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若

作者:岁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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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鄙人十岁


      悠悠转醒,睁开眼暗松了一口气,幸亏是在梦里撞墙。不过这头还真是又疼又晕啊,难不成我是真摔到头了,梦里才会有如此真实的疼痛感。我这习惯性地摸头,我去,还绑上纱布了,这是哪位神仙给我绑上的。啼笑皆非,向来粗枝大叶的我缓缓起身,准备出房门去找水喝。
      “林管家,我要喝水!”边捂着头边喊到,意外的是,平日里随叫随到的林管家此刻不见踪影,平日里过惯了莫太太的优越生活,突然无人侍奉,倒叫我有些不习惯了……万恶的资本主义!
      “什么林管家,心儿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还说起胡话来了。”年轻貌美的妈妈端着砂锅、水和药正在上来。刚才太粗心大意了,以为是在莫家,根本没注意到房子的区别,这不是我家吗?!还是很多年前的样子,这房子不是早翻新了么?!还有我妈,今年少说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看起来依旧这么年轻啊,这是什么情况?!
      “不,妈妈,今年是几几年?”我蒙了,决定先发制人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傻孩子,今年是2008年啊!”我感觉我的脸深深地抽搐了一下,难道现在我只有十岁?!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看我妈那宠溺的眼神,不像是在骗我。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但,凭借我的脑容量,却很难消化这些信息。
      ——
      等我冲到厕所,才发现,我竟然,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圆圆的脸,稚嫩依稀。
      眼底是无法相信的惊慌失措,可有隐隐有些窃喜。
      想我2008年的时候,才只有十岁,这可不是普通的一年,因为这一年,季听风这一号京城公子哥空降S城。纵然他与我同年。然而和我却天差地别,玉人一般的秀美,神一般的气度,重要的是,脑子极好,反看我,何止比他粗糙几分,无论性子还是外形还是智商,简直截然相对。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从童年时期就互相看不对眼的仇恨。当年我绝食三天,理由颇为乐人,因为不想与季小公子相见,结果才断食两餐,爸爸就叫来了“御用太医”,还说什么方家从来不怕以绝食相要的人,既然以性命相要,大不了用营养液吊住我一条命好了。把我吓得够呛,立刻就缴械投降了。听闻这季小公子更是厉害,十岁就能做出黑自家产业的事,可是他还没黑进季氏集团,就已经被制止了。可见无论我们怎么费尽心机,命运就是时时在与我们作对。仰天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如愿“死生不复相见”呢?
      所谓远亲近邻,季家与方家世交三代,家境相仿,那里由得我们这两只幺蛾子。十岁的我也曾扼腕叹息,寻来小强弟弟青虫妹妹欲与季小公子结秦晋之好,未曾想他一蹦三尺高,誓曰此仇不报非君子,送了我不少行走的珍贵药材,被我一一送给爷爷,倒叫爷爷乐了,问我此间从何而来,我笑道,季听风送给我的。爷爷那张风干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竟然推门而出,直奔季家而去,我不明所以,尾随其后。谁知道一向稳重含蓄的爷爷一改儒雅本色,一进季家就破口大骂,骂的季家所有成员都聚到客厅,不过无人敢站出来,都不解地窃窃私语,这时季爷爷一挑眉,端坐沙发,泰山般安稳,道:“方寒,你可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到我府上还这般猖狂?”爷爷冷笑:“笑面虎,你知道我就烛心这一个孙女,你是何居心啊,让你那宝贝孙子送些毒蛇蝎子给我孙女,怎么着啊,想再尝尝当年的滋味啊!”前一秒还不知所以然的众人豁然开朗,目光锁定了罪魁祸首,玉人季听风正淡然地站着,垂首。不过,爷爷这番说辞,仿佛过重了,这季爷爷满脸的“挂不住”啊。谁不知道,当年那闹得满城风雨的糗事,季爷爷痴情迷恋我奶奶,结果,被爷爷横刀夺爱,喧宾夺主。不过我爷爷和季爷爷是何等奇葩,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爷爷
      使使手段,就叫季爷爷立马转移伤痛,全心全意去追另一个女人——奶奶的表妹……虽然,最后,季爷爷并没有和这位传闻中国色天香的女子结婚……拉出往事,季爷爷只好退居二线,一线由季听风的爸爸主攻,他软言细语地稳住爷爷,一面又叫季听风道歉,十岁的我又是何等的风度,小手一挥,道:爷爷,这都是小事,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呢,本来也没什么的。爷爷这才一整仪容,签下诸多“不平等条约”后算是退了一步,事实上,那些“不平等条约”的内容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这也算是爷爷的小心思了吧……多年后,念及当年我的体贴细致,季听风的父母无不感叹,我的退让避却了一场“腥风血雨”,毕竟我爷爷的确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继而我问及季听风,谁知那厮道出当时的想法竟然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与季听风,果真是多年恩怨成情人啊!
      不过,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现在回到了2008年的夏天,机会来了不是吗?!
      不错啊,鄙人方烛心,现下不过十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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