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守白祭

　　木屋内一片狼藉。

　　弗达尼叔叔，你还好吗？”奥斯坦因放下手中的弓箭，走上前来，“安切呢？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群混蛋带走了安切！”弗达尼破口大骂。

　　奥斯坦因准备冲向门外，被弗达尼叫住了：“奥斯坦因！他们是灵魂渡者，你追不上他么的。”

　　“我们该怎么办？”奥斯坦因的脸暗淡无光。

　　“他们今晚还会找来。”弗达尼理了理凌乱的大胡子，“伏特里斯今晚会带他们的人手找回来。”

　　“伏特利斯是谁？我们需怎样做。”奥斯坦因问道。

　　“伏特里斯是斯坦彻家族族外第二把手。”弗达尼看着奥斯坦因，“我们得去普什族召集所有的巡夜人。快，只有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了。”

　　安切在椅子上使劲摇动，双手和双腿被绑在椅子上。他被带着一个头盔，只有眼睛漏了一条缝，想大声叫喊，却无法发出声音。那双褐色双眸死死盯着坐在他眼前的伏特里斯。

　　眼前除了一束灯光照相伏特里斯，四周全是黑暗，寒得渗人。

　　安切使劲想用自己的身体和手的敏捷性来摆脱这身子，但完全是徒劳。伏特里斯的双肩披着棕黄色的绒毛，将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脸蜡黄如旧。他安静地看着安切，似乎在享受着他的慌乱与恐惧。

　　“安切，如果是水平高一点的白祭...现在完全能逃脱出来。”伏特里斯轻声说道,“看来你从你的祖母那没学什么东西。”

　　安切突然把眼睛睁大，更加惊恐地看着伏特里斯。

　　“你在猜测我为什么知道你是白祭？”伏特里斯走上前来。

　　伏特里斯蹲了下来，眼睛和安切平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伏特里斯笑道，“因为是我派人杀掉你父母的。”

　　安切的眉毛突然竖了起来，眼睛变得通红，身子使劲挣扎。

　　“听好！安切！”伏特里斯突然吼道，“我也曾是个白祭，你父亲是我的亲舅舅！”

　　“你知道的，所有幸存下来的白祭都投靠了查尔格特家族。所有的白祭都被查尔格特赐爵。”伏特里斯放平了语气，“除了我和我父亲。”

　　“但这还是千万中原因的一个。”伏特里斯走到四周，点燃了安在四周墙壁上的油灯。身裹着黑布衣，脸上戴着白色面具，双手放在背后的人一个个呈圆形在安切的眼前说道，过了一会，伏特里斯继续说道：“你父亲还烧掉了我们唯一的房子。后来我和父亲连夜逃离出了卡萨们，买了一艘廉价的船，离开了达洛塞尔这肮脏的土地。你知道，卡萨们东边的水浪很大，我们那船很快就沉了。但幸运的是，那艘船有着小木筏，我和父亲就这样飘到了斯坦彻家族的领土。”

　　“斯坦彻的人不知道我们的身世，更不知道我的父亲是一个有着掌控别人命运的人，但他们欣然地接受了我和我的父亲，还让我父亲当上了一个了不起的职位，我的父亲用他的行动展示了他的实力。而我被斯坦彻家族选作当称为普罗萨影者，也就是将我变成魔鬼。安切，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为了报复你父亲，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指使人混进了卡萨们，引起了一场骚乱，同达洛塞尔军厮杀，在暴乱中杀了你们的父母，还有他们身边十几个白祭。我们又在各个地方刺杀白祭，直到现在，大概算算只有不到二十个白祭。你要知道，每一个白祭所拥有的能力都是无法想象的，所以我要一个一个杀掉，包括你。”伏特里斯微笑道，但微笑很快就消失了。“可惜命运也翻了一块臭牌。我的父亲被弗达尼和查尔格特的那高贵的长子在好失岛被他们俘虏，然后被那些畜生斩首了。这两个人从此成了我必须要清除的目标。”

　　“今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伏特里斯将根手指举向上方，“我亲手杀了一个，还有一个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日落。远处一声鸣叫，深远凄清，来开了黑暗的序幕。

　　百叶林树碑前，巡夜人的两位首领挺着腰杆站在树碑后面。

　　威尔柯戴着如同猎鹿帽形状的黄帽，他留着和弗达尼一样银白色的大胡子。手提着钢制斧子，那钢刃约三掌宽，上下两边弧度很大。比弗达尼高半个头的威尔柯提着这斧子，有着劈山开岭的气势。

　　弗达尼手中握着那铁锤，看着树碑前红叶树后向北边延伸的石子路。

　　突然一阵风吹过，百叶林所有的火柱都燃了起来，点亮了漆黑的夜晚。

　　弗达尼和威尔柯望向四周的火柱，都将手中的武器放在胸前，准备迎战。

　　当他们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约十米前腾空架起一个约四米高的大圆台，台的边缘摆着尚未点燃的火炬。圆台侧面有着木梯，底下坪上多了一个石椅，伏特里斯坐在上面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石椅后聚着昏暗的青烟，遮挡住了伏特里斯身后所有视野。

　　“我还以为你会想在好失岛那次带一支军队来呢。”伏特里斯缓缓说道，“慢慢来，二位。今天是个皆大欢喜的夜晚。”

　　“你已经死了！”弗达尼想他叫喊道。

　　“弗达尼，我当然没死。”伏特里斯大笑道，“我是普罗萨饮者，我有我的傀儡。不过你放心，现在在你前面的就是伏特里斯而不是他的傀儡。”

　　“好了。两位勇士，看着里。”伏特里斯转过身，背对着弗达尼和威尔柯，双手举在头顶，拍了一下。

　　青烟散了，圆台下方各个火台呈圆形围绕着一棵已经枯死断了所有树枝的红叶树下。数不清的个灵魂渡者交叉地站在每一个火台前。

　　那棵树下已经摆满了木柴。

　　上方绑着上身裸体，头垂着的人。

　　弗达尼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白镯，怒火在胸中沸腾，青筋从两鬓旁蹦出。向威尔柯看了一眼，两人迅速向那可红叶树冲去。

　　“如果你在靠近一步，我就杀死他。”伏特里斯手一挥，一个灵魂读者将弓箭对准了那个人。

　　弗达尼和威尔柯停了下来。

　　伏特里斯从楼梯走上圆台，从背后抽出紫色弯刀，身子移到圆台边缘。随后将弯刀刀尖对准弗达尼，喊道：“你上来！”

　　弗达尼将衣服撕开，露出那向一块块鼓起坚固的石块般的肌肉，提着锤子，走向伏特里斯。

　　弗达尼和伏特里斯在圆台中央相视而站。

　　“我是个多嘴的人，我也是个记仇的魔鬼。”伏特里斯说道，“我杀掉那格尔查特的畜生后就一直追踪你的下落。十年了，今天是个收获的日子，不仅有机会杀掉你，杀掉你那跟了两个月的非同常人的徒弟，我还将要进攻普什族，杀掉里面所有的人。这都怪你，弗达尼，作为巡夜人，你不仅没有保护好这个村落，你还把杀戮带到了你后面的那块土地。”

　　弗达尼已经狂暴地像头狮子双手握紧锤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伏特里斯的头部砸去。

　　伏特里斯疾速将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了弗达尼的一锤。弗达尼再次提起大锤，侧着特里斯砸了过去，伏特里斯疾速用弯刀格挡住。弗达尼用粗壮的手臂挥向伏特里斯，伏特里斯迅速伏下身子，抓住弗达尼的手臂，向后一甩。

　　在弗达尼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伏特里斯疾速移到弗达尼的后面，用弯刀向弗达尼的后背砍了一刀。弗达尼大吼了一声，深红色的血液从弗达尼那背部肌肉涌了出来。

　　弗达尼转过头，缓缓提起锤子向伏特里斯走过去。当弗达尼发起力量举起大锤的时候伏特里斯双手握着弯刀跑向弗达尼的侧身，再给弗达尼的右臂狠狠地砍了一刀，弗达尼瞬间霎时松开了手，铁锤掉到台面，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伏特里斯慢慢走到弗达尼跟前，将头靠在弗达尼的前额上，弗达尼瞪着伏特里斯，嘴巴将血吐在福特利斯的脸上。伏特里斯摇了摇头，突然间，将刀刺向了弗达尼的胸膛，血溅了出来。

　　伏特里斯看着弗达尼抽搐着，叹了口气：“这就是你曾忠心耿耿的祁撒死时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弗达尼的瞳孔放大。一支箭霎那间刺进了伏特里斯的后背，伏特里斯马上甩开了弗达尼，弗达尼的身体瞬间倒在了地上。伏特里斯将后背的箭拔了出来，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火突然从圆台四周的火炬中喷了出来，那焰火飞向天空。随后伏特里斯站了起来，看着被照亮的四周，笑道：“庆典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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