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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别(不二BG,完结中短篇)
我们之间只是短暂的别离。咫尺,天涯,不过又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她在等他的短信。已经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了——他手机没电,根本没有开机。
“死人,你浪费了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要你脱帽鞠躬说对不起你不许拒绝。”那么标准的黑眼圈可比普通的烟熏装“好看”多了。早告诫过他两块电池是轮换使用的。保证其中一块有点是现代人的基本常识。某人的大脑欠修理。
拍拍头,没戴帽子。他狡黠地一笑,说:“道歉就不必了,我们扯平了。美绪不要随随便便在我头上扣那么多顶绿帽子。”
千叶美绪发誓要不是自己困得要死体力不支,她绝对会掐死那只名为不二周助的疯子。“姓不二叫周助的你给我闭嘴。要是你那帮老同学因为昨天的事而对我有一丝不满,我就把你扔到棺材里去。”
“呵呵,你会舍不得扔的。”不二继续旁若无人地微笑。下一秒,耳边早已铃声大作。
“喂,您好。这里是千叶家。”
三十秒钟通话过后,她看到美绪脸上郁闷的表情在一瞬间冻结了。他被硬扯着塞进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里。“死人,再磨蹭我就要被人骂死了。”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路旁的高大建筑物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退去。同学聚会,本是昨天晚上由大石和菊丸一个一个电话通知的。偏偏自己晚上加班没有回家,手机又没了电,这才把他那死不认账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千叶美绪一起不幸地搅了进去。哎哎,美绪还真是很倒霉。
于是二十分钟后,他打开车门,便被菊丸扑了个满怀。美绪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声,手冢把她迎进饭店的大门。
“美绪小姐坐在这里就好了。一会儿不二他们进来就可以开饭了。”很难想象,一个冷若冰霜,相识不过几个月的男子竟然出口便是如此亲昵的称呼。美绪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谢手冢先生。”
陷在松软的皮椅里,她一下下有规律地夹着菜。不二与那些老同学在谈笑间似乎忽视了她这个外人。有些不适地,她轻轻地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海鲜,她果然对那一桌的鱼虾很不适应。洗把脸,再次压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她打开门,走出了洗手间。
“饭菜有些不对胃口,要不要先送你回家?”意外地,对上了那双冰蓝的眸子。他扶住她的肩膀,关切地望着她略显憔悴的脸,“一直忙于那些案子,你也该歇歇了。先送你回家吧。”
“不必了,”她借力站直了身子,浅褐色的长发铺满肩膀,“破坏了你们老同学相聚的氛围,多不好啊,死人。”
那淡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微弱的光。他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向老同学道了歉,硬把她塞回了家。“不舒服就不要再嘴硬。早知道你胃不好,就应该让他们点菜时多照顾你一下的,”他给她吃了药,坐在床边。月光从窗外泻进屋来,洒下一片斑驳光影。她睡了,孩子似的容颜使他微微一笑,握住那白净的手指,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晚安,好梦。”
接下来的几天,某人又在策划去非洲采访那些艾滋病患者。美绪对于不二的工作和想法从不做过多的干涉。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以律师的身份为一个杀人狂作辩护。
这个案子她本是不想接的。疯狂的女人为了报复她有外遇的丈夫,乱刀将其砍死,并下毒害死了情妇的一家。对于这种神经错乱的女人,她向来是很反感的。鬼知道哪天自己会不会也被她害死。然而,不二却劝她接下这个案子。“他只是一个为爱烧断理智的女人。走到这一步,已经非常可怜了。无论她做过多么血腥的事,爱永远是纯洁而高尚的,绝不会成为罪孽。”
于是她便充当了一回好人,把那个女人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然而,直到开庭前夕最后一次调查取证时,她才知道,那个蛇蝎般凶残恶毒的女人竟然是不二的初恋,手冢国光的妹妹——手冢依晴。
不二,你是在借我之手,尽你最后的义务么?
法庭上的辩论很精彩。她以一贯优雅的风度赢得了人们的掌声。“请不要用一双双血红的眼睛逼视我的当事人。这个世界需要的是爱与宽恕,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无穷无尽的报复。我的当事人已经在向上帝忏悔。请大家以慈爱的目光去注视这个孤独的魂灵。我相信,在法律面前,公正与宽容同在。”
手冢国光一直在场下关注着自己妹妹的命运。神将智慧的权杖交给了台上那位挥洒自如,谈吐有度的女子。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杀人狂妹妹在被告席上留下了泪水。无期徒刑,缓期两年——留给她接受心理治疗的时间。他很感激,也很钦佩那名女子。一个出色的律师,同时也是一个出色的女人。
了结了一桩麻烦事。用美绪的话来讲,我可以继续当我的大闲人了。上网、听歌、翻小说,和朋友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同时继续无视某只正在非洲难民营里游荡的鬼魂。那个臭死人,要找他一个月以后再说吧。
于是不二在非洲过得很爽——花光了自己最后一分钱,给一个黑人小孩买了一块面包。
“不二前辈,您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没有钱该如何生活下去?”
“放心吧。老板不会让我们饿死在沙漠里的。”他扬起脸,嘴角却再也无法弯到往日的弧度——太可怜了,那些孩子们。不知依晴的案子了结了没有。美绪应该已经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了吧。浅栗色的碎发垂下来,覆在眼前。透过阳光,他看到自己右手的食指上有一道很轻很浅的伤痕——他刚刚与一位艾滋病患者握过手……
流行音乐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美绪哼着歌,跳进她那辆“烈火般熊熊燃烧”的红色保时捷里。啊,要去机场接一个晒糊了的死人了。
出乎意料地,等了两个小时也没看到不二的影子。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掏出手机,给不二家里打了电话——“老哥没回来啊。他不是该跟你在一起么?”
混蛋!美绪狠狠地挂断了电话。这种时候还不知道开机。混蛋!到底死哪儿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适时地在她身后响起。“先回了一趟杂志社。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美绪转过身去,敏锐地嗅到了不二身上的药水味。“少蒙我。去医院干什么了?”
“……”不二不语,只是微笑着拉开车门上了车。于是美绪便迅速地猜到了那个最可怕的结果——他染上艾滋病了。
一路上是少有的沉默。快到家时,美绪想起给不二家里打个电话,说人已经接到了,请他们不要担心。不二在一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裕太的声音。些微的感慨。然后,便听到美绪极力压制住得哭音:“下车吧,到家了……”
他想安慰她,说一切都没事的。但话未出口,便看到那淡绿色的眸子里,泛起隐隐的,故作镇定的微光。“我知道的。不过又一次长途旅行而已。早就习惯了。”
夏日的微风里多了几缕凉意。树上的蝉还是一如既往地聒噪着。“死人,你为什么总喜欢一个人跑出去旅行?”
熟悉的曲调,熟悉的人。太多的熟悉便造就了所谓的习惯。她想起那首刚刚在听的歌。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也可也偷偷地想念
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
葬礼是在一年之后举行的。美绪因身体不适而没有参加。手冢给她打了电话,安慰她说不要太过伤心。沉默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清朗的笑声。
翻看着他以前的照片,美绪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好。
我们之间只是短暂的别离。咫尺,天涯,不过又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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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写完了。觉得没有上一篇好。构思不够精巧,情节不够新颖,语言也不够灵活。“三不够”产品。我真该打。
想说的有以下三点。
一、 关于不二和美绪这两个人的感情问题。文章里,字面上看,似乎相互之间是不怎么在意的。“那个臭死人,要找他一个月以后再说吧”,这句话是个例子。只是,后来,通过《宁夏》的歌词,也解释了,他们之间,看似若即若离,实则是一种剪不断的牵挂。这点根据每个人的理解,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吧。耸肩膀,我的写作水平果然还有待提高。
二、 关于手冢这个人物在文中的设定。手冢是块大冰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放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里,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只是,我想让一个冷漠的人来鉴定这种看似淡得不能再淡的感情。冰山也会热心了呢,说明什么呢?有一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有一种感情,叫做品不尽的韵味。
三、 关于引用的《宁夏》的歌词。厚脸皮地讲,这首歌我不是很喜欢。只是觉得歌词放在文中,还比较合适,就扯上去了。哎,我果然很欠扁。
于是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