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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会
近年,遥国皇室定期邀请一聚名门之女到宫中陪同太后品茶。表面上是品茶,实际上是看看那些大家闺秀的性情和气质,寻找成为王妃合适的人选。
先帝育有五子,长子为当今圣上,次子为恭王,三子为仁王,四子颐王,五子宁王。
颐、宁两王并未立妃,仁王则在物色侧妃,所以这次品茶对千金小姐们意义重大,万一当不成王妃,也有可能成为宫中妃嫔。
前任凌雪洛是挺重视这次品茶会的,但现任「凌雪洛」不知为什麽临阵脱逃了,总之顾姨娘慌张得很,连忙叫梅澄去寻人。如果此事被夫人知道了,就不会让凌雪洛随她姐姐进宫,损失惨重。
梅澄尝试代入穿越女的思想,如果自己是凌雪洛,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会逃到哪裡呢?不在凌府,应该跑不远了,顶多是凌府附近的一些客栈或饭店之类的。
最后,她在一家饭店找到了凌雪洛,她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喝闷茶。
「小姐,该回去了。」
「唉...」
梅澄咬咬牙道:「小姐若是有什麽心事,我们回去再说。」要是凌雪洛进不了宫,待会顾姨娘要骂死梅澄了,重重有罚啊。
「...」
「小姐..」
「梅儿,你知道为什麽你小姐我要进宫吗?」
「小姐是要进宫伴太后品茶。」
「表面上是品茶,实际上是替宗室子弟选妃。可是这些宗室子弟又有多少人会对我一心一意?」
「小姐别着急,也许小姐能觅得良人呢。」再者,凌雪洛又未必能被选上。要当皇家的媳妇,条件不单单是容貌与出身,背后还有种种考虑和标准。梅澄把凌雪洛扶起,尝试说服她:「我相信小姐一定能遇上有缘人,所以小姐快回去吧...」不然梅澄又要挨骂了。
「可是我...」不等凌雪洛再有机会反抗,生攻把她拖回凌府。也许知道这位「凌雪洛」是穿越女,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一定没有小姐的架子,所以梅澄的胆子大了。反正是同乡,她顶撞「凌雪洛」也没关係。
被梅澄强制带回去的凌雪洛只好听顾姨娘的话,梳妆打扮。青丝用凋花白玉簪固定,以珠花及花钿点缀,穿着粉色深衣,大方得体。
因为梅澄要陪凌雪洛入宫,虽为下人,但也不能随便打扮,穿了一件素色深衣,髮髻梳得整整齐齐,没有多馀饰物。梅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少女与穿越前的自己越来越相似,眉毛浅浅的,双眼有神,清晰可见的双眼皮,只是五官仍然幼嫩。
于是,梅澄便跟着凌雪洛、凌雪洛的嫡姐凌璎洛及其贴身丫鬟,一行人由凌夫人带领,浩浩荡荡地进宫。
凌雪洛虽安分了,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不像一位将要进宫参与茶会的贵族少女。梅澄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以凌雪洛的出身,顶多可以做侧妃,一位现代尊崇一夫一妻制的少女如果被人告知要成为皇亲国戚的小老婆候选人,任谁都会受不了。梅澄希望凌雪洛不闹出任何奇怪的事情就好,她成为别人的小老婆这一点倒是没所谓,凌雪洛搞不好会逃婚呢,到时候就麻烦了。
皇宫富丽堂皇,柱子上凋着栩栩如生的龙与凤。太后的宫殿鸟语花香,现在正直秋天,秋高气爽,众人于金鱼池边相聚,有的吟诗作对,有的閒话家常。那些较有手段,有意攀上皇家的女孩则尝试跟太后及一众妃嫔搭话,讨好卖乖。
梅澄与凌雪洛两位现代人自然是较难搭上话的,幸好凌雪洛本身喜爱文学史书,偶尔能跟上话题。梅澄没有必要跟官家小姐打交道,被一聚丫鬟拉去聊八卦去了。
梅澄有内急,叫丫鬟们稍等,向茅厕走去。回来时吴府的桃儿告诉她凌雪洛跟她家小姐闹番了,人已离席,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二人经过一番讨论,梅澄决定前去寻找凌雪洛,再劝她跟吴家小姐陪不是。
此时,凌雪洛因一时冲动而离席,有一点后悔,但也不好意思回去,也迷路了,开始多愁善感起来。她坐在桂树旁,喃喃自语:「梅儿和姨娘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早知是小老婆选举,我就不来了...」她抬头看着一片晴空,说出《白头吟》中的一句名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楚夕立正在花园游荡,待太后与众女的聚会完结后便进去跟太后请安,顺便怡香楼的探子在御花园交货,怡香楼的傢伙们似乎与皇家有点瓜葛,所以偶尔能出入皇宫向宗室子弟,甚至皇上贩卖情报。情报有大至江湖消息,小则像楚夕立那样的,打探未来小老婆们的情况。虽然皇家有专属的情报机关,但有时小道消息或江湖恩怨之类的事,皇家是较难掌控的。再者,打探小老婆这样的锁碎事,用情报机构去查未免大材小用了,而且探子也未必有空。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娇滴滴的女声传入耳中,表明了少女对伴侣的渴望。只见一女子坐在桂花树下,双手托腮,颦眉轻叹。她梳的不是妇人髻,衣饰不夸张奢华,看来不是宫中妃嫔。楚夕立认得她,她是在太后为他提供的侧妃候选人中的一员,真人与画像略有相似,不过真人更可爱。
他对她有印象,这女子姓凌,名雪洛。
「盼望得到一个一心一意待你好的人,与他白头偕老,永不分开...这就是你的愿望?」楚夕立走向凌雪洛,向她搭话。起初,他以后她与寻常大家闺秀无异。现在他倒有兴趣看看,这个享有美名的女子是一个怎样的姑娘。
梅澄在寻找小姐的途中,在树上看见一隻鸽子,想起当年在她和韩彻之间飞翔的风信子,亦想起了韩彻清涩的脸庞。他还好吗?应该已长大成人了,风信子大概已成了老鸽吧。回忆慢慢浮现,她记起了书信裡的一字一句,怀念那温柔的笔迹。梅澄想,自己什麽时候这麽矫情,学会睹物思人了?
只见鸽子展翅,飞到一棵桂树上。桂树的不远处,正是凌雪洛,对面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看那华丽的衣着及其气质,大概是皇亲贵族。
「雪洛小姐!」
凌雪洛回头一看,见是自家丫鬟,连忙向楚夕立道别,走到梅澄跟前。梅澄找到这教人操心的主儿,向停留在桂树的鸽子投了一个感谢的眼神,轻声说了声:「谢谢。」接着便拽着凌雪洛回到茶会,再三告诉她别擅自离席,又劝她与吴家小姐道歉。楚夕立看着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眼裡尽是不捨。
「云信子,过来。」一名男子翅唤鸽子的名字,再朝牠吹了个口哨,示意牠飞回鸟宠。待鸽子回归笼中,他在前方看见目送佳人(及梅澄)背影的楚夕立。清了清喉咙,朗声道:「殿下原来在这样,在下找了你很久了。」
男子十七出头,身材均匀,不胖不瘦,身高与楚夕立不相上下。穿着青色直裾袍,披了一件印了云纹的外衣,脸上有笑意,眼眸清澈,两道眉毛线条柔和,看似平易近人。
男子提着鸟宠,缓步走向楚夕立,点头示好。楚夕立左眉一挑,亦走向男子。
「韩彻。」
「殿下交代我们办的事已经做好了,佳人们的情报在此。」
「怡香楼办事果然有效率。」
「承殿下美言,希望殿下能多多光顾怡香楼。」一抹微笑由始至终挂在他脸上,温暖如春,却没有一丝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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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穿越时是小孩子,又不是贵族,外貌衣着少些描写是自然的。不过现在是少女,将来会有更多关于她外型的描写。
男主回来啦啦啦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