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吸血鬼

作者:赵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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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


      辛迪咖啡馆在伊娃的面包店对面,坐落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上。咖啡馆两侧有繁茂的植被,咖啡馆装修得很有情调,适合忙里偷闲来放松。

      咖啡馆的一大特色是厨房工作台完全敞开,身处通透环境中的顾客可以欣赏咖啡师的一举一动,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还未走进,走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琳赛惊讶得难以言说:“这么多客人!”

      她立即想到新来的咖啡师,兴许,比莫尔还帅?她丛生兴趣,拉着惊呆的雷斯莉往里走,边走边说:“也许是个帅哥!”

      见琳赛有兴致,雷斯莉得意地跟着进屋。

      咖啡师的工作台前围满了眼睛里冒出一颗颗红色爱心的女士,座位也满座。见到两人,笑得合不拢嘴的辛迪兴高采烈地走过来,远远地叫住:“琳赛,雷斯莉。”

      琳赛头一次见辛迪的咖啡馆生意这么好,一边踮起脚朝工作台观望,一边好奇地问:“新来的咖啡师呢,没看见呢?”

      走近的辛迪回答:“在那里啊。”

      走廊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琳赛寻着一阵尖叫声望去,在蜂拥的人群中,最高的,就是新来的咖啡师。

      是他,琳赛微怔,隔着不远的距离,看见他不为所动地从女生堆中走过来,走向工作台。

      他的目标是工作台,视线从未转移过。身旁的女生哇哇地惊呼,得出比莫尔帅一万倍的结论。

      雷斯莉看出那人是谁,侧脸看着身旁的琳赛,她目光呆滞,愣在原地。

      弗朗西斯走入工作台,穿戴整齐的他按着单子挨个工作。只是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旁人怎么夸赞他都装作没听见,丝毫没有侧目与哪位美女聊天的意思。

      冰冷的态度未让女生们退步,反而越挫越勇,继续痴狂爱慕着。

      雷斯莉捏了捏琳赛的胳膊,看她不争气,提醒道:“别表现得看到他就跟没魂儿似的,你忘了他是怎么拒绝你的。”

      她推着琳赛朝起身埋单的窗边卡座走去,待餐桌被收拾干净,拉着好友坐下。

      琳赛回过神来,好奇万分,对面前的雷斯莉说:“他……昨晚我见过他,没想到他会留下工作,你说他为什么在这里?”

      雷斯莉:“他离开利德镇是为了来这里?你管他呢,受欢迎就摆出一副臭脸,谁给他的特权啊。”

      咖啡馆的女招待,海登的母亲达茜过来服务,却被雷斯莉支开:“达茜,你先去招呼别桌吧,我和琳赛待会儿再说。”

      达茜见琳赛一脸愁容,对她说:“我知道我们海登又惹你,你别生气我会教育他。”

      琳赛与雷斯莉在咖啡馆坐了很久,直到晚上十点,营业时间即将结束,咖啡馆开始打烊。

      除了琳赛这桌只剩两桌客人,一直忙碌的弗朗西斯去休息室休息。

      时间已晚,雷斯莉起身要走,见琳赛还是痴痴的,不免恨铁不成钢,略带责备:“哎呀,你要怎样啊,回家!”

      琳赛嘟了嘟嘴,无辜又无奈地用眼神向雷斯莉求救:“怎么办,我好像还是喜欢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雷斯莉。”

      知道会是这样,让琳赛放弃她在意的,比登月还难。

      琳赛坐着,靠在走近的雷斯莉怀里,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去。这真不是一件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事情。

      见她这样,雷斯莉不忍心说残忍的话,语气平淡地提醒:“你看到了,被他皮囊吸引的女生从十几岁的小姑娘到五十岁的大妈都有。如果他不是滥情的人,那些人将会和你一样伤心,你不过是渺小的一个。”

      琳赛:“可他们是欣赏,我是想拥有他啊。”

      见说不通,雷斯莉懒得搭理,背着包回家了,只留下不知如何是好继续迷茫的琳赛。

      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将她从坐位上拽了起来,琳赛差点因为这个不友好的动作没站稳摔倒,还未回神,下一秒又被拖拽着往外走。

      看着这个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海登,你松开!”

      海登未对她的话做出反应,继续用力握紧她的手腕,拉着朝门外走,说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琳赛止住脚步,用力稳住双腿,不让自己被海登带离。

      她回头看向盯着两人的仅剩的客人,故意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讽刺挖苦我不是需要观众吗?干嘛不让人听见,我都不怕丢人,你还担心你‘高大威猛英俊帅气’的形象了?!”

      海登难得没回击,扯着她走出咖啡馆,一把将她按在有白色油漆的外墙上。他双臂撑着墙,将琳赛围堵住。他的眼神深不可测,浓眉深锁,猜不透所想。

      琳赛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与海登从几岁闹到十几岁,有时候真不想与他计较,计较她估计早就被气死了。可这个家伙却跟吃了药似的一直惹她,令她生气。

      她双手插着腰,无所谓盯着他的脸:“让开海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又见海登露出古怪的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略微低头,直直注视她:“我不会让开,我有话对你说。”

      阴冷的一声传来:“她不是让你让开吗?”

      琳赛和海登循声侧脸,弗朗西斯端正的站在门口,他双眸深不见底,带着不怒自威的意味。

      海登虽在某一瞬间被他的气势惊到,马上恢复理智,毫不示弱地冲弗朗西斯扬起脸,微怒道:“关你什么事,新来的咖啡师!”

      海登拉着琳赛的手腕朝马路走去,琳赛另一只手掰开他的大手。可这次他铁了心要说什么,始终不肯松开。

      有人按住她的肩膀,强大的力量把她定在原地,海登用力拉着她走,她都只是晃悠身体,双脚没有挪动半分。

      琳赛仰脸看去,按住她肩膀的人是弗朗西斯。

      他未看她,目光犀利地落在怒火越来越重的海登身上。他的样子冷峻凛然,仿佛有一阵寒风从他身旁吹过。

      海登被彻底激怒,抓着琳赛的手腕,双手执拗且幼稚地放在胸前固牢,冲弗朗西斯吼道:“把你的手从她肩膀上拿开!”

      琳赛哀叹口气,对海登说:“你究竟要做什么?”

      海登不理会琳赛的话,目光一直停在弗朗西斯身上,眼神恨不得与对方生死对决。他更用力地握紧琳赛的手,故意向弗朗西斯示威。

      琳赛太了解海登,她对弗朗西斯说:“我……我有话和他说,多谢你的好意。”

      海登得逞似的大笑,冲弗朗西斯嫌恶地说:“拿开你的手!”

      她的话刚落时,肩头的手掌已经拿开。

      伴随着瞬间失落,琳赛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咖啡馆,未做任何停留。她收整心情,趁海登得意自傲快速抽回被他紧握的手,说:“有什么快说,我不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海登难得露出认真且抱歉的模样:“我为昨晚妮娜做的事向你道歉。”

      琳赛觉得自己一定出现幻觉了,海登刚才说什么,道歉?他竟然会说出抱歉这样的话,这是真的吗?她听到此话表情可以用震惊到外太空来形容。她立即耸耸肩,无所谓地答:“我不会和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计较。”

      转身,回咖啡馆准备拿自己的背包。扭捏道歉后,海登看着她回到咖啡馆,转身离开。

      琳赛拿起背包经过吧台时,达茜叫住她:“琳赛。”

      琳赛顿步,看向在吧台内撑着脑袋无所事事的达茜。弗朗西斯正从走廊朝这边走来,琳赛避开目光,走到吧台前,问道:“达茜,有什么事情吗?我得回家了。”

      达茜:“别生海登的气,他是这样,他不是坏人。”

      达茜几次在琳赛面前让她别与海登计较,琳赛明白达茜的用心,她没从想过把她与海登的纠葛上升到两个家庭之间。她笑嘻嘻地答:“我们是闹着玩儿的,没事啦。”

      达茜总算放心,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她想起今天雷斯莉对她说的话,不免想趁机向当事人求证,问道:“听说学校里至少有七个男生喜欢你,是真的吗?”

      琳赛一愣,什么跟什么啊,她摇摇头:“没有的事,怎么可能。”

      正好用余光瞥见弗朗西斯走过来,他目不斜视地走向空位前,坐下。

      达茜问他:“弗朗西斯,你的住所安排好了吗?”

      弗朗西斯靠在镂空的雕花椅背上,侧过棱角分明的脸,神色漠然:“还没有。”

      听她这么说,琳赛想起她的疑虑,弗朗西斯为什么会来多费尔,为什么在此工作。

      她有自知之明不会产生“他是为我而来”这样可笑的念头。想到他的身份,琳赛不禁想到,也许他又有新的工作安排,不知咖啡馆有什么值得卧底的,这不是她想了解就能知道的事情,他不可能告诉她来此的原因。

      她与达茜道别,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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