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不作 GL

　　【62】

　　夏徵羽心情大好地做完电台的工作，回到家里也停止不了兴奋，单言今天的一个吻是一颗甜蜜无比地糖果，把她之前的苦涩全部压了下去。

　　才刚刚进门，夏徵羽就跳了起来，这样过山车一样的情绪让夏徵羽忍不住暗叹自己没出息，被单言牵着鼻子走。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在想要不要给单言打个电话。

　　手指在单言那个名字上来回，她又犹豫了，不过这次的犹豫和上次的有着本质的不同，上次是因为心里有着恐惧，而这次……

　　这次是因为夏徵羽在生闷气，气单言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害她饱受相思之苦，还以为自己是单思。

　　“太容易得到手的东西大多不被珍惜，太容易追到手的人大多会被抛弃，既然是你回头来追我，当然要你辛苦一点。”夏徵羽如是这般的想完，决定今夜不要去理单言，也让单言尝一尝胡思乱想的苦。

　　她关掉手机，跑去浴室洗澡。

　　别扭的人不别扭了，竟然就傲娇了起来。

　　另一边，单言的确在等夏徵羽，等她的电话，甚至等她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可是什么都没有，一切安静地像是小石子落进海里，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她皱皱眉，在想夏徵羽那个别扭星人会不会还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所以又躲起来了？

　　因为她的顾虑两个人错过了一段时间，因为夏徵羽的蜗牛属性，两个人又错过了一段时间，这样错过来错过去，会不会就真的错过了？

　　闲下来，单言就开始回想今天，画家的职业赋予了她浪漫主义的情怀，今天这个匆忙的表白……似乎时间、地点都太糟糕，和浪漫一点都没有关系。

　　【63】

　　日暮已经西沉了，床上的人才挣扎着起身，这是夏徵羽这段时间以来，睡的最安稳也最长久的一个好觉，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些东西尘埃落定，开出了华结出了果，所以身体强烈要求她将之前无数个失眠的日日夜夜全都补回来。

　　她今天的日程表上本来没有工作，可以在家里好好享受一天的悠闲时光，结果一起床，一开机，就被数十条短信震到手软。

　　短信几乎全都是移动来电提示，提醒她在关机期间有人打电话给她，另外还夹杂一两条房地产商的广告，夏徵羽匆匆扫了一眼，来电提醒里标注的是凌薇的电话号码。

　　最早的时间是三个小时前，最迟的时间是几分钟前。

　　这样密集的电话轰炸把夏徵羽的睡意全都打散，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立刻给凌薇回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接起，凌薇跳过了寒暄，直达主题。

　　“在家……”

　　“立刻换衣服，我现在过来接你，有临时工作。”凌薇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记得穿的正式一点。”

　　凌薇比平时更有效率地交代完，挂掉电话，然后拿上钥匙，从家里出发。

　　冬天的冷风刮在凌薇脸上，她皱了皱眉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答应苏瑾要把夏徵羽骗出来。

　　外面几乎就是晚上了，华灯初上，和天空中的星光遥相呼应。

　　车子从城市中心一路向郊区驶去，车流少了，高楼也少了，草地和田野变多。

　　“今天是要出席一个活动，宣传和策划已经先过去了，正在和主办方商量把你的出场顺序往后调，我打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电话，你都是关机。”平时有工作，一般是和工作人员一起，今天凌薇单独来接她，怕夏徵羽起疑心，所以凌薇扯了个谎。

　　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倒是真话，因为苏瑾不断打电话催她，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冲进夏徵羽家把她绑来。

　　夏徵羽以为真的是自己出了差错，心怀愧疚地说，“对不起……”

　　“下次记得不要关机，这个圈子里机会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不小心就会错过。”做戏做全套，凌薇摆起说教的脸孔，反正谎已经说了，不介意再多几句。

　　不过刚才那句也不算胡说八道，娱乐圈物欲流转，机会稍纵即逝，作为一个合格艺人，手机保持通畅是很重要的。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夏徵羽下了车，看了看四周，面前是一栋西式建筑，有点像小城堡，但是仔细看可以发现顶端放着十字架，应该是个教堂。

　　道路两旁种的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在路灯的衬托下，衬出几分清幽气氛来。

　　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是看起来更适合约会或者散步，而且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没有闪光灯，没有其他艺人，没有工作人员，一点也不像什么活动现场。

　　凌薇停好车，走到夏徵羽身边，夏徵羽转头，用眼光发出询问。

　　凌薇指了指教堂那扇宽阔的门，金属质地的大门有着古朴气息，“你进去就知道，我还不至于把你卖了。”

　　夏徵羽带着疑惑推开门，没想到门后迎接她的人竟然是苏瑾。

　　“等了你们好久，再等下去都要变成化石了。”苏瑾笑了笑，拉着夏徵羽的手把她拉进教堂。

　　教堂明显是被布置过的，地上铺着红毯，上面还洒上了花瓣，一路铺到教堂中央。

　　夏徵羽被苏瑾拉到正中央才停下脚步，苏瑾笑得神秘，“好了，现在闭上眼睛。”

　　“怎么回事？”夏徵羽看看苏瑾，又看看随后跟进来的凌薇，总觉得自己像个被联合拐卖的小女孩。

　　“不要问，我保证你睁眼的时候是个惊喜。”苏瑾眨眨眼，不肯透露一个字给夏徵羽。

　　可是夏徵羽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了，能把她，苏瑾和凌薇同时联系起来的，在她认知里，只有一个人，单言。

　　她闭上眼，心灵的窗户被阖上，其他感官就灵敏起来，她的耳朵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响动，每一声都敲在她心间。

　　直到脚步声停止，她的鼻子闻到熟悉的气息，是常常在单言身上闻到的香气，淡淡的，不浓烈，就像单言这个人一样，夏徵羽不知道单言用的是什么香水，只觉得很适合她。

　　现在，虽然眼睛没有看见，夏徵羽已经确认了，单言就站在她面前。

　　“小羽……”

　　单言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夏徵羽像是听到召唤般睁眼。

　　第一眼，夏徵羽看到的是单言这个人，她的头发稍微盘起，露出了白皙纤长的脖颈，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长裙包裹住让人称羡的身体曲线，却又在腰侧大胆地镂空一部分，将腰部展现在人前，把端庄和性感这两个词语同时诠释地淋漓尽致。

　　第二眼，夏徵羽看到的是单言手里捧着的小盒子，里面安详地躺着两枚相似的钻石戒指。

　　她惊讶地看向单言，自目光相触的一刻，就摩擦出无数暧昧的粉红色气息。

　　苏瑾抓住这个美妙的对视时刻，跑上本该站着神父的高台大声说，“这里没有神父，没有家属的祝福，没有合适的音乐，只有两枚戒指，和两个鉴证人，请问单言小姐，你愿意和夏徵羽小姐成为情侣么，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单言认真地看着夏徵羽的眼睛，爱意深重地像是要沉到她眼底，然后缓缓说，“我愿意。”

　　苏瑾满意地点头，又转过去问夏徵羽，“那么夏徵羽小姐，你愿意和单言小姐成为情侣么，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夏徵羽想自己还能说什么，她抬抬头，轻声说，“我愿意。”

　　苏瑾拍拍手，“现在请交换戒指。”

　　单言从盒子里取出一枚，拉起夏徵羽的手，套进她的无名指上，夏徵羽低头看着戒指，忽然想到几个月前，单言把家里钥匙交到她手上的那个时刻。

　　都让她有种莫名的感动。

　　她笑了笑，然后把剩下的那一枚戴在单言手上。

　　凌薇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一句话，此刻心里也微微被触动，作为经纪人，她并不赞成夏徵羽谈恋爱，何况是一场同-性恋爱，一旦曝光出来，影响会很大，但作为朋友，她佩服单言和夏徵羽走到一起的勇气。

　　只希望她们可以把这个秘密藏得很好，安安稳稳地走下去。

　　苏瑾长叹一口气，长久以来的心愿达成，看到这个画面，想哭的人反而是她，她吸吸鼻子，然后说，“大功告成，我们也功成身退，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们。”

　　她从台上走下来，挽住凌薇的手臂，把她带走。

　　苏瑾和凌薇的身影顺着红毯走远，直到走出教堂，直到教堂的门被关上，现在，此处只剩下单言和夏徵羽两个人。

　　单言伸手理了理夏徵羽的发际说，“我昨天晚上在等你电话，结果没有等到，于是就想，我应该正式一点，把我的答案清楚明白地告诉你，匆忙中只准备了教堂和戒指，喜欢么？”

　　本来戒指应该定做，本来教堂的布置应该更华丽一点，可是单言等不下去，不想多拖一天。

　　“喜欢，可是……”夏徵羽低头看着那枚戒指说，“都怪你，害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在单言给了她一个承诺的时候，她也想给单言一个期许。

　　她没有想到单言会为她做这么多，她本来只想生两三天的气，然后就跑回单言身边。

　　单言笑，“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只要把自己准备好，献给我就可以了。”

　　夏徵羽挑眉，“那我不是亏了，你一枚戒指就想骗走我。”

　　“那你想要什么？”单言像是诱惑，要夏徵羽说情话给她听。

　　夏徵羽知道单言在耍什么诡计，却不和她计较，顺了单言的心意说，“我要你，要你这个人，要你这颗心。”

　　单言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她退后一步，张开双手说，“我就在这里，我的心也在这里，你想要，就来取。”

　　月光从教堂镂空的木窗里照射进来，混着室内淡淡的灯光，在单言黑色的礼服上增添一层薄银。

　　回忆突然像潮水般涌向夏徵羽，她想起单言曾经说过的一些话，诸如，“我是单言，不是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如果害怕，就到我身边来”、“那是你的隐私，你不主动说，我就不会问，但是如果你需要一个依靠，我想，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等等。

　　单言说类似的话，总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想要依靠她。

　　“好。”夏徵羽扬扬头，清冷的月光融在她的眼里，却变成暖融融的爱意，她向前走一小步，又一小步，来到单言面前，双手搭上单言的肩膀，脚尖微微踮起，倾身向前，在单言唇上留下一个吻。

　　“你好像还有什么忘了和我说。”夏徵羽暗示她，今天单言做了很多，唯独少说了一句话，一句三个字的话，很俗套，但是每个女人都爱听。

　　“什么话？”单言明知故问，有意逗她。

　　“你知道的！”明知道单言是故意的，夏徵羽还是被刺激到。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

　　“混蛋单言。”夏徵羽如同要不到糖果的小女孩，几乎要气的跳脚了，她咬了咬嘴唇，又一次去吻单言，这次吻地更加用力，更绵长也更深入。

　　既然是主动送上来的吻，单言也就安心享用，她撑住夏徵羽的背部，化被动为主动，唇齿相依，攻城略地，乐此不疲，稍微分开，汲取必要的氧气之后又会再度贴合。

　　一吻结束，夏徵羽喘息着，只觉得全身都在因为不好意思而发烫，却又强装镇定地以挑衅的眼神去看单言。

　　单言也不忍心再气她，伸手揽住夏徵羽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然后撩起夏徵羽耳边的碎发，俯到她耳边说，“我是你的。”

　　这句不是夏徵羽要的那一句，她要的是三个字，单言给的是四个字。

　　但事实上，夏徵羽更爱单言此刻说的这四个字。

　　因为我爱你只是一种给予，而我是你的却是允许占有。

　　因为你是我的，那么你的人，你的爱，你的心，你从此刻起的人生，都将被我占有，比一句我爱你合算多了。

　　月亮隐进了云里，大概是受不住这对新婚燕尔般甜腻的情侣，说一些幼稚又羞耻的情话。

　　夏徵羽想到一件事，正经地说，“我们在教堂这种地方亲亲我我真的好吗？”

　　她不是信上帝的，但是对这些神神佛佛的还是报以敬畏之心，谁让她怕鬼呢，小时候害怕起来，也不管是观音菩萨还是□□的上帝，她都会在心里统统祈祷一遍。

　　“这不是一个正式的教堂，有点类似于拍摄基地。”单言说，“而且，上帝不是教育人类善良与爱么，应该……不会介意吧？”

　　“但是你有没有听过，在上帝的眼里，同-性之间的爱情是罪恶的，应该被处以极刑。”

　　“那么，上帝应该与时俱进，修改一下他过于迂腐的想法了。”

　　夏徵羽笑起来，“你还真敢说。”

　　“这个教堂我只租到八点，你再迟一点来，我们就要被赶出去了。”天知道再此之前，单言都多焦虑，生怕夏徵羽那边又出什么变故。

　　“租？意思是你把这个地方租了整整一天？”夏徵羽眯了眯眼睛看单言，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上面的钻石算不上非常大，但份量也绝对不轻，“你好奢侈，你到底有多少家当，我要去回去翻一下我的银行卡，算一下我是不是养得起你。”

　　单言笑着说，“我可以养你。”

　　夏徵羽心里的天平严重地不平衡了一下，都是女人差距为什么可以这么大，但是，但是……

　　算了，穷人还是不和富人争了，虽然好女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为了六斗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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