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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展昭随着白玉堂停住脚步,静静立在暗道之内,待了片刻,白玉堂伸手一推,右侧的石壁应声而动。眼前顿时一亮,只见在暗道右侧又出现一间暗室,形似牢狱,哭泣之声正是从此间暗牢传出。
石壁一打开,哭声顿时哑然而止,不过片刻,又有几声压抑哭声断续传出,几个脚步声畏畏缩缩的向门口移动。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向前几步,取出牢旁的火把,照进牢里。
这一看,二人不由一惊。
只见在栅栏之后,暗室之内,隐约见到数名人影,从声音、身形判断,竟是老少病□□男女女皆有。
“你等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展昭站在栏前问道。
那些人本见到牢前有人,受惊不小,尽数缩在一处,低声哭泣。只有几个胆大的战战兢兢的站起身看着栏外。
一听展昭问话,饮泣之声顿停,沉寂好一会儿。
半晌,才有一名老人回到:“你们是谁?是不是来杀我们的?”
“各位不必惊慌,我乃开封府包大人手下的差官。”
“包青天——是包青天派人来救我们了!”
立即有几名奔到暗牢门前,手指紧紧抓住牢门木栏,惊呼道,“上苍保佑,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我们是八里村的村民!”
“两位官老爷,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们……”
两人一听,顿时面露喜色,但定眼一看时,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后退两步。只见这些人,不管男女老少,皆披头散发,衣衫凌乱,面如菜色,双眼凹陷,目光呆直,猛一看去竟是七分像鬼、三分像人。两人不由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些阴兵,正是此等情形。
展昭身形微微一滞,将手中火把递给白玉堂,又对牢内村民道:“请稍退几步。”
待所有人退进牢内深处,展昭抽出巨阙,剑光一闪,巨阙挥落,暗牢门前监栏尽数齐断。牢内一阵惊喜呼声,还夹杂阵阵啜泣之音。
“此地不易久留,你们跟着我们离开此处。”
展昭巨阙回鞘,沉声说道。
那些村民听言,赶忙纷纷从暗牢之中出来。
展昭见被关村民已经尽数走出,便又转身对白玉堂道:“还劳白兄在前开路,各位村民随后,展某最后压阵。”
白玉堂一路跟着展昭过来,看着展昭皆是嘻皮笑脸的,如今见他面色严肃,不由心内纳罕,这猫还有这一面啊。
众人正准备前行,刚刚说话的老者突然道,“大人,附近应该还关着人,应该也被关在附近。”
展、白二人一听,顿时知晓这地道恐怕不只一处牢房。
展昭点点头,“我们先往前走再说。”
白玉堂在走走停停,细细观察这地道蹊跷之处,不多时,白玉堂停住脚步,众人随着也止步不前。
白玉堂伸出右手,拉动在旁边的灯盏,旁边随即又出现了一个暗室,众人顺着火光望进去,那暗室之中无一人身影。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继续向前走去,在一个转弯之处又停下来脚步,白玉堂回头示意众人听在此处。
展昭上前几步,道“我去前面看看,你。。。”
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已经不见了身影,率先往前面去了,展昭无法,只能在原地等待。
白玉堂运功向前一会儿,就来到一个宽敞之处,对面地道旁边有几道门,其中一个门前有两人把守着。那两人坐在门前的桌前喝酒赌钱。
白玉堂一扬手,两颗墨玉飞蝗石同时发出,那两人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玉堂跃到门前,拨动门前机关,们一打开,就见室内凌乱,几张桌子上放满了草药,旁边还有几个药罐。室内一个角落有一张床,那床上的人听到门开的声音已经翻身起来了。看见门口的白玉堂,不由一惊,说道,“药还没调好,你过几天再来拿吧。”
白玉堂看着床上的人,书生模样,二十来岁,看着他说完话,又躺了下去,微微蹙眉,正准备问话,声后想起了展昭的声音,“你是什么人,怎么被关在此处?”
白玉堂一回头,看到来到自己身边的展昭,后面跟着那些村民,便让开了些,让展昭自己去问话。
刚一让开,身后又走来一个汉子,那汉子看到房内的人,交道:“田大夫,你怎么在这里?”
那床上的人一听到来声,又坐了起来,看到门口的人,似有疑虑
“田大夫?你就是田起元?”展昭问道。
“正式,你们是?”那田起元回道。
“他们是开封府的大人,来救我们出去的。我是颜一天的儿子颜大啊,田大夫,你还记得吗?”那汉子抢着道。
“你们是,是,是,开封府的大人。你们真,真。。。?”田起元一听那颜大的话,一个踉跄起身问道。
“在下开封府展昭,你可是陈州大夫田起元?”展昭开口问道。
“正是,草民田起元,展大人,草民冤啊。”田起元哭丧着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们出去再说。”
“大人,这万万不可啊,若我走了,我家娘子就危险了。”田起元哭丧着道。
“这你倒不必担心,你家夫人被关在软红堂,我们先把你救出去,再去救你家夫人。你还呆在这里,难不成让我们改天再跑一趟。再者,只要你还活着,你家夫人就不会有危险,若你还在这里,明日别人发现村民不见了,并会将你转移,到时就算我们救出你家夫人,又当何为?”展昭抱着巨阙,沉声说道。
“大人,当真能去救我家夫人?”
展昭站在一旁,点点头。
田起元一看,又见旁边颜大一边附和,门外还站着其他村民,若在磨蹭,估计大家都有危险,再者这展大人说得也有理。便也不再迟疑,跟着展昭等人速速离去。
众人不知走了多久,只是感觉暗道中渐有凉风袭来,空气中潮湿气味慢慢散去,感觉地道逐渐上行,好似向上而行,不多时,便感到清新凉风阵阵吹拂。
忽然,就听前面有人惊呼出声,顿时,队伍之中一阵嘈杂,众人纷纷加快脚步,匆匆向前奔去。
展昭走在最后,看着道路渐渐明晰,一阵阵清风拂面而来,心里自是知晓恐怕前面已出暗道,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定眼一看,面前灌树丛丛,草随风动,树叶婆娑,抬眼一望,皓月当空,淡云逐月,村民接皆站在旁边空地,相拥哭泣,笑语参差。
白玉堂站在暗道口旁,青丝飞舞,神仙飘渺。见到展昭,问道“这些村民,你怎么安排?”
展昭一愣,细细一想,也觉苦恼,陈州此地,是假安乐侯的地盘,府兵州兵估计也在他的掌管之下,现在这里只有自己与白玉堂两人,包大人所带人马也要后天才到,两人还要前往软红堂救出田氏,如何安顿村民成了大问题。
白玉堂,看着展昭在一旁深思,也知道他暂时没有注意,不由咳了一声,提醒道“陈州府外有一个宅子,是天隆镖局当家杨天隆的私宅,杨天隆是我好友,先把村民安置在那里。”
展昭抬头看着白玉堂,他自然知道这个杨天隆,他是昆仑派掌门的大弟子,武功高强,先前众人都以为他会成为昆仑派下一任掌门,没想到他却下山开起镖局,天隆镖局最近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当家杨天隆也是个侠肝义胆之人,能成为白玉堂的好友,应该错不了。
展昭点点头,道:“如此,有劳白兄了。”见到白玉堂颔首示意,展昭走向村民,微微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众人跟着白玉堂前往杨宅。
待一行人到了郊外杨宅,白玉堂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门口露出个人头,看到站在门外的白玉堂,“原来是白五爷,五爷是来找当家的吗,当家正好在此处。”
“如此甚好,白某刚好有事请杨兄帮忙。”白玉堂说道,带着众人进了杨宅。
那个下人刚看到白玉堂已是下了一跳,在看到跟进来的众人,不由一惊,问道“五爷,这些人是?”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过是路遇的灾民。”
那下人看着白玉堂,也知道他恐怕不会再说什么,忙叫着旁边的另一个呆在一旁的下人道“小六,你把人安排在西边的院落,我带五爷去见当家的。五爷请。”
白玉堂点点头,看着村民跟着那个叫小六下人走了,便跟在开门的下人身后,往里面走去。
身后展昭也跟了过来,问那个下人“你家当家不再郑州,难道运镖至此?”
那下人听到有人说话,一愣,这话语气温和,并不像白玉堂那样的冰凉,下人回头,看到白玉堂身后会议素雅的展昭,不由呆了呆,好一个翩翩公子,和白玉堂站在一起也不逊色,心里纳闷,此人没有见过,便问道“这位侠士是?”
“在下展昭。”
那下人一听,停住了脚步,双眼突出,张口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展昭问道:“我们认识?”
那仆役回过神来,笑说:“哪能呢?只是没想到那么有幸见到南侠。”
说着,仆役便把两人带到正堂,“两位再次稍后,我家当家等会就到。”
两人在屋内等了片刻,门外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自是刚刚开门的下人,另外两个,年长三十来岁,面目儒雅,下巴蓄着短须,给人一脸忠厚老实的模样,此人正是天隆镖局当家杨天隆,后面跟着年轻的剑士是他的大徒弟李洛。
展、白两人看到来人,皆一拱手,一个道“杨大当家”,一个道“杨兄”。
杨天隆也一回礼,首先对着白玉堂道“白五弟,好久不见,不知这位是开封府何人?”
展昭见杨天隆问道,“在下开封府展昭,冒味打扰还请见谅。”
那杨天隆一听展昭的话,大量了展昭一圈,摸着胡须道“原来是南侠客,久仰久仰。两位请坐。”说着便先坐在主座上,后面跟着的李洛站在一旁,展白两人也坐在了一旁的。
刚一坐定,白玉堂便道名来意,那边杨天隆听完,道“白五弟客气了,这安乐侯多行不义,无辜百姓深受其害,两位尽管放心,村民暂住我这,定不会出意外。”
展昭见他如此道来,不由起身道谢。
杨天隆一摆手,道“南侠不必客气,如今天色已晚,两位定然累了,不如先到客房休息,若有要我等相助的,不必客气,在下虽然无甚大本事,但还是可以略助两位一二的。”
展昭道“杨大当家义气,在下定然不会客气,只是如今我等还有要事,还请大当家帮忙照顾村民几日,我俩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答谢。”
杨天隆听他如此说,奇道:“可是有难办之事,是否需要我等帮忙?”
白玉堂看着展昭告辞,自然知道此时暗道里的村民和田起元被救出来,不管这田起元因何被冤,此时并不是询问事情原委的时候,若假安乐侯发现人被救出,那谢瑶恐怕有危险,如今正好村民等人已经安排妥当,更不好再拖延,前往救出谢瑶才是整理。想到这里,白玉堂也站起来道“事情并不难办,只是时间紧急,不必叨扰兄长。”
杨天隆见他们面色严肃,也知道两人恐怕真有急事,在想到两人都是此间难得的武林奇才,武功高强,便道“如此,为兄也不留贤弟了。”
展白两人一拱手,正准备向杨天隆告辞离去,展昭突然停住脚步,对着杨天隆道“不知杨大当家可否借用一把宝剑?”
那杨天隆一听,愣了愣,道“自然可以,李洛。”
那站在杨天隆身后的李洛,听到师父的话自然明白那意思,“展大人,在下手上之剑虽不是宝剑,但也算得上好剑,若不介意,此剑就先借给展大人。”
“李兄能够相借,展某已经感激不尽,哪有介意之说。若李兄不弃,展某的巨阙就先放在李兄这里。”展昭接过李洛手中的剑,把自己的剑伸手递了出去。
那李洛一听,脸上升起笑意,“早就想见识巨阙了,有这个机会,在下求之不得。”
展昭换好了剑,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跟着白玉堂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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