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不作 GL

　　【105】

　　折腾到了凌晨四点多，池暮还是选择要回家，坚持不在医院病房里过夜，凌薇说她执拗，池暮回答说因为家里感觉比较温暖。

　　池暮说这句话的时候，凌薇忽然想到她说过自己在孤儿院长大的事情，于是心就软了下来。

　　凌薇也是一夜没睡，黑眼圈都悄悄爬了上来，所以她很理智地决定把车留在医院的停车场，和池暮打车回家。

　　到了池暮家，门才刚打开，就有一个白色身影飞快地扑过来，凌薇的眼睛还没有看清是什么，身体已经先做出反应闪到一边，结果腰撞到了鞋柜的尖角上，然后很没形象地在池暮面前摔倒。

　　白色巨型怪兽也乘此机会猛扑到凌薇身上，凶神恶煞地露出尖牙，喉咙里还发出类似威胁的低吼声。

　　凌薇这才看清，那是只成年的萨摩，长相像只狐狸，身上的毛雪白柔顺，可以看得出它被照顾地不错。

　　“seven，她不是坏人，从她身上下去。”池暮拿出了主人的威严对着大狗说。

　　seven不甘愿地晃了晃脑袋，从凌薇身上跳下去。

　　凌薇爬起来，表情略痛苦地揉着受伤的腰侧，估计淤青了一大块。

　　凌薇扶腰的动作让池暮的思想不健康了一下，毕竟腰痛容易引人遐想，再加上刚才凌薇摔倒的时候是真的很没形象，完全没有了在工作场合时的经纪人威风，于是忍不住笑出来声。

　　“笑什么？”凌薇拿眼睛瞪池暮，心里在吐槽这个女人有没有良心？

　　“抱歉抱歉。”池暮收起笑容，笑意却还挂在嘴角，她指了指客厅中间的大床说，“你到床上去，我去拿药酒给你揉一下。”

　　池暮走到房子的小角落翻出医药箱，拿着药酒回来的时候看到凌薇还站在门口，“干吗不进来？”

　　凌薇皱着眉头，却没有答话。

　　池暮疑惑地看了凌薇一眼，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狗狗，就明白了几分，“你怕狗？”

　　“一点。”凌薇小时候被邻居家的狗狗追过，从此留下童年阴影，让她对狗喜欢不起来，特别是对巨型犬类，她向来是敬而远之。

　　真是嘴硬的女人，什么一点，看起来明明怕的要死，池暮忍着笑对狗狗说，“seven，回到你自己的小窝里去。”

　　等seven屁颠屁颠跑回阳台的小木屋，池暮还特地锁上落地窗的锁，防止她家的蠢狗跑进来，然后转头对凌薇说，“现在可以进来了？”

　　凌薇走进来，池暮对着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到床上去。

　　看到床让凌薇心里又是一阵别扭，但是池暮家没有沙发，她总不能趴到地上去，只能乖乖上-床。

　　池暮脱掉凌薇的西装小外套，撩起她的白色衬衣，被撞到的地方还没有淤青，只是稍微有点红红的，她倒了药酒在手心，贴着凌薇的腰侧轻轻地揉。

　　房子里安静下来，凌薇觉得自己的感官全都集中到腰部去了，池暮的手有点凉，在她的腰部缓缓游弋，让她想到某天夜里不该发生的情-事。

　　危险的念头刚刚冒气，就被凌薇火速扑灭，两个人都不说话让凌薇觉得气氛怪异，容易胡思乱想，于是就硬找了个话题来聊，“你家的装修很特别。”

　　“恩？”池暮被莫名而起的话题弄得一愣，两秒以后才反应过来，“买的时候本来有卧室，但是睡在卧室里总觉得外面的空间变得很大，让人不安心，后来就找人拆掉了，试衣间也换成了透明玻璃，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凌薇笑说，“但是连沙发都不买，客人来了坐哪里？”

　　池暮抬眼，“如果我说你是我家的第一个客人呢？”

　　“恩？”

　　“我不买沙发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想过要邀请别人到我家里来，我的人际关系保持在工作伙伴就可以了，不需要朋友，家对我来说是个很特别的私人领域，非必要的话，我不是很希望别人踏进来。”

　　“你这样会不会太极端，没有朋友不觉得寂寞么？”

　　“寂寞？”池暮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词语，“我不知道你这种成长环境顺利的温室小花朵怎么定义寂寞，对我来说，寂寞就是有人让你尝到什么是不寂寞，然后又离你而去。”

　　“友情、爱情、亲情都靠不住，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天他们会突然抛下你，把你一个人留在原地伤心，而不让自己伤心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对任何人放感情，你一无所有，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也就不用搞得那么悲伤了。”池暮说得风轻云淡，说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如果觉得寂寞，需要陪伴，养条狗啊，它是最忠诚的动物，不会背叛，比人要好。”

　　这个话题让池暮心情很差，会让她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人，她不想继续谈论下去，她放下凌薇的衣摆说，“好了，应该不会淤青，时间还算早，我们可以在床上补个眠，我去洗个手。”

　　凌薇看着池暮的背影，想她刚才说的话，有些话像是粘粘稠稠的浆糊，蒙在她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池暮洗完手回来，凌薇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离开。

　　池暮坐在床上问她，“你一夜没睡，真的不打算在我这里睡一觉再走？”

　　凌薇摇头，“不用了。”

　　池暮开她玩笑，“你因为怕seven而不进我家的门，现在不上我家的床，难道是在怕我？你放心，我们两个今天没有喝酒，都保持清醒，而且我在医院累了一整晚，没有力气和你做那种事。”

　　“无聊。”凌薇沉着脸，觉得还是病中睡着的池暮可爱一点，病情稍微好一点，池暮就开始牙尖嘴利，让她难以招架，“我只有个早会要开，你最好和你的经纪人请个假，把这几天的工作往后推，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

　　“我会的，我还要留着好身体享受生活。”池暮点头，说完发现凌薇没有什么要说的样子，于是说，“那，路上小心。”

　　“好。”

　　大门的锁扣发出“咔”地一声，提醒着池暮凌薇已经走了，她一个人坐房子里，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那种情绪叫寂寞。

　　寂寞是什么，寂寞是一个人让你感受到什么叫不寂寞，然后又离你而去。

　　“不过是生了一场小病，干吗矫情地叫人家到你家里来？”池暮讨厌这种无端陷入某种感情的感觉。

　　【106】

　　凌薇撒了谎，她今天根本没有什么早会要开，她的工作时间很自由，她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回家睡到明天天亮。她借口离开，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乱糟糟的思绪，池暮在眼前的话，她的脑袋没办法好好思考。

　　她从池暮家出来，一路漫无目的地走，走到累了，才在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

　　时间是六点十分，太阳刚刚出来，天空还算灰蒙蒙的，公园里的老人家在那边打着慢悠悠的太极拳。

　　凌薇吸了一口气，把遇到池暮以来所有的事情全都长长久久，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

　　池暮说的没有错，凌薇是温室里成长起来的花朵，她有幸福的家庭，爱她的父母，她从小品学兼优，人生道路顺顺当当，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重大挫折。

　　池暮呢？幼时失去了父母，在孤儿院长大，遇到一个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结果却被抛下。

　　凌薇的思绪飘飘摇摇，池暮的话浮现耳边。

　　池暮说，睡在卧室里总让人不安心，觉得外面的空间变得很大，所以就找人把卧室拆掉了。

　　池暮说，我的人际关系保持在工作关系就可以了，不需要朋友。

　　池暮说，家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私人领域。

　　池暮说，友情、爱情、亲情都靠不住，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天他们会突然抛下你，把你一个人留在原地伤心，而不让自己伤心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对任何人放感情，你一无所有，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也就不用搞得那么悲伤了。

　　池暮说，寂寞的话养条狗啊，它最忠诚，不会背叛，比人要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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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暮越偏激，凌薇就感到越心疼她，她开始想象池暮是以什么心情接受父母身亡的消息，以什么心情睡在冷冰冰的孤儿院里，以什么心情被爱人丢下，又是以什么心情拒绝爱人开出的条件，而爬上陌生导演的床。

　　子非鱼，凌薇发现她没有办法去感受池暮的痛苦，因为这些在她的生命里都没有出现过，她无法感同身受。

　　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对于别人的痛，你只能理解，但无法感受。

　　不过凌薇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池暮和她提起时那么无所谓。

　　池暮是个以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柔软内心的人，她的外壳有多坚硬，说出来的话有多偏激，内心就有多柔软。

　　不安全感重的人，才会那么敏感。

　　孤独有两种，一种是被动孤独，一种是主动孤独，池暮是后者。

　　每次多了解池暮一点，池暮就在凌薇心里多占据了一点点空间，她刚才在池暮家甚至有冲动拉池暮入怀。

　　“可是我对你而言算什么，是不是也是你不会放感情的任何人？”凌薇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那个人呢，是不是你口中让你感受过不寂寞的人？”

　　凌薇在发呆，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凌薇？”

　　凌薇抬起头，看到苏瑾站在她面前，她的长发绑成了马尾，穿着运动服，看起来不像要三十的女人，反而像刚进大学的大学生。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苏瑾笑笑，“这么早你坐在这里干吗，思考人生还是想偶遇爱情？”

　　苏瑾有晨练的习惯，刚刚跑过这个小公园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女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像个失足少女一样，结果走过来发现是凌薇。

　　凌薇说，“路过而已。”

　　记者都有一根敏锐的神经，今天的凌薇一点也不像苏瑾认识的凌薇，她坐到凌薇身边说，“你有心事？”

　　凌薇回避话题，“我不仅有心室，还有左心室和右心室。”

　　“你好冷，一点都不好笑。”苏瑾抱着自己的双臂使劲搓了搓。

　　苏瑾是个热情如火的女人，她永远活力四射，随时随地都能让身边的人感受到热情，凌薇因为她夸张的动作笑了笑，“我是真的没事。”

　　“说没事的人最最有事了。”苏瑾是掩不住自己对八卦的好奇心的，大概是做了太久的记者，变成了职业病。

　　凌薇看了看苏瑾，犹豫了一下下，最后还是说，“我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上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似乎还沉浸在上一段感情里，她不知道她的想法……”

　　一旦开始倾诉，人的倾诉欲就会驱使她说出更多的事情，凌薇借用了我有一个人朋友系列讲自己的故事，当然，隐去了重要的人物特征。

　　苏瑾听完整件事瞄了凌薇一下，才不缓不慢地开口，“你喜欢池暮就去追嘛，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做《上海堡垒》，故事发生在未来世界，地球文明遭遇外星文明攻击的背景下，里面有这样一句话，如果喜欢谁，就满世界去找她，别等她来找你，她可能也在等你，别让她等的对你失望了。如果你喜欢的人要嫁人了，就跟她表白一下，就算为此把她婚车的车轴打爆也没什么，这是你说出来的最后机会。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没价值，连陪葬都算不上。虽然池暮没有要嫁人，但是你也说她陷在上一段感情里，你不行动，她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苏瑾你……”从哪里知道那个人是池暮啊，有那么明显吗！

　　“我猜的，我好歹是个记者，眼睛是练过的。”苏瑾耸耸肩，“而且你这种正经地要死星人，竟然会和人家发生一夜-情，说明你心里是有她的，要知道当初我只不过是吻了你一下，你的反应都那么大，害我怀疑自己的魅力好久，我可是记恨到现在的。”

　　苏瑾拍了拍凌薇，“我虽然好奇心大，但是真的不怎么会安慰人，刚才说的那段话是我能给的所有建议了，爱一个人就去追嘛，大不了失败了回到原地，还能更糟么？祝你好运，迷途的小羊羔，姐姐的步还没跑完，先走了~”

　　苏瑾站起来准备离开。

　　凌薇被她来得快去得也快地架势弄得一愣，看她远去的背影才想起来叫她，“苏瑾……”

　　苏瑾知道她要说什么，摆摆手说，“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不会当作娱乐新闻写出来更不会说出去，我在这里听到的一切都是以朋友的身份，不是记者。”

　　苏瑾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知道那么多秘密，夏徵羽的，池暮的，却一个都不能说，还要被大老板压榨，哎，太仗义的人注定是要吃亏的。

　　这些人，有得恋爱还一副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都不考虑考虑她这个连纠结机会都没有的人，可恨！

　　【107】

　　凌薇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收拾一下自己的外表也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去公司，到了下班时候，她看了看手机，不知道池暮那个女人自己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关掉电脑，决定买点菜到池暮家去。

　　她觉得苏瑾的话有道理，大不了失败了回到原地，能有多糟糕？

　　昨天那个熬夜加班的女员工今天更加憔悴了，她看着凌薇准时下班，下巴都快要惊掉了，今天凌薇上班迟到她就已经很好奇了，结果还准时下班？

　　凌薇姐一定是谈恋爱了，女员工眼冒桃花地想。

　　冒完桃花她又重新投入工作中去，她手边的文件堆成了山，大把工作等着她去做，她今天很悲催地又需要加班了。

　　池暮没有想到凌薇会再来找她，她对凌薇带给她的温暖还是很浅很淡的，没有多深刻，不过长此以往下去，她的直接告诉她这很危险。她理性的一面告诉她应该拒绝凌薇再踏进她家，她应该把她赶走，但是她感性的一面阻止她这么做。

　　她看着站在她家门前的凌薇，还是侧身默许了她的进入，同时还不忘把seven赶回它的小屋，seven小声呜咽，眼神极其幽怨，让凌薇产生了自己是抢走它主人的坏女人错觉。

　　“只是怕你再病倒，大半夜地来麻烦我而已。”凌薇一边脱鞋，一边此地无银地解释了一句。

　　池暮说，“我想也是。”

　　两个人都拿这个完全说不过去的理由当挡箭牌，换自己一个安心。

　　凌薇走到厨房那块区域，专心地洗菜做饭，池暮乘着时间空档，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间，说是房间也不太对，池暮家没有房间，除了一间厕浴室，她家的其他空间完全就是连成一体，没有特别明显地分割。

　　收拾完，池暮无事可做，就靠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在重播池暮以前演的电视剧，池暮按下遥控按钮换台，她不是很习惯看自己演的东西。

　　和凌薇想的一样，池暮睡了整整一天，早饭午饭通通没有吃。

　　这个时间点，实在没有什么电视可看，池暮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凌薇那边去了，凌薇背对着池暮在忙碌，她还是穿着小西服，她是很适合这种职业装的人，贴身剪裁的衣服衬出她的身形，挺直的背脊延伸下去是纤细的腰，和笔直的双腿。

　　凌薇的长发被盘了起来，用夹子固定住，露出脖子。

　　干练又可靠，是凌薇给人的第一印象。

　　而这身装束搭配上围裙和脱鞋……怎么看都有点格格不入。

　　池暮的唇角弯起，由衷笑了起来。

　　凌薇真的是池暮生活里的一个大意外，这个人的名字她很早就听过，是新晋娱乐有名的经纪人，第一次碰见本尊，她们似乎还在片场因为一个误会而剑拔弩张。

　　没想到走着走着，走到了今天这个距离。

　　真的是很奇怪，这个房子里不过只是多了一个凌薇，一个在厨房里持刀做饭的女人，就多了几分温馨。

　　光是菜刀顿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就足以熨帖人心。

　　“你不该这样下去，池暮。”池暮的笑容隐了下来，那个人也曾经营造过这样幸福的假象，让她不能自拔过，可是到头来呢，华灯熄灭，温情褪去，留下的不过是满室狼藉。

　　池暮和经纪人告了三天的假，而凌薇到池暮家拜访成了接下来几天的日常，每到早饭午饭晚饭的时间，凌薇都会准时出现，吃完饭有时凌薇会急着赶回公司，有时会在池暮家小坐一会。

　　有时她们会聊天拌嘴，有时沉默下来就看电视，也不觉得尴尬，就好像生活本该如此。

　　凌薇每次这样赶来赶去都不觉得辛苦，反倒精神奕奕，女超人不加班工作，有了私人生活，让公司一众人等加入了八卦大军，成了茶余饭后凌薇不在公司时的谈资。

　　尽管一遍一遍提醒过自己，池暮还是无法对凌薇的到来说不字。

　　池暮是属飞蛾的，对于明亮温暖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只不过每次凌薇到池暮家，都有一个受害者被锁在阳台的小屋里，有次凌薇走过，看到它把脸贴在玻璃门上，恶狠狠地盯着她看，把她当仇人。

　　池暮的假放完，经纪人就催促她飞到另一个城市做宣传，女主角接连几场宣传没有出现，外界都传出了风言风语，有说看见池暮在巴黎跟着某富二代疯狂购物的，有说池暮陷入某富豪小三门，被正室盯上不敢出现的。

　　娱乐圈的脑洞向来都大，传言像风，吹一阵就转了风向。

　　在池暮要出发的前一天，凌薇看着阳台走来走去的seven说，“你出差它怎么办？”

　　池暮合上行李箱说，“会交给宠物会所照顾。”

　　池暮向seven看去，笑道，“每次送它去宠物会所它都会闹小脾气，一副不爱理我的样子，等我要从会所离开，它又会死命地粘上了，叫我不要丢下它，工作人员就只好拿零食和它喜欢的玩具哄它，转移它的注意力让我脱身，不过最近它好像知道了这些小伎俩，很难再骗它了，难搞得很。”

　　凌薇听池暮的形容，也笑，“像个小朋友一样，它如果不愿意去会所，要不要我帮你照顾它？”

　　“你？”池暮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敢靠近它么？”

　　凌薇动动嘴唇，还是放弃逞强。

　　seven还是被送去了宠物会所，凌薇和池暮一起送它去的，一路上凌薇都走在池暮的右侧，和seven保持距离。

　　seven无精打采的，连对着凌薇哀怨的情绪都没有。

　　【108】

　　池暮投入了新的战斗，这边在做着新电影的宣传，那边经纪人已经为她接下新的电影，一部古装宫廷剧，她饰演一个善于权谋，利用男主角对她的感情而步步诛心的女主角。

　　拍摄宣传的档期撞在一起，把她未来一个半月的行程排的满满的。

　　凌薇的私人生活就此闲了下来，某天她开着车在街上看到一个人牵着萨摩走在街上，于是就想到池暮家的seven来，于是车头一转，开去那家宠物会所。

　　寄养seven那天凌薇是一起来的，工作人员对她有印象。

　　seven还是那副没精神的样子，趴在会所的狗狗游乐设施前没有要玩的意思，凌薇试着靠近，没想到seven突然跳了起来，对着她大声叫着，看来是真的把她当仇人了。凌薇刚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她还是对大型犬没有办法。

　　工作人员看出来问题来，问她，“凌小姐怕狗么？”

　　“小时候被领居家的狗追过，所以有点……”

　　“很多人都有这种情况，其实可以从接触一些小型犬开始克服，狗狗有时候比人更懂人心，你在拒绝它，它当然也会拒绝你。”工作人员耐心解释，“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我们的小型犬区逛逛，相信会有一些帮助。”

　　“好，谢谢。”

　　那天开始，到凌薇有空就会去宠物会所逛逛，和小型犬接触多了，感觉狗狗也没有那么吓人，某一天她拿着seven喜欢的玩具靠近时，seven傲娇地她手上接过，让她惊喜了一次。

　　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和狗狗相处。

　　没过多久，凌薇就和seven关系好成一片了，偶尔seven还会对它撒娇，凌薇干脆萌生了带它回家照顾地念头。

　　池暮接到宠物会所的电话，说凌小姐想把seven接走的时候，池暮还在想是不是有骗子要拐走她家seven，直到叫凌薇听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你确定你可以么，不要勉强。”池暮说。

　　seven去了凌薇家，和凌薇和睦相处，池暮一有空就会打电话给凌薇，每次话题都是从seven开始，最后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凌薇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像有根线连着她和池暮。

　　她不提感情，拿seven做借口，若有似无地和池暮暧昧着，她知道池暮心里有另外一个人，所以她不敢说破，她怕有些事情说破了，美好就荡然无存。

　　“seven，你知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挂掉电话，凌薇对着在它家好吃好住的大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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