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羡鱼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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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山狩猎


      “好箭法,”睿安帝道:“可惜你这两败俱伤之法,可谁都落不上好处。”
      宁卿渊冷哼一声,将箭筒中的另一箭拿出,也仅是一个试箭的动作,在场无人在意,可箭却射入另一人头上的紫柰。
      睿安帝将金弓摔在地上,龙颜大怒,“卑鄙。”
      随行侍卫皆都跪地,只怕引火上身。
      “你可未说射箭得知会一声,”宁卿渊将银箭扔给跪地的高公公,也不管他是否看见又是否接住。
      他牵着缰绳勒马掉头,见鱼笙驾马离不远处。
      “你刚才射箭的样子可真帅气。”
      “西临的东城有块荒地,每年的初秋,那里会有很多的野兔。幼时我会与罗二去抓些野兔回来。”
      “这箭法不是为了抓兔子学成的吧?”鱼笙笑问道。
      “差不多那时。不过,罗二更爱吃些,他抓兔子更有主意,”他忽然问道:“你可想抓野兔?我带你回西临抓野兔吧?然后便可以一起看雪了。”
      鱼笙羞涩地低下头,正要回答,却被追来的睿安帝给拦住。
      “既然你箭法了得,明日狩猎不可不去。”
      “我也去,”鱼笙抢道:“我还未曾狩猎过。”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睿安帝道:“这天下是朕的,你想要的朕都给你。”
      鱼笙支支吾吾不可回答,宁卿渊故意放慢马步,随后将二人给隔开,“那便明日,不过得派个人照顾陶漓。”
      眨眼就至第二日了,鱼笙换上简装早早便与陶漓道别。不过,狩猎的队伍更似早了许多,不过,因浓雾遮蔽,出发已被拖延。
      睿安帝身披金丝狐肷镶毛斗篷,露在斗篷外的一只手握着弓,见到鱼笙过来,下马迎了过去,“怎穿的如此单薄?”
      他将斗篷脱下给鱼笙披上,却被道:“穿多了只怕不方便。”
      “你既会射箭又会骑马,是谁教你的?”他道:“还有什么是朕不知晓的?”
      鱼笙不愿多答,待见宁卿渊过来,对其挥手道:“大雾,估计得等到浓雾散去。”
      睿安帝见鱼笙对宁卿渊态度温和,语气委婉。丢下那二人上马,下命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村庄,村中居民爱财,但有过昨日的九死一生后便无人敢来凑热闹,加之也陆陆续续知晓所来人是宫中贵族,更是不敢多事。
      一行人上山,山上浓雾比山下更厚浓许多。鱼笙紧跟着宁卿渊,眼看的模糊,除了马蹄声外,四下更是静悄悄。
      罗二因山上狩猎过,对山上形势还较为熟悉,其在前带路,不过,在这浓雾之中也迷了路,一行人等走着走着便没了方向,前进不得。
      宁卿渊下马,走到队伍前想要探路,不料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嘶鸣,只见一匹无鞍烈马从林中冲出,直向他们这处冲来。
      队伍被烈马给冲散,受到惊吓的马儿纷纷鸣声嘶吼,有几匹马儿更是扬蹄欲奔,难受控制。
      马儿的惊慌给队伍带来不安,眼所见的近屋都模糊不清,谁又知远处发生了什么事。
      鱼笙也下了马,一手牵着马儿向着队伍前处走去。马蹄声“突突”作鸣,烈马又折回,直冲冲地向着树上撞去,倒地不起。
      众人不明情况,目目相觑才见树上竟有人躲藏。
      其等纷纷拔剑,唤道护驾。鱼笙当即上马归队,却只见地上落下一旁斗篷,睿安帝却不见踪迹。
      “糟糕,”她叫道:“皇上被人抓了。”
      众人回过神来,皆不知君主是何时不见又何时被抓。
      高公公嚎啕大哭,捧着睿安帝的那件斗篷,声嘶力竭地喊着。
      护驾不周可是死罪,众人已无心应付藏于树上的人,可数十个蒙面黑衣人拦住去路,又不得不应对。
      “罗二,”宁卿渊赶过来保护鱼笙,并吩咐道:“你回去保护陶漓。”
      蒙面人已先动手,他以箭掩护罗二离去,不想鱼笙涉险,更是希望她也离开。
      可鱼笙担忧睿安帝的安危会牵累到鱼家,欲孤身寻人,“你将这些人安全带回村里,我去寻他。”
      她驾马向着反处疾驰,虽有阻拦但冲破却非难题。不过,反行是直奔山中,浓雾更是拦人道路,急不得快不得。
      宁卿渊未能追上,只能听从鱼笙的吩咐,折回救人。
      可便短短的功夫,已是死伤大片,不仅人未可脱身,就是马儿也未能幸免于难。
      高公公抱着斗篷,趴在地上,翻着白眼,眼中并无多少神色,“宁、宁.......救救......救救!救救奴才。”
      百人队伍不成十人,宁卿渊将高公公扶上马,蒙面黑衣人数量不少反多,虽有受伤却不严重。
      下山的路被阻拦,若是上山只怕是瓮中捉鳖,可鱼笙却在山里,若.......
      心系鱼笙,可........“捂上口鼻,”他忽然明白,为何睿安帝带来的侍卫会如此不济,原来是雾气中的轻烟作祟。
      他让高公公坐稳,拿着血剑在人尸马身之中冲行,杀出一条血路。
      众黑衣人拦阻成墙,不放他们离去。
      无弓无箭,若要冲出人群只能近身得幸。刀剑无眼,他躲得,马上坐的人就不知是否能活得。
      “宁公子,”高公公扯着沙哑嗓道:“救救奴才!”
      宁卿渊周旋与黑衣人追围,仅剩的十人队伍皆已负伤,若以拖延之计羁绊,对他们并无任何益处。
      高公公因为害怕,双手紧紧地搂着他,似生怕被弃之不顾而丧命林中。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以作试探。
      既然退路被阻,他便转而上山,果不其然山上的路也有阻拦,也便是这群人目的若不是杀人便是要将他们给困住。
      浓雾之中的烟气越来越重,这时,远处射来一只暗箭,一黑衣人的倒下给他们找到空隙。
      也就刹那之间,宁卿渊跨马越过阻拦,但得以脱身的护卫却仅剩三人。
      黑衣人并未追来,眼前的一片辽阔,下山的路近在眼前。高公公急嚷道:“宁公子,我们快走吧!”
      “不行,”他让高公公下马,坐上护卫的马背上,决定去找鱼笙,“你们先回村里。”
      “不行!”高公公怎也不愿,只怕小命不保。
      “若皇上出了事,无论是谁都难幸免。”
      高公公未敢吱声,乖乖坐上马背,吩咐其小心。
      从林中冲出下山凶险,可再折回却无人,只有一匹还未咽气的马躺在原地,鼻孔里喷出烟气,命不久矣。
      而鱼笙那处,与人群分开后,便一路向前追赶。山上的雾气更浓,可见的孤树枯枝,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她并未心急追赶,时不时地在树上做着记号。不知浓雾何时散去,只怕在山中迷了路。
      马儿喘着粗气,蹄声被粗气给掩盖住。在她的面前,有一棵大树,树上似有什么东西挂着,以小幅的动作而左右摇摆。
      她拿出一根箭对准挂在树上的糊物,这应该是那伙人设下的陷阱,也许是为了杀她,也许是为了被她杀。
      箭已上弦,她看着糊物,箭已射出,却嵌入树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马儿走累了,待她下马后,走到树下,林中有些枯草,令它吃的津津有味。
      鱼笙向前仅走了几步,却足够她看清被绑在树上的人,且还被封住了嘴。
      “皇上,”她小声地叫着,看着睿安帝被捆绑的两只手已被勒出了血。
      被堵住嘴的人说不得话,只有连连摇头,令人费解。
      她又向前走了一步,睿安帝因不可开口,只有嗓中发出奇怪的声音,焦急万分。
      将箭桶给拿下,鱼笙以箭对准绑着睿安帝的长绳。他虽被困,但离地距离并不大,便是跌下也无大碍。
      可是,除了睿安帝的反应令人费解之外,鱼笙更不懂,为何绑架君主后却又将他弃于山林等人寻来,难道是后知后觉发觉了身份?
      她难将事情想得简单,弓箭放下。箭桶的重量并非她可满意。
      也不顾是否有人埋伏,她将箭桶中装满泥,然后使力地向着睿安帝脚下的那块地扔去。
      地未被砸开,不过桶身却有一半陷入地中。她明白为何睿安帝为何会被丢下,不过想要真的证实,只怕需要更重且更大的物体。
      她飞上树枝,想借着身子将睿安帝拉上树,待自由了,会有办法救他安然脱身。
      可是,忽然冒出的黑衣人,射出的暗箭。虽将睿安帝嘴上的封条布给扯落,可自己却一只手抓着树枝,若一个不留意,便会掉下不知情况的陷阱之中。
      “脚下这块地有刺,”睿安帝焦急道,来不及细说,“千万不能碰地。”
      鱼笙将封布扔落,两手做力,轻而易举地上了树。不过,可因黑衣人的存在,她并不能将睿安帝救上。
      黑衣人数目并不多,不过若以她一人对付,恐是吃力。
      “你先走,”睿安帝道:“他们不敢将朕怎样。”
      若是一国之主被人绑去,且归来时是安然无恙,要么是绑徒被杀,要么便是做戏一场。
      鱼笙当然不信这两种。她未带佩剑,为了方便上树救人,就连弓箭也被扔在了地上。
      如今,可用的只有一双手,不离不弃的也只是那一直低头吃草的马儿。
      “快走,”睿安帝催促道。
      她缓缓地蹲下身子,一来为了保持平衡,而来是为了不让人给发现。
      但是,她的打算被射来的一只箭给打断,仅一只箭,鱼笙便不敢动作,她怕睿安帝会被伤到,更担心鱼府会受牵连。
      虽说黑衣人没有表现出想取她性命的意思,但是,若真是起了杀心,那定是两条性命。
      “朕命令你离开,”他以君主的身份发号施令,得来的结果却是换来两只箭。
      一支箭被鱼笙给避开,另一支是射向睿安帝的,不过却被她给接住,但是手却受了伤。
      黑衣人似看戏般地看着两个挣扎于生死边缘的一男一女。突然,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一支箭射穿黑衣人后脑,冲入的马背上并无人,但被困的君主却安然落地。
      鱼笙用匕首将捆绑的线给割断,对赶来救人的宁卿渊道:“你怎么找到的?”
      “你留下的记号,”一道哨声,一匹马儿已经赶来,黑衣人纷纷举箭,不准备留下活口,“你们先走。”
      “路被堵,”她指下山的路被黑衣人给阻拦,“要走一起走。”
      她先将睿安帝给扶上马,那匹原本正在吃草的马儿已不见踪迹,也便是说,三人一匹马,就算能逃脱,也只有两人。
      “我与你一起留下,”她道,手上握着的那日罗二给她的匕首,也是曾经送给宁卿渊,被他当做定情信物的匕首。
      “上马,”他呵斥道:“你只会拖累我。”
      鱼笙倔强,怎会轻易听劝。坐在马背上的睿安帝看着二人,困扰他多日的问题似有了些眉目。
      他并无多少害怕,主要是因为鱼笙,还有便是相信那人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掉。
      “鱼笙!”宁卿渊抓着她的手,可惜,仅仅只是触碰,射来的箭让他们不得不躲身。
      箭雨甚为密集,马儿受到惊吓,皮上被箭锋给擦破,直冲黑衣人中,不过却在飞奔之中,整个身子落入陷阱之中,惨不忍睹。
      马儿死了,也便是说,三人都难逃命。
      马儿将陷阱踩踏,一些都变得一目了然。宁卿渊已与黑衣人动起手来,不仅是为了生机,也为抢夺马匹。
      但对方人多势众,两手一刃对付那马上猛将,吃不吃亏暂且不论,但却是件耗费体力的事情。
      黑衣人清楚地明白宁卿渊的心思,与他周旋许久只为耗费体力。
      “我去帮他。”
      鱼笙的决定却被睿安帝给阻拦,他不愿她涉险,也有自己的打算,“你会令他分心。”
      可关系到生死,谁又会在乎那么多。她想过了,若是死也不能护全睿安帝,她一个人的性命可以抵偿鱼家罪责。并且,她也不愿与宁卿渊分开,过去不愿,现在更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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