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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不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我再也看不到你的背影
没有想象中的悲伤情绪是否因为我早已麻木
其实我不曾忘记过你只不过将你的脸你的手你的影深藏于心底
到将来的某天我们相遇再拿出来稳固复习】
----------某年某月某日 米拉
中考之前有一场体育加试,这让我使料未及。我体育一向不好,从小就属于懒散型的人。为了这次中考狠下了几天工夫,那些天每日汗流浃背的在操场扔铅球和做仰卧起坐。这些平时能躲就躲的项目以前都是靠和体育委员打好关系帮忙通过的,到了中考的时候没有人能帮我,只能靠自己了。可惜结果并不如意,在大部分人都可以拿到满分的情况下,我硬是丢掉了两分。
心情欠佳,我为了自己付出的辛劳哀悼,我很努力很努力的练习,流了那么多的汗水消耗那么多的体力,为什么得不到我应得的成绩?我朝着满分的方向奋力的拼搏过,可结果还是失败。我不明白为什么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成功,从初三开始我接触到太多的挫折了。
这一年有快乐也有太多心酸。也许我尝过的失败太少了,当初化学老师公布模拟考成绩的时候我是低着头使劲看桌子,紧握着拳头很怕自己会哭出来。虽然我的语文成绩是全班正数第一名,在这个重点班里可以考第一是多么大的荣耀,只是这份荣耀还没维持多久就让我听到自己倒数第一的噩耗。无论正着数倒着数我都拿了第一,可是心情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米拉从来没这么挫败过。好象忽然之间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像是智商退化到八岁以前的状态一样,不管做任何事都那么吃力。
终于忍不住哭泣,为自己所有的失败……
贝宝一直陪着我,我们俩坐在体育场外墙的房顶上一个下午。房子在大门的下坡处,场内是一楼屋顶,从街外看只不过是平地。我们的对面就是体育馆的出口,很多考完试的学生都从这里出来。
那天人很多,我们就这么看着一拨拨的人从里面进出,一直一直看………
贝宝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着陪我,她知道我在等谁。
当那个我等了一个世纪的背影从场内出来时,我已经坐到腿脚麻木了。
简洁就站在门口等他,我看着他们俩说笑着一起买汽水然后休息,最后一起离开。
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我,尽管当时我就坐在他对面的屋顶,只要抬起头,我们的目光就会相遇。
“他总是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就像刚才,他就在那里。”我抬手指了指对面体育看台的楼梯,他刚才站过的地方,与我坐的位置是正对面,中间隔了一条街的样子。
“我感觉,他总是那样,就站在我可以看到他的地方,可是他却总也看不到我。我们总是隔着一条街道,他在那边,我在这边。我们好象很近,可是又那么遥远。如果我现在从这里走到他身边,就要绕一个很大很大的圈,才能够找到他,就算我走到他站的那个地方,也许他已经离开了。因为他要等的人,从来就不是我。我永远也不可能站在他的身边。”
我歪着脑袋看那片看台,忽然觉得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条街,而是一整个太平洋。
贝宝伸出手臂拥抱我,我感觉到她凉凉的泪水落在我的头顶。
“为什么哭?”我擦去她的眼泪,迷惑的看她甜美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
“为了你。”她看我的眼睛充满怜悯和心疼,“拉拉,你这个小傻瓜。”
没错,我就是傻瓜,为了一个或许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的人白白浪费两年时间,为了微不足道的两分成绩而伤心难过,为了自己没有得到的荣耀而挫败沮丧,真是太傻了。
他记不住我的名字又怎么样,至少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他,也为了他的一个微笑而幸福过;丢掉两分又怎么样,正式考试的时候从别的地方补回来不就好了;得不到荣耀又怎么样,并不会让我的日子更难过一点不是吗?
眼泪逐渐风干,剩下的只有微笑……
“仲问博,再见了~!”我朝着空无一人的看台用力挥手,为我的初恋做最后道别。
2002年春末夏初,我告别了初中生活,也告别了仲问博。
再后来,我迎来正式的中考,没有意外失误也没有超常发挥,我以预料之中的中等成绩作为初中三年的结语。
事实上明齐只说对了一半,毕业的时候我和柏浩的确不再像两只斗鸡似的一见面就吵架,不过也并没有他所说的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只不过偶尔会通个电话闲话家常,或许,我们就只能走到这里,谁也不愿意让坚固的两条铁轨交叉相融,那么就只好继续平行下去。
中考结束没多久,去学校拿过成绩之后,我打电话给柏浩。也许是觉得以后都不是同学了,有点遗憾吧。虽然在一起的那三年我总是对他有诸多不满,可是三年朝夕相处的同窗之谊是参不了假的。我舍不得他,这一点无庸质疑。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握着话筒却不知道说什么,除了恭喜他成绩不错之外,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他好象也跟我一样,就这么沉默了几秒之后,我们同时挂断了电话。
至此,是句号或是逗号?我也不知道。或许到此结束谢幕下台,也可能还有续集。
无论如何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三年来的所有心酸喜悦快乐痛苦,都在那个夏天结束。我的新开始,是在一个以金融财会为主业的职业学校里,或许我可以在这里遇见我要等的那个人,或许没有。
没有开始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懒人格言。
2002年秋
九月是新学校开学的日子。我很满意自己的新学校,因为学校大环境美距离我家比较远,完全符合我择校的三大愿望。
刚来就听说班里有个帅哥班长,待我寻思了一圈之后才发现他们所谓的帅哥班长不过是长的干净斯文而已,凭良心说,是比仲问博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不是自己家的西瓜干吗承认它甜,我就是那个吃不着葡萄就瞎叫唤的酸狐狸。
嘻嘻嘻嘻嘻~~!!!我偷偷的笑,有点白痴。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点点我的胳膊,一脸关切的问我“你没事吧?”
我冲他露出宇宙超级无敌致命魅力迄今为止无人能抵挡的可爱笑容(实际上是迄今为止看到这句话没有人能抵挡住的狂呕),“没事,你有事吗?”
那笑容多么无辜,他的脸微微一红,“没,我也没事。”
…………没事叫我干吗,有病~!
眼镜男一副斯文长相,再大个几年就是那种中学语文老师的样子。秀气的鼻子尖尖下巴,笑起来温和可人,如果他留一头长发绝对是水当当的小美人。我忍不住露出赞赏的目光,可惜可惜,是个女的就漂亮了。
虽然他吝啬的只留了个侧脸给我,我依然能清晰的看到,他脸又红了………
狂倒!比明齐还秀气的男生这我我第一次看到,被人看看而已,都会脸红的~!哎,无奈!=_=|||
(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人提醒我,我看人的目光太过放肆,有的时候轻蔑的让人起火,有时候又炽热的让人脸红,好吧,如果太有吸引力是我的错,我决定改正以后当瞎子~!)
毕竟是青春期,才短短几天时间,班里已经有不少成双成对的出现了,这就叫速度和效率。我只有每天拉着宋迟消磨课余时间。
我看得到宋迟眼中的落寞,自从来了这里之后,王瑞已经很久没来找她了。这对众人祝福下的金童玉女,是我们大家最羡慕的一对。王瑞也是我所有好朋友的‘家属’中,我最欣赏的一个。那个腼腆可爱的男生,帅的内敛不张扬,笑的时候摇曳生姿,最重要的是,他对宋迟的好,好的羡煞了周围的所有旁观者,只不过,那也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拉拉,距离是否真的会成为感情的障碍?”宋迟低低的嗓音略微沙哑,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别想那么多啊,王瑞你还信不过吗?他啊,是千年难遇的好男人被你撞到了,人要懂得惜福知道吗?”我拍拍宋迟的肩膀,说着连我自己都心虚的安慰话。
是这样吗?距离,真是不会成为感情的障碍吗?柏拉图式的爱情是否真的存在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迟,如果,我是说如果,王瑞背叛了你,你还会喜欢他么?”我迟疑的问出心里的疑问。
…………她的沉默中没有答案,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真的答案吧。
我悄悄从她的视线中退出,留给她空间静静的想透这一切。
对于十六岁的我来说,男人这项课题还太过复杂深奥,虽然我已经研究了十几年,却仍然非常浅薄。于我来讲,除了曾经认真的喜欢过仲问博之外,其他的人,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怎么会看的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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