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不作 GL

　　【82】

　　晚饭时间，夏徵羽明显心不在焉。

　　她将碗筷收拾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夏徵墨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老爸在看足球比赛，电视机里是解说员慷慨激昂的声音，另一边，老妈拉着单言的手，正热情地聊着天。

　　画面很美好，要是单言换一个身份，不是以朋友，而是以被这个家庭所接受的一份子就好了，夏徵羽这样想。

　　她在厨房门口站了一阵子，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容。

　　她静悄悄地绕过这个温馨的场景，悄悄地推开阳台的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算算时间已经是春天的尾巴了，夜风里却还没有夏天的味道，凉飕飕地从衣领里灌进去，夏徵羽打了一个寒颤。

　　“心情不好么？”林岚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没有。”夏徵羽摇摇头，一缕不驯服的发丝在耳边轻轻地跳。

　　林岚走过来，慈爱地替夏徵羽将那几根碎发压好，“小女孩的眼睛藏不住心事。”

　　“你好多年没有回来，我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小女孩了。”夏徵羽别扭地反驳，其实她已经二十三岁，不小了，可是单言也是，老妈也是，有时候总把她当小孩子。

　　“是啊是啊，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你都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当年我就是你这么大的时候和你爸爸结婚的，嫁妆是一台电视机。”林岚顿了一下，又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心动的人，伤了你的心？”

　　这话不完全对，却也算是点中了夏徵羽的心事，她低垂眼帘，犹豫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只是抱住林岚，小声地说，“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林岚微笑起来，接纳夏徵羽突如其来的撒娇，同时回抱自己的女儿。

　　“可是，如果我做了让你很失望的事呢？”

　　“怎么，进了娱乐圈学坏了吗？”林岚说了句玩笑话。

　　“才没有呢……”夏徵羽拖了长音。

　　“真是傻孩子。”林岚摇摇头，“对爸爸和妈妈来说呢，爱你是没有条件的。有句话怎么说，信仰上帝无关常识，不讲逻辑，无需理由，它只关乎情感，我们爱你也是，无论你是鲜衣怒马的成功人士，衣衫褴褛的乞丐，又或者穷凶极恶的坏人，这些都不妨碍我们爱你。”

　　“那要是，”夏徵羽松开抱住林岚的手臂，视线飘忽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在林岚的眼睛上，“我选择的爱人……是女人的话，也可以么？”

　　夏徵羽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说到最后甚至有点含糊不清，林岚的话让她感动，同时也让她愧疚。

　　事情实在是很出乎林岚的意料，她愣了一下，随即在夏徵羽的眼神里发现了她的情绪，紧张，不安和愧疚。

　　很快，林岚锁定了目标，问，“是单小姐？”

　　“恩。”夏徵羽点头，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小羽……”林岚不是一个严肃的母亲，此刻却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这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在中国的环境下，它甚至不是一条正确的路。”

　　“我知道。”夏徵羽不再看林岚的眼睛。

　　“可是你依旧坚持和她在一起，是么？”林岚的语气也不轻松，“难道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不能确保将来，但是现在，没有。”

　　“好，我知道了。”林岚叹了口气，“我想单独和单小姐谈一谈。”

　　四月，春意依旧盎然，客厅电视机里解说员亢奋的解说声嘈嘈杂杂地传到阳台，夏徵羽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向单言，撞上的，是一双永远温柔似水的眼睛。

　　她的心忽然安静了下来。

　　【83】

　　单言和林岚进了书房，夏徵羽被阻在门外，听到锁扣扣上的细微声音，“哒”地一声，她的心也一动。

　　老爸在客厅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无力地耸耸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老爸一直都很和蔼可亲是没错啦，但是她才刚刚向妈妈出柜，尝到了什么叫提心吊胆，没有勇气再和老爸出柜。

　　她焦虑地把耳朵紧贴在门上，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可是书房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夏徵羽一句话都没有听到。

　　十多分钟以后，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夏徵羽失去依靠踉跄了一下，还好林岚及时扶住她。

　　“妈……”夏徵羽尴尬地叫了她一声，又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林岚旁边的单言。

　　林岚说，“我这几年和你爸爸待在国外，对这种感情并不陌生，我知道它不是一种疾病，只是一种选择，你只是选择了适合自己的人和适合自己的生活，别人没有权利干涉你，妈妈也不可以。”

　　“妈，你的意思是……”夏徵羽欣喜地几乎要跳起来。

　　“小言是个负责人的人，我相信我可以放心把我的女儿交给她。”林岚看向单言，对她展颜一笑。

　　夏徵羽眨眨眼，心里念着林岚称呼单言的那句小言，刚才不是还是生疏的单小姐么？

　　“你爸爸那里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说，相信他可以理解。”林岚握住夏徵羽的手，又抓着单言的手，将两双手放在一处拍了拍，“未来的路不一定好走，这样的生活方式既然是你们自己选择的，就要好好地过。”

　　“妈，谢谢你。”夏徵羽扑进林岚怀里，彻彻底底安安心心地撒了个娇。

　　林岚离开后，夏徵羽反手关上书房的门，顺便锁上，她好心情地质问单言，“小言，你很厉害哦，才短短十几分钟就把我妈说服了，快说，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秘密。”单言吊着夏徵羽的胃口，就是不告诉她。

　　“不要这么小气，说嘛说嘛。”夏徵羽摇着单言的手臂，不依不饶。

　　“好啦。”单言耐不住夏徵羽纠缠，“其实阿姨一开始就没有抱着否定我们的态度，她只是想确认，我有能力照顾你，对我们的未来有计划，毕竟两个女人在一起没有婚姻的保障。”

　　“哈，我还以为我妈会丢一张支票给你说，这里是一千万，希望你离开我的女儿。”夏徵羽笑笑，虽然她家是拿不出一千万支票的。

　　单言相当淡定地说，“也许是我丢了一张支票给阿姨，说这里是一千万，希望您可以把女儿交给我呢？”

　　然后夏徵羽才想起来，单言才是有钱人这个事实。

　　【84】

　　夜里，夏徵羽悠闲地靠在单言怀里，幼稚地把两个人的头发编到一起。

　　单言由着她，现在的场景让她想到顾城的一首诗，风在摇它的籽，树在摇它的叶，我们坐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一切就十分美好。

　　单言嘴边勾起一个笑容，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小羽。”

　　“恩？”夏徵羽回应了一声。

　　“为什么主动和阿姨说了我们的关系？”记得之前，夏徵羽甚至是想逃走呢。

　　“当时的情景之下顺势就……况且，觉得总有一天要交代的，否则以后她问我为什么不谈恋爱，为什么不结婚，难道要继续说谎骗他们么，还不如早点说出来，就算他们现在不接受，我想用时间和坚持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的，所以早点说出来，理解也就早一天到来不是吗？”夏徵羽一边说，又一边把刚才编好的头发拆开。

　　“小女孩长大了哦。”单言摸了摸夏徵羽的头。

　　又是小女孩，夏徵羽不服气起来，翻过身，撩起单言的衣服，在她腹部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还嘲笑我，你都不知道我和我妈坦白的时候有多紧张，不知道下次换我去你家我会不会紧张到要死，不知道你的家人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接受我们。”

　　得到家人的祝福，夏徵羽是真的开心。

　　“不到必要的时刻，我不会选择对家里坦白。”单言抚着夏徵羽的头发，“我家老头子和叔叔阿姨不一样，他是吃人的老虎，是家里的独裁者，应该不太容易过关。”

　　说话的时候，单言的眼神有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哦，那你不就是只小老虎了么？让我看看你的牙齿，还有尾巴。”夏徵羽没有在意，她调皮地凑到单言面前，又伸手摸了摸单言的翘臀，只有借着这种借口，夏徵羽才敢明目张胆地吃单言的豆腐。

　　她在想自己都被单言吃干抹净了，不找机会吃回来实在是太吃亏了。

　　“你有没有听过，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单言笑，“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吃人的老虎生下的可不是小老虎这么简单，而是吃人的小老虎。”

　　单言伸出手，将夏徵羽拉向自己，手探进她幼稚地睡衣里停在腰侧，并且顺势以唇缄口。

　　昨夜对夏徵羽身体的探索只是一小部分，单言想自己知道什么是食髓知味了。

　　一旦被掌握了主动权，夏徵羽就再难翻身，她的意志在单言的进攻下一边沉沦，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是要翻身做主人的。

　　顾及夏徵羽的身体，单言挑-逗了夏徵羽一番之后，没有更深入下去，她最后给了夏徵羽一个吻，说，“晚安。”

　　单言的体贴总是来得这么不经意，夏徵羽忍不住上扬的唇角，回了单言一个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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