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长发青年与双马尾少女

　　在少女B记忆中，也就是本世界的Brier的记忆中，那个怀表是她送给斯夸罗的，来源……应该是迪诺买的。
　　但这不可能，Brier应该九岁才认识迪诺。
　　人际关系、甚至有些不重要的细节小事，都有微妙的误差。
　　少女B没有丝毫怀疑就断定出错的是自己的记忆。她毕竟只是人偶而已，既然拥有制作她的能力，调整她的记忆自然也不成问题。
　　八岁就死去的Brier，在那短暂的生命中，有好多人不认识，好多东西没体验过，好多事情都不知道。当时的她到底有没有最信任的人呢？这个少女B也不知道，但就算有，也绝不可能是斯贝尔比·斯夸罗。
　　如果少女B们的模本真的是八岁的Brier，恐怕怀表应该是在Xanxus手里。
　　而斯夸罗也不会花费数年时间来寻找一个童年玩伴，寻找一个连共同回忆的没有多少的人。
　　他在找的，从最开始，就只是他爱的Brier。

　　少女B自己也不正常……暂且不论是哪个少女B（渐渐拥有大家记忆的少女B现在已经很难分出自己了）认真算来，她试图甩开青年S，竟然只有遇到侠客他们那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神”这种东西，少女B这样的非自然的危险产物，是很容易夭折的，所以基础设置了极高的警惕性，在遇见青年S前，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和人类共同生活。
　　甚至还产生了特别的情愫。
　　不可能的……少女B都要忧郁了。
　　喜欢一个人，无论早晚，总会有至少一次感觉到心脏触电脑子空白连灵魂都鼓噪了。然而少女B没有，一次都没有，却自然地产生了相应的感情，细微又真实，让她觉得自己非人的心脏也是那么柔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忽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
　　不，铠甲这种东西……少女B本来就是铠甲，Brier的铠甲Brier的躯壳，在终于见到斯夸罗的时候，才获得柔软的灵魂。

　　少女B也不是不知道的。
　　产生特别感觉的时刻，大约是第一眼看见青年S的时候。这个少女B还是分得清楚的，即使拥有了大家的记忆，她也还是感觉得到，在自己真正遇到他之前，“斯夸罗”这个名字，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名字而已。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Brier明白这是归来，少女B则有了分离的预感。
　　相识的时间那么短，短到没办法让少女B心动，清楚知道自己感情的是Brier。
　　就像斯夸罗期待的那样，他每次见到的，都是Brier。
　　Brier说谎了，她交出去的不是寻找她灵魂的工具，而是她的灵魂。
　　青年S曾说过，Brier就是Brier，无论哪一个都是。无论是蓝眼睛的、金眼睛的，还是虹膜异色的，对他而言都是Brier。
　　他透过一个个少女B看到的，是唯一的那个灵魂。
　　真过分，一个个都把少女B当什么了，人偶就没有人权了吗？……至少也给个人偶权啊喂！
　　感情这种糟糕的东西，对没有灵魂的人偶少女B来说，是核心程序，换而言之，也可以说是“灵魂”。
　　刻入“灵魂”的东西，即使在真的灵魂消失了也不会。
　　与青年S分别的少女B已经不再是Brier，却拥有Brier的感情——喜欢他的感情。
　　这要少女B怎么办才好？喜欢Brier的斯夸罗只有一个，被斯夸罗喜欢的Brier也只有一个啊。
　　毕竟，不是哪个Brier都能活到谈恋爱的。

　　少女B明明只是个人偶，想到这里，竟然也会觉得心脏像泡在冰水里，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崩坏得差不多的身体开始隐隐作痛，其中心脏的部位最疼。
　　并不是心脏在疼，少女B知道的。她全身上下最完好的，恐怕就是这颗心脏了。
　　这颗人类的、不属于她的心脏。
　　“还有事吗？”少女B皱着眉，按着心脏问尤尼。这颗心脏太过健康，少女B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它的跳动，情绪稍激动就会觉得胸腔疼痛。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糟糕，尤尼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忧，摇摇头就止住了话头。
　　少女B去找棵树蹲着了。
　　和白兰他们那一战不会太远，反正是在身体完全崩溃之前。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少女B也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那是核心数据，即使她不愿意也必须做的。
　　更何况，说到底结果都是一样，她反正也是要死了。
　　少女B就没有活过二十岁的，死亡只是……如约而至。

　　***

　　少女B身体的崩溃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她差不多已经是条咸鱼了，可能还是翻不了身的那种。
　　在沢田纲吉来叫她吃早饭的时候，少女B歪在树干上，对少年伸出了手。
　　“？？？”沢田少年好像一点都没有当绅士的自觉，迷茫的看着少女B。
　　少女B不得不开口提醒：“ah…i am one tiao xianyu.”
　　“？？？”沢田纲吉更加迷茫了。
　　少女B却觉得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带着谜一样的微笑看着他，手依然伸着。
　　不明白……总之是拉她起来？不明就以的少年机智地做出了选择。
　　少女B满意地点点头。这头还没点完，忽然发现沢田纲吉可能拽不动她。
　　咳，那个……虽然体型是比较小的类型，但是身体材料的缘故，少女B是比较沉的——但这也不是沢田少年拽不动她的理由！
　　“咸鱼！”少女B甩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自己爬起来了。
　　吃了大约是十人份的食物，补充了一些能量，少女B感觉自己好起来了。
　　好像恢复全盛期了。
　　唉，这怎么可能，她的身体要是吃饭就能修复，估计金坷垃又要供不应求了。
　　大概是回光返照吧。

　　然后……怎么说呢，很人道地给了吃饭休息的时间，之后分头行动干架去了。
　　人家打架都好炫酷，又是小精灵又是变身的，跟少女B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少女B对待完全能够碾压的对手呢，都是直接用大莲花砸的；棋逢对手就加上荆棘；要是打不赢或者不想打死再或者没空拿武器的话，就肉搏。
　　顺便一提肉搏她只会泼妇打架这一种。
　　总觉得，在格调上输了……看在她这么聪明又美丽的份上就无视吧。
　　少女B之前就跟沢田少年商量好了，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基本没安排她什么。少女B一心一意去找白兰，当然路过的时候也会帮帮忙什么的。
　　说实话，就她现在的水平，去找白兰也只是送菜而已。但是不去她也不一定看得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还不如干脆去完成任务，这个菜送了也就送了。
　　如果成功的话，作为少女B的意识说不定也不会消失……就算是痴心妄想也让她想想吧。

　　少女B知道白兰在哪里。并不精确，也没多少可信度，只是她的直觉而已。
　　不知道青少年们的进度怎么样的，少女B脚程慢，这时候，战斗应该已经白热化了，接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挂了吧。希望少年们赢。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再慢的脚程也终有到达的那天。少女B到达目的地了。
　　大约是察觉只有她一个人吧，白兰并没有攻击，他甚至坐着迎接少女B。
　　他的坐姿轻松写意又不失霸气，真是个时刻都霸道总裁的男人。嗯哼，这迷惑不了少女B，她喜欢温柔正直男配风的那种，长得爆炸帅最好，白兰这种完全是渣渣。
　　“哦呀，竟然一个人就过来了，对自己就这么有自信吗？”白兰笑眯眯地问少女B。
　　没有称呼，少女B估计他应该也是不想喊什么“小B”“BB”“B酱”这种名字吧。
　　白兰的态度看着还挺和善的，当然这都是假象，这种笑眯眯的家伙切开都是黑的。然而万一他伪善的时间比较长，说不定就能和平解决了呢？
　　“我没有跟你打架的意思，你看你这么帅一定心肠也很好，把玛雷戒指借我用用怎么样？”说话的艺术就在于奉承，少女B昧着自己的良心（她以前都以为自己没有的，现在才发现原来还存在啊）称赞了白兰，“不用很长时间，我保证还给你。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就着你的手用也是一样的。你看？”
　　白兰盯着少女B不说话，笑容倒是越发明显。
　　少女B本来就讨厌他，被这样盯着，笑容也挂不住了。她的时间不多也等不起，表情渐渐变得不耐烦了。
　　白兰似乎就是在等她不耐烦，少女B脸色一变，他就开口说话了：“你的目的我知道，毕竟‘真正的你’我也是见……”
　　傻狍子，要知道女人都是很没有耐心的，表情不耐烦就已经是最后通牒了。
　　根本不管白兰说什么，少女B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就开始攻击了。
　　少女B有能看到死亡的能力，在动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不会太晚的。
　　但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了。

　　荆棘甩过去的时候，少女B也跟着扑过去了。
　　面对正面袭来的危险，人一般都会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白兰不是普通人，他是用手来攻击。
　　少女B没有抵抗。没有在这个必要，她还担心白兰打不对地方，甚至自己用匕首给自己开了个洞。
　　在胸腔，心脏附近。
　　少女B说到底只是个工具而已，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存在某种用途的工具，她们要回到主场世界，也只是要履行“工具”这个义务而已。少女B哪可能变成Brier，你听说过修理机器的工具成为那个机器吗？
　　Brier只是缺一颗健康的心脏而已，少女B养出了一颗人类的心脏，这就足够了，还有缺的也跟她没关系了。
　　当年Brier在玛雷戒指上稍微动了些手脚，能够调整少女B和本体之间的能量差异，少女B……唉，只能找死了。

　　果然，要死真的好疼，疼到无法忍受。
　　据说少女B是Brier的一部分，Brier醒来的话，少女B的部分还会找得到吗？
　　少女B果然还是无法把自己当成是Brier，无论怎么样都做不到。
　　不甘心，好后悔。为什么要靠近这个世界呢，明明打算要好了要在别的世界呆到二十岁，和那么多那么多的少女B一起，静悄悄地死在别人不知道的角落里，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牺牲。
　　那样莫名其妙的情感也是。明明什么都不会是属于她的，为什么要残留下呢，跟着灵魂一起消失掉就好了，作为容器就这么被欺负吗！
　　真痛苦。
　　少女B说到底什么也不是，什么也留不住，什么也没留下。
　　用不了几秒就念出了咒文，完成了设置。
　　白兰反手要捏碎她的心脏，但已经迟了，心脏直接这样消失掉了。
　　少女B瞄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声。
　　抑制不住从口中溢出的鲜血，也稳不住前倾的身体。
　　就这样倒下去，然后死掉——那也是做不到的，那是人类的死法。
　　在摔到地上之前，少女B的身体彻底分崩离析，散称光点，最后摔落在地上的只有两颗宝石而已。
　　而那一金一蓝的宝石终究也化成飞灰，清风一过，便连痕迹也没有留下半点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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