽生指正。
“怎么错了!”沐初抖了抖大袍袖,抽出变出的桃木剑,直指钟羽生,“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钟羽生移开沐初的剑,整理道袍,“你是从冥界出来的,满身修为,而我,怎么说也是鬼界传说中的大人。是真的能捉鬼,怎么能说是骗人。”
“切,随你怎么正名,不过,装装道士也怪好玩的。” 沐初收了剑,背在了后头,转头笑道,“走吧,小徒弟!”
“好嘞,师太!”钟羽生背着满身的符包,扛着把剑,跟了上去。
“儿子,别落下了。”
咕噜噌噌的跑,一如既往的矫健,只是今天头上系了条红缎子,上写着“捉鬼降怪”四个大字。
“这字还挺好的。”
“我都说了,我的字比秦朗,秦明之写的好吧!”
“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沐初二人,披着道袍,大摇大摆地进了浔阳城,本想找个小茶苑,但是又身无分文。只好在大街上溜达,不知道为什么街上的人,都会朝他们看一眼,“我们是不是穿的太拉风了”沐初小声问。“道士不都是这副打扮”,钟羽生边说边朝四周看,瞥到了街角墙壁上的官府告示,来了兴致,走上去。
告示上大概的意思就是,找个能捉鬼降妖的人,大事告成,有重谢。
“我想我看到了商机!”钟羽生摸着下巴,眼中藏不住的喜悦。终于要有钱赚了,他仿佛看见了以后睡在金钱堆里的场景。
“瞧你这德性!”沐初瞥了他一眼。
两人向人询问了县衙所在,就决定去赚第一桶金。
浔阳城的县衙,坐落于城中央,建筑气势磅礴,两石狮立于两侧,中间悬挂浔阳府衙四个金字。
看来是个有钱的主。
钟羽生与沐初相互对视,沐初扬眉努努嘴,钟羽生了然,上前敲了门。
“咔”门被推开,门童看了二人的装扮,便知道他们的来意,“你们也是来捉鬼的”
“劳烦小哥通报。”钟羽生温温和和地说。
“不用,随我来吧”门童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一种难辨神色,将他们迎了进来。
门童把他们引到偏厅,此时偏厅内正站着几个人,像在商议什么大事,神情凝重,“大人,又来了两位高人。”
“又来两个”语气极为不满,这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糙汉子,看打扮像是个捕快,“不会又是来骗吃骗喝的。”
沐初被他这直来直去的话说的,只能咧着嘴,还真被说中了。
“李老三!说话注意点。”李老三很不甘心地低下头,站他旁边的年轻人,安慰了他几句。
刚刚吼李老三的蓝衣人走到沐初面前,问,“二位当真能捉鬼!”
“自然。”沐初点头,要不是为了赚钱,她也不会来干这样的蠢事。
“来这的牛鼻子老道,哪个不是说自己会捉鬼的!”李老三忿忿地说。蓝衣人扭头看了他,不说话,李老三悻悻低下头,旁边的小青年,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
“我是浔阳城的县令,季临渊,若两位能捉到浔阳城中的鬼怪,本官定有重谢。”
“大人,又发现尸体了!”一个小官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通报。
“他奶奶的,又来!”李老三抓起大刀,跑出去。其他人也跟着去了。
要去吗?钟羽生眨眨眼。
走啊!沐初勾起嘴角。
两人也跟着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浔阳城的义庄就在城外十射里地,门口挂着几条白绫,在外就能闻到一股子酸臭味,钟羽生捏着鼻子,半天不肯进来。
“那你就在门口待着吧!”沐初随着其他人进了义庄,庄内横着十几具尸体,被草席随便这么一盖,草草了事。
中间一具旁围着好几个官差,季临渊走过来,守庄子的老伯就掀开白布, “大人,这是今早在城门外的草丛里发现的。”
“奶奶的,都一种死法!”李老三吐了把唾沫,把刀子握的更紧些,“让老子知道是谁,直接一刀了结了他。”
“呀,这人好像是昨天离开的那个道士!”小青年叫了出来,季临渊低头,当下心中惋惜,“确实是那位道长,我给他的钱袋还不曾摘下。”
那具干尸的腰上正挂着绣着季字的钱袋。
“我就说这牛鼻子没本事,哎呀,师爷,你拉我干嘛!”
站在他一旁的小青年,拽着他,“死者为大,”。
“子牧,找人把道长埋了。”季临渊对林子牧吩咐后,发现沐初正对着尸体若有所思,“道长,有什么看法”
沐初还在愣神,待缓过来,发现屋子里的人都齐刷刷地把她望着,才明白过来那道长是叫自己的,轻咳了声,正色道,“此人是被吸光了阳气,枯竭而死,非人所为,这附近必有妖邪作祟。”
季临渊问, “你可有办法”
“给钱我就有!”沐初还没忘自己来此的初衷。“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众人收回被沐初直接开口要钱的壮举震愕到表情,季临渊尴尬地忙说“没事,没事。道长果然不同凡响。”
出了义庄,沐初在台阶上看到了正望天的钟羽生,也抬头看,除了蓝天白云什么也没有,“里头什么情况”钟羽生开口问。“碰到老熟人了,”沐初挨着钟羽生坐下,“我们在草丛里发现的道士。”
“那是我们的灵感,”钟羽生笑了起来,“得好好拜拜他。”
“死的不正常,这城里估计有着什么妖邪鬼怪。”
“鬼的话,我刚刚碰巧看到一个。”钟羽生目光聚焦在某一处,“红衣红伞,腰间还配着个绿翡翠。”
“啪!”两人齐齐转头,身后又一人倒在地上,脸上失了血色,两眼放空,嘴唇抖动,嘴里念叨着“云姑,云姑来索命了!”
“快来人,陈大叔出事了!”出来的人慌叫,跑出几个官差,李老三也在,扛起倒地的陈大叔就往城中跑,“快喊个大夫瞧瞧!”
“他刚刚是听了我们的话才吓得的!”沐初看向钟羽生,“或者是你刚所说的那个鬼。”
显然,钟羽生也是这么想,摸着下巴,“原来那鬼叫云姑啊”声调上扬,饶有兴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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