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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剑北，去公司啊，带我一程。”
周一，剑北这天早上起来去上班看见的不是跑步的何子渐了，而是微笑着一身得体西装的帅气精英范的他，很明显何子渐故意早起等他的。
剑北看着英姿更甚的何总，有一瞬间有穿越之感，好像第一次见面，也差不多是这么个季节这么个天气，唔，很久没看见这样的他了，大清早的怪赏心悦目的。
不过等坐上了车，开车往市区去，剑北琢磨着就不对了，哪有老板给职员开车的，于是他提醒：“你在A国是时候考虑整个驾照了。”
何子渐悠然自得地坐在副驾驶，“哟，莫非公司准备给我配车了？”
剑北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本公司没有给刚进来的还在试用期的职员配车的先例。”
何子渐靠在驾座上，气定神闲，“哦，那不急，等啥时候配车了再弄。”
剑北：“我一董事长给你开车，你真是坐得稳如泰山。从明天起自己打车。”
何子渐：“我们这关系，你计较这些有意思没意思啊。”
剑北反问：“什么关系了？老板，员工，你总是从老板车里出来，老板还是开车的那一个，你让下面的人怎么想？”
何子渐嘿嘿笑道：“老板学雷锋助人为乐啊，顺路就带我一程咯。我还你儿子人生导师呢，带我一程委屈你了？”
剑北其实也不是真计较，就是见不得何子渐那么理所当然说几句，不过何子渐这脸皮越来越见长啊。
何子渐逗完他，说起正事：“你儿子那边的手续没什么问题吧？什么时候走？”
剑北：“能有什么问题，不过这手续就是办得慢。这个周末我就送他回国两天安顿好。”
何子渐点点头，想到小果，他其实也怪舍不得的，开心果一样的孩子。
剑北忍不住问：“我说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那么容易就让他同意了？”
何子渐带着笑意斜睨着他，剑北一脚刹车把车停了目光中大有再在我面前装我一定丢你下车的架势。
“你的说法，好像是把他流放一样，他当然不乐意了。换种他感兴趣的说法嘛，最近我西游记和三国说完了，就开始说一些武侠小说呢，小果对故事里的江湖特别向往。我就跟他说，人不能总是在父母跟前，江湖那么大，不想去闯闯去看看？爸爸和叔叔小时候都是在国内学习的，你不想了解一下咱们本国味道的学校吗？而你那么漂亮一个混血儿，在学校肯定会被当成明星一样的，而且可以教你的同学打lol，学英文能收好多小弟呢，你不想试试这种感觉吗？那是江湖，别说你胆小不敢去闯啊……”
剑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就被何子渐忽悠去了，那啥什么叫收小弟，什么叫闯江湖啊，正经去读书的。
何子渐继续又道：“我还说，等你周末了或者想我们的时候，还是可以大家一起登陆国服陪你玩游戏啊，爸爸叔叔一直陪在你身边。于是小果最后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在我的中华文化熏陶下，他其实对咱们的祖国有兴趣的。”
剑北侧头看着晨光下的何子渐，深深为当时自己做的决定而感到我真是太英明了。
到了公司附近，何子渐主动下车了，剑北看着他想说他其实不是那么介意，何子渐笑笑：“我介意啊，回头人家又说我借色上位怎么办？”
剑北心头呵呵一笑，我又不是张奕琛，又不是同性恋，不过开车停下上楼的时候，不知怎么又想起何子渐的色，其实嘛，何子渐还是很有资本的。
何子渐在楼下的时候抬头郑重看了一下公司写字楼，收拾起跟剑北开玩笑的轻佻心理，Fermin说了，剑北其人喜欢有实力的，不是只会油嘴滑舌，所以不管从爱情还是事业，他都必须如冉冉升起的明星一般，拉开自己新生活的序幕。
至于从基层做起，他本身也是那么想的，以后一大班子都是需要他管的需要打好关系，很多实际而具体的情况还是A国人和文化，不是一个空降的总监能一下子掌握的。而且一步步来，更能服众和站住脚跟，他是有实力的，为什么会怕从头再来？何况他也是为剑北考虑，也为剑北负责，突然空降总监，总有人会质疑剑北的管理，再说，他现在的状态也不能说猝然接受一个项目就能做得好的。
不过这个时间也就是走个形式，剑北已经暗示了会酌情提升，也就是说他何子渐只要表现得让大家都没话说，服众了，那么升总监就是分分钟的事，当然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他剑北可不是讲关系的，要是没表现出来，那么你就继续先在这职员里面先干着吧。
何子渐上去的时候在公司门口看见了上次的Shirly，她站在门口似乎在打电话，然而一见到何子渐，立马热情地收了电话，跟他打招呼：“Hi，Jenkin，你今天比上次帅气多了。”
这种热情，又不是冲着剑北这没情商的，何子渐感觉到一种刻意，心头好笑，很想说一句美女不好意思哥心头有人了哦此刻只能跟客气而低调地回了一句，“Hi，你也是漂亮依旧。”
Shirly听了自然受用，想过来关怀一下新人，何子渐哪能不知道，连忙道：“Shirly，你大老板没说么，我来这里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就行了，至于对下面的人，还是保密啊。所以由你这个董事长秘书带我入职不太合适你说对吧？”说完冲她眨眨眼睛，Shirly只能略带遗憾地点点头。
何子渐跟她也不过搭了两句话，这会儿人并不多，所以一切看起来并不显眼。之后何子渐走进办公室，那就稍微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哎哎，好帅的帅哥，引起大家私下的讨论。
公司上市这档口前后，公司经常招人扩充，所以进新人并不奇怪，大家也都看麻木了，不过来了一个东方帅哥，多少还是有点波动了。不过何子渐向来也受到这种待遇习惯了，一路含笑打招呼过来，表现出一个新人的谦逊有礼，淡然处之，赢得一片印象分。
这一批进来的新人当然不是只有他一个，何子渐跟那些同样早到的新人打了招呼，融洽地通了姓名，时间还早，也就能相互聊一下。那几人都比何子渐年轻，基本是大学刚毕业出来的，何子渐眼瞅着他们，心头感慨一句，他也就是看着年轻了，想当年他是直接进了风尚，如果不是张奕琛，他可能也在哪个外企，到了中层管理了吧。
幸好他年龄上有迷惑，看着也就二十三四，也就没人可以问他了，不然何子渐会有些尴尬，正常来说他这二十八的，怎么说也轮不到跟这群刚毕业的一起混，真是往事不要再提，国内的资历，他一点都不想再提。
差不多到了上班时间，他们也就随着人事部的接待一起去人事部报道，人事部的人看着他的资料愣了一下，似乎在想他们这一批招新他没招过那么个人啊，不过很快人事总监过来跟他说了一句，那人看何子渐的眼神就稍微变了——毕竟这是董事长亲自丢进来的人啊。
知道是知道，这种事情人事部自然要知道，但也不可能出来跟全公司说，是以也无所谓，他们也不会对何子渐表示得怎么特殊，眼神待人上多几分客气也就是了。
何子渐跟一批新人又走一道新人培训的流程，坐在培训室听上面的导师说企业文化以及职业培训什么的，无聊得他顺手抽过一本公司内部发行的刊物，又捞过一本季度A国服装市场以及股市分析看了起来。在风尚一年前的时候是他在培训新人，那么多年了现在他居然又体验一把新人培训，人生也是够有意思。
想到这里，何子渐嘴角不由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
门口走过几人，Kevin笑道：“Carlo你这个月业绩不错啊，这样下去我的组可要败给你了，今天说什么你都别争，我可要好好选个能干的新人。”
被他换做Carlo的人却在过来的时候目光一转便被何子渐微笑的侧脸所吸引——那个稍纵即逝的笑和奇妙的弧度，如果用什么来形容，东方人版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么？他是在笑还是怎么呢？Carlo看了看，他在看的，好像是公司阅览台上的刊物吧？可是如果在看书那么认真，嘿，你当这个培训是摆设吗？
“Carlo？看到哪个新人美女了？”Kevin笑骂。
Carlo这才回神，“你以为是人都跟你一样啊。话说这一批美女是多，你想要我就不跟你抢了，帅哥给我留下就行。”
市场部这个部门，很多时候是很累的需要到处跑的，一辛苦，很多女孩子就不太乐意了，自然一般的业绩都不算太好。Kevin听他那么一说，哪里愿意，他收一堆女孩子是很好了，他确实喜欢，但是考虑一下业绩还怎么跟Carlo竞争？当下两人打趣地说完，越走越远了，他们说是一回事，回头具体分配的时候，还是有点考核和双选的。
不过Carlo却无法忘记那个侧脸，他把今早的事情忙完告一段落后，过来倒了杯咖啡，在路过培训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东方男人还是在埋头看刊物看得津津有味，不过他也没有那么高调，还把培训资料盖在刊物上。Carlo不知道怎么就勾了勾唇，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阳光照在他白衬衣上，一切充满了东方独特的精致和静美。
真是个漂亮的男人。
Carlo看了一下，端着咖啡走了，碰见人事部的人，连忙拉住问了一下，新招来的那个东方人是要分到哪呢？招新肯定不是一个部门的事，但是招来的当然是一起做新人培训，是以他得问问。
当听到人事部那人想了想说是市场部的时候，Carlo心头笑了笑，如果是市场部的话，他说什么也得捞在手下啊。
中午吃完饭，在大多数人都稍作休息的时候，Carlo居然又看见了何子渐在刊物存放那挑书，他不由走过去，近距离看着他道：“我一直觉得这东西在公司这地基本是摆设了，没想到还有人对它们那么感兴趣。”
内部刊物以及财经杂志等放这做员工的闲暇浏览，也算是公司文化吧，也不是说所有公司都有，但有的员工也真没几个想去真正仔细看的，至少Carlo是从未翻过。何子渐自然也是了解那么个情况，不过他实在无聊不是？也还有个原因，他想尽快了解公司情况毕竟要进市场部的，也多了解一下市场情况啊，虽然说他在歇息的时候也从网上了解了一下，但是这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没什么看一家之言就够了。
何子渐扭过头，含笑道：“Hi。我是个新人嘛，自然要装谦虚好学的样子了，也就这几天看看，过后也不看了。”
Carlo也笑了起来，看着是个安静的男人，但是性格也不是那么回事，标准发音，流畅又调皮，他便以好人的姿态，“嘿，新人，你知道吗？我们公司的大boss，超级严肃又讨厌弄虚作假装模作样，你这话给他听到了，你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他明明见他看得那么入神，怎么可能是装个样子？
是么？
何子渐心头好笑，剑北确实是这样的，脸上却装作害怕的样子，“那你可得替我保密了。听你那么一说，boss性格不太好，你感觉如何来给我点建议吧？”
Carlo微笑着很乐意跟他交谈，“Boss啊，实干派啊，也没那么恐怖，你待久了就知道了。其实我觉得你问错问题了，Boss怎么样跟我们没啥大关系的，你分哪个部门？”
何子渐随口道：“市场部。”
Carlo虽然差不多知道，但是再听一遍确认还是莫名地开心，淡淡道：“哦，市场部啊。你们刚毕业没多久，市场部确实是很好的选择，毕竟锻炼人啊。我说你问题问错了，是因为你得关心你直接上司的性格是怎样的，大Boss太远了跟我们没啥关系。”
何子渐连忙点头，做谦虚新人受教状，“有道理，多谢提点。”
Carlo又道：“市场部下面好几个小组呢，有没有初步了解一点？”
何子渐：“听人说了一点，4个小组，竞争也挺激烈的。”
Carlo循循善诱：“到时候你们会有个双选的机会，以你们的意愿为主，你们觉得想去哪个组，而那边觉得ok的话就成了。你可以稍微想想，比较对哪个小组有意愿。”
何子渐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去哪对他没太多区别，他又不是真来这里好好混的个小员工的，当下随口道：“哦，多谢提点。你觉得Kevin怎样？他年纪最大，有资历阅历什么都有，带组时间最长，可以好好跟他学习一番。”
Carlo：“……”
何子渐一边跟他说话一边也不忘了找点读物，感觉那人顿了一下，不由回头：“嗯？”
Carlo连忙表示：“你的想法很好，Kevin是很不错。但是市场部这种地方，资历并不说明一切，需要点年轻点激情些的东西。其余三个比较年轻，其实也还不错。”
何子渐这个时候就已经在觉得奇怪了，这个聊天随口聊聊就算了，那么深入么？不由笑问：“你是市场部的吧？”
Carlo微笑着点点头。
何子渐看着他，是个小帅哥，棕色头发的白种人，蓝眼睛还是挺漂亮的，有欧美人种的绅士味道，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岁上下，估计是先进来的老人吧，笑道：“那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我是Jenkin，你哪个组？”
Carlo蓝眼睛看着他特别深邃，眨眨眼睛道：“Carlo。”
何子渐也没多想，“哦，我知道，据说成立没多久，组长挺年轻的。那以后我们就是组间竞争对手了哦。”
Carlo：“……”
你这个要不要选择得那么坚决，无从开口说点什么啊，怎么转头就是竞争对手了。
Carlo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我们组长很不错哦，你不考虑来我们这边吗？”
何子渐：“我觉得还是年长一点好些。”
Carlo：“你这个理由……”
何子渐没打算解释，他都二十八了据说那Carlo才二十六，从心理上他觉得虽然不太重要虽然也不会干多久，但是让一个比他小的来当他的组长，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当然这点小心思就不足为外人的道了。
“其实都是一个部门，哪个组还不是为公司干活，所以去哪也无所谓了，没那么多计较的。”何子渐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他只是那么一说，这人听完表情不大对，可别去Carlo那搬弄点什么，所以又补充了些。
Carlo听完笑了笑，“这么说你其实不算太计较去哪个小组对吧？”
何子渐笑着点点头，拿着书又招呼一声，“那回头见了，貌似时间差不多我们也快开始下午的培训了。”
Carlo点头，看着何子渐转身就走，心头琢磨着，我向来脾气倔，看上的东西，就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特别是这人，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舒服，跟他说话也还是有意思，声音很好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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