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她记得他告诉她,“我叫谨之……”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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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阴差阳错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2228   总书评数:6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168,96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柔然纪—罗敷
    之 卷一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57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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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

作者:晴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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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午后,暖暖的阳光如同碾碎的黄金均匀的铺撒在雪地上,积雪微融的天,风里偶尔略过丝丝寒意,却只是颤动了枝头的梅花,浮起暗香一片。

      微雪喜欢这样的天气,喜欢在这样的天里漫步于后院,看池水上薄薄的冰块半消半融,以及那偶尔掠过水面的雀儿,她会这折下枝头新绽的梅花,也会投石入水,激起水花一片,当然,更多的时候,她会坐在秋千架上,让侍女推动秋千,那样她就可以望到墙外的景色,看到东边熙攘的人流,西边孤独的小院,以及小院里的——景之。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景之,是在明媚的春日,父亲带着他缓缓从庭前走过,侍女们面红耳赤的低语,交头接耳的偷笑,勾起了她的无限好奇,她躲过了嬷嬷,偷偷跑了出去……她记得他对她微笑:“我叫景之。”他说,他叫景之,她羞红了脸儿,飞一样的跑开,心里扑通扑通就像秋千起起落落,想要它停下,却是怎么都不能。

      那一天,微雪遇到了景之,她见到他微微侧过的头,平缓舒和的眉,黑曜石般的眼,眼底流动过无华的神色,就仿佛天云寺里俯视着芸芸众生的佛像,带着大慈悲的怜悯。

      她听见他说:“我叫景之。”

      在那以后的很多个夜里,她常常会梦到他,梦到他时而微笑,时而沉吟,梦到他就站在池边的树下,轻轻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微雪。”然后她会醒来,心里泛起阵阵喜悦,夹杂了些微的酸楚。

      她想,她是爱上他了…….

      当心住进了这样一个人,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的美好,景之……景之……那以后这两个字仿佛有了神奇的力量,每次听到都会让微雪面红耳赤,那以后,常常会独自一人发呆,常常会满纸的写满景之,然后又悄悄的撕去,常常会数着指头盼日子,只为与他偶尔的相见。那以后,想起他的名字都是甜蜜,偷偷看到他就能喜悦,哪怕是听到父亲对他只字片语的赞誉,都像是喝了最甜的蜜糖,一直……甜到了心里。

      这辈子,一定要和景之在一起,无数次,微雪曾在梦里偷偷的想,在醒来时分却用被子捂住脸,遮掩一脸的羞红,所以当父亲告诉她,将她许与谨之,她高兴的仿佛自己仍在梦里。

      “景之怎么最近怎么不来?景之被爹爹骂了么?”当母亲替她理顺那长长的秀发,她总会询问关于景之的事情,景之这样,景之那样,景之喜欢的,景之不喜欢的……

      母亲终于被烦的忍无可忍,绷起脸偷偷的训斥:“哪有女儿家成日把一个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也不怕人笑话。”

      因为他不是其他人,他是景之……她最最喜欢的景之……微雪在心里回答母亲的话,嘴上却不敢辩驳,只有那微垂的头,和眼角满含的笑意悄悄的透露了她的心思……那时候幸福是那么的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仿佛只要牢牢拉住,便永远不会离开。

      婚期如约而至,描金绣凤的大红盖头遮住了满含笑意的眉眼,可是心里的喜悦却像是荡开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微雪看到景之扶住了她,他的手苍白而修长,冰凉却很有力,想起前几日母亲略带忧愁的神情,欲言又止的模样,微雪只觉得有些许的好笑,有这样一双手带着她走过以后的慢慢长路,母亲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微雪微微的笑,遐想间已经跨过了火盆,喜悦充斥了整个心房,站在她身边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景之,从今往后她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无论风雷电雨,无论雾霭苍茫,她都可以和他在一起,她们会儿孙满堂,会福寿绵长,会一起老,也会……一起死。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拜的天地,怎样被送入的洞房,只是当一切都寂静下来,她已经端坐在牙床,景之……就站在她的身边,手里的秤杆尚未放下,脸上犹自闪过一丝惊艳。微雪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只是从景之眼里看到如斯神情却是第一次,她很高兴,她知道自己应该低下头,流露出小女儿的含羞带怯,可是在此时,在此刻,她只想对着景之微笑,她所有的美丽都为了今天而绽放。

      微雪抬起头,笑容映亮了整个新房。

      景之对她很好,在每天清晨醒来,她总能看到他干净而温和的笑容,听到他低浅的呼吸,他的发丝会和她的纠缠在一起,也许要很久才能解开,也许根本就解不开,每次拉扯的烦了,她总会拿出小剪子,轻轻的剪下那一小缕发丝,他的和她的头发,就这么落到了她手里,微雪很高兴,总会仔细的藏起来,而景之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继而轻轻的叫她,“阿雪。”

      他已有多久没再唤过她微雪?她不记得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微雪……梦里的景之永远都这么呼唤她,而生活中的景之,她深深爱着的丈夫,总是叫她——阿雪。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微雪告诉自己,只要景之喜欢,其他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景之在家的时候,她是高兴的,她会替他端茶递水,添香磨墨,卸环入厨做羹汤,只要看到他微微扬起的眉,略含赞扬的眼,她便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就像母亲曾无数次的叨叨,夫妻,就是前世互相欠了债,所以这一世便结成夫妻,彼此敬重,相互偿还。

      听了母亲的话,微雪常会痴痴的想,她上辈子一定欠了景之许多许多债,所以这一生她都可以和景之在一起,只是如果欠债能让她多和景之呆一会儿,她愿意这辈子仍然欠景之许多许多的债,那样下辈子,下下辈子……她要永远永远都和景之在一起。

      “阿雪又在傻笑了。”景之踏进房门,就看见微雪捏着笔对着桌上铺开的纸头傻傻的笑,眼睛也不知看像何方,可是捏着笔的手却是不住的在写着些什么。

      “景之……”微雪羞红了脸,她总是在景之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在纸上写下景之的名字,一笔一划,她写的很认真,就像是景之第一次教她的时候,他捏着她的手,慢慢的教,温暖的呼吸拂动她的鬓发,酥酥的,麻麻的……她每写一遍,就会在心里头默念一边,景之……景之……就像是来自三生石上遥远的呼唤,这个名字生生的刻进了她的心里,融于血肉之中。

      忙的要藏起满桌的纸,可是愣忡间,景之早已看到,先是微微的笑,继而一愣,指着纸上的名字:“阿雪,你写错了。”

      提起笔,蘸了墨,他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谨之。伸手轻抚微雪的额发,笑着说:“笨阿雪,以后可别再写错了。”

      谨之……纸上的名字格外陌生,连带那一手让人惊叹的漂亮小隶也是那样刺眼,微雪有些迷惘,略抬起头,只是瞧着他,“景之……”心里头晕晕乎乎的,就像是小时候从树上猛的摔下,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而脑子里却是一整片的空白,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心里慢慢破碎,如同她和景之用小石子砸破了池面上冻成一片的薄冰,轻轻的碎裂声和那个小小的洞预示着冰块即将全部开裂。

      是什么?在心的一角慢慢剥落。

      她不知道。

      谨之从身后轻轻的搂住她,灼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耳际,阿雪……阿雪,他喃喃的低语,吻过她鬓边的秀发,在她雪白的颈窝留下通红的印记,微雪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生了大病,半边身子滚烫滚烫,而另半边却是冰凉冰凉,她略略侧过头,看到窗外的秋风带走了树上最后一片叶子,泛黄的叶片在风力略略舞动了几下,缓缓的落到了地上。

      冬天要来了。她在心里轻轻的说。

      黑暗如同散开的垂幕,瞬时笼罩了过来,在谨之的惊呼声中,她失去了最后意识。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谨之就坐在床边,满是疲倦的神色却压抑不住那一脸的喜意。

      “阿雪,我们有孩子了。”他高兴的如同最天真的孩子,“我要做爹了,你要做娘了。阿雪……阿雪……”

      他紧紧的抱住她。如同抱着最珍贵的东西。

      而她,却已经悲喜难分。

      当怀疑如同小树般茁壮成长,心魔便日日夜夜的啃噬着她的心,她要去证实这一切,无论这是真还是假,无论结局如何,哪怕真相是丑陋不堪,哪怕这最终会叫她粉身碎骨……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是的,疯了。

      为了她的景之。

      侍女们三五成群的私语,书房里所有的信件,庭院间,楼阁内,屋子后,所有能问的人,能找的东西,能去的地方,所有……能做的努力,她都去尝试了。

      当她不知第几次的阴沉着脸站在一旁偷听侍女们的谈话,反复的询问景之在哪里,当她无数次的弄乱谨之整理干净的书籍,只为找到景之的下落,当她反反复复的踏进屋后的柴房,庭院间的水榭,以及放有祖宗牌位的宗祠,却仍然没有找到景之。

      她绝望了。

      她在黑夜里哭泣,如同被抢了最心爱东西的孩子。

      所有的人都说她疯了,他们要把她关进漆黑的柴房,让她自生自灭。

      当她的爹娘也阻止不了那些疯狂的人,当众人的口水可以把她淹没,谨之…….谨之……谨之阻止了人们疯狂的行为,他站在了她面前,他说:“阿雪是我的妻子。”他望着她,如同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总是这样的望着她,热情而真挚,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可是她侧过了脸,他不是景之……她爱景之……

      微雪告诉自己,每一天每一夜,她都这样的告诉自己。

      是的,她爱景之。

      “她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谨之哀求着那些疯狂的人,他是一个那样干净又高傲的人,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时期可以让他低头,这也许是他第一次求人,她在心里想着,眼光停留在他面前的地上,皂青色的鞋子早已沾满了污泥,连着衣襟的下摆都有些许的脏。微雪想起昨夜这里曾下起了大雨,天街边的小径早已是泥泞不堪。

      谨之……那永远不会踏上肮脏的路面,永远不会让灰尘沾染上自己的洁净衣裳的谨之……

      微雪微微抬起了头。

      一个疯妇生的孩子肯定也是疯子。不知谁说了这样一句,接着所有的人都附和,他们一步一步的靠近,微雪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能会把她押到祠堂,然后永远的关起来,也可能直接放到那个池子里,绑上块石头,就沉了。

      其实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了景之,每一天都如同地狱。

      她笑着看着这一切,如同看着一场闹剧。

      谨之还是安抚了众人,把她带了回来,他的口才一直都很好,她从来都知道,微雪看着他,他也看着微雪,过了很久,才听到轻轻的一声叹息:“阿雪,我们回家吧。”

      回家?没有了景之,何处才是家?微雪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却不肯挪动半分。

      “阿雪……”这是他第几次叹气,她已经数不清了,从所有人说她疯了的那天起,谨之就常常的叹气,然后便会像现在这样,望着她,低声的叫她阿雪。他的声音柔和低沉,就像景之,微雪望着他,往日飞扬的神采早已无处可寻,余下的只有一脸的悲切,他的眉很秀气,就像景之,他的眼很漂亮,就像景之,他的鼻子,他的下巴……这所有的所有都和景之一般模样,偏偏……

      他不是景之!

      他不是景之!!

      景之……她的景之……此生是否还能有相见的可能?“景之……景之……”她低低的呼唤,眼泪从眼角慢慢的流下。

      “阿雪……阿雪不哭。”谨之一把抱住了她,仿佛要把她整一个揉进自己的身体,“谨之在这里……谨之哪里都不去,谨之永远陪着阿雪。”

      “景之……谨之……”心里仿佛有什么地方塌陷了下去,当天街下起了如酥的小雨,他们牢牢的拥抱,仿佛彼此就是这自己存活于这世上最后的理由。

      微雪开始麻痹自己,她告诉自己,谨之就是景之,可是心仿佛被劈成了两半,左边的微雪说:“不要骗自己了,他不是景之。”右边的微雪说:“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长的这样的像。”于是左边和右边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战争。

      有时候左边的微雪胜利,有时候右边的微雪胜利。

      更多的时候,她们打成了平局。

      当干枯树枝上的积雪渐渐融化,当河畔的柳树抽出嫩芽,当鸟儿停满成荫的枝头,当枝头上的第一片树叶开始落下,她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来到这个世界。

      痛,无边的疼痛,好几次她都痛的晕了过去,是产婆死死把她掐醒,她们不愿意放过她,她知道,她们是如此的厌恶她,她们要她必须清醒的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手腕上早已被白布勒出了深深的淤痕,嘴里也被塞上了布条,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孩子不肯出来,而她也已足足痛了三天,随着力气一点一滴的逝去,绝望夹杂着悲凉席卷而来,如同钱塘大潮,隆隆而至。

      快死了吧,微雪心里想着,其实这样也很好,这样她就不用再生活在这痛苦与矛盾之中,不用再去想景之,亦或者是谨之……她想她是太累了,要睡一会儿,所以当产婆不知第几次叫她用力,却仍然没有成功的时候,她放弃了,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景之……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睡着了,我就能见到你。

      “阿雪……阿雪”是谁在呼唤她。

      是景之?
      不,不不,不是景之,景之不会叫她阿雪。

      是谨之?
      不,不不,不是谨之,谨之不会如此悲切。

      “阿雪……阿雪……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把景之还给你……我把景之还给你……”一声声的呼唤把她从层层睡梦中唤醒。

      微雪睁开了眼睛。

      月华初上,泻下一地苍茫,牛乳似的白,从窗口缓缓射入,映出一屋的明亮,桌上的蜡烛烧的很旺,谨之就坐在床边,微垂着头,不知在思忖些什么,像是感觉到她醒了,他转过身,惊喜慢慢在脸上浮现,“阿雪……”

      他低低的唤她,声音微微的哽咽。

      “孩子呢?”

      “奶娘抱着呢,你放心。”他朝她笑笑,初为人父的喜悦毫不掩饰的流露在脸上。

      那就好,微雪痴痴的想,也许这是她唯一能留给谨之的东西。

      “谨之……”她唤他,第一次,没有唤错,她知道,这次她叫的是谨之,只是谨之。

      “阿雪。”他答应着,朝她望去,可是她却是闭上了眼,把脸往里面转去。

      他听到她低低的叹息,而后轻轻的叫,“景之……”

      景之……景之……是了,她爱的是景之……从前,现在,以及未来,她爱的都是景之……而他,不过是占了鹊巢的鸠。

      他抢了景之的幸福,抢了景之的爱人,抢了景之的婚姻,甚至……他杀了景之……

      是的,他杀了景之!

      只有他知道。

      他杀了景之!

      杀了景之!

      他是这样的恨景之,从出生开始,如果有人说婴儿出生的时候都是无知的,那他一定会狠狠的嘲笑他一番,因为他,就是带着对景之浓浓的恨意出生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景之,也没有人比他更恨景之,是的,他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他恨他,也如同恨自己,有时候他常常会想,也许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是老天爷的一个疏忽,所以变成了这样……

      他——谨之,景之的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弟弟。

      从小,景之就喜欢和他争东西,但凡他喜欢的,他也总是要,母亲做的虎头鞋,父亲给的拨浪鼓,其实景之也有,只是他总是更喜欢抢他的,他知道,景之不喜欢自己,如同他亦讨厌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们也慢慢的长大,兄弟间的相争早已从孩童时单纯的争夺父母的爱与那些布偶玩具,变作了一些别的,比如,先生的赞扬,乡试的名次……甚至……女人。

      他爱微雪,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明白,他爱她胜过爱自己,他要和她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可是景之……他的哥哥景之……他永远的恶梦景之……他骗走了微雪,骗走了他想要永远在一起的微雪。

      “我要娶她了。”他清楚的记得景之说这句话时候的神情,那不过是孩子从别人那里抢走了新奇的东西。

      他不爱她,可是他却抢走了她。

      他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

      愤怒充斥了整个头脑,他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他掐的是这样的紧,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开始时,他还会挣扎,渐渐的,他就没有声息了。

      就这样,他杀死了景之。

      就这样。如同完成夫子布置的最简单的作业。

      他杀死了景之,没有一丝犹豫。

      他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只有他才能给微雪幸福。

      他始终都相信。

      只有他。

      才能给微雪幸福。

      “阿雪。”他板过她的身子,希望她能看着自己,可是微雪却紧紧闭上了眼睛,她要景之……而他,只是谨之……

      他绝望了,也许这辈子,他都注定输给景之。

      “阿雪,我把景之还给你。”他轻轻的说,“好不好?”

      “景之……”她睁开了眼,这一次她没有听错,他说,他要把景之还给她。

      “阿雪。”他朝他笑笑,伸手轻轻撩起她额边的发,却只是吻了她的额角,“我把景之还给你……还给你……”

      看不清他是从何处拔出了小刀,等她的意识恢复清明,银色的小刀早已经没入他的胸膛。

      “谨之……”她大叫

      可是不断涌出的鲜血瞬时染红了他的衣裳,“阿雪,我杀了你的景之,现在……我……把景之还给你……”

      “谨之……景之……”她不断的叫着,摇晃他的身体,不知是在叫谨之,还是景之……她看到他朝自己微微的笑,可是那眼光却是聚焦到了极远,好像看到了遥远的过去,他流露出一丝孩子般的笑容……

      她发了疯一般的抱着他,摇着他,她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她看到他的眉,他的眼,看到他眼底的神色,就仿佛天云寺里俯视着芸芸众生的佛像,带着大慈悲的怜悯……她听到他喃喃的说,“我叫谨之……”

      他闭上了眼睛。

      永远。

      “谨之……”微雪大哭起来,可是眼泪再也唤不回谨之,唤不回那个会哄她,疼她,爱她的少年,唤不回那个明媚春日,湖畔低低唤她的少年。

      她记得他告诉她,“我叫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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