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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alented Scavenger
十一番队来了个新队长，虽然我们对这起事件的了解仅仅来自于停课那天教官们的只言片语，但八卦的心是没有止境的。
家族或个人在静灵廷根基很深的，消息比较灵通的同学，成了专职的情报员，积极地将各种未经验证的小道消息四处传播。
光是更木剑八是男是女，我就听说了不下五个版本。
那之后又过了一个月，文课迎来了第一次考试。
我早早完成，无聊到转笔玩。
心境跟入学时的不知所措已经不同了，我对这场考试十拿九稳。
坐在我斜后方的户川江显然还维持着入学时的心境。虽然看不到他皱成一团的脸，只是从身后传来的，做不出题愁到用头撞桌子的砰砰声，我就能得到足够的乐趣了。
维郁清识坐在我左边，她写字的手法很讲究，速度也相对比较慢一些。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考试答卷上慢工出细活，毕竟字迹好不好看又不影响分数。
右边是西园丰，他好像没怎么把考试当回事，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看着试卷。
西园丰出自死神世家，家里三个孩子，哥哥和姐姐都当了死神。家族教育和天赋加成下，他的斩拳走鬼功夫很扎实，理论知识也过硬。进真央也只是顺其自然，对未来也没什么太多想法。
之所以跟我们几个分在一个班，应该是入学测试没认真考，糊弄对待导致的。
我后面是原田信平太，是个身材高大，除此之外没什么记忆点的男生。但性格温厚，跟他在一起玩很开心，相当于是这个个性迥异的小团体中粘合剂一样的存在。
班里的另外五个人跟我的交集比较少，他们全都是贵族，有自己的小圈子。开学的时候因为可能是因为好奇，跟我有过接触，但很快因为没有共同语言而逐渐远离了。
这样看起来，同为贵族的维郁清识倒像是个异类，和我们这么合得来。
我连转笔都玩腻了，看了下讲台上的沙漏，发现时间才过了一半。叹了口气，趴在桌面上，脸贴着笔墨已干的考卷。
濑川教官正一脸严肃地监考，不禁让人回想起他之前的失态。
他一定弄不懂，为什么一个对瞬步鬼道一窍不通，问他护廷十三的历史和各队职责，也只会被当成耳旁风无视的粗暴男人，忽然就成了队长。
如果更木剑八来参加真央的入学测试……凭他的严重偏科，估计撑死也就是个四班了。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了声。
“五十岚，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濑川教官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后，突然出声。
我连忙坐直，装模作样地拿起笔，低头道：“不，没什么，抱歉濑川教官。”
今天上午的文课测试结束后，就是一回生的第一节鬼道课。听学长学姐们说，一回的时候学的东西都很基础，还不需要分班。所以跟文课一样，上的是全年级的大课。
鬼道课的开课时间最晚，我猜测原因应该是这门课跟白打和斩术不同，比较特殊，没办法一上来就让新生——特别是我这样零基础的学。
在对可以呼风唤雨，电闪雷鸣的鬼道课的期待中，漫长的测试终于结束了。递交完试卷后，学生们开始陆续前往学院另一端的鬼道演习场。
“鬼道课啊……真头疼。”与我跃跃欲试的态度相反，西园丰表现的很消极，嘴上不住地抱怨，“我最不擅长鬼道了，还要上一整个下午……”
说着，他夸张的叹了口气。
因为他在往常的课程中都表现的很游刃有余，我惊讶道：“西园也有不擅长的科目啊？”
西园丰不好意思地挠挠额头：“也不是不擅长……嗯，好吧就是不太擅长。鬼道很考验运用者的精神力，特别是实战，高精度的操作灵子对意志是很大的消耗……”
说白了就是擅长偷懒，不擅长用功呗。
户川江把我的吐槽大声道了出来：“西园什么都嫌费力，你倒是说说，你擅长什么啊？”
西园半是玩笑道：“瞬步吧，规避风险也是一种能力。”
鬼道演习场分为室内的授课厅与室外的演练场地，演练场地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我在进入授课厅前，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开始畅想。
我们总有一天，能放出横跨整个足球场的破道吗？那也太帅了！
伊势教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我们全部落座后，便开始了今天的教学。
听了一阵子，我感到不对劲。我捂住嘴对其他人悄声道：“怎么感觉……说的内容和鬼道没什么关系？”
“个体灵子的强度取决于自身的意志和对灵子的感知度……听起来很主观，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两方面是无法通过学习增强的，大部分人的灵压强度，在出生时就基本确定了。”
“老师！”坐在第一排的，个子娇小的女生举起手来，“我们不是鬼道课吗，您怎么讲起灵子概要里的内容了？”
说话的是一班的玲奈同学，全名不记得。她胆子可真大，直接就把这种话说出来了。
伊势渺比了个放下的手势，说道：“好问题，下次等我许可你发言后再说话，玲奈。”
“五十岚真没用——”户川江的声音像阴魂一样飘过来，“老是跟我们说悄悄话，你倒是也发言给伊势教官留个好印象啊。”
你懂什么，低调是我的生存之道。太显眼的小孩是会被虚吃掉的。
“鬼道修行自然是这门课的主要内容，但并不仅限于此。想要得心应手地在工作中使用鬼道，死神需要精通灵子的理论知识和应用能力。这一点可以说是一切的基本。成为这一方面的专家，对瞬步与斩术也有增益。当然——如果你们足够幸运——斩魄刀解放后的发挥，也需要以此作为基础。”
斩魄刀的……解放？
斩魄刀原本是被封印着的吗？被什么封印着，解放的又是什么呢？
“授课的部分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演练部分。破道之一·冲。”我赶忙回神，只见伊势教官竖起一根手指，他的尾音一落，只听得轻微的“啵”声在空气中破裂，“原理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是只要念出破道序号，无论是谁都能发出的入门级鬼道。今天就练这个吧。”
感觉……和想象中的破道很不一样。
别说攻击性，这威力还不如用肥皂吹出的泡泡。
“好逊。”户川江用精炼的语言总结了我的感想。
灵术院是以培养下一代死神为最终目的的学院，代入到现代社会，就是军校。但实际上，学院的整体氛围却十分轻松，纪律性也很松散。感觉比较像是培养兴趣和个性的文理学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一百人从室内转移到室外，因为缺乏组织性，浪费了相当一部分的时间。
等到所有人按班级和学号站好，开始练习时，说实在的我都有点犯困了。
“破道之一·冲。”和伊势教官说的一样，念出正确的序号后，微弱的灵子团从指尖自动爆开，并不需要额外的操作。
我又重复了几遍，感觉逐渐掌握了诀窍，余光看见户川江正在我旁边cosplay逆转裁判。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颇为无语地看着他食指指尖绷紧，一遍遍地重复着咏唱。
实在忍不住，我开口道：“喂，鬼道的强度跟手臂挥动的幅度没多大关系吧？”
户川江停下手臂的动作，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儿，彼此都有些尴尬。
终于，户川江打破沉默，开口道：“五十岚，你不也是第一次……为什么你能做到？”
因为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在此之前接触过鬼道，四班真正的门外汉只有我和户川两个。
好怪，他竟然会主动请教我。
我比出食指，对他道：“嗯……首先，决定破道发动的大概位置，冲就是食指的指尖。不仅要姿势比出来，还要在心里默念这件事。”
“身心都做好发动准备后，感受掌心的灵力。把它想象成上了膛的子弹……”
户川疑惑地挑起眉：“子弹？”
“呃，想象成马上盛出来给我们吃的大锅饭……想象你掌心已经储备了足够的灵力，可以随你使用。”
“最后，念出破道的序号。不需要思考太多，言灵会引导你。破道之一……”
“……冲！”
一个小小的空气团从户川江的指尖腾起，他被吓了一跳。
我还没来得及品味初为人师的欣慰，就被伊势教官盯上了，他走到我和户川的中间，淡淡道：“我让你们自主练习。五十岚，你是不是教官当的挺开心？”
我移开视线，低头道：“抱歉，伊势教官。”
伊势教官挥挥手，打断了我的道歉，不耐烦道：“去授课厅，我有话要跟你说。”
户川江急了：“五十岚她只是……！”
“别激动，”伊势渺安抚道，“我不是想找她麻烦。”
我冲着户川江挤眉弄眼，他粗鲁地对我挥挥拳头，就又专注到破道的练习上去了。
我跟着伊势教官来到授课厅，并自觉地把门带上。
伊势渺盯着我端详了半晌，问道：“……你真的是流民出身？”
——好像最近经常被人问这个问题。
我点点头。
“也是，廷内的年轻人我们不可能漏掉……喂，入学测试，你还记得自己的灵能是几等吗？”
老实说，入学测试时候的事我真记不清了，太多莫名其妙的考试内容，给当时的我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我摇摇头。
伊势渺皱眉：“五十岚，说话。”
“是，我不记得了，伊势教官。”
伊势渺双手食指和拇指对碰，比了个圆，对我道：“他们有让你把手放在一个水晶球一样的装置上吧？对，就是那个，你的结果是什么？”
我努力回想道：“六等，吧……”
“是超六等。你知道你的同学们都在什么水平吗？”
我摇摇头，又立刻补充道：“不知道，教官。”
“真央入学的最低标准是二等，经过六年的训练后，毕业能达到三等。死神至少要达到四等灵力才能胜任，而队长级别的人物无一例外，都是六等或者超六等。”
我眨眨眼：“哎？所以我未来打底是个副队长吗？”
伊势渺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比较冰冷的微笑，对我说道：“上一个和你同样判定的考生，叫志波海燕。你没听说过吗？找你的朋友问问就知道了。重点是，他跟你同一时期做的测试，现在他是六回生，明年会以精英的身份进入十三番队……而你却在四班，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恍然大悟道：“难道您叫我过来，是要给我跳级吗？我要去六回了吗？啊，但是我不想去十三……”
“你的脑壳这么小，哪来的空间装下这么多自信的？”
彻底不知道说什么的我：“……”
“灵力是一切，但不是全部。你在之前的人生中缺乏正统的教育，现在的你即使灵力再高也是浪费，因为你不知道使用它的方法。”
我愣了一下，随即急切道，“请问我该怎么做才好呢？我必须要成为死神才行，我……”
“我觉得现在是一个跟你说清楚的好时机。随着真央修行的深入，你会逐渐发现高灵力带给你的优越——就像刚刚那样，轻而易举地掌握一项全新的技术。这种优越很容易让你迷失自我，变成废人，最后被驱逐出静灵廷。流魂街来的学生，这样的我见过太多了。”
“……废人……驱逐……”
“在接下来的四年里，你需要不断精进自己的技术，使它们能够配得上你的灵力水平。我不管秋山还是谁对你说些什么，我的课你要给我拼命地上，往死里学，知道吗？”
我忙不迭点头：“是，我会努力的，教官！”
伊势渺满意地笑了笑，这次是温暖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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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赋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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