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归处

　　英良若有所思的视线在自家竹马和模特身上来回转了几次，金木浑身发麻，梗着脖子强作冷静不心虚的模样，不去与他对视。
　　幸好，英良只是看了这么几秒而已，没说什么，金木也就硬头皮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段小小暗流只在他们二人之间无声涌动，同站在舞台上的黄濑凉太、主持人和加奈小姐什么都没发现。

　　“只有凉太君认识可不行，两位该怎么称呼呢？”
　　“叫我永近就好唷，主持人姐姐。”
　　“那这位眼罩君呢？”
　　金木不怎么情愿的对凑到下巴的话筒回答：“……金木。”

　　“好——参赛选手已经定下了，分别是，凉太君和加奈酱，永近君和金木君。不知两组决定谁做答题员，谁做比划君？”

　　黄濑自告奋勇：“当然由我来比划啦，加奈酱穿着裙子，很不方便随便动吧，就轻轻松松的坐在椅子上做我的答题公主就好了。”
　　被称为公主的加奈把红透的脸都快低进胸部了，呐呐着：“凉、凉太大人……”
　　观众席一阵羡慕嫉妒的嘈杂，再次为自己的不幸运哀叹连连，少数多愁善感的女生还在纸巾下呜呜的哭了出来。
　　“凉太君超温柔的，简直是现代骑士啊。”主持人手捧脸叹道，“那么，永近君和金木君的决定是？”

　　“金木答题就好了，其他交给我。”英良装模作样的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去夏威夷的是我们才对！”
　　“嗯。”金木认真的答应。只要是英想，无论是什么目的他都会达成。

　　“OK！分组与分工完成，接下来该讲解规则了。‘你来比划我来猜’相信大家都了解，基本规则这里就不赘述了，要详细说明的是积分制度。”主持人打了个响指，大屏幕的奖励机票画面被刷下，变成了特效小人跳着详述规则的短片。

　　“两组队同时看题，采取抢答制度，但请别胡乱抢答哦——每名答题者每道题只能猜两次，如果猜到第三次仍是错误答案，那么该题分数直接加在另一队身上。另外，题目的分为白、粉、紫三个颜色，颜色越深，表示题目难度越高，其积分也越高，依次是五分、十分，和二十分！所以答题的多寡不是决胜关键，哪怕落后了四道白色级题目，只要能答出一道紫色级题目，转眼就能追平比分了哦！请两组队员时刻保持警惕，不松懈的精神才能取得最终胜利。”

　　“——就是这样。那么现在……”小短片播放完毕，主持人拿起不知何时被端上舞台的一个托盘，里躺着数十张彩色贴纸，它们形状各异，大多是夸张的卡通模样。“请答题组的两位来挑选封印贴纸，亲自为自己的搭档封住嘴巴！按女士优先的原则，加奈酱先选吧。”

　　女孩眨着眼，一双大眼睛半询问半期待的望向金木，“可以吗？”
　　“请便。”金木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
　　“那我不客气啦。”加奈贴了小亮片假指甲的手指在盘子里扒了扒，看见一张红色唇印形贴纸，她不知脑补到了什么，笑脸羞涩的选中了这个有点像爱心的唇印贴纸。
　　金木等加奈选完后才凑上前。他很认真的在这一小摞贴纸翻找，试图选出面积最小的一张。毕竟英良脸上的伤才刚刚好转，被贴纸黏上再撕下来无疑会痛，他哪舍得让那个人叫疼。
　　最后，他选了张黑叉叉形的贴纸。

　　因身高差，黄濑得把头低下，加奈才能给他贴上贴纸。近在咫尺的距离，少女努力仰着头，青年顺从的垂首，一幅画面宛如爱情电影的截图。不论多么不甘，台下女生的手机都对准了他们，拍个不停。

　　金木不受那一部部手机像头的干扰，他拨开贴纸的纸面，把粘面贴在手背上又揭下，降低它过高的黏着性，以免之后给英良撕的时候会粘太紧。做完这步骤，金木让英良靠过来些，两手捏着贴纸边缘，隔空在他嘴上寻找能避开所有伤处的角度。
　　英良左等右等，都没见金木真下手，干脆自己把脖子向前探，嘴唇直接贴到贴纸中心，脸颊则不慎撞上了几根冷冰冰的手指。

　　“英！”金木因那不重的一撞下意识触电似的撤回手，“你不要突然动啊。”
　　英良自己把不服帖贴纸边角粘好，眉眼弯弯的冲他笑，凭这个，金木就泄气了。

　　“两边都封印好了吗？游戏即将开始，请答题组到小隔间里就位，以免观众席有粉丝替你们举牌子作弊。”一间长方体小空间升上舞台中央，对着观众席的三面都被由两米高的木板遮住，唯有正对队友的一面是空缺的，“两组参赛者还有什么想交流的吗？”

　　英良刷一下举手，积极表示有话要说，嘴巴被贴纸封得死死的他含糊不清的挤出一连“唔唔唔哼哼哼”，如此毫无意义的哼唧一番后，他对金木竖了个拇指。

　　动物园里的猴子都比他有表现力——大家看了他简陋的表演，这么想。

　　然而，他的搭档却硬是从那串意味不明的拟声词中听懂了他的意思。
　　金木温温和和笑道：“知道了，一定会和英一起去夏威夷的。”
　　英良满意的点头，贴纸下发出段赞许的嗯嗯嗯。

　　主持人对他们默契十足的互动目瞪口呆：“竟、竟然听得懂吗！”

　　戴眼罩的青年腼腆解释：“因为我们从小学就在一起了。”
　　英良自豪的两手叉腰，挺起胸膛。

　　黄濑凉太见了不甘示弱的朝自己的搭档各种比划，鸦羽半浓密的长长睫毛不停地眨啊眨，那双透亮可比琥珀的黄色双眼时隐时现，简直无视时空，好似封存了数千个春天的柔和暖意与花朵馥郁。
　　被这样令人神魂颠倒的眼眸凝视，女搭档顿时从脸红到了脖子，话也没答，“呀——”的细声尖叫着捂住发烫的双颊，踩着小高跟哒哒哒的跑进了小格子，不敢再去看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眼。
　　黄濑被甩在原地，有点懵，完全不明白搭档为啥跑，他伸着胳膊着急的唔唔个不停，没人搞懂他在表达什么。

　　“咳咳，看来凉太君和加奈酱将面临的是劲敌，总之，大家别忘了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正式宣布，Game start！”

　　在答题组视线范围外的后上方，一面显示屏从天花板垂下，亮起了内容。
　　“出现了，各位请看，第一题是简单级别的白色，究竟哪方能拿到首先五分、领先游戏呢？”

　　黄濑扫过显示屏上白光背景的题目，立刻有了动作。他蹲下身，手在脚踝处做出捆绑的手势，接着直起身，一侧胳膊好像搭在某个看不见的人身上，拖着那只刚刚捆绑过的脚踉踉跄跄地在原地跑动。
　　模特完美的表现让看见关键词的观众点头不止，觉得组动作和那个题目不能更贴切了，反观他身侧的大学生，根本没动弹，只是饶有兴趣的抱臂欣赏黄濑的表演。

　　“哦哦哦，不愧是凉太君！可是——永近君还不行动吗？”
　　“答案是二人三足。”

　　“叮叮！”

　　主持人边惊叹边疑惑完，眼罩青年就利落给出了答案，比加奈快了一步。回答正确的悦耳铃声紧跟打响。

　　“啊咧？永近君金木君组得五分……啊，原来如此，所以永近君才不动啊！”主持人茅塞顿开，“因为两人的动作两名答题员都能看见，所以如果动作做得太易懂的话，说不定会给对手做嫁衣。第一道题的分数给金木君抢到了，凉太君和加奈酱落后，遗憾遗憾，下题还请加油。”

　　“呜啊，对不起，凉太大人。”加奈懊恼不已，燃起来的双眸不再因害羞躲闪，直指盯着黄濑，“加奈酱下题可不会再输了！”

　　“请看第二道——是粉色级的题目。”

　　夺得第一题分数的方法被讲明后就没用了，英良不再袖手旁观，读题后，他两手握成拳，只留食指竖着，弯曲又直起，做出扭动的意思。
　　而黄濑一看显示屏上的字，顿时露出嫌弃恶心的神色，条件反射的搓了搓胳膊。

　　加奈不假思索：“蚯蚓！”
　　“叮叮！”
　　“哇！回答正确！”主持人咋舌，“永近君做的超抽象，而凉太君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加奈酱是怎么猜中的？”
　　“因为，我观察到，凉太大人一看题目就露出了很讨厌的表情。”加奈手指一下下卷着自己搭在胸前的发尾，赧然说道，“人家把凉太大人每一本的杂志采访都背下来了，在《smart》去年秋季特别刊二十七页的第九道问答上有写，凉太大人最讨厌蚯蚓了。”
　　“竟全背下来了？呀，做到了这种程度，不愧是Fan呐，答对粉色题加十分，干得漂亮。不过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永近君和金木君一定不会让你们轻松赢下去的。第三道出现——又是粉色级。”

　　黄濑双手虚握住假想出的棍子，用力往地面挥舞。
　　加奈即刻给出答案：“劈柴！”
　　“哔哔！”错误答案导致了红灯和刺耳警鸣的出现。
　　加奈继续猜测：“耕地？”
　　“哔哔！”

　　英良瞟眼加奈，心生一计。他跟黄濑一样，双手好像握着跟长棍，用它敲打着地面，再弯腰，在刚刚敲过的地方揉了揉，又重复了遍敲打的行为。做完这些，英良对着金木狡黠的眨巴了下眼睛，金木秒懂竹马在打什么坏主意，配合的做恍然大悟状。
　　这心有成竹的姿态刺激了一边的加奈，在焦急中，她脑袋转得飞快，把英良的动作和黄濑的表演结合在一起，争在金木开口前，抢先答：“打年糕！”

　　“哔哔！”——然而亮起的，仍是错误的红灯。
　　“诶诶诶？怎么会？明明就是啊！”

　　“很遗憾，仍旧是错误。”主持人两只手臂在胸前交叉摆出大大的叉号，“三次答错，这次分数直接加给永近君和金木君，由知道正确答案的金木君来公布答案给加奈酱吧。”
　　金木干脆的说：“不，我并不知道。”
　　“诶？”
　　加奈磕磕巴巴的问：“不、等等，你怎么会不知道？那、那你之前那幅‘原来如此’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因为加奈小姐已经答错两次了呀。”金木偏头，黑色发丝落在他雪白的脸颊上，形象实在是无辜又干净，“只要我配合英的误导性表演诈你一下，让加奈小姐心急猜错第三遍，不知道正解的我就能直接得分了啊。”

　　加奈长筒靴的高跟在舞台上跺得哒哒响，朝眼罩青年忿忿喊：“太卑鄙了！”
　　黄濑凉太同样怒视旁边的对手：“嗯嗯！”手段太肮脏了啊喂！
　　英良得意洋洋到欠揍的地步，骄傲的扬起下巴：“唔唔唔哼哼哼！”
　　金木流利的给出解说：“英说，胜利即正义，是天真的家伙不好。”
　　黄濑情绪激动，每个音节都有不一样的音调：“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不用特地说明！还有为什么金木前辈听得懂永近前辈在哼哼啥？！

　　“漂亮的战术，永近君和金木君的默契太厉害了，不得不佩服，这边加十分！在这公布一下本题的正确答案，是‘掘矿’。没有休息的时间，紧接着是下一题——仍旧是粉色级。”
　　看过了显示屏刷新出的词语，女生们不由一阵交头接耳：“这个根本不是实体嘛。”
　　“仅靠肢体表达，难度未免有点高。”
　　“该划进紫色级里才对。”

　　观众席上的嘀咕多少传入了部分在舞台上的人耳中，主持人赶紧咳嗽几声：“Stop——注意音量，请千万不要再泄题破坏了游戏的公平性哦。”
　　经提醒，现场秩序很快就恢复了，大家或期待或紧张的等待两组选手接下来的表现。

　　黄濑抓了抓自己的金发，略显烦恼，不过他很快敛去这点，开始了肢体表达。他竖着一根指头，貌似在比划数字“一”的意思，然后又指着自己，眉头蹙起，刚刚被他不小心揉乱的碎发将他的双眸半遮半掩，只这一个不完整的侧颜，就显得悲伤而落寞，若不是嘴唇正被贴纸封印着，想必他会吐出一声令人落泪的叹息吧。

　　“唔！”加奈不稳的向后倒退，活似胸口被狠狠射了一箭。
　　台下的Fan们也是差不多表现，大多都手贴着额头，软软的倒在座椅上，呼吸急促双颊红透。

　　比起隔壁组的声势浩大，英良这边就简陋多了，他直接把双手举在脑袋上比了对剪刀手，然后眼皮耷拉，一副要倒下的样子。

　　虽然一眼看过去，觉得答案是兔子，不过之前台下已有人不慎透露出题目不是实体，加上黄濑君的表现……
　　金木笃定的给出答案：“寂寞。”

　　“叮叮！”

　　在场多数人（除了英良和金木以外的人）都还在被金发模特迷得神志不清，就听回答正确的铃声响起了。
　　黄濑那令人心碎的模样随着这道清脆声响换成无奈和不甘：“唔唔唔唔！”加奈酱！好好配合我啊啊啊！

　　“诶？答、答完了吗？金木君回答正确了？”主持人快飘到黄濑身上的魂魄归位，“没错，题目正是‘寂寞’，竟然又是一次正确，金木君实力太强了！”她勉强从刚才的意识模糊中扒拉出英良的表现，“刚才永近君只是装了一下兔子而已，这究竟是如何猜出来的呢？”
　　英良理所当然的说：“唔唔唔哼哼哼！”

　　不，完全不明白你在哼唧什么！
　　大家默默看向永近的人体翻译机。

　　“因为兔子太寂寞了会死掉啊，英这么说。”金木说。

　　……还真又给翻译出来了。
　　大家不知该表达什么好，现场不由“静——”了片刻，还是主持人打起精神，挽回越来越诡异的气氛。

　　“永近君和金木君再加十分！下一道就是最后一题了，请看——”显示屏粉色背景被打散，白粉紫三色交替出现，最终定格在了：“出现了，是难度最高的紫色卡！现在的比分是，永近君和金木君组二十五分，凉太君和加奈酱组十分，金木君如果再次回答正确，就将赢得游戏奖励！反过来，加奈酱如果答对了，形势就会出现大逆转！凉太君和加奈酱能抓住机会反败为胜吗？”

　　此题一出，观众席上的众人控制不住大力吐槽：“那个是什么鬼？！”
　　“不，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答出来的。”
　　“怎么办啊，这样下去凉太大人会输掉的……”
　　“好过分，太为难人了。”
　　不过大家都还记得不能破坏游戏规则，哪怕抱怨题目难、担忧偶像居多，可没一人说出题目相关的内容。

　　英良默读闪烁紫光的卡牌上的字眼，被封的嘴发出道闷闷的“嗯？”，犯难的把眉头皱成一团，摸着下巴，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做。
　　黄濑也为那题目惊了惊——那东西该怎么用肢体表达啊！哪怕是个实体，可也比上一题难多了！该说不愧是最高级的紫色级吗。
　　他腹诽着，思及自己没退路，最后一题错过的话就会输掉游戏，干脆拼一把。
　　于是黄濑上半身弯下，合在一起的手往前钻，把空气当水，身体连动着摆动。

　　加奈脱口而出：“鱼！”

　　“哔哔！”红灯亮起。
　　“很遗憾，错误答案。”主持人可惜的摇着脑袋，“不过大方向是对的——哎呀，不小心给了你们提示，嘛，题目这么难，说一点点也无妨，两位答题员就在这个基础上加油吧。”

　　黄濑更加卖力的游动。合身白衬衫因大幅度动作而紧紧贴在他久经锻炼的肉.体上，令旁人将每一块紧实肌肉是如何起伏成流畅线条看得一清二楚，那柔韧有力的腰身来回扭动，好似连接在他下.身的已不是修长双腿，而是一条甩起晶莹水珠的优美鱼尾。

　　台下的女生们飘着爱心尖叫的同时还不忘把手机拿出来拍照录视频，没关掉的咔擦音效和闪光灯连成了一片，将节目现场变得和写真集摄影棚似的。

　　加奈也被这塞壬出海一般惑人的场景迷得只能扶住隔板站立，本凝神思考的眼神都迷离了，发自内心的纯然感叹：“是人鱼啊。”
　　“哔哔！”
　　“虽然很想说‘没错凉太君就是偷走人心的人鱼殿下’……”主持人紧紧按住胸口，以防下一秒自己的少女心就真背叛主人跳出胸腔跑向人鱼一去不复返，“但，抱歉啦，回答错误。”

　　加奈的两次答题机会都用光了，如果再错一次，分就会直接加给对手，她不敢再乱说话，小手捂住了嘴，决定观察永近君的演示再做猜测，以及在心里拜托神明让金木君千万不要一口气答对。
　　黄濑也停下卖力的表演，两手撑在腰间，看另一人怎么打算。

　　这下所有人都等着一个人了。
　　被整个演播厅的视线快烧穿的英良用手指轻轻刮了刮自己脸上没受伤的部分，撤下苦恼的皱眉，眼神逐渐坚定，似乎总算有了想法。

　　于是，大家就看见，黄头发的大学生，脸向前伸，被封在贴纸下的嘴巴貌似正努力噘，贴纸鼓起来又平坦下去，如此反复，而他还在不停发出上扬的“唔嗯”呻.吟。

　　……这是在干嘛？
　　观众们和舞台上的主持人与黄濑不约而同的去重新检查那闪亮亮的紫光背景题目，又无言的看向“唔嗯唔嗯”的英良。

　　“……永近君…在表演接吻吗？”主持人不确定的问——老实说，在英良的迷之“唔嗯”下，她完全不知道现在该说啥，“呃，这跟题目有关系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一脸毫无头绪。

　　金木也看不出英良是什么意思，只能尝试猜：“亲吻鱼？”
　　“哔哔！”
　　“金木君首次答错。”主持人胳膊架在一起比出叉叉，“看来永近君的表演，让身为竹马的金木君也犯难了，他们究竟能否突破本题，真正赢下比赛呢？”

　　英良坚持着这套很耻很谜的动作，眼睛定定的望着金木，时常挂在眉梢的暖暖笑意掺进了蜂蜜般粘稠金灿的信任，好似就这样穿过数米距离，将一个个亲吻大方的递给了他。

　　金木不禁用手背轻抵在自己的嘴唇上。他的手的温度太低了，也不够柔软，仿佛尸体冷冰冰的触碰。

　　如果是英的话……一定不是这样阴冷。他就像不会熄灭的太阳，落在唇上的吻一定很烫，如酌饮一掬火焰那样烫，但他又那么温柔，哪怕烫得令人发颤不止，想必也不会舍得令他所吻之人受到分毫灼伤，那……一定会是最温柔的烙印。
　　未来有幸得到这样灼热又怜爱的吻的，会是谁呢？

　　金木膝盖不知为何弯了一下，就像有只手将他的内脏狠狠拽了把，让他的灵魂都难言的悸动着。
　　那是什么？
　　他有点慌张的绷紧失去力气的腿部肌肉，不明白那阵奇怪的悸动来自何处，就因为英的隔空亲吻吗？
　　说到“亲吻”，金木突然灵光一现——

　　等一下，吻——Kiss……哈、哈…不会吧……

　　猜到某个答案，那无法形容的悸动如跃出水面的银鱼，只在皎洁月下闪现一瞬，就沉回了深深海底，不见踪影。只剩下满肚子无语的金木嘴角抽搐，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种无聊的冷笑话谐音老梗，还真是英这种有奇葩脑回路的人会想得出来的类型……
　　……话说，能跟得上英奇怪的想法，自己其实也是个怪人了吧……

　　英良还在四米外努力做亲吻状，他那张肿脸隔着封住嘴巴的叉叉形贴纸，亲空气的样子，活似个搞笑艺人。
　　金木实在看不下去了，扶着额头，语气肯定的给出了答案：“鱚。”

　　“叮叮！”

　　清脆铃声敲响，小显示屏和大屏幕一齐播放烟花爆炸的华丽特效。
　　英良点头点得身体都跟着后仰前倾，给心有灵犀的好友啪啪啪的大力鼓掌。

　　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哗然一片。
　　“怎么会猜对？！”
　　“骗人的吧，凉太大人输掉了……”
　　“我才不相信！一定是作弊了吧，靠那搞笑的噘嘴巴怎么能猜中是‘鱚’！”

　　为啥？凭那从头到尾都很谜的表演怎么可能猜出正确答案？怎么办到的？完全想不明白啊喂！

　　“竟然！答对了！胜方出现！”主持人结舌了十几秒才回神，“恭喜永近君和金木君获得夏威夷之行大奖！可以问一问金木君，是怎么猜出正确答案的吗？”
　　“有黄濑君的表演和主持人小姐的提示在前，题目与鱼相关很明显了，唯一的问题是，鱼的种类。”金木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声线平直的给出冷到南极的解答思路，“Kiss和鱚（きす）同音。”

　　“……”观众席上不服气的女生们都默默搂着肩抖了抖。
　　……呵呵，好冷的笑话……凉太大人居然输在了这种老土谐音梗上。
　　心情一言难尽。

　　“……叫人意想不到啊，永近君真是别出心裁。”主持人沉默一会儿，木木的说，“胜负已分，永近君和凉太君可以解开封印了。”

　　黄濑迫不及待摘掉贴纸，不甘的大叫：“不公平不公平！你们其实是会心灵感应的异卵双胞胎吧！还是说有读心的超能力？那种默契根本是犯规！”
　　他白皙脸蛋上，嘴唇和附近被强力粘性撕下后的一圈红色尤为醒目，加上那委屈的表情，让台下的粉丝们心都揪起来了，爱心都快飘出来的女生们不断安慰着，是对手太超常规，凉太大人没有任何错。

　　金木到英良身前，亲手给他一点点撕掉贴纸，专注且一丝不苟，比修复脆弱娇贵的名画还小心，问道：“痛不痛？”
　　英良乖乖任他揭贴纸，三分之二的嘴巴都重获自由后，咧嘴笑着回复：“完全不痛哦。”

　　黄濑看看他除了本身就肿的脸颊外没丁点受损的样子，再摸摸自己红红的嘴巴周围，辣椒吃过头一般的刺麻微痛让他觉得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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