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三俊杰

　　第三十四章．篙上绝舞。 “嗨！君宜、飞燕你俩好！好久未见，别来无恙！你俩这是上哪儿？”自大罗山清风寨一役，王泽与沈君宜两人逐渐变得熟稔起来，王泽对君宜也就萌生了爱意，因而近些日子便经常借故路过东山书院，为的是遇上君宜。这日王泽刚经过华盖山麓，看见从东山书院里出来的沈君宜、孙飞燕两人，心中不觉暗暗高兴，竦然整冠，高声招呼。 “俊杰识时务，儒生抗倭寇。王兄你好哇！”沈君宜见是王泽，便高兴地笑道。 “哇塞！这不是打擂英雄，驱寇豪杰，帅哥王泽王兄吗？”孙飞燕望着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姿颜雄伟，英雄豪迈，威武帅气的王泽，惊喜不已！ “哈哈，过奖过奖了！王泽哪有如此英雄豪迈？只是碰巧遇上而已，不足为论也！”王泽一边作揖，一边笑道。 “王兄此等英雄气概、坦荡胸怀，着实令吾等小女子好生敬佩！那日五马坊打擂，可惜我未曾赶上一睹风采神韵，可惜、可惜矣！”沈君宜容颜娇美，笑靥如花。 “姿颜雄伟，威武豪迈，够酷、够潮、够帅气，真乃帅哥王泽也，着实令吾等小女子好生敬慕！”孙飞燕妖娆媚艳，面若桃花，手执青花面扇，双眼火辣辣地紧紧瞅着王泽不放，男皆爱美，女都恋帅，飞燕爱慕之心不禁油然而生。 “哈哈，哪……哪里呀！”王泽平日里豪放不羁，性情坦荡，此时被沈君宜与孙飞燕两人一夸一瞅，竟面红耳赤，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嘿！礼貌从容，英雄豪迈，登堂却腼腆。”君宜性情豪爽，见王泽脸红便调笑儿，忽又问道，“传闻楠溪江竹筏漂流，惊险刺激，令人激情四溢！王兄，哪日可否带我俩一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在侧，漂流楠溪，此等美差，求之不得！”王泽顿时精神焕发，脸绽笑容，眼放光彩深深地看着君宜，恳恳而道。 “好，一言为定，那我俩明日便去。”飞燕不禁欢眉喜眼，拍手叫好。 “不见不散，我在楠溪江畔等美女。君宜飞燕，那我先告辞了。”王泽笑容满面，心中喜不自胜。走了几步忽又回头瞧了君宜一眼，眼神里充满爱慕之情！ 孙飞燕待王泽一走，忽然扭头问道：“君宜，刚才王泽看你的眼神似乎带有异样色彩，看得出他对你挺有意思呢！听说大罗山清风寨一役，他还曾为你挡刀受伤，可谓有情有义！” “我怎么没看出来？大家仅仅朋友而已，何必过多解读、猜度，也许可能是我对他没有太多的感觉吧。友情是友情，爱情是爱情，友情非爱情，爱情非友情，情爱两分明，朋友方久长。况且本小姐心里已有梦中情人了。”君宜笑了笑，解释道。君宜对王泽这么优秀的人物，虽也是十分好感、敬重，但并不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因而无动于衷，并没有太多想法。青菜萝卜，见智见仁，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 “也许你没在意，而我则于心。天降男神，莫不忭求。你呀，真是不可思议！”飞燕将青花面扇一拂，忽又十分惊疑，“呀，你的梦中情人可否是潘玉？他可是碧瑶的知音，你难道还要劈腿插足？” “翠竹三千，只认一枝。宁可缺爱，不可滥情，是我的终究是我的，只是来得迟与早。况且我和潘玉哥情感日增，他仿佛越来越对我有感觉了。”君宜一提起潘玉便神情欢畅，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甜蜜的笑容。 “世上有一种危险，叫做闺蜜；人间有一种生物，叫做残忍。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人心有尺，行事有度。你这不是横插一杠、夺人所爱吗？潘玉造德精微，宅心仁厚，因你多次相助故而敬重，那是人家重情义心存感谢，视你为素颜知音，而非男女之情爱也。”飞燕剖析事理，有条不紊，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真爱至上，真情无敌，我的爱情我作主。友谊是大家的，爱情是个人的。女人要的是感情，男人要的是感觉。所以说：对一个男人而言，男女感情凭的是一种感觉。只要我耐心努力，总有一天我会走进他心里，让他赶不走、驱不散！”君宜信心满怀，媚眼高扬，笑靥如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样不妥，你会伤害到碧瑶，也会伤害到自己。”飞燕不以为然，搬出三国时魏国文学家李康的《运命论》。 “古代二位禅师对话，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骗我、贱我，如何处之？拾得笑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君宜反唇相讥，毫不逊色。 “人有四愚六慧，四愚：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六慧：善学，梦想，信念，气节，静心，觉悟。心若亲近，言行必如流水般自然；心若疏远，言行只如三秋之树般萧瑟。不怕身隔天涯，只怕心在南北。”飞燕意有所指。 “笑骂由人，洒脱在我。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这便是真正的做人与处世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君宜言罢，抬手一个流云飞袖，动作优雅柔美。 “有一种东西不可利用，那便是善良；有一种东西不可玩弄，那便是信任；有一种东西不可欺骗，那便是感情；有一种东西不可愚弄，那便是真诚。否则，你会失去真正对你好的人，失去的将不再回来！”飞燕话语虽白，却含有意理。 “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这便是宋代禅宗大师青原行思参禅的三重境界。”君宜的意思：爱情须执著，人生当若初。 飞燕见君宜如此执著，又无意于王泽，心中不免忧喜参半：喜的是她可以放开胆子迈开大步去追求意中人；忧的是这位沈小姐日后不知会给杨碧瑶造成多大的伤害、痛苦，想到这里便道：“世事风花，一切随缘。明天何时去楠溪江？”君宜应道：“大清早就去呗！” 翌日清晨，沈君宜与孙飞燕两人乘坐舴艋舟溯江而上，直达楠溪江桃花岙。叠叠云岚烟树榭，弯弯流水夕阳中。三百里江流，云岚烟树，溪光山色，蜿蜒曲折，婀娜多姿，风光旖旎，奇岩险峰，星罗棋布。楠溪江美在清、弯、秀、美，原始古朴，野趣天然；美在纯净柔和、绝无污染，号称“天下第一水”。溪流清荣峻茂，秀丽多姿，随江倒影，水清见底，游鱼碎石，历历在目。若日间泛舟坐筏漂游江上，远眺绵绵青山，近看郁郁滩林，俯赏碧蓝江水，饱览溪光山色，令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如夜间游江，见渔火点点，闻渔舟晚唱，受江风柔拂，聆淙淙流水，足以尽抒幽情逸致；如歇息滩林，横柯上蔽，草坪如茵，白昼如昏，朦胧幽静，促膝谈心，诗意盎然，此乐何极。上游溪深源远谷幽林茂，飞瀑成群；中游水清见底，卵石斑驳，两岸滩林如黛；下游江水逶迤，舟楫如梭。楠溪江竹筏漂流，更是惊险刺激，令人激情四溢！ 将近中午时分，沈君宜与孙飞燕两人乘坐的舴艋舟靠岸桃花岙。王泽头戴紫色逍遥巾，身著锦衣玉带，姿颜雄伟，面如紫玉，目若朗星，春风满面早已等候在埠头。 “欢迎二位美女光临桃花岙！”王泽见君宜与飞燕两人从跳板上走下来，便上前拱手笑道，“舟车劳顿，先去敝舍休息用餐，然后咱们再去竹筏漂流。”“好，有劳王兄！传闻桃花岙出名佳酿‘桃花酒’扬名天下，今日可否先尝为快？”君宜与飞燕微微笑道。“先尝为快。二位美女，有请！”王泽边应边前头带路。桃花岙，坐落于楠溪江畔，依山傍水，岙阔水美，桃树遍植，溪水清澈，景色如画，它既得山灵水秀之美，又有翰墨飘香之气。钟灵毓秀，美丽而又富饶，这是一处充满诗情画意、和谐、宁静的乡村，亦是一方令人神往的世外桃源。 “这便是桃花岙有名佳酿‘桃花酒’，请二位美女品尝！”刚一落席，王泽便拿起酒壶给君宜与飞燕斟酒，然后举杯说道。 “浓香醇厚，干冽爽口，余味悠长，不愧佳酿美酒！”君宜细细呷了一口，笑魇如花。 “人面桃花相映红，美酒丽颜笑春风。”飞燕笑容可掬，轻轻地摇了摇青花面扇，向王泽送去一个秋波。 “春风东来忽相过，金尊绿酒生微波。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欲醉朱颜酡。”君宜心情舒畅，随声吟和。 “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催弦拂柱与君饮，看朱成碧颜始红。”王泽与君宜飞燕两人一起喝酒情怡心悦，当即接口吟诵起来。席间，王泽不时拿俊目频频瞅着君宜。奈梦郎有心，神女无意，沈君宜总是有意无意将目光另移佯装不见，直至宴罢席散。 “好，咱们现在就去竹筏漂流。”王泽把手一挥，便领头往江边走去。竹筏，又称竹排，用竹材捆扎而成，古来为水上交通工具，流行于江南地区。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在船舶发展史上有自己的地位。构成竹筏用真竹配加刺竹捆扎而成，小筏用5至8根竹，大筏用11至16 根 。一般的竹筏长约三丈，宽数尺。竹子的粗端做筏头高高翘起，细端做筏尾平铺水面。无论大筏小筏均由一名梢工点篙撑驾。楠溪江竹筏漂流，甚是惊险刺激，令人激情四溢。每逢仲夏秋高，好筏者争流斗奇、人声号声此起彼伏，一派生气勃勃！ 王泽、君宜与飞燕三人跨上大竹筏，王泽便弯腰拿起竹篙，自告奋勇点篙撑驾。君宜与飞燕则坐在竹椅子上。 “二位美女坐稳，开漂喽！”王泽用力一撑篙，竹筏便稳稳地向江中漂去。险滩湍流，宽水纾缓，沈君宜与孙飞燕两人是一会儿尖叫，一会儿低吟，一会儿雀跃！ “士为知己者歌，女为悦己者舞。为助雅兴，本姑娘献舞一曲！”孙飞燕拥有绝妙的身材，惊艳的舞技，这时为博王泽欢心，展示非凡技艺、魅力，忽然站起来冲着王泽微微一笑，然后身形轻轻一跃，便跳上高高翘起的筏头，翩然起舞——青花面扇舞。只见她：姿态优美，动作柔和，白鹇飞翔，雏燕凌空；玉袖生风，彩带飞舞，典雅矫健，柔美轻盈；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一把青花面扇合拢握起，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亭亭翠盖，盈盈素靥，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欲唤凌波仙子；跳珠溅玉，低回宛转，轻云慢移，旋风疾转，摇荡游摆遮转扫；妙目玉指，芙蓉斜盼，一曲面扇新传，逍遥烟浪谁羁绊？ “妙妙！冰帘半掩，明珰乱坠，一曲青花面扇舞，醉倾楠溪江。”飞燕舞罢，王泽与君宜两人不禁拍手叫绝！ “王兄，请你将竹篙插在竹筏上，好戏还在后头，妙舞自当竹篙，本姑娘今天要作篙上绝舞！”孙飞燕风姿绰约，摇曳生姿，此时意犹未尽，站在筏头上玉手轻拂，娇声而语。 “篙上绝舞，篙杆舞？闻所未闻！飞燕，要知这竹篙三丈有余，汝欲舞之？”王泽一边将竹篙牢牢地插于竹筏间，一边带着疑问。 “筏在水上漂，人在篙上舞。若无破浪扬波手，怎取骊龙颔下珠。玩的就是别样，玩的就是心跳，本姑娘今天就要来点新鲜的、刺激的、独具一格的，王兄你看好啦！”飞燕束了束衣袖，又冲着王泽微微点了点头。孙飞燕彩帔飘曳莲步轻移，走了过去抚摸着篙杆，仿佛沉醉其中，然后慢慢地绕着篙杆走动，优雅地微笑，突然一个飞跃便抓住篙杆旋转而上，攀爬、跳跃、正转、反飞、勾转、劈叉、倒吊、旋转、悬挂、倒身飞竿……技艺高超，动作流畅，轻盈犹如飞燕；一会儿又飞上篙顶，站在高高的篙顶上，一式凤凰展翅亮相，紧接着便是美女梳妆，仙人穿袖，迎风摆莲，粉蝶翻飞，鸳鸯连环，美女簪花，观音坐莲，贵妃回眸，貂婵拜月，红玉击鼓，蛱蝶穿花，玉女浣纱，湘子吹箫，天女散花……仙姿婀娜，美舞绚烂，婉若九天玄女。孙飞燕凭借着自己身轻如燕、柔韧如丝的躯体，妖媚的舞姿，大尺度的动作，围绕着篙杆极尽所能，并做出各种超前的性感的热辣的美舞动作，惊呆了王泽与沈君宜，更是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这时，孙飞燕站在高高的竹篙顶上，一式雏燕凌空亮相，然后便云袖轻舞樱唇微启，唱起了中国第一首译诗《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王兄，飞燕是在向你以舞示爱、以歌抒情呢！”沈君宜看着孙飞燕站在竹篙顶上披帛飘曳，清歌妙舞，便朝王泽努了努嘴，笑道。 “知我者为我分忧，不知者为我何求。飞燕，不会吧？我心里装的不是她而是你——沈小姐！”王泽顺杆儿爬，壮起胆子趁机表白。 “翠竹三千，只认一枝。王兄，我心里已有偶像，拂了你的爱意，抱歉、抱歉！”沈君宜性情直爽，因此也不怕伤了王泽的自尊心，便坦言相告。因为她认为这样干脆明了比那拖泥带水、婆婆妈妈、扭扭捏捏来得更爽快些。 “哇，你心里已有意中人？”王泽一听非常沮丧、失望，又有些尴尬，心情一落千丈。本是满心喜欢满怀希望，情爱初萌，不意遭到沈君宜一口回绝，不禁喟然而叹：“嗟乎！我爱的人，偏偏心里没有我；我不爱的人，却却心里装着我。” 其实在这个世上，每人都各有所爱、各有姿态。有多少美女丽人为王泽朝思暮想、投怀送抱，而他却无动于衷漠然置之。其实生命的另一半，有几个男人都能称心如意，又有几个女人觉得舒心展眉、得偿所愿？ “一叶障目，明珠无睹，有眼不识荆山玉。可惜可惜，王兄负了飞燕一番美意！”君宜也微微叹了一口气。此时，从远处走来一行袅袅婷婷、婀娜多姿，手挽竹篮的浣纱女。孙飞燕站在高高的竹篙顶上，见一行浣纱女绰约娇媚，轻盈柔美，款款而来，不觉意兴盎然复又一曲《楠溪吟》：青山翠峨，溪水粼漾，岸边走来一群浣纱女；嬉水欢歌清波扬，美了楠溪，醉了嫦娥。玉兔疏星，清辉夜照，伊人无眠寞影烛光摇；不求富贵求安乐，与君浣纱楠溪江。孙飞燕歌罢，劈叉、倒吊、旋转、忽然一个黄莺落架、彗星飞堕，只见孙飞燕竟从高高的篙杆顶上倒坠而下…… “哎呀！危险！”王泽同君宜不禁脱口惊呼！ 当孙飞燕头部离筏二尺许，倏然双脚一夹勾住篙杆，身形随即卷翻而起，一对金莲已稳稳地站立于竹筏之上，颈白脸绯，明眸欲语，微微而笑。 “哎呀！吓死人了，飞燕！”君宜轻轻地拍了拍心口，娇嗔道。 “刺激、惊艳、绝美，篙杆舞，绝了！绝了！”王泽为飞燕的美妙的篙杆之舞，不禁竖起拇指赞叹不已！ “筏在水上漂，人在篙上舞，绝世作品精妙之极、完美之至！太精彩了，太刺激了，太有创意了！”君宜复又拍手大加赞美。孙飞燕初时于高高翘起的竹筏头上跳的是：青花面扇舞；后又在竹篙上妙舞，其名曰：篙杆舞。篙杆舞高技巧、高难度，孙飞燕却能潇洒自如，翩然起舞，惊艳之至，精妙之极，堪称一绝！孙飞燕的篙杆舞一出，艺人纷纷效仿，后逐渐风行演变翻新，也许现代的钢管舞便是由孙飞燕所创的篙杆舞演变而来，诚如是可谓是钢管舞之始祖也！ 孙飞燕，人称：花中蝶，此后又多了一个美名：篙上飞燕。三人又继续漂玩了一会，君宜飞燕两人便与王泽告别，然后坐上舴艋舟回归温州。 “飞燕，你吟《越人歌》是向王泽示爱吧！世人只知金生丽水，玉出昆岗，眼前明珠却熟视无睹。卿本佳人，可惜王兄他负了你一番美意。”坐在舴艋舟里，君宜对飞燕幽幽而道。 “卿为使君歌，使君不赏卿。飞燕有意，王泽无心，月老不牵线。投契者终投契，不投契者终非投契。世事风花，我只能是随缘而归。唉！”孙飞燕将青花面扇一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凄然而道，忽然眼角边竟流出一滴泪水。 “飞燕，你……怎么流泪啦？”君宜迟疑了一下，问。 “没……没有啦！”飞燕低下头来，便用衣袖轻轻地拭擦了一下眼睛。 “王泽有意，君宜无心，月老牵错线。爱情须执著，人生当若初，我心坚持不渝！”沈君宜玉指一攥，扬眉铿声。 “东院四佳丽，本是好闺蜜。君宜你不要过分哇！”飞燕抬头看了一眼君宜，说。 “宁为妖精，不为怨妇。既然成不了主角，哪就充当小丑，只有傻女人才唯唯诺诺、毫无主见。人生的幸福，一半要争，一半随缘。争，人生少遗憾；随，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最怕的是该争时不争，该止时不止，总在纠结中痛苦着、挣扎着……选择了，努力了，坚持了，走过了，问心无愧就好了。友谊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心上人，闺蜜亦可抛。”君宜秀眉一扬，自有其见便娇声而语。 “友谊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心上人，闺蜜亦可抛。君宜，真有你的，有个性，够胆识，潮！”孙飞燕竖起拇指，瞪大眼睛露出异样的目光，既钦佩又愕疑！ “佳人妩媚，须有知己；鲜花娇艳，但要人赏。绽放快乐，放飞梦想。予我长袖，我必善舞。”君宜将香袖轻轻一拂，娇声笑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无长袖我不舞。”飞燕却低眉应道。舴艋舟顺流轻快，傍晚时分便到达温州城了。人生有许多的美好，也有许多的无奈。花中蝶孙飞燕，大孝如天后来不得已竟卖身尽孝，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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