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朔是现代的高中生,自从某年生日之后身体就不再有变化并且来到了另一个时空,这个时空像是为他存在一般,拥有他的气息并会吸引一些背负着不寻常往事的人的到来。朔的茶楼虽然是古代风貌却可以接待各种时空的人,因为它不属于任何特定的时空,只为需要的人出现。残剑是第一篇,武林名家的灭门的真像。
内容标签: 边缘恋歌 悲剧
 
主角 视角


一句话简介:曲折的恋情和丑恶的人性以及扭曲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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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架空历史-武侠
  • 作品视角: 其他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3151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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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系列-残剑

作者: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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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线-残剑


      寒冬,大雪纷飞。茶楼上点起了几个火盆。茶客陆续赶来,这次是一批和尚。五个黄色袈裟,十个灰袍弟子。各自拨动手中的佛珠。小二给他们每人一杯劣质茶,分文不取。那五个黄衣和尚要了五杯龙井,付钱,小二改了脸色,大家皆大欢喜。
      窗外雪还在下,廊檐上已薄薄的积了一层。这里的雪总是积不厚,三年来,这大概是最大的一场,或许今年雪能掩埋得掉一些事情。街上的人个个都撑着伞,隐蔽了神色,油纸伞中间只有一个人暴露着自己,我知道他从来不挡雪,也不掸掉自己身上的雪,呆呆地坐在楼对面的墙角里,仰望纷乱的天。每年下雪的时候,他就这样嘴角流露着一丝温暖如初阳的笑。其他时间就背着刀行在这个小镇上,等着别人花钱找他出气,或者花钱让他替自己出气。这个人的脸上,苍老不堪,但他实际上还很年轻。我的脸上?呵呵,我从没描述过我自己。
      “师兄,你看那边那个人的剑?”
      “好剑,可是你见过这个人吗?”
      “不曾听闻。”
      “那过去会会,可能是个暗藏不露的高手。”
      我听见有人向我走来,是那几个黄衣和尚。功力很深,其中一个已经到了化境,让人很难查出功力的深浅除非他的的确确只有那么点功夫。但所有有意的掩饰最终只是徒劳,该有的挥不掉,该断得断不了。只是等知道这些的时候,往往已经没有机会再按照这样去做。
      “敢问这位施主出于何派?”说话的是最年轻的那个。

      剑客不答,他顾自喝酒,眼里一片阑珊醉意,头发凌乱,衣衫破烂。他是一个真正流浪的剑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停在了这个小镇,每天在茶楼上喝自己带来的酒,到关门前才离去,没有踪影。
      “这位施主为何笑而不答?”
      剑客转过头去望了望那五个人,然后笑笑继续喝酒。小二走了过去,向他们解释。我说:他只是个又聋又哑的人。其实不说话还有很多种可能性,但任何一种都不如这种凑效。他又转过头望向窗外,他每次都坐在那个窗檐上,与这个世界隔绝一般,看久了,你会觉得他就是镶在那个窗筐里的,一幅苍凉有风的画。
      “师兄这剑……”
      “算了,我们歇息够了还得继续赶路。少惹是非。”
      “是,师兄。”
      他们退去,我转身去看那个店小二,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店小二,因为他的行动上没有一点功夫的痕迹,然而他身上却有种江湖隐者的味道。那上面有一个异常空寂的背影,让人只能仰视。但来来往往的人中似乎并没有多少人能察觉这点。曾今有个人对他发过怒,把剑架在他的脖颈,他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可是那天傍晚,我把削间的竹签指向他的咽喉时他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一笑说:客官,本店不留宿。他的手臂上有竹签划过流下的猩红的血,但他仍只是说:客官,本店不留宿。仿佛那痛不存在。第二天他依然如故,手上的伤好得甚至比体格健壮的普通人还慢。他果真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

      我知道那个从不说话的剑客在心里对周围的一切事物一遍又一遍地描述。没有概念,没有目的。

      翌日,雪停。雪还是没有能够没掉行走过的痕迹,一切赫然的显现在眼前。那个人不再仰望天空,开始继续工作。他很怪,喜欢走直线,遇见人就停下来等人绕道,继续直线,这样子执着着一些无谓的事的人总会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没有退路,甚至什么路也没有。我看见他的手飞向空中,血喷薄而出,殷红的血洒在雪地上,很耀眼。那个在花轿里的新娘掀起了红巾,满眼惊惧,晕了过去,从轿子里倒了出来,满身的凤冠霞披映在雪上起了一片绚烂的霞光。丫鬟们忙把她重塞进轿子里去,喇叭唢呐喜庆鼓继续它们的轰轰烈烈,这叫图喜庆,冲晦气吧?队伍远去,他的尸骨独自留在空地,从尸体上看,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或许是他这次碰到了不肯让路的人,或许是他碰到了那条直线最终将带他碰到的一方。他的手里拽着一块从怀里掏出的红巾,在直线的这个点上,他与周围的世界是不相干的,他所在的是另一个地方,那里只有他,那顶花轿和漫天飞扬的细雪。不存在冲过来的复仇者,不存在砍去的双手。他躺在地上仰望天际,这次没有笑,因为天没有下雪。他的嘴角留着苦涩。很多人说,一个人在身前计较得太多,死了时才会释然,才会舒心的笑。可,总有人会有一辈子都不愿意去记起的事,却在死的时候突然记忆清晰。他的皮肤很干燥,眼角的皮肤特为尤甚。
      和尚走后来了一批配剑的人,但他们不是剑客,和那个走直线的人不同,他们的生活可以比他复杂的多,有那么多复杂的人要见,有那么多复杂的事要做;但他们的生活也可以比他简单的多,可以背叛,可以有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但和和尚不同的是,他们为我而来。
      “敢问阁下尊名?”

      像以前一样,剑客没有回答,也像以前一样,他们开始厮杀。剑客飞出窗外。没有雨也没有风的一日,只有冬日粲然的日光映得周围一片光亮,如同圣地。半个时辰后,他一个人回来,身上的衣服有破了一层,没有伤,继续喝酒。我很想知道酒香是否真的比茶香更久远,可以流传千年。可是我错了,不久那群和尚就带着那批人中的首领回来了。他没有杀死全部的人,这很少见。
      他们在他周围,那个法师上前,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施主,无论他们有没有冤枉你,下这样重的手无论如何施主不该的。更何况施主为何不借此给自己一个澄清的机会?施主恐怕已为此剑杀了许多人吧?阿弥陀佛!如若这柄果真不是十几年前随深云庄一并消失的残剑你又何苦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这是在四年前,我或许会问,为什么所谓的无欲无求的佛门之人也要讲究什么清白不清白,重手不重手,麻烦不麻烦?如果真的四大皆空,何必在杀不杀生上固执如此?佛门亦有规,不过是叫清规,但也不能就不是规则,那也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逃避之地。而在我看来,逃避的是怯懦的表现,因为记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非常痛苦。所以我一直用心描述,记住每一个细节,但是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说。
      “施主你?”
      “这位法师,昨天不是和您讲过了吗?他是个聋子啊?”
      “屁话!杀人的时候从不看对手一眼,聋子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了我那么多弟子?”
      为首第一个弟子,长须,大约四十左右,耳后有痣:第二个左手六指,喜眨眼……算了,算了,何必?我是不是太聒噪了?呵呵~~
      “妈的,你笑什么?”
      我很想告诉他,我的心情突然奇好,这是回光返照吗?呵呵。如果这儿所有的人都愿意和我玩,我会更高兴。
      “十几年前云隐的武林名家芮家,不知何日惨遭灭门。芮家名剑残剑也不知所踪。因为芮家很早就隐居了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是否有人生还。但能把芮家灭门的当时江湖上猜测不是得罪了朝廷就是几大门派连手暗杀。可是这两种猜测都被证实是不可能,所以如果施主手上的剑真是残剑的话,还请施主把你所知的有关芮家的事告于老衲,告于天下。”

      你刚才也应该知道了,他虽杀人无数,但却从没有用过那把剑。他只用一切可以当作剑的东西杀人,不是他怕被人识破,而是那把剑封藏着许多不愿让人知道的过往。可是一把好剑,一旦出鞘,便难收回。
      他站了起来,把一根筷子指向那个人的眉心。
      “小心!”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和尚将那个人推开,筷子戳在另一个人的眉心,筷到气亡,连血都没流。
      “你!你为何无缘无故杀我弟子?”所有的和尚将他围住,除了那个不动声色的和尚。
      “三师弟你这是为何?”
      “阿弥陀佛。掌门师兄,我们还是走吧?杀人只会招来被杀,杀戮太重了,我们不如不杀的好!”
      “三师兄,你功夫差退一边自可,我们又岂是胆小怕死这辈。这等人岂能放任不管?”
      “阿弥陀佛,何苦,何苦,四大皆空。”
      果然,需要隐藏自己的人总有与众不同之处,如果那个店小二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的话,那么这个人将我遇见过的最危险的敌手。三年,三年的时间一坛好酒才刚有苦涩,尚无醇香。

      “你为么不救你的师兄弟去杀了那个剑客?”
      “该如何便如何,老衲不想强求。”
      “可那是你的同门啊?你有义务的吧!”
      “阿弥陀佛。”
      “尘归尘,土归土?”
      “施主好悟性!”
      “这话可不是我创出来的。”
      “老衲这么做其实施主恐怕并没有不解之处。”
      “何以见得?”
      “因为施主惟独对老衲没有欺瞒。”
      “因为法师不是我骗得了的。我敬重你行不?”
      “呵呵,老衲并不适合做和尚。或许老衲也该学施主做一个小二。”
      “呵呵,法师见笑,不过您真有远见,没有让您做掌门。”
      “哦呵呵呵~那么老衲告辞了,师门怕是回不去了,就此云游吧?”
      “等我攒够了钱就去找您玩。”
      “好好,每年春分,老衲必至。”
      “不用了,我尚且不知是否还会留在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老衲明年来时施主笑得一定比现在顺心。”
      “是吗?那承您吉言。”
      “告辞!”
      和尚拄杖走远,远远飘来他的歌令“是非否,对错否,成败转头空成憾,镜中月水中花,闭眼睁眼空空来,空空去,庶人计较多。”
      “施主放下得就放下吧?”
      我转头,想这下完了,我可不会千里传音,不知他会不会千里听音,于是把话裹进风里:“我不是厨子是小二,没拿菜刀啊?”
      “呵呵呵,施主,老衲要吐血了。”
      呵,这法师用词真时髦。但也真厉害,他真的知道所有的事情吗?无论前世今生,时空交错?
      剑客还躺在我的屋里。这次受了很重的伤,不是别人伤的,除了那个法师外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他。而法师只是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他丧失了厮杀所带来的快感,任人摆布,神情木然。但那句话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我不知道。而且我早已逃之夭夭,因为我预见到了我还要为客人做的的事,所以要留着小命。这是借口,但要命不是我的错。这是不是借口并不重要。
      “醒了?”
      “我知道你不想说话。不过法师让我照顾你,所以你先把这碗药喝了。这个家伙莫名其妙,说什么只有我才能照顾你。”
      他听话地喝下去,张了张口,又闭上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习惯了不说话,要改变习惯总是比较难的。好吧你听我讲好了。”
      “你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其实我真的只是个店小二。我叫央,我先在的名字。曾经那是我喜欢却不能被喜欢的人的名字。那时,我叫朔。央是我的好朋友,文静。我很喜欢她戴眼镜穿制服的样子,沉默而睿智。你听就好,不要发问。可是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个女孩子。我们俩总是打扮得像男孩子一样到处走秀。那时很多人仰慕我们。我以为我们会一直是那个样子不会变。央总是沉默戴眼镜走在右边,我总是带着邪笑,极端而冷酷靠着她的肩走在走边,让那些女孩子恼怒地想为什么那么好的男孩子身边总有一个看上去不良的危险分子站着,讨厌!哈哈。她是在我面前的耀眼的阳光,即使被刺痛,也觉得幸福。我以为会一直那个样子的。一起永远做COSPLAY。我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老了怎么办,没有想过我到底是什么性别,央到底什么性别。我几乎忘了去考虑现实,只是和她那个样子在一起,无论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可是央不这样想,她怕了,怕自己回不去,怕自己在那个世界无所适从。她蓄起了长发,穿起了裙子,她不再是我的少年不再是我的从漫画里走出的完美,不再是我前面耀眼的阳光。从那时候起,我的存在变得没有意义。我的右边是空的,我不再有左边,我没有了站的位置。在她订婚的那天,我发现我再也不会成长。
      这是我用尽力气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改变不了我自己的喜好,改变不了央的方向。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途径也无。所以我来到了这里,逃避掉一切。彻彻底底地逃避掉。你看,现在的我看起来也只有十几岁吧,按你们来看大概二十吧?我现在已经不是朔了,不再有乖戾的性格和怪异的眼神。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二。
      “那你为什么不怕我杀了你,那晚,你为什么可以对伤口视而不见?你还没有忘记央不是吗?没有办法面对,即使取成她的名字逼自己正视也仍然不知所措?”
      “以前的我,看见血会舔舐。”我把药碗放到一边,“可是那时候的确如你所说,对自己的一切都无所谓,伤了也好,死了也好。”
      “那为什么现在你可以了?”
      “这才是你开口的原因吧?希望我教你?”
      他转过头去不语。他的声音已经有点成熟地沙哑,而我的却比和央在一起时更清亮。
      “也不是不行,但每个人的死法不同,我根本没法教你。”
      ……
      “如果你说出来,或许能帮你找到。”

      这就是这个人的过往,在她讲来似乎根本没有忧伤让人感觉得到。这个空寂的背影上一来自遥远的地方,一个我怎么样也到达不了的地方。孤身而来,带着夭亡的情和生长,从天边而来。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千年万年不老的生活,不变的生活。这家茶楼从没有见过除她以外的帮手,或许这是她一个人的茶楼,为她准备了的地方。这就是这个背影的秘密,不属于这儿,也不属于她原来所在的世界,天地间无所适从。如果我能像她,一个人承受下来,或许一切都会云淡风轻。可是已存在的一切不能改变,我——不可原谅的愚蠢。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贾岛的诗。”
      “对,我的家。”
      “深云庄。在山林缭绕的雾霭之中的花墙楼阁,云砖草瓦,一个美得不真实的地方,”
      “哦!我把店开去那里的话生意肯定会更好!”
      “哼,”他用嘴角笑笑,“我叫芮羿。我的父亲姓芮,母亲姓羿。母亲说我是他和父亲最爱的人,所以给我取名叫芮羿。”
      “那你现在的名字呢?”
      “做剑客时没有名字,但我想我现在可以和人说我叫红荆。我的本名。”
      “有意思,不管叫哪个都比我的酷多了!”
      (“酷是什么意思?”
      “别打扰气氛。”
      “哦。”)
      “深云庄是没有外人的,都是芮家的人和一些追随父亲至死的佣人,个个都身怀绝技。他们为何会替父亲卖命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父亲的为人,后来渐渐明白,他们的主人其实并不是我的父亲,而是一个现实存在的目的。他们只想要借以一种使命来充实他们的大脑好忘记过去的罪恶。盲目的听从,不分对错,自己心安理得便可。我还有一个妻子。那是我妹妹亓官。我从小与世隔绝,不知道礼法,也不知道伦常。我只知道我喜欢她,很爱很爱。她是一个快乐的近乎残酷的孩子,喜欢在林子里荡着繁饰了花朵的秋千,也喜欢把自己喜欢的动物打伤然后拿回家喂养它们。每一只动物都会在伤愈后成为她的伙伴忘却了本来的幸福是因何丧失。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会把生命中最深刻那一部分而代替其他。我也一样,我已经忘记了她是否真的是那样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我只记得在十三岁那年的一个雨夜,一切从那里开始,或许在这之前的就已经是陷阱。雨夜,亓官拉着我出去,让我陪她去摘花,她是经常这样突然决定什么事的。她说要去摘一种只有在今晚才开的花。我替她撑着伞,她掌着灯,我们在黑漆漆的夜晚寻找暗夜之中开放的花朵。”
      “是昙花吗?”
      “不,是荼蘼。一夜才开不过是谎言。我们找到了开在灌木丛中的花,我伸手去摘,去扎到了刺。我问她,你不是知道所有的花吗?怎不告诉我这里有刺?她笑着说,那是因为我知道即使有刺哥你也会帮我摘的啊!在零落忽明忽灭的雨帘下她的笑魇很美。我说亓官,将来长大了我们也要像父亲和母亲一样。她问,你是说让我嫁给你,像书上说的一样?我把花插在她的耳鬓,亲吻她的额角说,书上是这样说的吗?那么亓官,请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可她没有告诉我书上也说亲兄妹不能成夫妻。回到房里的时候亓官说,哥我将来一定会嫁给你,可是你一定会娶我吗?我说,会!‘不惜一切?’‘不惜一切!’那一切就是我把深云庄所有的人都杀了,包括亓官。”
      (“孔子说,食色人之性也。你算是彻底实践了。”
      “你再说说看?“
      ……~_~|````)
      那年我十三岁,我最心疼的妹妹让我对她许下诺言,这辈子唯一的一个诺言。她叫我不惜一切要娶她为妻。后来我和妹妹仍像以前一样生活,我们去山里打猎,打到她喜欢的动物就养起来,不喜欢的就丢弃或者用来喂养她的小动物。我曾问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喜欢的动物下手,她说:
      “哥,如果我让你受伤,很严重的伤,你会忘了我吗?”
      “决不,亓官。我会天天念着你,发誓要杀了你。”
      “呵呵,哥,你真像一匹野生的狼。”
      “你还没回答呢?”
      “如果你已经忘不了我,而在记忆中我对你好的部分远远多于伤害你的部分的时间,你每次记起的是仇恨多还是另外的呢?那样子,你还会忘得了我吗?”
      “更不会。因为记得太用心了。”
      “哥,我也要你不忘记我。永远。”
      “我不会啊。”
      我们在深云庄无忧无虑地长大。父母很疼我,可是对亓官却很冷落,我不知道为什么,亓官也不知道。
      “哥,我已经长大了。”十六岁那年亓官突然又把我拉出去,连雨伞也没来得及带。
      “什么啊,你还没我高呢?”
      “是啊哥,你真的很英俊。”
      “你试着再背我看看,还背得动吗?像小时侯一样背我回家?”
      “怎么不能?你多瘦啊?”我将她抱起,笑笑“的确沉了点!”
      “哥,”亓官将脸贴在我的脸上,一颗滚烫的泪珠流进我的嘴唇里。“亓官,你怎么了?”
      “不,亓官很高兴。”
      “高兴?”我想把她放下来,但亓官却将我的脖颈抱得更紧。
      “哥,我们成亲好吗?”
      “可以吗?”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那我要怎么做?”
      “哥,”亓官站在我前面,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说,“哥,解开我的衣服。”
      “解你衣服干嘛?下着雨呢?会着凉的,回去成亲不行吗?”
      “不,不行的!哥不愿和亓官成亲,再也不喜欢亓官了吗?”
      “不,亓官,怎么会?”
      我解开亓官的衣服,亓官的身体已在我不知不觉中起了微妙的变化,她的衣服一件一件从我手中飘落,我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美丽。它蚕食着我的意识。我只记得亓官温暖的体温和她身上温馨的香气。我懂得了亓官说的把她真正的给我的意思。那刻我觉得幸福无比,可是亓官一直在流着泪,很痛苦的样子。我们回到庄园的时候,亓官说我们只是遇到了些小麻烦所以耽搁。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父母我们已经成亲,她说,时机未到。

      后来很多个夜晚,我们彼此相溶,我对亓官的依恋到达了极点。她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再也割舍不了。那时的我是怎样也不会相信我们的以后,会是那样的罪不可恕。
      一年后,我告诉父母我要娶亓官为妻。父母很吃惊,母亲已经晕厥,父亲在嘴里念着两个字,自此不断重复:“报应”。
      亓官说,不要告诉父母其实我们已经成亲。
      后来我听见亓官在大堂里大笑,父母似乎同意了让她嫁给我,但是亓官不同意,她说:
      “你们真的那么疼爱他吗?那个在表面上什么也不是的人?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你们以为隐居了就可以什么也不管了?卑鄙!我死也不做这种遭天谴的事。妹妹怎么可以嫁给哥哥?”
      “可是你们俩不是一直很好吗?”
      “你以为我是你们,可以放弃廉耻?你们真的很残忍。居然逼自己的女儿嫁给她的亲生哥哥!”
      “不管怎样,你都要嫁给羿儿。要是再不肯,我只好对你施摄魂术。”母亲说完走了,父亲安心的舒了一口气,也走了。然后我就听见了亓官异常可怕的笑声,也异常惨烈。可是我没有听见前面的。那是后来才知道的,可就算是当时知道,也已经太晚。
      我和亓官在我十七岁那年正式成亲。她比我小一岁。拜天地的时候,亓官告诉父亲,其实早在一年前我们就做了有实无名的夫妻。父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宣布停止婚礼。我大惊问他们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他们决定将亓官关起来。在亓官站起来的时候,她说了句当时我不懂的话:“我已经是您的儿媳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另一种东西。哈哈~~”母亲的脸色变得惨白,撑着身体的那快桌角被捏成碎屑。亓官笑得更响,笑出了眼泪,然后泪眼迷蒙的亲吻我说:“哥,我要成为你的妻的呦?我和你说好了的,早在十三岁那年就说好了的。不惜一切代价呦!”母亲冷冷地说: “杀了她!”
      “可是你们谁也杀不了我。”话音未落,亓官就不见了,我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好的功夫。娘突然跪在我面前抱着还跪在香蒲上的我说:“羿儿,羿儿,不要离开娘,不要做对不起娘的事,杀了她,杀了那个贱人!”
      “做不到,”我木纳的摇着头,“我做不到娘,羿儿宁可杀了自己也杀不了亓官。”
      “你?!”我的嘴角被娘打出殷红的血来。我不知所措,这一切都让我不知所措。
      我跑出去找亓官,亓官就在那片森林里,穿着红艳的嫁衣等我。
      “哥,你来得真快!”她的脸上仍挂着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娘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她怕我杀了她,用你杀了她。”
      “可是这怎么可能?”
      “羿哥哥,你真的会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吗?”
      我不语,亓官开始离开我,黯然的离开。我追上去,转过她的脸,她娇弱的脸上凝着泪光点点。
      “会,亓官你是我最心疼的妹妹。”
      “可是我要做你的妻啊?”
      “对,今天以后,你是我一心疼爱的妻子。”
      我们在那里度过我们成亲的第一夜。唯一的……
      次日醒来,亓官已不见。我四处慌乱的寻找,却只找到了血迹和她鬓角的一朵花黄。我冲进家门,看见一个仆人手上提着一把带着血迹的剑在向母亲说着什么,我一剑杀了他,出手之快,始料未及。她说:“羿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残剑剑法的?”
      “我不知道,亓官呢?”我并不知道刚刚用的是什么剑法,总之不是父亲教我的芮家剑,曾今它应当是天下第一的剑法。
      “残剑是一把积聚灵气的剑,它的剑法是以芮家剑做为入门剑法,然后出发乎情收之于心。芮家剑在残剑剑法之中,不过入门之路。”父亲捧着一个剑盒走出,他将剑盒给我,“这把残剑只有会残剑剑法的人才配用,也才懂如何使用。你拿去吧!”
      “可是父亲。我并不懂得什么残剑剑法。”
      “儿,我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得到残剑剑法。除了芮家的创始人外,无人用过。儿,这是为父的骄傲。”
      “我……”我正想推辞儿边却传来亓官的呻吟声。
      “羿,哥,我好痛。“
      “亓官,亓官!“
      “好痛,快死了。哥,亓官快死了。”
      “胡说,你在哪儿?”我把剑扔下,疯狂的找亓官,所有的人都为我的举动茫然。
      “羿儿,你在说什么?跟谁说话?”
      “哥,再见了。对不起,亓官不能做你的妻了……哥,娘不同意。再见了,哥,我好恨!”
      “母亲是你杀了亓官!”
      “不,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刚刚她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什么话?不,没有她的声音。”
      “你说谎!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那么清楚的事你都要抵赖吗?娘,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你生病了羿儿?”
      “为什么娘?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能抛开她一个人活下去!!”
      “不,为娘……”

      “我杀了所有的佣人。每一个都一招毙命不留余地。我用残剑将他们刺至剑柄,但我停下来时才发现所谓的残剑是一把只有末尾一截的断剑。我笑着对父亲说:‘知道为什么我会残剑剑法吗?因为我够狠,因为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理智!你看,剑只有这么一截,这就是要我不留余地,一——点——不——留!’我的泪在打斗的时候模糊了我的双眼,从此我习惯在杀人时不看对方的脸,不看那些亲人的痛苦扭曲的脸。”

      我下意识的举起他身边的那把斑驳的旧剑问:“这把?”
      他笑着点了点头,我拔出来,果然只有剑尾处三厘米长那么一截。但是握着的人可以隐约看见全身,“给我当废铁卖吧?”
      “……可以,”我看着他的笑凝铸,变得若有所失般恍惚,但仅是一阵,“它归你了。”
      “当真?”
      “因为我发现你比我更适合拥有它,原来我一直用错了它,你会用对。”
      “用什么用?我又不会!”
      没关系,你有比我的痛楚更深厚的百年孤寂和真正无所在意的胸怀。我当年凭着恨和爱交织出的杀心用了它,而你则不同,你是一种无以言状的东西在支配着残剑。这种东西已成为包裹在你周围的空气,让残剑臣服。可是你的那些淡泊是否真的是快乐的我不知道,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知晓,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变成你。

      当我面对着父母和满地的鲜血无力地丢下剑时,亓官从房檐上缓缓落下。
      “亓官?”
      “哥,你真的很疼亓官啊!”
      我不感相信,紧紧地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亓官安慰着我,捡起残剑,抚摸着染血的剑鞘“怎么拔不出?”
      “因为你并不真的爱羿儿!”父亲冷笑着说。
      “怎讲?”
      “因为只有用情至深或将一种情感发挥到及致变成气的人才能引起剑的共振与剑气吻合。”
      可是我没有把这个告诉朔,我以为残剑应当叫人不留余地。那个和尚说的真的没有错,朔毫不费力的拔出残剑让我明白,残剑之所以只有这么一截是因为当初用他的人已经用它毁了自己毁了共振的剑身,它的短不是要人刺人至深,而是要人用前面不存在的那部分杀了人,杀了过往,也既是——不杀。
      “哥,看来我真的不如你爱我那样爱你那么深。”
      “怎么会?”
      亓官已将剑指向母亲:“你知道你父母到底是什么关系吗?”父亲上前想打断她,可是被我拦了下来,我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其实我应该叫你外甥,叫你娘姐姐。而你娘应该叫你爹父亲,至于你应该叫这个人父亲还是爷爷这个就连我也搞不大清了。呵呵,很有趣的一家子不是吗?”
      “亓官,你说什么,你不要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因为我爱你啊,芮羿!好!我告诉你全部。你娘一直以为她瞒的很好,可惜我也学会了摄魂术。并且比她的高明,我起初只想知道她对我那么冷漠的原因,却没想到知道了这些。你学会摄魂术是十六岁,我也是,不过比你晚了一年。芮冷訾是芮居蘅的大妻子所生的女儿。因为她娘早逝,她一直在外居住,不曾回家。她十九时我娘嫁进芮家已有三年。尚未生育,于是芮居蘅便在外看中了你娘和她暗下来往等她为他生下了你后将自己的真名实姓相告打算娶她做妾。那时方知原来自己的浓情蜜意相处的却是他的亲生的女儿。可是因为有你,这对不知廉耻的人还是瞒着我娘把她接进芮家,假名姓羿。次年我娘生下了我,武术世家本来就不需要女儿,你父亲对我娘更加冷落。后来你不小心得知她们的秘密并且在无意中说给了我娘听,她们遂起杀心将我娘杀害,这些你恐怕早已忘了吧?因为你已经被她们做了摄魂术。而我,之所以没有被杀全依赖你对我的疼爱,父母希望有一个玩偶,陪你成长,我们在深云庄的记忆都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不知不觉真实起来的。我和你根本不能成亲,如果是兄妹更不行,那样的结合将得到上天的惩处,可是你看你娘多爱你,居然以为躲到了这里就可以逃掉诅咒。哈哈,很令你惊讶吧?我的少爷,我的夫君,我的哥哥,我的好外甥!”
      亓官依旧笑得很美,像那晚盛开的荼蘼。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成亲?”
      “因为我实在太恨了啊?”
      “别再笑了!”我将亓官一掌打出血来,然后开始心疼。无论如何,她现在穿着的是新娘的嫁衣,那样好看。
      “我要用你杀了他们,让你给我母亲报仇。我是故意的,从我知道真相后就策划了,从一开始我就想好了要用这种方法来报复他们,让他们自食其果,痛苦不堪。”看见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变成自己的仇敌的滋味是怎样的呢?你们也尝到了吧?那曾今会叫我痛不欲生的感觉。
      “你还不信吗?好,我就让所有人陷进回忆里好了,或许把我们所有人的回忆连起来会更清晰。”
      大片大片的血迹,躺在血泊中的娘,把剑放在我的咽喉的父亲,突然冷笑把父亲的剑锋移开的母亲。这一切遥远的梦境,是真的。
      “亓官,你不该的。”我背对着死了的父亲母亲。全身无力,亓官和我一样,我用怪异的眼神微笑着看着亓官,“你连你最亲的哥哥也伤了,伤得比谁都深。我说过,如果你伤了我,我会一直念着你,直到把你杀死,亓官,从现在开始,你也不能例外了。”
      “哥,虽然结局出乎我的预料,可是亓官不后悔,因为亓官最想做的只是报仇。你不再爱我吗?那也没关系,反正亓官并不知道什么叫爱。爱你的亓官很早很早就死掉了。是我亲手杀死的,就在知道这一切的那晚.哥,我就这样把她稚嫩的脖颈拧断了。喀嚓,呵呵。我是你的妹妹也好,是你的婶婶也好,该做的已经做了,该发生的也已经演完。亓官已经习惯被人恨了呦,知道吗?”
      亓官笑得时候,我的剑已经插进她的肚子。不留余地。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瞬间变得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什么诺言,原来都将最终成为空谈。
      “亓官,哥有多爱你你知道吗?哥曾经爱你爱到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看你哭泣。”我的手开始颤抖,脸上怪异的笑容开始凝固。前一刻昨夜亓官身上温馨的香味还残留在身上,这一刻他上面却沾满她身上一样温暖的血液。那份炽热可以在一霎那间冷却。
      我的泪滴在青石板上,清脆有声,然后悄无声息地溶进亓官的血里。
      “亓官,你不该的,哥曾经是那样的心疼你。”
      “哥,我知道啊。”亓官捡起残剑插入剑鞘中,又再拔出,“刚刚你听到我的声音而他们听不到是因为我们都会残剑剑法,那也是我的陷阱。哥我知道你很喜欢亓官,因为哥曾经纵然有刺也会帮亓官摘花。但其实亓官听到父亲的一句话才明白一些事。哥,你看,现在亓官拔得出剑。你觉得我是因为爱呢,还是因为恨?”亓官还在笑,满地分不清是血还是红妆。
      “恨!”我麻木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感情。亓官已经被她杀了,现在的这个,不是我的妹妹。
      “哥,我的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哦。呵呵,我好爱他的,以前不敢,现在我好爱他,无所顾及的爱他,因为他是哥的孩子。不是不应该出生的。真的,好爱的啊……”我看见亓官的笑僵在了唇边。你致死都还在笑吗?
      我蹲下来,抚摸她的脸颊。好傻,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不是真的恨我。可是我恨你,我恨你亓官,一辈子,一辈子都恨你!我想离开,可是亓官的眼角流出了泪来,不是她不痛,而是因为她有气息的时候拼了命的忍住了,想要骗过我,因为我说过,我曾经宁愿自己去死也不要看到她哭。只要她笑,我的世界就充满快乐,你哭,我的世界就充满疼痛。而现在,你哭了,那世界已经瓦解,不复存在。我很傻,可是亓官你为什么也不知道你那样做我们都会很痛,我可以放下一切的啊!放下一切不管老天,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快乐的过下去。父亲拔不出剑,母亲也拔不出,可是你我都拔出了啊!为什么到头来父母还可以拥有那么长的一段幸福而我们却是这样的结局?

      “我以为我会守在那里直到亓官化为沙烬。可是我没有,我带着满身的罪恶离开了,我不想亓官看见我难过的样子,所以我在那里守了七天就离开了,做了个流浪剑客,帮人解决问题以此洗清罪孽。懂了很多事,不再那么愚蠢。”
      “那么你和亓官到底是不是真的兄妹?我有点糊涂。”
      “是。亓官没有从那个女人那里得到全部回忆,那个人最不愿意记起的她没有知道,直到所有的记忆连接。在我出生之前,那个人就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惜是个畸形儿。发生那晚的事后,芮居蘅原本想杀了我灭口,可是那个女人改变了主意,她给我做了很高超的摄魂术,然后杀了她自己的儿子,让我取而代之,因为对她的儿子充满罪恶感所以她对我很好,希望欺骗她自己我就是她的亲生儿子,那段记忆,亓官无法获得。它几乎快从那个女人的脑中消失。而这,使我更恨她。因为倘若不是这样,起码亓官和我不会是这样的结果。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亓官就已经决定要让我杀了她,来惩罚她对我做的一切,她希望我对她只有恨,可是最后,她却怕了,被我遗忘,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所以她最后告诉了我孩子的事。可是她做到了一半,我真的恨她。她想死在我的残剑下,最痛也最愿意的死法。”
      “那你为什么停下了行程?”
      “四年前,我办事来到这里后,一些疑问开始有了答案。这里安静的让人只活在自己的心里。我突然明白,该忘的一直没有忘,该断的也始终断不了,掩饰只是徒劳。笑了那么多年,却在这个茶楼上抑制不住的哭泣。我决定把事情办完,就来这个小镇生活,每天在这个茶楼,或许因为这里有你。”
      “我?”
      (“兄弟你要搞移情别恋也别找我啊?我对央以外的人没一点兴趣。”
      “你找死,以为我和你一样变态啊?”
      “这话说的好象你没干过变态的事似的。”
      “你找死!”
      “刚刚还一副‘我真的真的很受伤,很受伤,很受伤’的样子,现在就原形毕露了吧?”
      “不要破坏气氛了。”
      “切~,真会装。”
      “切是什么意思?”
      “懒得讲。”)
      “是,因为看到你的背影,只要有坏情绪的人看到你的背影就会很难受,我在想,如你所说的话,是否这个地方就是以你的心的意思而出现的一个奇异的地方。你到底有几岁了?”
      “不知道,没数过,我的数学烂烂。几百年,几千年谁晓得,有什么好在意的!可能因为我的身上的气息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效果吧,就像一个感情引发装置。”
      (“装置是什么意思?”
      “呃 ……”汗~)
      “无数个岁月积累起的一层静寂的空气。”
      “好夸张。”
      “或许因为我自身的缘故吧?我不懂如何形容比较好。”
      可是每天你都在这里不停地描述周围的一切,没有结束的,也没有灵魂的坚持。
      “问一下,酒和茶到底哪个更香?”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喝吗?”
      “那不是酒。是亓官的泪。”
      “靠,什么人啊,有那么多泪?”
      (我亲亲的小亓亓啊!)
      “呵呵,秘密!”
      “那我尝尝看。”
      我将竹筒打开,喝下去。满嘴的苦味,的确是泪。但不是真正的亓官泪,而是用亓官的泪造出的酒,用那时的心情酿出的酒。只有苦涩,没有醇香。
      “你今后会怎样,继续引诱别人在这里砸我的家当?”没有回答。我转头去看,他已经熟睡。一睡百年,永远不醒来。我打开门,太阳已经升起,我迎着光华再拔出那剑,喝了声:“好剑。好酒。”满面笑容。该开张了,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样的客人来。
      寒冬,业已停的雪又下了,这次的雪很大,应该可以淹没掉一些痕迹。尘归尘土归土,这话真顺口!那个窗户上有一个人,嵌在那里,无论多久,总会有人前赴后继,坐在那个窗框里,生成一幅画,有风有沙的画。那个人一定会拔得出残剑。而我,只用它来切水果吃。“茶楼陆续有客赶来,这回新鲜,来得是一个书生,斯文干净,戴上眼镜或许更好看。央,朔会一直喜欢你,像一个孩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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