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长发青年与双马尾少女

　　……搞得这么硬气，其实当天晚上Brier就打电话去从了她。
　　╮(╯_╰)╭毕竟Brier是想活着的Brier啊，Brier还是没谈过恋爱，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过呢！
　　但Brier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虽然首领一直病怏怏要死的样子，到底也显出了还能撑几个月的姿态。没想到Brier电话才挂了没几天，基里奥内罗就来人跟彭格列交涉了。
　　彼时Brier正在花园里给大胖洗澡。大胖不是很配合，她就赤着脚，踩着大胖的背，一手拿水管，一手拿刷子，把大胖刷成一只泡泡熊。
　　有人过来叫她的时候，Brier手上脚上全是泡泡，裙子湿了一半。虽然就这么见客很失礼，但反正她估计也是露个脸的事儿，还得回来接着给大胖洗澡呢。
　　Brier就随便洗洗手脚，踩上拖鞋跟着引路的人走了。哦，他那满脸的不赞同Brier就当没看见了。
　　然后，Brier见到了一个金发帅哥。
　　帅。
　　帅帅。
　　帅帅帅！
　　Brier听见自己心脏跳得像一个发狂的破风箱，几乎要把持不住扑过去撕了他的衣服。
　　啊啊啊啊啊！即使他看起来很不喜欢Brier，可是没关系！Brier爱的是他的脸又不是灵魂！
　　沉迷于男色的Brier是没有理智的，在彭格列九代目询问她的意见时，她甚至连听清楚都没有，就一个劲儿点头。
　　九代目叹了口气，摸摸Brier的脑袋。Brier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去盯着帅哥了。
　　这时候的Brier虽然已经抽条，有了点少女姿态，可还是一团孩子气，九代目大约是觉得她只是好奇，没想过……她这是精虫上脑了。

　　基里奥内罗那边并不要求Brier立刻就走，但也希望她能尽快回归跟他们走。
　　Brier一向认为整个世界都是带选项的游戏而已，亲情友情什么的，全部都是因为她选择了正确的答案才制造出来的。这样想，她就总是能很冷漠地对待一切，更何况又是正是精虫上脑的时刻，她当即就答应下来了。
　　然后收拾了她的细软包袱，带上被鲨鱼顺手洗刷干净的大胖，她坐在车里，大胖坐在车顶，一人一熊就这么离开了。
　　斯夸罗洗完大胖就接到了新任务，恰好和Brier错开，结果最后，Brier竟然只跟玛蒙告了个别。
　　玛蒙从Brier的三言两语中判断出了什么，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因为玛蒙一向是不爱跟Brier一起玩耍的，他的沉默在Brier看来并不反常。
　　Brier迅速地收拾着一切她可能用上的东西。
　　玛蒙看着她，忽然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玛蒙一直是个小婴儿的形象，虽然Brier大概了解玛蒙是比她大得多的，但是这个形象果然还是……“为什么要摸脑袋？好奇怪诶嘿。”Brier歪着头，有点困惑的笑。
　　玛蒙并不回答。他眼神里似乎包含有什么深沉的情感，Brier看不明白，但很明显玛蒙并不开心。
　　Brier几乎以为玛蒙是要阻止她的，但玛蒙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她，直到她坐上车离开。

　　前代首领原来还没死。但是看样子是快了。
　　就像是在风中招摇的那一小簇火苗，她顽强地等到最后，似乎是为了见Brier。
　　Brier是要单独见她的。
　　在走进房门的那一刻，Brier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这跟平时预感到危险时的感觉不一样，十分复杂，但一样不好受。Brier捂着胸口，忽然就觉得后悔了，她很不想进去了。
　　想活下去就得去，没有第二条路。Brier后槽牙磨了磨，一咬牙就进去了。
　　原先以为首领是要给她交代一些遗言，但并没有，她看着Brier，仿佛确认了什么，终于安心了，然后把一个盒子递给Brier。
　　盒子里面有Brier需要的玛雷天空戒指，还有一个橙色的奶嘴。
　　Brier的手触碰到橙色奶嘴的时候，奶嘴亮起了光。首领见状微笑了一下，眼中神采却渐渐散去。
　　“对了，”她说，“如果你将来有一个女儿，我希望她叫尤尼。”
　　“尤尼？”Brier疑惑地重复。她把玛雷戒指套到她的项链里，把彭格列戒指换下来，果然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病床上的女性并没有回复她。
　　好吧，看来这是她的遗言。
　　Brier把玩着这个已经没有亮光的奶嘴，思考要把它放到哪里去。
　　然后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这个人死了。
　　“艾莉亚……”Brier有一瞬的茫然，发觉的时候，她就已经叫出这个名字了。
　　这确实是前代首领的名字吧？她怎么会知道？啊咧，这是什么……
　　温柔的液体顺着Brier的脸颊滑下，滴在她握住奶嘴的手上，有种奇怪的感觉。
　　Brier是很爱哭的，她不需要感到难过就能流出眼泪，“泪水”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同口水没有太大差别；相对的，要停住身上的水龙头，对Brier来说也不难。
　　但她止不住。
　　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Brier只能站在原地，泪水一边低落一边喃喃“艾莉亚”这个名字。

　　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门外的人猛地把门撞开，一边问“怎么了”一边冲进来。
　　Brier仿佛触电一般，快速地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然后转过身来，露出微笑：“没什么……啊，艾莉亚走了。”
　　闯进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个金发帅哥很难以接受，并且对Brier这种时候还在笑而感到了愤怒，不冷静地像是要驱赶Brier似的。
　　按照这个进度，他会抓住Brier的手腕，然后……然后怎么样？Brier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是解决的方法。
　　不想这样做。这不是给Brier的剧本。Brier……是来做他们老大的！
　　Brier快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前一步，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下，手臂也扣在背后。
　　Brier的力气不是开玩笑的，Xanxus的魔鬼训练也不是开玩笑的，压制一个不冷静的人实在很简单。
　　“γ，”Brier说，“我是基里奥内罗家族的首领，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滚，绝没有让首领离开的道理。”她的表情很冷静，眼神很坚定，和基里奥内罗众人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并不像。
　　这样子看上去，更像是刚刚逝去的艾莉亚。
　　更何况……Brier并不知道γ的名字。
　　基里奥内罗的人被镇住了。

　　但Brier毕竟还是Brier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Brier的心情很烦躁，她能力中有一个追溯技能，能够从物品中追溯“记忆”。
　　她发现自己好像被骗了。成为基里奥内罗家族的首领根本不是一个美差，她好像还得继承这倒霉的早死命运——虽说不继承的话，她会死得更早。
　　但是他们原本没有说过这种话的！说明书里没有的东西！Brier要投诉！Brier要退货！
　　Brier气鼓鼓地表示她要回家。
　　虽然刚刚放了只有别人滚没有她走的豪言壮语，但是Brier已经不想呆在这里了，她不想在这里玩耍噜，她是要回去吃晚饭的人！
　　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前代首领艾莉亚的心腹，绝对忠实地执行艾莉亚的命令，当然不可能放她离开。Brier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多年不锻炼，能一把制住γ实属侥幸，就算她力气很大，她也没办法在这里突围。
　　就算突围她也不知道路该怎么走，很显然彭格列也不会像往常一样派人来找她了。
　　Brier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这意味着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送给别人养了吗？
　　Brier被吓到了，当时就把持不住哭出来了。
　　基里奥内罗的人在现在的Brier眼里都是人贩子一类的坏蛋，她不想被他们抓到，又实在跑不出去，只好爬上一个柱子上，抱着柱子哭唧唧。
　　“谁骗你了，当着彭格列第九代首领的面，我们不是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吗？”听到Brier的抱怨，那个叫野猿还是太猿的壮汉反驳。
　　说了吗？Brier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
　　一片空白……只有γ那张帅脸。QAQ嘤竟然用美男计转移Brier的注意力，骗Brier过来，这群坏家伙！
　　Brier哭得更惨了。
　　亏得玛雷戒指确实和她属性契合，把她体内混乱的波动都压制住了，不然她那脆弱的小心脏早承受不住，刚刚新鲜出炉的基里奥内罗首领就狗带了。

　　终究Brier还是接受了现实。
　　因为她饿了，她要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既然已经下来吃饭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爬上去，就这样妥协了。
　　好嘛，其实当老大也挺好的，虽然手下大部分都不喜欢她，但她可以随便买喜欢的宝石了，不用因为偷花了预算而被鲨鱼抓着肩膀摇了。
　　至于手下的问题，Brier是从来不担心的。
　　没有人比她更懂得怎么讨好别人了。

　　好像基里奥内罗也在城市里有房子，但是大胖喜欢自然的环境，深山老林也利于Brier养病，他们就在在这个连车都不通的地方住了一年多。
　　彭格列戒指早在艾莉亚过世后的第三天被送回彭格列总部去了，Brier本来是想跟着回去一趟的，奈何她懒觉睡过头了，等她醒来，出发的队伍早就走得没影子了。
　　失去了这个机会，Brier此后的一年多就一直宅着，竟然一步也没有离开这个地方。
　　好在有大胖和这一群前代首领的守护者（貌似也可以算作是她的守护者）在这里给她玩，日子并不难过。
　　那个金发帅哥γ，艾玛呀，真是百分百符合Brier的审美观啊，又是金发又是帅哥的。Brier一直在找机会把他嘿嘿嘿了，不过他好像对前代首领爱（字面意思）得深沉，一直不受撩，甚至连看到Brier的第一个反应都是捂胸。
　　野猿和太猿好说话，早早就跟Brier成了好伙伴，经常一起愉快地玩耍，Brier就比较少作弄他们了。
　　还有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幻骑士了。他明明是个术士，却也有用剑。
　　Brier最讨厌的就是剑士了，这种拿着利器的危险家伙，Brier是要远离的！
　　但幻骑士为人真是十分妥帖靠谱，如果没有他，估计基里奥内罗家族早被Brier玩完了。
　　比如说现在就很体现出幻骑士的总要性。

　　“Brier！”γ的火气很大，超级大，“你告诉我这个账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数目！家族一整年的收入！连小数点后面的尾数都没有漏！你全部花掉了？！接下来这年我们怎么办？！喝西北风吗？！”他要气疯了，吼得连在外面晒太阳的大胖都听得见。
　　但是这种音量还不足以震慑Brier，Brier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她满不在乎地甩甩双马尾，光棍地抖腿：“今年都过去一半噜！大不了接下来的日子Brier不买新衣服噜，吃饭也少吃点。”
　　“吃什么吃！我们连意大利面都买不起了你懂不懂！揭不开锅了你懂不懂！”γ痛心疾首，看起来很需要Brier借他急救药。
　　“有这么严酷吗？”Brier的目光有些游移，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但是，宝石这么美丽，既然有条件为什么不全部买下来？根本把持不住好嘛！
　　吃吃喝喝这种小事总能想到办法的！Brier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并且想到了馊主意：“果然现在的状况就要靠全家族一起度过噜！来来来，都过来一下！现在家族陷入了财政危机，你们谁兜里还有票票，掏出来为家族添砖添瓦？”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大，常年不发奖金也就算了，今年连工资都发不出来，还想从小弟兜里掏钱。大家都沉默了，没一个人说话。
　　沉默弥漫了整个大厅。

　　Brier犀利的目光从他们身上划过，开始点名：“太猿，我记得你手头好像很宽裕，你看……”
　　太猿眉毛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前两天刚给我女朋友买了个包所以……”
　　“你不是有好几个女朋友吗，给哪个买了？”Brier有点好奇。
　　“都、都买了……”太猿支支吾吾。
　　Brier震惊了。刷的一下蹿到太猿面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你看我怎么样？你把她们都甩了跟我吧！我的要求也不高，你一个月给我买一颗宝石就行噜！”
　　太猿的眉毛跳得更厉害了，他苦笑着拒绝：“首领啊……我不对未成年下手。”Brier今年才十六岁。
　　Brier的眼神像是在怀疑太猿有没有这么高尚的品德。在她眼里黑手党都是坏家伙，显然这是假话。那就是嫌弃她了。
　　Brier低头看看她的欧派，信誓旦旦：“你等我两年，Brier一定可以长得很大的！”
　　太猿猝不及防，被自家首领污了一脸。

　　γ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现在他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拽开领带，撸起袖子，准备跟Brier来场肉搏。
　　Brier虽然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在这种时候机智的做法还是避其锋芒，她在人群里蹿了几下，钻出去，准备逃跑。
　　脚下突然一滑，Brier踩到某个没公德心的坏家伙放的拖把了，没有一点防备，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恰好γ踩着沙发跳过来了，在半空中他根本没办法改变方向！
　　毕竟是首领，他要是敢踩着她，估计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好过了。然而不踩着他就只能砸在Brier身上了，那他守了这一年多的贞操……γ的内心充满了悲壮。
　　Brier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她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半空中横出一脚，把γ踹开了。
　　γ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爬起来时看幻骑士的眼神却犹如看亲爹。
　　“都冷静一下。我在账目上坐过手脚，首领看到的家族预算只是一半。”幻骑士冷静地说。看他肌肉的紧张程度，显然已经准备好逃跑了。
　　管钱的是γ，但是最初的账收上来是给幻骑士的。幻骑士的幻术骗不过Brier，但骗过γ还是很容易的。
　　而骗过γ，他们下半年的工资和奖金就有保障了……
　　作为Brier的重点攻略（欺负）对象，虽然很可怜，但这就是事实——γ已经不具有秘密了。

　　对于这种事情，Brier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很不高兴。不过鉴于这样她以后也可以买买买了，好像也不错……
　　γ决定给各大商铺打电话，“基里奥内罗家族不再支付任何Brier·露西·彭格列小姐的账单”之类的。
　　事情完美解决，可喜可贺。

　　***

　　鉴于γ的举动，退出江湖很多年的Brier不得不重出江湖拉拉关系，发展几个可以用来坑的好朋友。
　　她认识的人少，第一站毫无疑问就是彭格列家族。
　　正好彭格列九代目的生日快到了，在请帖下来后不久，Brier就收拾好包裹带上大胖，出门走亲戚噜。
　　虽然不是正日子，但Brier毕竟已经是一个家族的首领了，登门拜访也是要穿得正式些的。
　　虽然那个大帽子有点沉让Brier很嫌弃，但还是乖乖穿戴好了。

　　像来的时候一样，Brier坐在车里，大胖蹲在车顶。
　　提前交涉过，所以还是有人来迎接Brier的——一年多没见过的斯夸罗站在那。
　　Brier等着他来打开车门，然后牵自己下车。这是绅士应该有的礼仪！
　　然后鲨鱼就是一条不绅士的咸鱼，他一点都没有帮Brier开门的意思，那表情似乎还在疑惑Brier为什么不下车。
　　果然不该对他有所期待……Brier自己打开了车门，钻出去。
　　好久不见，鲨鱼至少也应该给Brier一个拥抱的，但是这个也没有——他拍拍Brier软软的大帽子，嘲笑她：“你怎么穿得像个水母？”
　　虽然Brier自己也这么觉得，但这个评价太过分噜！Brier很生气，Brier给了他膝盖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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