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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宫主天人惊
鹭卿感受着舒服的凉意,熟悉的冷香,就在迷梦里向前靠去,抓紧了这个微凉的怀抱,私心里竟然是希望抱着自己的是玉衡。
他要走了,或许就是今夜了。
鹭卿是知道的,明日共同入汴京是不可能的,这些天的无言相处,自己也清楚彼此都有秘密要守护,不能让对方知道行踪,毕竟彼此都还是陌生的武林人。
可是现在于混乱不清的时候,自己没有了克制,就想抓住玉衡,多留些时刻。玉衡走了,自己就真的成了举目无亲的杀手,再不会有多余的感情。
鹭卿紧贴着自己的炙热身体让玉衡在隆冬竟然后背冒汗,鹭卿现在整个人都攀在自己身体上,不像之前高烧时候的死寂安稳,现在竟然嘟着嘴不时说着梦话。
玉衡把鹭卿埋在自己怀里的身子向上托起,将鹭卿的头放在自己肩上枕好后,低着头让鹭卿的嘴靠近自己的耳。鹭卿温热的软语在玉衡耳垂化作丝丝热气。
玉衡听着鹭卿断断续续地喊着,一会儿是霁月,一会儿是师父,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人。玉衡会在鹭卿呜咽的时候轻轻抚摸她的头;在鹭卿蹙眉喊叫的时候柔声唤她。
整夜无眠。
鹭卿虽是熟睡,却在惊涛骇浪的回忆漩涡里苦苦挣扎。火光冲天的幽冥搂里阿姐映照漫天红光里嫁衣披身,鹭卿感受到阿姐眼眸里分明的泪水和不甘,想要上前阻拦,想要告诉她不能抛弃年幼的霁月,但却被一群黑衣人死死拦住,被拖出幽冥搂;鹭卿看到霁月血染九天的惨烈死相,霁月仇恨的眼控诉着自己过往的不周和最终的遗弃。
鹭卿还看到了无声离去的师父,承舟而去的霁月,不知去向的冲牙。。。最终在嘈杂的纷乱和自己无力的哭喊里,她感觉到有人无声的跟着自己,轻缓有节奏的步履坚定地一路跟随,来人从头至尾虽是不言语,但是在这孤寂睡梦中给了自己默默守护的温暖,鹭卿坦然面对自己的噩梦,却没有勇气转头看看那人的脸。
可是鹭卿最终还是扭头看去,因为那若即若离的距离,让鹭卿害怕失去这仅有的温暖,她渴望抓住这人的衣袖,起码看清来人的面容。可是,脚步声戛然止住,眼前茫茫火光里了无一人。
子夜无声至。
西蔡河,夜幕下漆黑河水倒影着船上的星星灯火,凌凌微波中划过的一龙舟,灯火通明,难掩华贵。
船身狭长,上立两层小亭。厅外轻纱漫帐遮挡视线,寒风好奇,吹起纱幔飘扬。厅内亮堂堂照人晃眼,金灿灿夺人眼球。开阔船舱里金漆画壁,贴金油漆柱子,檀木八仙桌上的金盘玉皿中满是美味。这金碧华美中醉人的除了阵阵酒香,还有成群美人,个个粉黛施面,巧笑倩焉,兴奋地在船舱里追逐嬉戏。
苜宿对船内不时投来的莹莹目光毫无兴趣,凝眉立于船头,望着漆黑夜路的尽头。
“苜公子真是好定力,美人在前,都不为所动”苜宿回头看,一个贵妇穿着的女子站在身后,女子年龄比其他女子略大,但是细嫩白皙的面庞毫无岁月侵蚀,颦笑间风韵妖娆。
女子嘤嘤道,“传闻果真不假,早听说苜公子在三千粉黛的宸宫中也能做到差伐决断,女人的计量在苜公子面前全无用处。怪不得大宫主如此信任你,怕是苜公子心里也只有大宫主一人吧”
苜宿冷冷看她一眼,那种柔情假语里的扭捏造作是他所不屑的,“肖娘谬赞了,苜宿此身为宫主卖命,眼中当然只有宫主一人,是否信任我是宫主的事,我不关心。只不过。。”
苜宿转过身面对着肖娘,看着她含笑眼眸里那没有遮掩的戒备和阴戾,“属下忠心与否却是我最感兴趣的,肖娘也是聪明人,宫主对你放心,让你做荭芠馆的老鸨,掌管北地分宫的大小事,宫主此次起来,我苜宿绝不抢你风头,你只管尽显忠诚,让宫主满意”肖娘忙满脸堆笑的应着是。
忽然一丈宽的红布从夜空中射来,凌凌风声让苜宿赶忙避开,只见红帐落在甲板上,红帐从黑夜的深处一直铺到船舱前。
动静惊得船内女子停止了嬉笑,怔怔的不敢出来。肖娘沉着脸呵斥“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出来迎接大宫主”
还没等众女子反应过来,只听见夜空中传来尖利竹笛声声伴着沉闷太鼓,让人心悸慌张,竟是脚软不敢上前。
乐声阵阵,由远及近。一张玲珑软辇黑纱掩映,从深邃的黑夜里慢慢晃出,及至近前,肖娘才看清坐辇旁边除了四个陪撵官,还有四个奏乐女,八人皆是黑纱遮面玄衣紧身。
八人一辇在鬼音魔声中,像是阎罗恶鬼从无间地狱的深邃黑暗里走出。步步轻飘,却如撵踩人心,船上的女子皆是面色苍白,哆嗦发抖。
辇落地,乐声止。
八个如同鬼魅的黑衣人跪地俯身,口中轻呼,“秘教神功振天下,宸宫魔主掌九天,恭迎宸宫宫主。”
肖娘转头冲着吓傻的众佳丽怒喝“还不快跪下!宫主面前还敢愣神!”众女子吓得早都瘫软,又听见阴狠的老鸨发话,更是不敢言语,一个个滑到在甲板上,脸贴着船板,冲着辇乘的方向,哆哆嗦嗦地不敢出声。
肖娘也俯身恭敬地低头,偷眼瞧辇乘。八个鬼魅人不知何时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黑色的坐辇孤零零停放在河岸边。风吹过,黑纱纷飞;虽是普通软辇,却从中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杀气和寒意。
见宫主不下辇,肖娘直起身,扭着腰,下船小跑到了辇前,谄媚轻笑,娇滴滴道“恭请宸宫宫主。”
肖娘也是宸宫的老人,她在被派来北地前就在宫主身边服侍,多少还记得些宫主的脾气,知道这位可是个极好面子的傲脾气,不舍下老脸相迎,宫主是却不会给自己好脸的。随即,肖娘又弯了弯低的不能再低的腰,柔声请示“宫主请下辇登船吧。”
船上的众女子早就有些大胆的,鬼魅人不见了,鬼音也消失后,就恢复些气力,大着胆子起身偷偷看河岸。看见肖娘正弯腰俯身,低声下气的恭迎宫主,众人还是吃惊不小。
这肖娘做荭芠馆的老鸨,可是把自己当成天家似得号令下人,打骂女子就是常有的事;肖娘阴狠老辣,唯利是图,馆内的女子本就出身可怜,如今入了荭芠馆更是苦不堪言,可就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竟然有人让肖娘低头恭请,宸宫宫主可真如传言是个厉害的人。
这些女子只是不知自己每日卖笑卖唱的荭芠馆其实是秘教宸宫在汴京的分舵,而这宸宫宫主统领九州八十一郡的大小数百分舵。密密层层情报网,不仅华夏九域的武林是非尽数皆知,甚至将秘教魔抓伸向天家后宫。
肖娘低头弯腰,都已经脊背麻木;又是恭迎又是请罪,都已经口舌生燥,可是这位宸宫宫主坐在辇内,无声无息,寂静诡谲。
肖娘平日里嚣张跋扈又远离宸宫管束,自是好多年不曾这样低声下气,她都想挑帘看个究竟,可她不敢。秘教的阴狠、宸宫的嗜血,那些五花八门的折磨下人的方法已经在她的血肉骨头里留下伤痕,不可磨灭,就是夜静风息的深夜还时常让她于噩梦中惊醒。残破的身体和不堪的灵魂都已被秘教宸宫打上永久的烙印,就算她逃到大漠或是东海这辈子是宸宫走狗的奴隶身份都不会改变。
就像现在,她在还没见到宸宫宫主露面的时候就要匍匐在地,亲吻宫主坐辇走过的痕迹以表达那连自己都质疑的忠诚。但是再有忤逆的心思她也就不会反叛,就连一丝一毫的宫规都不会违背。
也许平日里受尽自己欺凌的众女子现在正嘲笑讽刺自己,但她也不敢直起身子挑起纱帘。因为她知道宸宫宫主最忌讳下人在他面前先抬头、先站直,在宸宫宫主的面前永远的恭敬就是宫规。
不然自己的双手就会在挑帘的瞬间被宫主砍下。宫主也不会杀死自己,只会让没有双手的肖娘继续做那些正常人才能做的事情。她很清楚,宫主嗜血是本性,但宫主不喜欢手起刀落的快感,折磨致死的漫长过程才能给他带来最大的乐趣。自己身体里刻骨的臣服和对宫主本质的了解,肖娘觉得忍受一时之气不算什么。
久久不见回复,肖娘依旧沉着等待,船上的年轻女子们有些沉不住气,三五成群的小声嘀咕。苜宿立在船头,既没下船迎接大宫主,也没呵斥身后窃窃私语乱成一团的女人们。
终于,有人发话了。“开船吧,夜深露重,姑娘们衣襟单薄,若是发烧生病,可要苦了你们的。”
众女子惊愕地顺声音抬头往船亭二楼看,只见杏红纱幔遮掩的小楼上,正有一位妙龄女子,盈盈含笑地望着楼下的众人。
那女子长发随意被发簪挽起,发尾飘飞,墨黑如夜;尖细小脸粉嫩白皙,眉眼狭长,石榴红的眼尾娇媚妖艳;朱唇丰润,噙一抹醉人浅笑。
女子慵懒的凭栏俯视,妃红牡丹暗纹罗裙被女子斜披在肩,半个肩的罗裙被脱到胸前,露出里面的藕色锦衣;细长净白的脖颈不时滑过几缕被风吹散的情丝,留下些许暧昧诱惑的味道。
女人总是嫉妒比自己漂亮的女人,但是众女子看见宫主却只是被她吸引,折服于她摄心销魂的美。
宫主不仅柔美倩丽,所有的荭芠馆艺妓整日研习,自是知道怎么散发出女人骨子里娇媚;但宫主婉转的声音虽然说辞温柔,可但语气中不可忤逆的清冷傲气却让众人胆怯;那双看似含笑的眼眸更不敢让人直视,深藏眼底的凌冽让被盯住的女子感到骨头生疼。
众人虽然猜到能这么在肖娘底盘发号施令的只有宸宫宫主了,可是一直未从辇上出来的人怎么忽然出现在船上的小亭中,莫不是幻想花眼,就是鬼魅再生。
女子们怯懦的不敢上前,苜宿冷着脸飞身点地,轻松跃上不高的小亭,躬身施礼。肖娘也不管自己这次被宫主愚弄的多惨烈,急急忙忙爬上甲板。等她气喘吁吁地上船,船上的女子们已经鱼贯入内,船舱里顿时响起歌声琴声笑语声。
那位美人宫主拖曳的衣裙,左怀右抱,饮酒寻乐,根本不理会她荭芠馆老鸨肖娘。众女子也当做没看见肖娘似得在她面前走来晃去的不搭理。
船上的女人都觉得江湖的传闻果真信不得,这么位娇艳妩媚的女子,又是暗中戏惩肖娘给众人出气,又懂得怜香惜玉让快些开船,现在更是与大家玩乐一处,她绝对不会是那个杀人嗜血,挖心刺骨的魔教恶徒。或许呀,此宸宫非彼宸宫。
流连于勾栏花坊的秒女子,只知醉酒当歌寻欢乐,怎顾江湖难恩仇事,且行且歌罢。
丝竹呢喃软语醉,今朝梦醒何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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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就是规矩!!!宸宫宫主的规矩就是臣服! 老炮儿的影迷呀
还有一个梗来着,是啥来着??忘啦!!哈哈哈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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