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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克利斯之剑（八）
上条当麻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天上飞船侧身的巨大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一脸的茫然。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等看到时间后，她的大脑才在一秒钟内消化了一件事实。
“不好，都这么晚了！”
这都快要过了晚餐时间了！
“要快点给茵蒂克丝打电话，不然的话她绝对要生气的！”
想到这里，上条当麻立刻翻找起了自己的合约机。
只要付话费就能拿到的手机自然除了耐用之外没有任何的优点，就连学园都市内部引以为豪的“远超外界二十年的”高科技，这个手机上都没有安装。
因为高科技的部分全都点在了手机的耐用性上面，防水耐摔而且防震防爆甚至从二十楼上丢下来也毫发无伤。
还有一个对上条当麻而言不算是问题的缺点，就是这手机连个游戏应用都没有。
但是，这个除了能够打电话并且怎么操都行的手机……不见了。
不会吧！
上条当麻完全不相信这种手机都会有人偷，但是她不记得究竟掉哪里去了。
思考的同时，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头发。
正是这个动作，让她被魔法篡改的记忆恢复了。
上条当麻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手机的下落，被篡改掉的记忆直接冲击着她的大脑。
真实的记忆里，有史提尔来找她，并且两人一起进入三泽塾。
“糟了！”
如果她被消除了记忆的话，那么史提尔也——
上条当麻向着三泽塾的方向飞奔而去，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一脸茫然的史提尔。
红发的魔法师足足比她高一个头，然而上条当麻却毫不客气地狠狠揉了对方的头发。
在她的右手接触到的瞬间，史提尔被魔法篡改的记忆就回来了。
“糟了！”
记忆一回来，史提尔就和上条当麻两个人一起飞奔向了三泽塾的补习大楼。
拥有超能力的学生因为困扰于自己的超能力低微，从而选择了进入全国知名的补习班。
然而这个补习班在学园都市里的分机构，却因为被超能力所“迷”，结果成为了某种□□组织。
然后，这个□□组织被外来的魔法师所利用。
魔法师绑架了拥有“吸血鬼杀手”这种“绝杀世上所有吸血鬼”的超能力的少女姬神秋沙，并且将她囚禁在了这个补习班大楼的里面。
“真是可恶！”
上条当麻再次与史提尔踏入到了这栋三泽塾的大楼之后，两个人向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目的地再明确不过了。
到达了大楼最顶层后，面前只有一扇大门。
仅此一个入口。
上条当麻没看身边的史提尔，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
令人意外的是，大门并没有做什么防御措施。
不然的话，她就选择换右手开门了。
上条当麻居住的是六叠半大小的女生宿舍，自带一厨一卫和一个睡觉的房间。
一进门，站在玄关处就可以将她晚上睡觉和写作业的桌子一览无遗。
现在，在她面前呈现的是夸张的过头了的办公室。
占用一整层当做自己的办公室，这个三泽塾的负责人到底是有多么的铺张浪费啊。
在多入住了一人（茵蒂克丝）之后，原本空间就不大的女生宿舍立时就变得更加的勉强了。
然而站在她和火之魔法师对面的男人，却站在书桌的后面。
在那张桌子上，躺着一名少女。
身穿着白色的华丽修女服，如同外国人一样拥有着可爱样貌的女孩子。
“茵蒂克丝！”
上条当麻看到自己想要保护的少女如今落入到了“敌人”的手中，立刻向前踏出了一步。
“原来如此。”
史提尔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浮现起的笑容落在上条当麻的眼中，也不知道这究竟该被判断为什么样的情绪。
苦笑？还是无奈？
亦或者是……怜悯？
“奥雷欧斯·伊萨德，上条当麻，这个男人在三年前以老师的身份站在那个少女的身边。”
“欸？”
“两年前是我和神裂。”
上条当麻在史提尔的叙述中抓到了重点。
雷奥欧斯——这名炼金术师成功实现了在可怕的攻击性魔法之下仍然能将一切破坏逆转为未发生过攻击之前的状况。
但是他会使用这种名为“金色大衍术”的可怕人物。
金色大衍术，是一种近乎于“心想事成”的魔法。
即便如此——
“真是遗憾，现在属于你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就算再怎么想要将她失去的记忆找回来也没用。这不是你的登场时间了。”
不知道为什么，史提尔的话听在上条当麻的耳中，却在她的心中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哀伤。
“现在站在她身旁的是这名少女！她阻止了茵蒂克丝每年必须消除一次记忆的状况！她是成功的英雄。”
史提尔、神裂火织，还是这名炼金术师，都是英雄。
他们为了保护茵蒂克丝的记忆，拼尽了一切的努力，想尽了一切的办法。
但是没有用。
他们是英雄，只是，是悲剧的英雄。
没有拿到好结局，就必须退场的英雄。
所以。
上条当麻理解了炼金术师的目的。
他想要夺回茵蒂克丝的记忆，想要让她能够不消除自己的记忆也能活下去。
【茵蒂克丝记下了十万三千本的禁|书，这些书的容量占据了她大脑的百分之八十五的空间，剩下的记忆存储量的部分只能让她用一年的时间。这是人类的大脑记忆存储量的极限。
因为人类的寿命过短，所以拥有存储的记忆有限。
那么为了让茵蒂克丝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大脑不炸掉，有命活下去……如果她能得到漫长的生命的话，大脑存储记忆的空间也会变大……】
但是这个记忆的论述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了。
事实证据就在眼前，茵蒂克丝的记忆保留了一年以上的时间，但是她还没有死去。
然而，炼金术师正是为了拯救茵蒂克丝这个目的，所以才想要得到吸血鬼，问出吸血鬼永生的办法。
或者直接将——
“你要把茵蒂克丝变成吸血鬼！”
史提尔的愤怒有理有据。
茵蒂克丝是虔诚的修女，让她成为被神抛弃的吸血鬼，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为了能够找到吸血鬼，所以炼金术师需要拥有“吸血鬼杀手”这个超能力的姬神秋沙。
“别开玩笑了。”
上条当麻不是因为自己英雄的地位要被人抢走这种无聊的理由，她生气的原因在于，这个炼金术师，根本没有考虑到现实的情况。
他的努力无从辩驳。
当然了。
因为他连任何一名魔法师都没能做到的金色大衍术都做出来了。
但是这个男人居然就那么自然的利用他人！
“姬神呢，她呢，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能力！”
上条当麻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无论是面对魔法师变化出来的枪也好，还是被子弹打到身上也罢，她都坚持着一步步往前走。
“我只是今天刚刚见到她，仅此而已。可是我不认为她很危险！会为了自己的能力而难受，为了素未谋面却要被杀的吸血鬼而难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坏人？她一直为自己的能力苦恼啊！”
所以，上条当麻完全不能忍受姬神秋沙就这么被人利用，被人使用，被视作一件物品。
这不是对待人类的态度。
想要当一分钟的英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算明知道赢不了也要去战斗。
在房间内，被双方忽视的姬神秋沙却站在了上条当麻和炼金术师——奥雷欧斯——中间。
接下去的事情，上条当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起来了。
姬神秋沙被奥雷欧斯的魔法打中，她的心跳一度停止。
也正因为是魔法，所以在上条当麻的右手碰到她的那一瞬间，被魔法终止的心跳再一次微弱的跳动起来。
上条当麻曾经为了保护茵蒂克丝这名少女与英国清教的魔法师为敌，甚至不惜为了保护她而对全世界说谎。
在昨天，她与半神为敌，毁掉过造神的石盘。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她刚刚干掉了拥有金色大衍术（心想事成）这种作弊一样的魔法的炼金术师。
“上条同学，你这么喜欢医院的护士吗？这个月都第二次进医院了。”
长着一张青蛙脸的医生一脸促狭的笑意。
而上条当麻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反过来吐槽对方：“这其实是医生你的喜好吧？”
“诶呀，被发现了？”
只要还有半口气，就一定能将人救回来的医生“冥土追魂”，却说着毫无节操的话。
“对了，你有探病的客人来了，记得不要谈太久。”
“我知道了。”
上条当麻点点头。
“姬神……她，没有事了吗？”
“那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子？你以为我是谁？”
青蛙脸的医生的这句话，让上条当麻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太好了。”
看着她那张和上一次入院时拥有相似神情的脸，医生一句话提醒的话也没有说。
等到探病的访客走进来，上条当麻才有点震惊的看着这名来访的客人：“呜哇，史提尔，你全都好了？”
为了替上条当麻转移注意力，顺便布下魔法阵，史提尔先是被奥雷欧斯剥皮又被当做天体天文台给丢到天花板上去。
“你没事了？”
“在最后收场的时候我就没有事了。”
史提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不用打火机，就直接将烟点燃了。
上条当麻咽下了“医院里不许抽烟”这句话。
“毕竟奥雷欧斯最后被你搞得开始怀疑自己所想的每一件事情了嘛。”
“果然不是言灵术之类的能力啊。”上条当麻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之前战斗的结果也证明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这却是在赌一半成功的几率。
换言之，没有翻到失败的那一面，真是走运。
然而，这真的算是走运吗？
上条当麻被奥雷欧斯的子弹攻击弄得遍体鳞伤，最后还被砍掉了右手。虽然右手接回去了，但是不得不打石膏。
但是最后也算是好结果……
史提尔在意的却是上条当麻口中的那个专用词：“言灵？”
“啊，这是东洋的魔术，不，应该说是阴阳道吗？嗯，就是能够将说出口的话变为现实的能力，就叫做言灵。”
“你不是很清楚这种东西嘛。”
“不，这是漫画上写的剧情。”
说起来，她放在家里的漫画还真是蛮有趣的欸。
剧情也很赞。
回去要不要将新出的连载杂志给买了呢？
顺便连单行本也一起收了吧。
“哈啊。”
史提尔好歹也比茵蒂克丝了解一些常识，比如说“漫画”，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么，那个奥雷欧斯……后来怎么样了呢？”
“死了。”
“诶欸欸？！”
上条当麻激动地大叫起来，结果她被绑起来的右手却痛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没有一个人死的……”
“别傻了。”
史提尔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才继续讲下去。
“先是从罗马正教叛逃，又在学园都市做出这大的案子。无论是魔法还是科学侧都容不下他了。更何况他还是第一个完成了金色大衍术的家伙，但是却被你打败了。一旦被打败了，他就不可能再次使用建立于自信和集中精神上的金色大衍术了。因为会不断地回忆起失败的画面。‘如果这次失败了怎么办？’只要这么一想，一动摇，就会失败了。但就算他不可能再次使用金色大衍术……如果被有心人得到他的话，活着会比死更惨吧？”
上条当麻无话可说。
史提尔说的都是实话，她也没办法像是维护茵蒂克丝一样将奥雷欧斯藏起来。
再说，奥雷欧斯和茵蒂克丝也不一样。
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但是——
他的目的，最初的目的，却是和自己一致的。
那个目的和史提尔也一致。
为了拯救茵蒂克丝。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上条当麻低着头，脑中拼命思考着其他的办法。
明明知道史提尔已经宣告了炼金术师的死刑，可她却依然希望能够回到那个时刻，找到解决的办法。
“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史提尔不满地皱起了眉。
“告诉你也无所谓吧。奥雷欧斯呢，失去了所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欸？”
“洗去了所有的记忆，换上了虚构的身份，然后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么，也就是说……”
上条当麻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
“没有死！”
“不，奥雷欧斯死了，活下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这样子就够了。
上条当麻心想。
这样子，就行了。
然后，史提尔又拿出第二根香烟的时候，上条当麻忽然开口说道：“你喜欢茵蒂克丝吧。”
然后，她在看到史提尔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被烟呛到的样子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伸出完好的左手，狠狠地揉起了史提尔的头。
“哈哈哈，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史提尔可不是什么好性格，最起码对上条当麻就没什么好性格：“上条当麻！你够了啊！”
结果等茵蒂克丝打开门时，正好看到史提尔和上条当麻凑得很近的样子。
“啊，打扰了。”
她将门关了回去。
“等一下，茵蒂克丝！”
上条当麻哀嚎着向着门口伸出手。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啊！”
她只是在和史提尔吵架而已！为什么会被人误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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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不好……原著几万字结果压缩到一章……别说我之前提过的半章了……我果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建议去看《魔法禁|书目录》的第二卷。
本来想写K的后续，但还是下章见吧。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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