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归去[圣斗士同人]

　　《乘风归去》（米妙）

　　京城近日热闹非凡，不单单是中秋佳节的临近，当朝皇帝更要在过八月十五过后举行封后大典。
　　街道上人来来往往，叫卖、吆喝声不绝。张灯结彩，喜庆之气，自不在话下。
　　人群中忽一阵喧闹，定睛一看，原是位翩翩公子。一袭白衣，素而洁，石青长发，舞得轻盈；更绝的当数那冷峻外表。众人不觉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男子。
　　还为回神，边听得后面声声呼唤：“妙妙、妙妙……”
　　便又见一男子，不似方才那位冷清，一身蓝袍，蓝发，五官方正刚毅。
　　二人一前一后，快步前行，想必是用了轻功，仅眨眼工夫，便在眼前消失。

　　“妙妙，你等我一下……妙妙……”
　　卡妙不顾米罗，仍是施着轻功，开到京城外郊的一处无名小湖畔。
　　渐入深秋，红叶漫天，风高气爽，然二人并无赏景之心。
　　“卡妙！！”
　　这才收了脚，回身一看，米罗急急追来。
　　“妙妙，你怎走得如此快？”米罗来到卡妙身边，问道。
　　“你轻功在我之上，难不成追我不到？”卡妙脸色不悦。
　　“妙妙，”米罗叹气道，“你如此不告而别……”
　　“你觉不妥？”
　　“当真是有些不妥的……”
　　米罗话未讲完，卡妙抢道：“若觉不妥，你大可不必跟来，回去像你那皇帝义兄辞别，就说永不相见！”
　　“你这又是何苦呢，妙妙？”米罗上前，将卡妙轻轻揽入怀中，“永不相见？苏兰特也不再见么？”
　　卡妙将头置于米罗肩上，哀叹道：“见又怎样？枉我号称医神，竟连自个儿徒儿的命都护不了，只怕……只怕他时日无多……”
　　“妙妙，苏……也算是我徒儿……可……”
　　“米罗，这一切……这一切皆因我……若当初不是我……”卡妙言语间，已落泪。
　　米罗轻捋卡妙石青长发，弹去方才追逐间落上的枯叶，柔声道：“妙妙，可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的相识？”
　　卡妙点头，同米罗一起陷入沉思。

　　那年初夏，莺歌蝶舞，好一派艳丽景色。
　　加隆、米罗、苏兰特三人纵马奔驰，要游遍天下大好河山。行至洞庭湖畔，原意待到月上柳梢时，泛舟游湖，怎知忽闻当今圣上突然恶疾，太医均束手无策。
　　加隆纵马北上，米罗、苏兰特这才得知，加隆竟是当朝二皇子。
　　“兄长原是瞒着我一人，竟是二皇子殿下。”赶路途中，米罗向加隆问道。
　　“米罗，是做兄长的不是。你我虽只是结拜弟兄，但我却当你为亲弟弟看待。”加隆面露惭色，“此事，并非单单欺瞒义弟一人，就连苏兰特，我亦是瞒着。”
　　米罗一惊：“苏兰特八岁起便跟随你，兄长……哦，不，应当是皇子殿下，怎连他也一同瞒着？可知他……”
　　加隆忙摆手道：“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我就是不愿做着皇子关在宫中，这才闯荡江湖。”
　　稍稍一顿，继续道：“六年前救下苏兰特，他便待我身边。这些年，我又怎不知他心意，我亦不是冷血之人，自对他……只是……”
　　“只是如何？”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摇头轻笑。
　　米罗知其心中有事，但也不便再问：“兄长有烦事？可是为皇上病情？”
　　轻点头，若有所思道：“一别六年，担心父皇龙体……不过，想必他会竭尽全力……”
　　并不了解义兄口中的“他”为谁，只瞧见海蓝瞳仁愈发幽深。

　　近半个月赶路，终于回到皇宫。
　　想米罗走南闯北多年，大场面也是见过不少，然那些怎能与皇城相提并论？
　　“哇啊……这就是皇宫？”十四岁的苏兰特自是兴奋，但闪烁的目光瞬间暗淡下去，“加隆哥哥竟是皇子……”
　　深知苏兰特心中所虑，米罗笑道：“皇子好啊，苏你可威风了！竟是当今二皇子的……”
　　“二皇子的什么？”苏兰特惊道。
　　“呵呵，”轻轻一笑，米罗一向搞怪，“苏的脸红的可爱哦！”
　　不说倒好，米罗话音刚落，苏兰特变双颊通红。
　　二人谈笑间，加隆已从皇帝寝宫回来。
　　米罗上前问道：“兄长，皇上的病情可好些？”
　　接过苏兰特递上的香茶：“嗯，果不出我所料，撒加有他的神通，不知从哪请来的神医，仅扎了几针，喝了两副药，身子眼瞧着好转起来。”
　　“那就好，”米罗笑道，“本想着若是无法，明日跟着兄长进宫瞧瞧，兴许帮得上忙。”
　　加隆哈哈大笑：“米罗，江湖上谁人不知你‘毒王’称号，怎的，还想到宫内下毒？”
　　“兄长说笑，米罗哪敢！”赶忙摆手道，“仅仅是用的毒多了，也懂了些医人的法。既已有神医，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
　　“不碍不碍，明日你也随我进宫瞧瞧。”
　　说罢，加隆又匆匆离去。

　　话说第二日，刚破晓，加隆便领着米罗、苏兰特进宫去了。
　　那一日，苏兰特见了撒加，那个与加隆相貌无异的人，更是一生纠结的源泉。而米罗，也见到那白衣青发男子，痴迷一生。
　　“学生卡妙，见过二皇子殿下。”白衣人躬身作了一揖。
　　“神医不必多礼。这位是我义弟，江湖上人称‘毒王’。”将米罗推于卡妙面前，道。
　　却只见米罗双眼直直盯着眼前人，良久未答一语。
　　“米罗哥哥，米罗哥哥！”捅捅身边已变得“痴傻”之人，苏兰特忍不住唤道。
　　“啊！怎么了？”这才醒过神，慌乱答道，“哦，在下米罗。卡妙兄好生漂亮，呃……我是丁寅年十月初九生人，不知妙妙生辰？”
　　“丁寅年正月初一。”卡妙淡淡答道。
　　“啊，果然是卡妙兄！嗯……可否称卡妙兄为‘妙妙’？卡妙兄叫起来别扭。”米罗仍是笑脸一幅。
　　“可不可你都已然叫了。”
　　“那自然好！妙妙是哪里人士？我猜猜看……江南？”
　　米罗自顾自说着，全然不顾其他三人，卡妙脸色尤其难看。
　　加隆笑着对苏兰特道：“米罗他春心动了。”

　　皇帝病情已无大碍，众人皆长舒口气，卡妙更是得闲在宫中走动走动。
　　一日，卡妙行至御花园。
　　初夏，繁花竞放，柳绿草青。毕竟是皇家，平日里少见的花草，却在此处开得艳丽。池塘中，粉色芙蓉，亭亭玉立，露水落于翠绿叶上，晶莹，煞是喜人。
　　卡妙一边赏景，一边心想：身处皇城之中，心陷尔虞我诈，纵有如此美景，又有几人能安心赏阅？
　　微风夹着荷香抚过，沁人心脾。
　　忽觉身后有异响，虽动静轻微，然习武的卡妙已然听得真亮。
　　“什么人？”转身喝道，“你跟我了很久了，再不出来，修怪我不客气！”
　　“别、别……”花丛中伸出个蓝色脑袋，上还粘有几片花叶，“是我！妙妙，是我！”
　　卡妙一瞧，正是米罗，哭笑不得：“你，躲那儿做什么？”
　　“看你啊，妙妙！”米罗笑得灿烂。
　　“胡说！”说罢，转身要走。
　　“等等，”米罗绕到卡妙身前，“妙妙，可是我得罪你了？”
　　“没有。”淡淡答到。
　　“那为何妙妙每次对我都冷淡的很啊？”
　　“你有何事？”
　　“啊？”米罗茫然。
　　“你若无事，便不要打扰我。”转身又要离开。
　　“我有事！！”米罗喊道。
　　“何事？”
　　憋了半天，米罗吞吞吐吐道：“妙妙，无事便不能找你么？”
　　见卡妙脸色不悦，连忙改口：“啊，是这样。想妙妙你也听说过，我米罗在江湖上人送外号‘毒王’，虽不是用尽天下之毒，却也不是妄谈。听我义兄说，妙妙师从‘医仙’？”
　　“正是。”卡妙答道。
　　“啊，想我师傅与医仙前辈也打过交道，但当时他二人并未分出胜负。如今……如今你我二人相遇，岂不天意？何不比试比试？看是我用毒、下毒厉害，还是妙妙你解毒、救人技高一筹？”
　　卡妙望着米罗，并未答话。许久，才说道：“也好，怎个比法？”
　　这下可难到米罗。本就只为能与卡妙搭上讪，胡诌了个什么理由，哪能想出如何个比法？
　　眼看着卡妙疑惑目光，米罗有些急，额头上竟冒出些许汗珠来。
　　这可如何是好？断没想到妙妙会这般问，本只是匆忙间编出个谎话，这下可怎的圆场？
　　“米罗哥哥，你在么？”
　　这时，打远处传来一声呼唤，米罗顿时一个激灵：“有了，就是他了！”

　　却说来人为谁？
　　苏兰特是也。凭他与加隆的关系，也得已在宫中任意走动。
　　不见米罗，又打听到卡妙身在御花园，便寻来。
　　“米罗哥哥，果不其然。”苏兰特笑着走到二人旁，“卡妙哥哥，好兴致啊。”
　　几天的接触，卡妙甚是喜欢这个紫发少年：“见花开得艳，便来瞧瞧。”
　　“那米罗哥哥也是来赏花的？”苏兰特狡婕一笑，“我不信！恐怕，是‘赏人’来了！”
　　卡妙一听，脸顿是红了一片。
　　给苏兰特一记暴栗，米罗笑道：“休要胡说！小苏，你来得整好。”
　　说着，便将苏兰特拉到二人中间：“妙妙，我们就以他来比试，如何？”

　　“我？比试？”这下换作苏兰特云里雾里，“比试什么？”
　　“嗬嗬，小苏阿，你最听米罗哥哥的话了。”笑着搂过苏兰特的肩，却被他一掌拍掉，“哟哟，疼啊！”
　　“米罗，我亦不懂你所言。怎的比法？”卡妙问道。
　　“妙妙，你想，我用毒，你解毒。你我二人自然要有被下毒、解毒之人啊！”
　　此话一出，卡妙、苏兰特二人齐喊道：“不行！！”
　　“此法不可，毒不若他物，万一苏兰特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二人怎担当得起？”卡妙正言道。
　　苏兰特亦语：“米罗哥哥怎想出如此注意？！你的那些奇毒，保不准连你自个儿都解不了。”
　　“呃……不是还有妙妙吗！”米罗讨好一笑，“妙妙医术高明，定保你无事！”
　　卡妙微皱眉头：“若你当真如此想，又怎会与我一比高下？莫非你戏弄与我？”
　　米罗自知理亏，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怎么赶戏弄妙妙？我……我当真是想比试的……”话音却了然的愈发的小。
　　苏兰特已然听出个八九分，便说：“以我来比试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你二人不必向我下毒。”
　　米罗大喜，掰过苏兰特双肩问道：“你可想出法子？！”
　　“那是自然。”苏兰特轻笑，年纪虽依然尚轻，眉宇间却透露出睿智之气。
　　“我拜二位哥哥为师。卡妙哥哥教我治病、解毒、救人，米罗哥哥，你则教我识毒、制毒、用毒。”
　　“那怎样分出胜负？”米罗问道。
　　“好办，待到你二人教完，我便以卡妙哥哥所授之法来解米罗哥哥你所教之毒，倘若我全部解的，那便是医术技高一筹，卡妙哥哥自然胜你；又若我不得全解，便是米罗哥哥你赢。怎样？”
　　“妙！妙！”米罗拍手答道，“妙妙意下如何？”
　　卡妙略思索一番，才道：“不失为一巧法，可以一试。”
　　苏兰特不禁一笑：“你们比试，输赢可有惩罚？”
　　“妙妙若输了，则为我做三件事。”米罗喊道，“放心，自不会有违江湖道义、天地良心！”
　　“好。”卡妙点头。
　　“那若是卡妙哥哥赢了你，当怎样处罚？”苏兰特拍拍米罗肩。
　　“我任凭妙妙处置，如何？”米罗见卡妙并无异议，当即乐道，“就此说定，今晚我便教苏兰特识毒。”

　　三人将散去，卡妙对苏兰特说道：“小苏，这里无他人，我有句话要问。”
　　“卡妙哥哥问便是。”苏兰特言道。
　　二人步入亭中，在石凳上坐下。许久，卡妙才开口。
　　“这几日，我已发觉你对……你对二皇子殿下不若对待他人。”
　　苏兰特不敢正视卡妙，微皱眉头，目望远方，悠悠道：“卡妙哥哥既已看出，也便不再隐瞒。我自知身份相差悬殊，不应有何奢望，只愿能有一技之长，将来祝他重登大业。”
　　“重登大业？”卡妙有些不解。
　　苏兰特点头，道：“在民间时，便听到百姓传言，当朝大皇子与二皇子夺位，两人关系势如水火。现得以进宫，发觉撒加确与加隆疏远，想必传言属实。我自小为加隆所救，愿以此生为报，米罗哥哥与你比试，我亦想从中习得些医术，兴许可以此相报。”
　　“只怕，你中意的并非医术，而是米罗的毒物。”卡妙一语道破。
　　风更紧了些，夕阳渐斜。
　　苏兰特并未答话，卡妙望着眼前凝眉少年，只觉不忍：撒加与加隆二人，并非像苏兰特所猜那般，只是，不知该不该将实情相告，就怕伤了他。
　　噤声不语，耳边唯风过萧萧，竟生了些凉意。
　　卡妙所虑，全为苏兰特着想，岂料，日后竟因此使得那三人相思无味，惆怅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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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湖面上渐渐没了余晖，天边已隐约有了个圆月的影子。风过，石青长发飘起，缠着宝蓝，舞得动情。
　　两人紧紧相偎，手执着手。
　　“米罗。”卡妙轻轻唤道，“你说，这一切，是否皆因你我二人；若当初我未服气离开，撒加，又怎能枉死？”
　　“‘春来春去尽无绪，花开花落原有因’。妙妙，人命，天已注定。退一步讲，如若你我当时未曾离去，可敢说定不是今日这结果？”
　　卡妙眉头紧锁，米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伸手轻轻替他揉开。
　　“妙妙，你……你无需自责。这三年来，你为这事背负的太多。”米罗苦笑一下。
　　卡妙点点头：“米罗，话是如此，可我这心中……再怎么讲，你我亦是有愧。”
　　米罗不语，更加力地握着卡妙得手，只望由此可给他些许安慰——妙妙，若说罪过，或许，相爱便是种罪过；他们三人为逃脱，你我亦未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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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白天卡妙教苏兰特解毒医人之术，待晚饭过后，米罗便授之以识毒用毒之法。虽有些紧迫，苏兰特却也不嫌累。两人教的用心，苏兰特学的也是用心，却是各怀心事。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卡妙却突然出宫离去。
　　“米罗，卡妙为何不辞而别？你们……你们俩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加隆试探地问道。
　　“兄长，我、我不该如此，不该讲出来的……”米罗既是着急，又是自责，“不行，我要去找他。”
　　“米罗哥哥，天下之大，你到哪儿去寻他？”苏兰特在一旁劝道，“我想卡妙哥哥只是有急事，未来得及向大家说明，米罗哥哥，你……你别再难过了。”
　　“不会。妙妙向来言而有信，我与他的比试尚未了结，他断不会就此离去，不会……”米罗大步走出加隆的书房，“兄长，妙妙曾说与我，他最爱的便是‘西湖岸边，清风过，芳华落’，我这就去寻他。”
　　“他若不在西湖呢？”加隆道。
　　“何时寻到，何时回来。”转身拍拍苏兰特的肩，“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莫要偷懒，常温习教你的东西，我可指望你帮我赢了妙妙呢！”
　　挤出个笑容，便转身离去。
　　米罗此时心中只有卡妙，想着如何寻他，如何令他消气，如何令他接受自己……而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苏兰特在米罗离开之前，便偷偷取走了他的独门剧毒——猩红毒针，卡妙却还未曾教授他解此毒之法。

　　待到米罗于西湖畔寻得卡妙，月下，终将石青拥于怀中：“妙妙，我原以为，你是不乐意才离去。我当时真悔，悔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米罗，怪我么？”将宝蓝色发丝绕于指间，想想看，竟是第一次如此毫无隔阂。
　　“我怎会怪你，妙妙？”米罗抬起头，望着卡妙说道，“倒是妙妙你，不辞而别，我……我真不知，若在西湖寻不到你，该……该如何是好。”说罢，竟打眼中渗出些许晶莹。
　　用衣袖拭去泪珠，卡妙轻笑道：“多大了，竟仍似个孩子般落泪。米罗，那日你饮了些酒，便来找我，还说了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我当时既是惊又是喜，但之后则是些恼怒，怕你只是酒后戏言，又怪你竟会有如此念头，便一急之下，只好离去。”
　　“那妙妙现在呢？还恼我么？还怪我这年头么？”米罗急问道。
　　“呆子，现如今我已被你擒得，还脱得了身？”卡妙将头置于米罗肩头，“我离开这几日，恍恍惚惚，眼前净是闪过你一颦一笑。不觉间竟来到这西湖，想起之前曾与你说到，我最爱‘西湖岸边，清风过，芳华落’，便留在此处，你可知，我这般竟是想让你寻来。米罗，你可是对我用了毒？若不是，我又怎会管不住自个儿的心。”
　　米罗哈哈大笑：“妙妙，是用了毒，可你也偷了我的心，这又该怎的计较？”
　　人生一世，沧海桑田，却又仅是转瞬；渺渺红尘之中，寻得一双臂膀，纵然潮起潮落，但已足矣。

　　几日后，米罗与卡妙便听闻大皇子身重剧毒——猩红毒针，下毒的便是那大皇子的一卵兄弟——二皇子加隆。不由大惊，此毒乃天下至毒之首，普天之下，除米罗、卡妙外，恐难再寻得可解毒之人，便快马加鞭，北上京城。
　　等他二人回到皇宫，只见得撒加凉透的尸身，怅然的加隆，以及欲自裁被救下的苏兰特。才短短几日，物是人非。
　　此后，苏兰特虽未丧命，但已元气大伤，身子日渐单薄，加隆厚葬撒加，不久后继位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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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思绪，二人来到湖边亭中坐下，此时浩月当空，撒与水面，点点碎金。
　　“米罗，你还说不怪我，倘若当初我向苏兰特直言撒加加隆间爱慕关系，倘若我并未离开，他怎会偷得你的毒针？又怎会向撒加施毒？撒加又怎会因无人解毒而身亡？这一切，可不都因我？”卡妙紧握双拳，“现如今，皇帝加隆要娶妃立后，而苏兰特病入膏肓，恐时日无多。”
　　“妙妙，可还记得你我比试之约？”米罗道。
　　“记得。”
　　“那可还记得如何赏罚？”米罗轻轻笑道。
　　卡妙转头望向米罗：“亦是记得。”
　　“妙妙，当日你我约定，若苏兰特可解我所授之毒，便你赢；若有一样解不得，当算是我赢。他取了我的毒针，又晓得如何使用，却无法解之，撒加才毒发，这应算是我赢。”牵过卡妙紧握之手，轻轻揉开，“你当应我三件事。当年，我怕你过于自责，便要你许诺绝不可将此事之过全揽与自个儿身上；又令你无论怎样，切不可逼迫苏兰特随你我二人离去；现如今，我要你应我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何事？”卡妙问道。
　　“妙妙，我要你此生此世，幸福快乐。”
　　“米罗！你……”
　　“妙妙要离开，我们这便动身，不再回来。”米罗紧紧握住卡妙的手，有些许凉，“高处不胜寒，他们三人命注如此，既无力逆转，何不乘风归去。”

　　此时，烟花绽放，打入星空，五彩斑斓，极为瑰丽，却又是如此短暂，仅一瞬，便人事不知。烟火光芒照亮亭中二人，相握之手，未曾分开。
　　烟花谢尽，卡妙想起，方才宫中，病榻上，苏兰特气若游丝言道：“加隆曾、曾应了撒加，要、要与他同看……烟花，是我、令他失了言……若有来世，愿化、化作烟火……我们三人……便无需惆怅……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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