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学神奋力一搏

　　第二十四章颁奖仪式

　　下午五点。各个学校的选手们陆陆续续来到了颁奖大厅。场面十分喧闹，密集的人群在大厅里流动，远远望去，黑魆魆的人头密密麻麻的紧挨着，整个大厅都是人头的海洋。
　　即使建筑面积十分之大，在巨大的人群之中，也显得局促狭小了。
　　我跟着椚丘中学的大部队进了场。每个学校都有会固定的位置，依次坐在一起。像椚丘中学，就是我所在的中学，因为得到了去年的优胜，也享有了可以坐在第二排的殊荣。

　　我找了个恰好中间的位置坐下，以便于更好的正视颁奖台。这个所谓的颁奖台，虽说是颁奖台，却大的离谱。
　　年轻的主持人穿着正统的西装，手捧着演讲稿，站得笔直。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虽然年轻，却看起来不容小觑。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年轻甚至稚嫩的主持人，是五年前大学组JMC的冠军、是前年IMO的亚军，也是京都大学的副教授，哪怕他才二十七岁。

　　JMC的试题是在当天公布奖项和成绩的，考生们统一五点半点进会场，六点钟所有数学成绩全部公布排序，一等奖一人，二等奖三人，三等奖五人，其外还有特殊奖五人，是为了鼓励那些在某道题上发挥出色的选手。成绩最优者的人拥有除了一等奖之外的奖励，额外的奖励就是“其所属学校下一年可以不再参加复赛而直接进入决赛”的特权。
　　浅野学秀作为去年的最优者，为椚丘中学赢得了荣誉，这也是为什么椚丘中学可以直接进入今年最后一场决赛的原因。

　　我坐立不安的卧在椅子上，不时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浅野学秀。
　　他面色无异，如往常一样，眼睛定定的看着领奖台。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坐在我另一边的池田晶子嘴上念念有词，一直絮叨着“浅野学秀一定要第一”“浅野学秀第一！”“一定要第一”“知念真理不许超过浅野学秀”……这样的鬼话。
　　我哭笑不得。

　　场面还十分喧闹，动静非常大，多是体现在女生的聊天八卦上。我左耳听到某个女生说“啊啊啊我们学校的某某君好帅”，右耳听着“啊啊啊啊我们学校的某某学霸有多牛逼”。
　　我只能百无聊赖，看着台上正在为六点钟的开场做着各种准备。
　　还有半个小时。

　　浅野学秀这时看起了书，我并不知道书名，因他用手托着书脊，只能从上往下俯视书上的黑字。我本来毫无凑近他的兴趣，却由于书的缘故，静悄悄的将头凑到了他的旁边，低下了头颅瞧着书上方的字。
　　这是一部法文原著，我是知道法文的，自然也都知道上面的意思。
　　Un jour, j'étais gée déjà, dans le hall d'un lieu public, un homme est venu vers moi.……
　　这是全文开头的第一句话，举世闻名的《情人》从第一句话开始就透露出其无与伦比的美丽。
　　这是我一直非常喜爱的一本书，我穿越前看过它，在三年前看过它，在最近的无数个日子，我也看过它。

　　“你喜欢这本书吗？”出于好奇和激动，我问了浅野学秀一句。
　　他此刻偏过头来，用目光定定看着我。
　　“因为有个人喜欢，我才看的。”他说。
　　“哦？”我有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真的吗？少年没想到你这么具有人文情怀！”
　　他笑了一下，有点意味深长：“也许吧。”

　　此刻五点五十分，颁奖仪式终于要开始了。主持人已经上台就位，拿着话筒正在试麦。
　　我们椚丘中学的选手坐在了第二排，可以清楚了看到了有工作人员已经将获奖名单火速的发给了主持人的举动。因为这个举动，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把焦点放在了“今年的获奖选手是谁”这个主题上。
　　会场的谈论声滔滔不绝。
　　“今年的一等奖会是谁！？今年的试卷这么难，我真好奇哪个高手能得到如此殊荣~”
　　“唉……我估计还是没有满分的吧orz这已经成为了JMC的特色了，我就希望我今年的成绩不要太糟就好，得奖什么就不抱希望了……”
　　“可能还是浅野学秀和松本未来中的一个吧，其他的水平跟他们比都差远了。”
　　“我倒是希望能出个大冷门呢！多爽！”
　　“= =我还是希望我的女神松本未来赢！”
　　“orz我也想要得奖嘤嘤嘤！”
　　不止是选手们，坐在第一排的教授、各色的校长甚至是政客都在讨论。

　　JMC冠军依旧是热门。正是因为它难度之大，所有人都期待着有个超乎常人的天才出世。我听到坐在我前面的两个来自不同学校的老师面红耳赤的讨论着冠军，两个人一个坚持松本未来，另一个坚持浅野学秀，激动之处吵得更是不可开交。
　　“今年我推测是松本未来！”
　　“别做梦了！你去年还是推荐她！后来还不是椚丘的浅野学秀得冠军了嘛！”
　　“呸今年不一样了好吗！”
　　正所谓考场如战场，火药味并不比战场输了多少……
　　我真是要给前面两个德高望重的数学老师跪了orz……怎么可以这么幼稚。

　　而作为话题主人公的浅野学秀一脸淡定，似乎已经看够了大场面，一本正经的坐着看手中捧着的书，周围的纷扰和浮躁不能影响他一丝一毫。
　　至于我，撇了撇嘴朝四周环顾，偶然之下在第一排最右边的一个位置上看到了熟悉的人。
　　这个熟悉的人便是今早的女监考官。她今晚气色很好，一身职业西装，脸上化了淡妆，此刻也正在望我的方向看。她一边看着我，一遍朝着旁边的老师说笑。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在意我……
　　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颁奖终于要正式开始，主持人意气风发的站在了台上，拿着话筒概括性的介绍了这次比赛的规则和颁奖模式。
　　“今天又是JMC一年一度的比赛，JMC已经在东京大学举办了十次之久，真是可喜可贺。今年这一场备受瞩目的大赛，能如此顺利的进行，实在是要感谢诸位的配合和努力。”
　　众人十分有默契的拍手。
　　主持人继续说了下去：“经历了一天辛苦的考试，相信大家都会这次成绩的结果十分期待。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次JMC竞赛的结果已经到了我的手上，由此产生的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在随后就会颁布。今年的试题非常困难，战况也非常的激烈，但是虽然大家如此期待，我却依旧要先公布今年的特殊奖项。”
　　下台笑了一声。

　　主持人又得心应手的炒热了场地的气氛，然后一个一个报出了特殊奖项的获得者。
　　“相原里奈。”
　　“加纳照也。”
　　“上村直树。”
　　“麻生沙树。”
　　“还有，川上麻衣！”
　　全场拍手。
　　坐在我隔壁隔壁的川上麻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笑着从阶梯上下去，然后站上了领奖台。
　　池田晶子有点不高兴了，她拉着我的手，对着我的耳朵埋怨了几句：“川上麻衣这次竟然得奖了。我不高兴orz……”
　　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川上麻衣，但是她的成绩都是她的努力换来的，所以我面对池田晶子的抱怨没有丝毫的迎合，而是说：“我还是祝福她的。”
　　池田晶子只好表情讪讪，坐姿规矩了一点。

　　特殊奖项名单公布，东大的数学教授非常亲和的为每个选手颁发了奖杯和奖状，全场又响了一阵掌声，随后五个人在台上鞠完躬就下场了。
　　川上麻衣一脸喜气洋洋的回来了。
　　主持人又开始公布了三等奖的选手名单，三等奖虽然比特殊奖要好上许多，但是终究含金量不高，整个会场还是没有出现高|潮。
　　三等奖名单很快公布完毕，五个名字没有一个属于椚丘中学，五个选手在台上领了奖也下场了。
　　但是要二等奖的颁布了——

　　从二等奖开始，关注度高了。

　　恐怕也正是因为这点，聪明的主持人故意放慢了节奏。
　　“今年二等奖的获得者让我十分意外呢……”主持人停顿了一下说，“我还一直以为，他们中有人可以得到一等奖的。”
　　主持人的这句话一出，整个会场顿时安静了。

　　他们中有人可以得到一等奖的……
　　是不是说，两个人都没有得到一等奖呢。

　　文字真是奇妙，主持人只是稍微用了点文字游戏，就让众人惶惶不安起来。特别是坐在第一排的教授们，似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坐在我前面的两位老师之前还吵得不可开交，主持人话一说出来，两个人的脑袋顿时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的讨论着。
　　“他可真是会卖关子。”有一个人说着。
　　“我猜一等奖还是松本未来。就是她了！”
　　“我这次倒是不同的观点，会不会是两个人都只是二等奖呢。”
　　听到这么一句猜测大胆的话，另一个老师沉默了半晌，干巴巴的说道：“不可能吧……我个人并不认为会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

　　这时候，主持人终于一字一句的讲话了。
　　“首先，让我们先公布其中的一位。松本未来，来自立海大中学，在满分120分的试卷中考了110分。”

　　听到这句话，似乎整个会场都有了结果。那个时候，恐怕所有的人都在想，都在想着那个似乎正确的推测。
　　——“松本未来既然是二等奖，那么一等奖肯定属于浅野学秀。”
　　这似乎是一个怪圈，是一个下意识的猜想。——“除了松本未来之外，还有谁能获得一等奖呢，只能是浅野学秀了吧。”

　　好似大局已定。
　　会场狂热。
　　好多人已经开始大喊“浅野学秀！”“浅野学秀！”“浅野学秀！”“浅野学秀！”“浅野学秀！”“浅野学秀！”
　　“浅野学秀优胜！”“浅野学秀优胜！”“浅野学秀优胜！”“浅野学秀优胜！”

　　这个时候，那个所谓的焦点正在我旁边，他已经把书放下，坐在椅子上看着正等着颁奖台公布名单的我。
　　浅野学秀没有关注所有的人，他只是在看我。
　　“知念真理。”他说。我一阵恍惚，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主动喊我的名字。
　　他说得很轻，很淡漠。声音磁性，将我的名字喊得柔软而沙哑，异常的好听。却与整个全场的气氛不符——燥热喧闹充斥了整座建筑，好像要把天花板卸掉。
　　“嗯，我听着。”我转头看他。
　　“跟我打个赌吧。”
　　“什么？”我惊讶。
　　“跟我打个赌吧。如果这次期末考你输给了我，你要实现我的一个愿望。”

　　“啊？”我睁大眼睛，表示无法跟上他的思维。
　　现在是JMC，现在是JMC的比赛哎！！！
　　“现在可是JMC的竞赛哎。”我不满。
　　“那如果这次你赢了我，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你所想要的任何我可以完成的愿望。”他说。

　　此刻，主持人已将颁奖仪式高|潮。他看着演讲稿，微笑着一字一字的说。
　　“另一个二等奖获得者，浅野学秀，120满分中考了116分。”

　　时间静止。

　　……
　　浅野学秀输了，他输给了我。在这个结果公布的时候，他就输了。
　　我只会胜利。
　　我怔怔的看着人群发出的失望的喊声时露出的失落的表情，看着浅野学秀精致秀美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神情。这两个鲜明的神态使得我影响深刻。
　　他输了，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认真的看我，真诚而诚恳。
　　他在等我的回复。

《[黑篮]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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