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狼队|Echo回声&Adieu再见

　　二．

　　赤着脚站在客厅沙发边上的少年有些手足无措，他只能听到Logan在另一间房间正在翻箱倒柜的声音。
　　而此时的Logan终于找到了那个房东以防万一给他的医药箱，由于他的自愈体质，那个标着红色十字的小箱子早就被他遗弃，随便地扔在房间的角落里了，这让他找了半天才找到。
　　他拿着箱子，走回到那个男孩身边，看着那个因为跌倒而浑身沾满尘土的少年正站在刚刚他引导他待着的地方，因为裤子上的灰土不敢坐下，只是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指。
　　Logan叹了一口气，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好心而感到无奈，但也只是将箱子放在桌上，然后伸手拍了那个孩子一下，吸引到他的注意以后，让他把上衣脱了。
　　“好的，先生。”男孩镇静而顺从地点头，开始解开上衣扣子。Logan背对着男孩打开了箱子，察觉到那个孩子在听到箱子搭扣打开的声音后颤抖了一下，不过他依旧很快速地把那件敞领的衬衣脱下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地上。
　　打开了一瓶许久不用的不过看起来还能用的医用酒精，Logan用棉签沾了少许，刚转过头，就看到那个□□着上半身孩子已经解开裤子的皮带，弯着腰，因为右手使不太上力，所以有些费力地将紧身牛仔裤脱下，露出白色的平角短裤和苍白的腿。那一瞬间Logan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而在意识到男孩的意思以后，男孩已经双脚踩在地上的牛仔裤上，接着抓着短裤开始脱下来。
　　Logan连忙制止了他：“等等！”
　　那个男孩停止了动作，微微抬头，“看”着Logan，双手仍然抓着裤子边缘：“是的，先生？”
　　“穿上裤子。”Logan感到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突突的疼。
　　那个男孩沉默了一下，就把短裤重新提上，双脚卷着地上牛仔裤，交换了一下双腿的重心。
　　Logan伸出手压着那个男孩的肩膀，男孩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沙发上，坐在了Logan身边。Logan脱下身上的夹克，顺手盖着那个孩子□□的腿上，而在Logan握住他右手手腕的时候，男孩和被取走手杖的时候的反应一样，虽然有些抗拒，但是依然很听话的放松自己的肌肉，让Logan做他想做的事情。
　　棉签带着药水涂上了他右手上的伤口，暗红色的伤口上有些黑色脏污，因为不是特别深，已经有点结痂了，但是如果不清理的话，还是会感染发炎。可能是冰凉的药水的刺激，也可能是突然的刺痛，让他不由“嘶”了一声，左手忽然抓紧了膝上的夹克。或许是酒精的味道让他明白了什么，少年微微偏了一下头，慢慢地放松了肩膀，然后开口道：“您真仁慈，先生。”
　　“Logan。”Logan开口，仍然握着那人的手腕——被圈住的手腕非常细瘦——阻止他因为疼痛缩回手，只是在那人发出嘶声的时候尽量轻的将药液涂匀。
　　“我是Scott，Scott Summers。”男孩回答道。
　　“Scott。”Logan顺口叫了一声，涂好药液，用绷带包扎起来。
　　“是的，先生……Lo……Logan？”出口的名字带着一点点不确定的上挑的尾音。
　　“嗯。”扎好绷带，Logan换了一根棉签，放开那个孩子的手，在他上身剐蹭出的擦伤上继续消着毒，“你多大？”
　　Scott很纤瘦，锁骨和肩胛骨被包裹在薄薄的一层皮肤下面更显突出，而那皮肤是不健康的苍白。他的胸腹处有一些还未消散的淤青和紫红色的皮下出血，Logan很清楚那些痕迹来源的原因。
　　“18。”Scott用左手摩挲着包扎好的右臂慢吞吞地答道。
　　Logan顿了一下，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是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涂着药。
　　“……15。”Scott老老实实地说，跟着小小地嘀咕了一声，“其实没什么区别。”
　　Logan当然听到他的嘀咕，撇撇嘴，对于那些人来说，确实没什么区别。涂完药的少年一股酒精味，这让Logan仿佛还坐在酒吧里喝着劣质的酒。男人抓抓头发，把顺便翻出来棉质的长袖衫丢到少年头上，Scott站起身来抓着衣服摸了一下正反，然后麻利地套上，这是Logan的衣服，所以对于他来说很长，都快及膝了。Scott把袖子向上折了几下，露出手来。
　　“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看到Scott有些不安的张了张嘴，没等他说什么，Logan就说道，“钱我不会动的。”
　　男孩被说中了心事，只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脸颊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浅浅的酒窝。
　　把脏衣服放进洗衣篮里，Logan端着水盆回到客厅，看到Scott坐在沙发上，Logan伸出手摸向Scott双眼位置缠着的绷带，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惊跳起来，如果不是Logan收手快他的手指几乎要戳进Scott的眼睛里去了。
　　“抱歉，先生，我的眼睛有问题。”Scott绷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又是熟悉的惊恐气息。
　　Logan安静了一会儿，耸耸肩： “Logan。”
　　“Logan……我……”没等他说完，Logan从箱子里拿了一卷新的绷带出来，顺手压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好。他将绷带递给他，Scott抓着那纱制品，绞着它，同时咬着嘴唇。
　　一圈一圈的将那脏乎乎的布条解下来，这时Logan才看到了Scott的全脸，他很清秀，头发是深深的棕色，发尾有些卷曲，鼻子高而挺，轮廓微深，脆弱的眼皮紧紧地闭着，连带着眉毛也皱了起来，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在眼周散落着几颗麦色的雀斑，也许是昼伏夜出的习惯，让他的雀斑的颜色都很淡。他脸上并没有Logan想象中的伤疤，也许眼睛的伤是眼球的原因，Logan想着。
　　暴露在外的眼睛让他不安极了，他不自觉地扭开头，Logan试图让他面向自己失败了几次，最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用手固定他的后脑，Scott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但是随后敷上他的脸的湿热毛巾的触感让他呼吸一停。Logan学着久远记忆中母亲的动作，有些粗暴但还是尽量小心地用柔软的湿毛巾擦着男孩的脸，而后是耳廓和颈子。
　　在Scott僵硬地找回呼吸后，Logan才放开固定的手，拿走他手上了绷带，一圈一圈的给他的眼睛缠上，只是并没有扎得很紧，紧接着还在脑门扎了一个结。Scott摸着额头上那个不带恶意的蝴蝶结，重新放松了表情，嘟着嘴巴小小地道谢。
　　Logan收好箱子，伸了一个懒腰，走到卧室把自己的被子递给他，让他躺在沙发上。Scott安静地接过，把被子拉到下巴，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在还算宽阔的沙发上动了动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蜷着身子，嗅着被子和衣服上Logan的味道，想着些谁都不知道的事情，慢慢地沉入梦乡。
　　躺在床上盖着毯子的Logan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个未成年的小鬼带回来，嘟囔了几声便也懒得想了，男人瞥了一眼关上的房门，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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