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诛仙

　　晚上，赵轩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知非从房间出来。赵轩宁听见动静，朝她看去，：“呀，你怎么又是这身行头？”方知非又带上耳环以及其他东西，就像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我们乐队是唱摇滚的，不就是这种风格的嘛。”方知非说着一把拉起赵轩宁，“今天晚上你要去给我捧场，我特地让他们留了好位置。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吧。”
　　赵轩宁另一只手去够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换了鞋出门。低头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去酒吧，也是无语了。穿着一身运动服，又因为之前在码字，出来看电视放松放松，眼睛还没摘，头发简单得扎起来，挽成发髻。不过幸好，出门时换了双休闲鞋。
　　来到这家叫做Spring Bar清吧的酒吧时，里面的顾客还不是很多。
　　赵轩宁本以为方知非会带她去见她的队友，可是她没有，只是把她带到座位那儿，“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还有身份，所以暂时就先不把他们介绍给你了。”赵轩宁点点头。
　　因为方知非不会英语，所以她一直唱的是中文歌。待他们组合开唱不久后，酒吧就热闹起来。
　　赵轩宁点了杯纯度低的鸡尾酒。她对音乐是一窍不通的，听不出好坏，不过看到客人的反应，可以说明方知非唱的还是不错的。
　　她看着舞台上热情洋溢的方知非，想着，两人虽然相处不久，却是互相分享最核心私密的，无形之中对对方充满信任的。方知非简单，率真，因为解梦人的身份离开从小生活的大山。走进外面繁华、光怪陆离、复杂的城市，却依然坚守初衷。在赵轩宁心中，她可以算得上是第一个朋友。从小到大，赵轩宁习惯独来独往，为人温和但不喜亲近。
　　赵轩宁正陷入思绪中，桌上的手机亮了，谢珣发来微信信息。
　　谢珣九点多回到公寓，看到对面漆黑一片。待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工作后出来，已经将近11点，对面还是没有灯火。谢珣有些担心，便发信息给赵轩宁。
　　谢珣：“现在在哪儿？”
　　赵轩宁：“在酒吧。”
　　谢珣：“和方知非在一起？”
　　赵轩宁：“嗯。”
　　谢珣：“我去接你们。”
　　赵轩宁看看手机，发现已经11点了，没想到已经出来两个多小时了，意识到时间很晚了。又看看方知非和她的队友喝得好欢，估计是要醉了。于是没有谢绝谢珣的好意。
　　赵轩宁回复：“好的。我们在Spring Bar清吧。”
　　才发完信息，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赵轩宁回头一看，竟是谢临。
　　谢临坐到她对面，有些诧异地说：“没想到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因为赵轩宁穿着一身运动装坐这儿比较突兀，谢临早就注意到了，不过没看出她是谁。刚才赵轩宁转过去看方知非，谢临这才看见她的正脸。
　　“过来坐坐而已，怎么不欢迎？”赵轩宁想到上次看到的谢家的资料好有面前的谢临，便知道这家酒吧应该归属谢临。
　　谢临笑笑：“这说哪里的话？老同学光临我倍感荣幸呀！”又指指她面前的鸡尾酒，“怎么就喝这个？我请你喝点其他的吧。”
　　赵轩宁摇摇头：“不用了。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谢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谢啦。不过一会你哥会过来接我。”赵轩宁回答。
　　谢临看着赵轩宁微笑的表情，交握的双手紧了紧，喉咙上下翻滚，复又恢复常态，眉眼上调，对赵轩宁说：“听说最近你和二哥在谢家成双入对地进出？”尾调上扬。
　　赵轩宁听到这句语气怪怪的话，心想，这么多年谢临怎么还是这副模样，说话阴阳怪气的。
　　她拨弄手里的吸管，眼帘低垂：“这不是应该的嘛。”
　　谢临眼睛里浮出几丝冷气：“你这么快就喜欢上二哥了？”
　　赵轩宁有点不想理睬他，没有抬头，只点了点头。
　　看到赵轩宁点头，谢临情不自禁地握紧拳头。
　　过了会，赵轩宁感觉没人反应，抬头，发现人已没了。心头的不悦散去，这时一股酒气扑入鼻中。赵轩宁偏过头，喝得醉醺醺的方知非趴在她肩头。
　　赵轩宁再看去，她的队友们已经不见了，便扶住她，招来服务生结账，然后再搀扶着她出来。
　　出了酒吧，没走几步，方知非一把推开赵轩宁，跑到马路边的树那儿，开始呕吐不止。
　　赵轩宁摸摸口袋，里面还有点纸巾。待她呕吐完，走过去，递给她。
　　方知非指指身上背的包，嘴里说着：“水。”
　　赵轩宁翻开包，里面果然有一瓶矿泉水，连忙拿出，打开瓶盖，喂她喝了一口水。
　　方知非扶着树，有点站不稳，赵轩宁一手扶着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后背。看懂有计程车路过，方知非身子往前倾，要去拦车。赵轩宁拽住她，在她耳边说：“待会谢珣来接我们，你歇会儿。“
　　方知非虽然喝了很多酒，现在头昏脑涨的，但还保留了点意识，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谢珣很快就过来了。谢珣起先是没看见她们的，因为她们站在树后面。倒是赵轩宁戴了眼镜，先看到他，于是扶着方知非向他走去。
　　谢珣下车，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他是没见过赵轩宁这副打扮的，却是先认出方知非。他在警局见到她时，方知非就是这么一副非主流的样子。
　　谢珣把后座的门打开。方知非看到他，哈哈笑起来：“谢谢你来接我们呀。”
　　谢珣发现只是方知非喝醉了，赵轩宁还好好的，心底松了口气，对方知非微微笑了笑，没说话。扶住她另一半身体，拉到座位上坐好。
　　谢珣本想拉着赵轩宁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赵轩宁却已从另一边上了车。
　　赵轩宁还没坐好，就听到方知非说：“谢珣，你干嘛笑呀，笑起来真是要迷死人啦！”
　　赵轩宁看到打开车门的谢珣身体僵了，顿了顿，感觉尴尬极了，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方知非突然被捂住嘴巴，一时有些挣扎。赵轩宁看向前面的后视镜，看到谢珣没什么表情。突然谢珣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赵轩宁迅速闪开目光。
　　赵轩宁在方知非耳边悄声说道：“你答应不说话了，我就放开。”
　　两边的车窗开着，吹了会风，方知非脑子又清醒了点，感觉被捂得喘不过气，只得点点头。
　　赵轩宁放开捂着方知非嘴巴的手。没过一会，方知非就睡着了。头歪着，靠在赵轩宁身子上。
　　谢珣从后视镜看过去，赵轩宁戴着眼镜，头发高高扎起来，端坐着，突然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谢珣问：“你们今晚怎么来酒吧了？方知非喝这么多，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赵轩宁觉得有些事越隐瞒却会让人越怀疑，于是说：“方知非在酒吧驻唱，今晚开始的。于是就和她乐队的人就多喝了几杯。”
　　谢珣想了想，回答：“哦。那家酒吧是谢临的，要不要和他说一声？”
　　赵轩宁连忙摇摇头：“不必了。”谢珣看到赵轩宁面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便没多问。他想，两人虽是同学，估计赵轩宁不怎么待见他。
　　在停车场停好车，赵轩宁把方知非叫醒。
　　这方知非半睡半醒间，身子格外得沉。谢珣看着赵轩宁吃劲的样子问：“我送你们上去吧。”
　　赵轩宁确实感觉吃力，于是把方知非挂在脖子上的大包拿下来给谢珣：“你拿着包吧。”
　　谢珣接过包，脚步一个踉跄，没想到这包这么沉。
　　赵轩宁把方知非扶回房间。这是她第一次进她的房间，被里面乱七八糟的样子惊懵了。除了床上干净点，其他地方都堆满东西。
　　而客厅里的谢珣也对赵轩宁住的地方同样有些吃惊。明明是女孩子住的，却是一片冷色调。房子布置跟他的差不多，看不见什么多余的东西。甚至有些地方，比如厨房，冰箱里除了一些饮料和面包其他什么都没有，比谢珣的还空。谢珣那儿，杨籽芸会让家里的保姆每隔几天过来做饭打扫。赵轩宁这儿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来的，吃的都靠外卖，打扫是必须当赵轩宁在家时请家政上门。谢珣又看了看垃圾桶，里面只有快递包装纸，方便袋和外卖盒子，没有零食的痕迹。赵轩宁很少吃零食或水果，平常很少去超市，所以除了一天三餐外很少吃什么东西。
　　赵轩宁从方知非房间出来，对谢珣致谢：“今晚谢谢你送我们回来。”
　　谢珣站在垃圾桶旁边：“不用谢。不过，你们一直都是吃外卖的吗？”
　　赵轩宁也看到垃圾桶里的外卖的包装，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谢珣问道：“怎么不请个保姆？”
　　赵轩宁摇摇头，走到餐桌上倒了杯水：“我不喜欢。你要不要喝点水？”
　　谢珣也料到是这样，看向墙上的挂钟：“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
　　赵轩宁点点头，喝了一口水。
　　谢珣向门口走去，想到什么，又转身：“大哥约我们明天吃饭。你有时间不？”
　　赵轩宁走过来送他出门，听到这话，点点头：“明天什么时候，在哪儿吃饭？”
　　谢珣打开门：“明天到时候我来接你。你等我电话。嗯？”尾调上扬。
　　赵轩宁扶着门框，眼角弯弯：“嗯。”
　　赵轩宁回来已经摘掉眼镜。头发高高扎起来，显得脸很小。眼镜摘掉后，再这么静距离看，会觉得眼睛很大很亮。
　　谢珣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说：“晚安。”
　　赵轩宁头靠在他胸膛，听到里面的心跳声，鼻尖是他的气息。谢珣身上的味道像是檀木味又像是其他，反正不是赵轩枫偶尔臭美喷的古龙香水味。赵轩宁伸手抱住他的腰，也在他耳边悄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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