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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深秋的海风,轻悄悄地吹拂,白色的海浪,有节奏地进退;不凶猛,也不喧嚣,似乎,它们都怕打扰了海
边的这位青年。
展令扬,面向大海,伸开双臂。
有多久,没有这样沐浴海风了?又有多久,没有这样敞开心胸了?
五年?八年?或者……十年?
绝美的脸庞上展开一抹微笑,至真至纯。
南宫烈望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大海要带走他们的令扬!
这感觉刺痛了他的心,反射性地想把令扬遮在身后!可是有一个人比他还快,从背后紧紧揽住了展令扬的
腰。
忍的声音低沉:“令扬,不要吹海风,冷。”
“嗯。”他温顺地点头,索性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
伊藤忍的眼眶顿时热辣辣的——这一刻,令扬终于信任地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了!可是,他触摸到的却是他
冰凉的手指,感受到的是他身体的微颤,以及……听到他在他耳边声声的低喘。
“你不伪装了么,嗯?”忍的声音也在颤,“我是傻瓜,我是笨蛋,才会现在才发现!”
令扬回转过脸颊,微笑着抚摸上他的脸:“你不傻,你也不笨,谁敢说我的小忍忍傻?只不过,天纵英才
如人家……还比小忍忍……聪明了……那么一点点……”脚下突然一软,伊藤忍急忙搂紧他!
“小忍忍,我累了……”
“不许喊累!听到没有!”忍霸道地说,“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他一把抱起他。
以农、凯臣、烈全都围上前,以农的眼睛都红了:“我们送令扬去医院!”
“不要,不要……”令扬揪紧忍的衣袖,“以农、凯臣、烈,你们都不喜欢人家了?你们巴不得早些把人
家送入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再也不出来?”
“令扬!”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吼。
“令扬,你胡说些什么?!”凯臣哑声喊。
“既然不是,那就陪陪人家。人家还要看大海,看落日,看彩霞呢。”他像哄小孩一样在忍的耳边轻轻吹
气,“忍,放人家下来,好吗?”
伊藤忍放下他,几个人就都在海边坐下。
海风吹过,吹乱了令扬额前的发。
“忍,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好,”他取过吉他,“你想听什么?”
“幸福的瞬间。”
“嗯。”
一串串音符,飘洒进空中。以农也拿起吉他,和忍一起弹奏。
当秋天再来的时候
你要我笑着去爱去拥有
就算是再短暂的温柔
能重逢这仁慈已足够
充满感情的低唱,是忍磁性而略带沙哑的歌喉。
可知道有些人有些事
停留在发生的那天不肯走
看时光的残酷舍不得遗忘
这命运我很满足有你陪伴的幸福……
令扬满足地依偎在忍的身畔,听着他深情的歌声,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臂弯;以农坐在他对面,
烈和凯臣围在他身边。令扬轻叹:有挚友,有爱人,什么是比这更幸福的呢?
为你打开时间的锁让爱自由不被它束缚
是哭过也挣扎过心让痛碾过
等那一天落叶静静飘眼前已不再伤悲
永恒终于相信了幸福的瞬间
为你打开时间的锁让爱自由不被它束缚
每一秒都不后悔我陪你体会
过去未来轻轻重叠请原谅甜甜的眼泪
感谢今生与你在幸福的瞬间依偎
忍,你会懂我的意,会懂我的心,对不对?
因为你是我在十年前就爱上的伊藤忍啊,我知道你一定会明白的……
可知道有些人有些事
停留在发生的那天不肯走
看时光的残酷舍不得遗忘
这命运我很满足有你陪伴的幸福
对不起,君凡,不能参加你和岳华的婚礼了。我会祝福你,永远地祝福你……
雷君凡的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
令扬,令扬,清等我!我回来了,回来接你!你答应过我,要参加我的婚礼!你不能那么小气,你的礼物
呢?你的祝福呢?你要亲自把最喜爱的小妹妹交给我的,你要当面祝福我和岳华才算数的!
为你打开时间的锁让爱自由不被它束缚
是哭过也挣扎过心让痛碾过
等那一天落叶静静飘眼前已不再伤悲
永恒终于相信了幸福的瞬间
希瑞,最喜欢你的眼睛,湛蓝如天空。没错,就像现在的天空,代表了仁,代表了义,呵呵,也代表了宠
溺。好想再看一次你的眼睛,可是对不起,这一回我要爽约了……
飞机上,曲希瑞带着希望,带着欣喜,也带着点点焦急。
令扬,我找到了新的治疗方法,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加油!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抱歉啊,希瑞,如果我能变成星,每晚都将守着你,望着你,念着你。
为你打开时间的锁让爱自由不被它束缚
每一秒都不后悔我陪你体会
过去未来轻轻重叠请原谅甜甜的眼泪
感谢今生与你在幸福的瞬间依偎
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好困……
我想睡了……
“忍,”令扬低喃,“我爱你。”
伊藤忍突然停止了弹唱,一把搂紧令扬,把自己的唇压在了那柔软的唇上。
一滴晶莹的泪,滑出完美的弧度,坠落。也许是令扬的,也许是忍的,亦或许……是两滴珍珠融为了一体
。
君凡是跑来的,站在那儿,气喘吁吁。他看到以农仍然在弹奏,而脸上,早已泪水纵横。
这时正是黄昏。
令扬睡着了。
夕阳,在他身上轻轻盖上了一层美丽的红晕。
为你打开时间的锁让爱自由不被它束缚
是哭过也挣扎过心让痛碾过
等那一天落叶静静飘眼前已不再伤悲
永恒终于相信了幸福的瞬间
为你打开时间的锁让爱自由不被它束缚
每一秒都不后悔我陪你体会
过去未来轻轻重叠请原谅甜甜的眼泪
感谢今生与你在幸福的瞬间依偎……
“大哥!”展岳华又头疼又无奈,“你到底想怎样嘛!”
“怎样?”展御人狠狠地说,“就是这样!你休想走出展家的大门!”
“你……你不可理喻!我说的话都白说了!”
“你不是要看看我做哥哥的气质?对,我就是不让展令扬好过,就是不让他那个狐朋狗友顺顺利利娶到你
!”
“你……”
忽然,岳华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喂?”
只张了张嘴,岳华的脸色就白了。她怔怔地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一动不动。
半响,她垂下手,扶住桌子。
她深深地抽气,似乎快要晕倒了。
展御人瞪着她:“谁打来的电话?你在耍什么把戏?”
岳华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颤抖着。终于,她坚强地抬起小脸,大眼睛里有两包晶莹的东西在滚。
她直视着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字地说:“他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他再也不会打扰到你了
,他再也不会成为你的威胁,你满意了吧?”
“你在说什么?”
“我说,令扬走了。”岳华的声音打颤,几乎吐不清完整的句子,“他永远离开我们了。你懂了吗?他走
了。”
愣了愣。展御人倏地睁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是肝癌。你还不明白吗?”
轰隆一声!展御人竟然觉得平地里起了个炸雷,脑子里嗡嗡作响。
令扬死了?令扬死了?令扬……死了?!
“我不信,我不信。”他的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
“电话是君凡打来的,”岳华深吸了一口气,“君凡说,令扬要我……要我代替他,再喊你……再喊你一
声……哥。”话音未落,眼中的泪已夺眶而出。
展岳华捂住樱唇,泣不成声。
房间里,只有岳华的啜泣;展御人站着,如同蜡像。
是什么?
脸上是什么?怎么湿湿的,凉凉的?
展御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是眼泪啊。
眼泪?他竟然……还会流泪?
像被雷击了一下,他突然倒退数步,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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