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儿成了小龙“女”

　　第十二章惺惺相惜

　　“！！！”欧阳克看着杨过，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滴泪，从眼角滑下。
　　“姑姑，你别哭。”杨过抬手抹去了那滴泪珠。
　　“你们！”别的机关李莫愁不甚清楚，却知那断龙石是闭塞墓门的最厉害杀招，师妹竟将自己闭在墓内，欲同归于尽！“我杀了你们！”
　　李莫愁抓起杨过掉落在地上的长剑直指师妹，杨过闪身挡在姑姑身前，叫道：“你先杀我罢！”
　　李莫愁手腕上提，剑锋指向了杨过的咽喉，恶狠狠地盯着杨过的眼睛，说道：“你这般护着他，就是为他死了也是心甘，是不是？”
　　杨过朗声道：“正是！”
　　欧阳克听到杨过如此说心下巨震。杨过之前虽也说过什么“以命换命”、“死在一起”的话，可他不信。如今，李莫愁手中长剑就在杨过咽喉前两寸。赤练仙子杀人不眨眼，过儿当真是肯为自己死的。冰封已久的心仿佛要被这句‘正是’融化了。上辈子求而不得的真心真情，这辈子竟然得到了...
　　“过儿！”欧阳克叫了一声。
　　“姑姑，你怎么样了？”杨过不再管那长剑，复抱住了姑姑，只觉得他身上冰冷非常，杨过一扣脉门，姑姑的内力正一点点地流失。
　　杨过一惊，抬起手臂正想咬破给姑姑喂血，却被欧阳克抓住，“没用了...”
　　他微笑着看着杨过，仿佛再无悲伤，“这辈子，我是值得了...”
　　“姑姑？”话说完，克儿抓着他的手没了力气，“姑姑！”
　　“姑姑，姑姑，过儿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让你死的。”他说着咬破了手臂上的经脉，捏着姑姑的嘴将血灌了进去，“姑姑，姑姑，你别死，别死！”
　　血虽然喂进去了，可是那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杨过颤抖着手探向姑姑的鼻息——

　　“他还没死只是昏厥，不过也快了。”却是在一旁冷言瞧着的李莫愁开了口。
　　杨过好似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师伯，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只要你救他，我干什么都行！”
　　李莫愁见杨过这般诚心对待师妹，不由得又是羡慕，又是恼恨。当年他初出茅庐，碰到了那个负心薄幸的陆展元，那人说什么只爱他一个，说什么不在意他的身份不在意世俗眼光，可到头来不照样为了家族利益娶了何沅君，又怕得罪岳家，不敢说出他与自己的一段感情。李莫愁甚至都做好了一辈子扮成女人的准备，可是那陆展元做了什么！别说为他去死，恐怕为他挨一顿家法板子都是不愿的！
　　李莫愁长叹一声，这世上知道自己的秘密又能理解他苦楚的人只有眼前这个和他同病相怜的师妹了吧？
　　“师伯，你救救姑姑，我知道你一定能救他的！”
　　...也罢，也罢！李莫愁早已没了幸福可言，他还是有机会的。这古墓师妹比自己熟悉的多，万一能找到什么出路呢？李莫愁想到这儿，当即将师妹从杨过怀里抱过来，让他盘膝坐好，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师伯，你...小心！”杨过话音未落，小金小银已如闪电般飞射过来，李莫愁下意识就要将它们劈落。
　　“别伤它们！”杨过阻止了师伯，念了几句口诀捉了小金小银回来。
　　“这是？”
　　“姑姑防身的小蛇，含有剧毒。师伯，你干嘛要脱姑姑的衣服？”
　　“不想你师父死就快点帮忙。”李莫愁又去解克儿衣领处的盘扣，“疗伤时热气蒸腾，不脱衣服，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哦哦！”杨过不知道李莫愁刚才想了什么，也不管他有什么心思，帮着脱下了姑姑的白袍。
　　“师伯，还用喂血吗？”
　　“不用，你刚才喂的那些够了，你在前面和他掌心相对，帮我护功。”
　　“是！”
　　杨过喂下的血经李莫愁运功回转，温暖了欧阳克因内力流失而冰冷的身子，克儿被激得醒来，他睁眼——前面是过儿，后面是？
　　“师姐？”
　　“别分神，我在帮你疗伤！”

　　欧阳克因练功走火入魔，气血逆行，好不容易控制住些又强行运功迎战。现在经脉阻滞，真气乱窜而流失。除非有前辈高人用纯厚功力打通奇经八脉才可痊愈。还好他们的内功同源同宗，合李莫愁杨过两人之力，暂时将他体内乱窜的真气压住了。
　　大概一个时辰，李莫愁收功起身。
　　“师姐？”欧阳克气力尚未恢复，由着杨过将自己搂在怀里穿衣。他仰头看着那抹红衣背影，怎么都想不明白师姐会救他。
　　“你比我幸福太多。”李莫愁没有回头，“我功力不够，只能将你的伤暂时压下，能支撑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
　　那红色的身影太过苍凉，克儿张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有他懂他，也只有他懂他。若早知是这样，他何必放下断龙石？
　　“师...师哥。”
　　莫愁听到这一声叫才回头，浅笑，“师弟。”
　　“我一会儿让过儿带你去看玉女心经，那心法太高深，你若要练习千万小心，我就是练功时分了神才受了内伤。”
　　“好，我知道了。”
　　杨过给姑姑穿好衣服，问道：“姑姑，你还哪里不舒服吗？”
　　欧阳克略皱眉却笑着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提不起力气，想睡会儿。”
　　杨过只觉得姑姑的眼神包含了太多，他不懂姑姑到底是欢喜的，还是仍然不会接受他的心...
　　“带他去休息吧，多睡会儿总不是坏事。”一旁的莫愁开了口。杨过听到拦腰抱起姑姑，向师伯点点头，准备向送姑姑回房。
　　克儿没有挣扎，顺着杨过的力道抓住了他的衣襟，由着杨过一路抱回房间。他可谓是死里逃生。死亡的滋味他经历过，上辈子是一片荒芜的自绝结局，这辈子有个人肯为自己死，亲他爱他敬他重他，要不，就这样吧......

　　克儿睡不得寒玉床，杨过就把他安置在了孙婆婆房中，然后带着李莫愁去了王重阳和祖师婆婆留下刻字符号的石室。
　　“师伯，姑姑让我告诉你。你的房间没有人动过，这几日就委屈师伯一下。姑姑说等他好些了会尽力寻找出路的。”
　　“嗯。”莫愁点点头。
　　“那我去看着姑姑了。”
　　“你等等。”莫愁叫住了杨过，“你是真心爱你师父的？不是什么敬重或者报恩？”
　　“我不知道，天底下只有姑姑一人待我好，我也只对姑姑一人好！敬他重他亲他爱他！”
　　“你难道不在乎世俗眼光吗？”莫愁追问道，“他是你的师父又是男儿身！”
　　“世俗眼光？”杨过不以为然，“那是什么东西？，我可以为姑姑死，还怕什么世俗眼光！”
　　“好，记住你说的话！”莫愁一把抓住了杨过的衣领，“若你胆敢有负于他，就算他下不去手杀你，我也定会要了你的命！”

　　————————我是乔莫愁即将变成弟控的分割线——————————

　　不知睡了多久，克儿才醒过来。睁眼就瞧见杨过歪着身子睡在床边。这一日的折腾再加上失血，过儿睡的很沉。
　　他没有吵醒杨过，慢慢下了床。刚恢复点力气，他要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走着走着就到了后堂，一瞧莫愁也在，他正跪在那画像前不知想些什么。
　　“师哥？”
　　莫愁听到师弟的声音，站了起来，“你也来了。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暂时死不了。”
　　莫愁听他这么说摇头笑了一下，转去看那画像，“江湖上都说古墓派是姑娘派，瞧瞧我们三个，哎！”
　　的确，古墓现在一门男子，真真是讽刺。“师哥，当初师父为何收了你？我那时还有孙婆婆帮忙掩饰，你呢？”
　　“我根本不记得小时候的事。知道自己性别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怎么会？”欧阳克愣了愣，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说师父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莫愁转头看他，又看了看墙上祖师婆婆和师父的画像，不愿再想，只道再想也是无用。
　　“也许，我们的祖师婆婆可能不是祖师婆婆，而是祖师爷爷？”克儿也望了望画像，绝美容貌、眉目入鬓、隐有杀气的祖师婆婆会不会也同他们一样？否则，为何他苦恋王重阳却好事难谐？
　　到底真相如何，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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