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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小沈大夫
◎水货文笔,讲个故事,练习作,纪念我失去的偌大江湖
◎ AFK半年,想不起来的只好胡说八道
◎前期非主流忧郁,单恋炮哥,后期欢脱向丐花,会是个长故事
◎既是故事嘛,就讲究一个“娓娓道来”,慢点来吧
引子:
沈思钦虽然没见过什么美人,但也知道他觊觎许久的那位,确实是一等一的美人。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日他依旧揽了送药的名头,决心进了唐家堡就绝不轻易打道回府。
沈思钦冷着脸撑了把油纸伞,沉默地堵在唐家集口,发梢已经有些湿了。要不是他一身斯文打扮,一眼就知是万花谷的文雅做派,旁人总要觉着这不是报仇报怨,就是讨债来了。
说起来也真是来讨债。
夏时阵雨稠密急促,砰砰地打在伞面上。沈思钦觉得时间似乎总晃荡着步子,不肯往前走,雨焦急地匆匆落下,和那步调交织起来,直令人想笑。
看小师妹把藏在床下的那满匣发簪一根一根地试完,也不过要这么久吧?他垂眼看了看半湿的衣襟,盘算着等它湿透,就打道回府好了。
只可惜青衫湿透,美人的影子也没见着半分。
时运不济啊,沈大夫。
一
沈庭月一直觉得,“师兄喜欢唐仇”这件事,除了唐仇,没有谁不知道了。
嫡亲嫡亲的师兄,一桩暗恋,暗成这样,实在是跟话本里的剧情差太多了。
所以当她看见沈思钦近乎狼狈地拖着湿漉漉的袖子,拎着那把破纸伞踏进门时,既没有笑盈盈地走上去接过雨具,也没有冷着脸甩过去一块布巾。
而是在桌上慢悠悠地倒了两杯茶,摆出自己最温婉的姿态,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接着才淡淡地唤了一声:
“师兄——”
“啊?”
沈思钦把伞安置好,站在门边儿拧着湿淋淋的袖子,闻声抬起头来。
温婉的小师妹琢磨着师兄不争气的恋情,微微嘟起嘴捏着茶杯一字一句道:
“我觉得咱们得谈谈。”
“...你又逛首饰铺忘了买菜?”
“啊...对...不对!是要谈你的事好吗?”
“得了吧,你告诉我今晚吃什么,我就跟你谈。乖,老规矩,去把匣子拿出来。”
沈庭月眨眨眼没吱声,这一听就知道师兄今天哪里不对。这事儿搁平常,顶多被他敲敲脑袋再赶去买些什么当作晚饭,今天可好,都被逼着要交出去半条小命了。
她像只淋了雨的小麻雀似的,耷拉着脑袋缓缓踱回屋,仿佛路多走一会儿,宝贝簪子们就能在自己那儿多待一会儿。她抽抽搭搭地从床底下摸出来一个镶了银边的檀木匣子,对着匣子里满满当当的各式发簪左思右想,最后选出一只不那么喜欢...可还是喜欢...其实还好...的镂花嵌珠银簪。
“好吧,这——不谈不行了!”沈庭月哭丧着小脸嘟囔着,暗暗拿出毕生最大的决心,一定要让师兄回到原来的样子。想是想了不少,手上动却作还是拖拖拉拉的,她拿起因为忘记做饭而不得不交出去的发饰,再仔细地把匣子藏回原处。
片刻光景,沈思钦换了套衣裳,正静静地喝着用案上仅有的四个杯子之中的第二个装着的茶。
他微蹙着眉头盯着屋檐上嗒嗒落下的雨,似乎在想些什么。
长发还未干透,鬓边的一束青丝半湿地贴在脸侧。雨天的厅内有几分昏暗,衬得他那张俊秀的脸越发温润。
回到厅内的小师妹有些怨念地吸了吸鼻子,心道,不愧是师兄,可当真是好看。
说起小沈大夫这师门,人不多也不少,一个师父,一个师妹,一个他。说多凑不齐一圈麻将;说少呢,又刚好能整整齐齐地围坐在师父那张只有四个杯子的梨花小案旁招待一名客人,再问问那人打不打麻将。
沈思钦这人,平日里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都是行医济世济出来的温雅味道。幼时见着师父治病救人,就连隔壁不苟言笑的花间师姐都冲着师父笑得格外甜。虽然长大了才知道,道貌岸然的师父当年医术马马虎虎,可是勾搭人的手段可是花样百出,才总被姑娘家青睐。但沈思钦心思细致,方寸间稍一琢磨,为人处世都挺周到,修了这门离经倒也合适不过。
沈庭月呢,照她师兄的话来说:除了爱好收集小姑娘用的发饰和借阅各种不着边际的话本传奇以外,再没一处像个姑娘家。
忧心忡忡的师兄总觉着,小丫头爱打扮是好事,怎么偏偏对这冷冰冰的簪子爱不忍释。不过看在她难得有点儿少女情怀,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大一小,俩人过日子,大的靠谱,医术过人,小的嘴甜,熟识药理。家事对半摊,做饭轮流来,也还算过得清闲自在。旁人不知道的,也要夸一句师门有幸。
只可惜,有个云山雾罩的师父——自诩爱好浪迹天涯,还总持着世外高人的名头。自打有了个出去瞎逛的开头,之后不到逢年过节根本见不着人影,更别说对这师兄妹有什么垂问照拂。
师门惯例:谁年纪大谁说了算。师父在家,师父说了算;师父不在,师兄说了算;总归呢,不是沈庭月说了算。
师父总不回来,师兄一手遮天。沈庭月一犯错沈思钦就没收她簪子,得表现好了才悄悄给她放回去,面子上还一声不作。
她心里明白师兄从来不是真罚她,却也搞不明白师兄到底是怎么找到她藏在床底的匣子的。
一来二去,再新的花样也成了“老规矩”。
沈思钦回过神来,展眉看了看低着头一脸委屈的小师妹跟案上摆的簪子,无奈道:
“说吧,谈什么?又准备给我出什么馊主意?”
“你今天又去唐门偷窥人家了?看到他了吗?”
“没有。”
“是没有去,还是没看见?”
“......没看见。”
看见才巧了,小师妹心想,可这也没什么蹊跷,干脆直接问道:“是吗?师兄你今天怎么了?”
沈大夫平日里经常去唐家堡,偷偷摸摸的,只盼着能看那人一眼——他想看一看,神色微敛的那个人,认真地看一看,并非身处腥风血雨中的那个人,收起一身锋芒的那个人。
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他今日去,的确是不一样的。他打算了很久,终于决定这样做。只可惜会天大雨,时运不济,只带着这一身冰凉雨水回了家,没添半点悲欢怒喜。
既然还没做到,也自然不愿多提。他知道师妹只是关心,仍找了借口搪塞过去:“没什么,下雨淋湿了有些烦躁罢了。晚上想吃什么?”
沈庭月不懂事时总四处闯祸,毛小子似的,三天不罚,上房揭瓦,成天跟师父师兄斗智斗勇,向来擅长察言观色。她故意忽略沈思钦的问题,笑嘻嘻道:“我就说吧,你老带那把破伞,不淋雨就怪了!缺伞找我呀,粉的黄的紫的,清新宜人,把把衬你啊师兄——”
“行了,晚上要吃什么自己买去,过两天晴了把被子全拿出去晒晒。”沈思钦根本不在意师妹的调侃,撂完话又想了想,“我一会儿还出门,晚点回来。”说完还不忘拿起案上的簪子,径直回了自个儿屋里。
沈庭月吐吐舌头,把杯里剩的茶喝光,想了想近日看的话本情节,琢磨着,这回给嫡亲的师兄出点什么好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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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阵雨稠密急促,砰砰地打在伞面上。”引用自tangstory《活受罪》。因为是练笔,一开始也就是一时兴起,因为太熟《活受罪》,提到那样的一副脑海里跳出的这句话,也就随手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