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夜鱼龙舞

作者:鬼影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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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震泽,又名五湖,太滆,相传千万年前,一颗巨大的彗星从北东方向撞击地面,造成了爆炸的巨大冲击,留下了2300多平方公里的陨石坑,即现在的太湖。
      远古时,夏禹奉舜帝姚重华之命在太湖治理水患,开凿了三条主要水道,东江、娄江、吴淞江,沟通了太湖与大海的渠道,将洪水疏导入海。
      据历史记载,春秋末年,吴王夫差打败了越王勾践,越王被吴王困于会稽,俘至姑苏,事奉夫差。后来范蠡献计,把民间美女西施献给了吴王夫差,使他朝歌夜舞,沉缅酒色,丧失斗志,终于使越王报仇雪恨,一举打败了吴国。“平吴霸越”之功,范蠡被封为上将军。但范蠡知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勾践这个人可与之共患难,不可与之共安乐,现在声名至尊,功高盖主,如不激流勇退,恐怕难以善终。于是,范蠡悄然离开了越国。有人看见,范蠡携带着西施,驾着一叶扁舟,出三江,泛五湖而去,杳然不知所向。

      千里迢迢,一路上历尽生死与劫难的风羽等人,终于带着激动的心情驾着马车来到湖边,只
      只不过当众人望着浩瀚烟波的湖面时,顿时都傻眼了,风羽抹着冷汗道:“好大的湖啊!”
      许诺抚额叹息道:“这湖这么大,上哪去找那条横公鱼?”
      在她们感叹湖太大时,子归看着湖水清彻透明,极细小的东西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岸上有柳树和桃树簇拥环绕,烟波与树影交相辉映,湖面上好多渔船在打鱼,其间有几条画舫载着歌妓而过,歌声清亮,琴声悠扬,甚是动听,顿觉得美不胜收,抚脸赞叹道:“啊,好美丽的湖呢,好想以后就住在这里。”
      许诺闻言转过头看向子归,发现她一脸的欢喜时,便温柔地笑道:“这有何难,等风羽找到横公鱼了,我们就在湖边买幢宅院住下来,以后就在这里过下半辈子。”
      子归转头看着许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许诺竟然想跟她过下半辈子?她不确定地问道:“诺,你刚才说什么?”
      许诺便认真地再说一遍道:“如果你喜欢这里,等风羽找到那条鱼后,我们便在这湖边买一套房子,余生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子归这回总算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却不太相信起许诺的话来,她半信半疑地看着许诺,这薄情寡义的家伙竟然愿意跟她厮守一生?不会又是在欺骗她吧?!
      许诺看到子归半响没回答,以为她不愿意,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起来。
      子归留意到许诺失望的表情,正想回答她时,风羽却不合时宜地走过来提醒道:“好了,许诺,我们先去租条船吧。”

      风羽在码头租了一条大船,聘请了十几个精通水性的船员,还请了一个据说经验非常丰富的船长,船长听说风羽要去捞那条横公鱼时,神色颇为震惊道:“大小姐,使不得啊,那可是湖里的鱼神啊!”
      风羽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一颗夜明珠递到他面前,淡淡地道:“即使是神,本小姐也要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那船长看着那颗夜明珠时,顿时两眼发光,赶紧伸手一把拿过夜明珠笑道:“是,是,大小姐请放心,就算把整个湖的鱼虾都捞了,也要把它捞上来。”
      许诺见状摇了摇头笑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子归却定定地看了那船长半响,然后微微皱眉,许诺见她神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了?”
      子归摇了摇头道:“没事。”
      船长小心地把夜明珠收好后,然后大声地命令船员们准备妥当,张破扶着风羽和风少康,许诺扶着子归,众人上了船后就直接上了甲板,湖风吹得众人衣发散乱,从来没坐过船的众人只觉得很是新鲜,高兴地吵吵嚷嚷起来。
      船缓缓地开进湖里,众人往湖里到处张望着,看到湖面上来回游动的鱼儿还真不少,张破原本就是楚国人,对于渔业倒不陌生,他利索地把网甩下去,捞起不少活蹦乱跳的银鱼和青鱼。
      许诺看到众人议论着那些鱼肯定很鲜美时,干脆带着子归在船舱里烧炭烤起鱼来。
      没一会儿,银鱼便发出诱人的香味,许诺加了些香料,然后翻过来烤,烤熟后拿起来咬了一口,感觉味道很是鲜美,便递给子归道:“很好吃的,尝尝看。”
      子归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咀嚼起来,然后高兴地点头道:“嗯,真的好吃哦。”
      “那你慢慢吃,我再烤其它的给风羽他们。”看到子归喜欢吃,许诺颇为愉悦,看她的眼神很是宠溺。
      子归看到许诺注视自己的眼神那般温柔,想起她刚才跟自己说要买房在湖边住下的事,正想跟她说自己愿意时,却看见风羽姐弟手里提着几只好大的白虾进来,兴冲冲地道:“许诺,听船家说这是震泽特产,烤熟了会很好吃的。”
      看到风羽姐弟进来后,子归只好闭嘴了,得,横公鱼没找到,船员们倒是捞起来不少鱼虾,许诺把炭火烤旺,众人围在火边吃烤鱼,一天下来倒是玩得很高兴。

      其间风羽和许诺拿了一些烤熟的白虾给船长品尝,顺便跟他打听起横公鱼的事情,船长倒是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说那横公鱼长得很大,跟一条船差不多,全身都是红色的,样子倒是有些像鲤鱼。
      一听船长说那横公鱼跟书上记载的差不多,风羽和许诺面相视,颇为高兴。
      只不过船长语气一变,用颇为敬畏的语气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鱼,是湖里的神仙哪。”
      “神仙?”许诺闻言笑了笑,什么神仙,最多不过是条修炼得道的鱼精吧?
      船长赶紧道:“姑娘,你可别不信,那条鱼可是有灵的,它每次出现,都会出现天灾或战祸啊,相传楚灭越那年,那条鱼曾经在水里上出现过三天,结果不到一个月,楚国就出兵攻打越国,那一仗可惨了,那鲜血流进湖里把湖水都染红了。”
      顿了顿,船长又说道:“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前年吴地出现了一次很厉害的疾病,死了很多人,就在那一年,很多人都看到那条鱼出现湖面游了半天,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哪。”
      许诺还是不太相信,笑道:“老人家,会不会是凑巧?”
      船长看她不信,便笑着不再解释,倒是风羽叹息道:“我信,世道战乱时,天必有异象,当年周兴,凤凰曾经鸣于岐山。六岁那年,父亲领兵经过渭水时,曾经在水里看到过一种蛇,长着六只脚和四只翅膀,在古籍上,这种怪蛇名叫肥遗,原本生活在太华山,一出现在哪里就会出现大旱,那年秋天,秦国果然大旱,连渭水都差点断流了。”
      许诺知道风羽学识渊博,她所说的肯定不假,倒开始有些信了,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如果真如那条横公鱼真那么有灵,估计应该差不多得道了,杀一只得道的千年鱼精,多少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风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些,神色似乎也有些动摇,但想到弟弟的病,她马上又坚定了信心,即使是触犯神灵,她也要治好弟弟的病,其它的一切罪孽,便让她来承担吧。

      许诺和风羽结束与船长的对话后,夕阳已经西下,风羽便让船长把船开回去,回到客栈后,众人吃过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许诺和子归洗漱过后,便煮茶喝着,窗外月色皎洁,湖风吹进来很是清爽,子归看着许诺还穿着紫色春装,便放下茶碗,拿过那些买回来的蓝色丝绸,开始裁起衣服。
      许诺看着她一针一线的缝着,眼圈顿时红了,在子归是雅南公主的时候,她是韩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奴仆前呼后拥,吃喝用度基本都是最好的,衣服何需要自己一针一线的缝啊?
      许诺心酸地放下茶碗,上前轻轻握住她的纤纤玉手,低低地道:“雅南,你怎么可以做这种粗重的活儿,明儿我拿去裁缝店给人做吧。”
      子归闻言抬头看了许诺一眼,便拿开她的手,淡淡道:“诺,我们现在只是平民百姓,寻常家的女子,都是要帮丈夫孩子扯衣服的。”
      她没有孩子,但是她也有丈夫,虽然丈夫变成了个女子,但她依然愿意帮她做衣服。
      许诺听完心里五味陈杂道:“雅南,我知道你喜欢这里,但是我想过了,我们不能住在这里,我怕赢政不会放过我们。所以,等帮风羽找到横公鱼后,我就去把父王救出来,如果你们想复国,我帮你们招兵买马,对抗秦国,如果不想复国,我就带你们去关外,找个湖光山色的好地方安度晚年,平平安安过完此生,好不好?”
      子归手里的剪刀顿在了半空,转头直直地看着许诺,颤声地道:“诺,你知道我要想什么?”

      许诺闻言有些悲哀,因为她真不懂子归想要什么,所以她低声地回答道:“雅南,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能给的,我都愿意给你。”
      子归放下手里的剪刀,伸手过去把在许诺的胸口,然后盯着许诺的眼睛问道:“我想要你的心,我想要你像恋人那样的爱着我,你给得了吗?”
      许诺闻言错愕地看着子归,心里一阵狂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她变成了女人,雅南还是那般的爱着她吗?
      子归看到许诺竟然睁大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般,顿时只觉得心如刀割,什么魏王和龙阳君,果然只是说说而已,你根本就无法爱上同为女子的我。
      不让自己变得太难堪之前,所以子归冷冷地道:“你出去吧,再去柜台那里开个房间,以后我想一个人住。”
      许诺这才猛地回过神,她知道子归误会了,赶紧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我不去。”
      自己痛得如刀割,而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子归失望之余,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了上来,咬牙怒道:“放开我的手,滚出去!”
      许诺看到子归眼里的泪水时,这才意识到严重了,正欲开口解释时,突听窗外有凌厉的破空声传来,她赶紧搂着子归趴下,两把飞刀擦着她们的头顶射在墙上,墙顿时被射穿了一个大洞,发出巨大的响声。
      许诺把子归推到身后,然后拨出放在桌子的剑护在她面前,房门被一剑直接劈开,一群蒙面人冲了进来,把她们重重包围住了,许诺一看这群人有些眼熟,马上想起正是追杀昌平君那批蒙面人。
      为首的还是那个绿衣女子,她依然用歹毒的眼神看了许诺一眼,然后下令道:“杀了公子诺,赏金千两!”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蒙面人闻言个个如狼似虎般冲了过来,刀剑全部向许诺凌厉地攻来,许诺一边挥剑还手,一边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小喽啰,也想取我性命,简直是做梦!”
      许诺在与她们厮打时,那绿衣女子抬起那双阴郁的眼瞳看向子归,目光温柔了下来,说道:“公主殿下,你已经得到答案了,她就是个冷漠无情的骗子,对你也不会有你期待的感情,所以跟微臣回去吧,只有微臣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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