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候补女神的转正路

　　“什么？！”渺淼的脸色冷厉了一瞬，又强自按捺下竖起的眉峰。

　　“我也死了。”蓝斯神色平静，没有一丝痛苦和不甘，仿佛诉说的不是自己的死亡。事实上，他早就死了。

　　渺淼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说具体一点吧。”

　　“雅典娜带着四个青铜圣斗士，不知用何种方法绕过重重守卫，出现在朱迪加，突袭了哈迪斯。用黄金杖一下子搅碎了哈迪斯的心脏。”

　　“你怎么知道那是雅典娜？”渺淼有些疑惑。

　　13年前，雅典娜和纱织争夺身体。纱织胜利。然后雅典娜就不知所踪。当时的纱织并不是女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雅典娜是活着还是死了，是被吞噬了还是逃走了。

　　这些年，渺淼也曾经注意过雅典娜的行踪，但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也就默认她是死了。

　　“我见过她。”蓝斯的目光有些迷离，“你看过我的笔记吗？那一位是城户家的大小姐。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城户家的大小姐，雅典娜早就葬身大海。直到那一天她闯入朱迪加大殿，浑身散发出雅典娜的小宇宙……我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她的的确确是雅典娜。如果她不是雅典娜，青铜圣斗士也不会服从她的命令。”

　　emmmm……这就有些玄幻了。那段时间，纱织明明是和自己在一起。如果说还有一个城户纱织，那这具身体的来历……就很有意思了。而且她还和青铜圣斗士们混在了一起……四个……

　　“天马座的星矢，天龙座的紫龙，仙女座的瞬……最后一个是白鸟座的冰河吗？”

　　“是。”

　　“冰河这么好骗的吗？”也不算很奇怪。冰河对自己比较熟悉，但对纱织反而陌生。或者说正因为他对自己比较熟悉，才更加拒绝接触纱织。

　　既然有冰河，他们闯进冥府的原因恐怕是……“为了让我复活。”

　　蓝斯松开眉头，露出一个询问的神色。

　　渺淼却没有回答，“然后呢？”

　　“然后……”蓝斯的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微笑。那微笑中透出的并不是喜悦而是苦涩的意味。“冥府就垮了，这个空间在我的眼前逐步消融。我再次看到温暖的日光。在感受到日光温度的同时，我的身体烟消云散。和我一同消散的还有冥府数不尽的灵魂。因为受到冥衣的保护，我大概是最后一个消散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渺淼没有感到一丝意外，或者说从听到哈迪斯死亡消息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个结局。冥府并不是世界之初就存在的，而是冥王哈迪斯在大地和黑暗之间一手开辟收容灵魂的空间。

　　冥王哈迪斯是冥府的基石。冥王的神格被毁，用来支撑这个空间的力量就不复存在。这个空间自然会再次被黑暗吞噬。而储存在冥府中的灵魂，会被排斥。

　　灵魂无法在没有庇护的情况下单独存在。构成灵魂的中阴子会迅速转换成别的粒子。回归到物质世界，成为物质世界的一部分。灵魂中承载的意识会消散。

　　这就是魂飞魄散。

　　冥府几百亿的灵魂……

　　他们彻彻底底的死了。

　　“我再睁开双眼，就又站在了朱迪加的大殿里。冥府好好的，像是从来没有毁灭过一样。但哈迪斯却从朱迪加大殿消失，证明这一切并不是幻觉。”蓝斯的嘴唇抖动着，吐露出压抑已久的疑问。“这就是圣战的结局吗？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一代又一代的圣斗士死在战场上，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类的灵魂消散？”

　　渺淼缓缓合上眼睫，思考了一下话题应该怎样展开。

　　“呆在冥府还习惯吗？”

　　“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相处。”蓝斯说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赧然。这八成是托了自家徒弟的福，但这样的事就没必要特意点出来了。蓝斯不知道渺淼为什么要岔开话题，却也顺着说了下去。

　　“呐，这身衣服很衬你呢，还是这个样式穿着舒服吧！”

　　蓝斯身上是一身冥甲，却在冥衣中排不上号。不属于108冥斗士，也没有冥星寄宿其中。是由哈迪斯特制的……祭坛座冥衣。

　　“呵，还好。”

　　“不过这个宝石啊，”说着话，少女就毫无顾忌的伸手去抠祭坛座胸口正中的宝石镜，“是冥神的神力结晶啊……啧啧，一团乱啊，真抠！”

　　祭坛座胸口的神力结晶并不是由某一个冥神独立贡献的，而是由所有冥神共同制造，含有所有冥神加护，意味着蓝斯可以随时借用任何一位冥神的神力。

　　就连忠心耿耿的冥府三巨头都没有这份殊荣，却赐给了一个圣斗士。这份恩赏不可谓之不重。

　　但在真正的神明眼中，混杂不纯的神力都是无用之物。真正的强者只要纯粹、专一、暴力！

　　“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也可以贡献一块结晶啊！”渺淼笑着，扭着头从下向上斜睨着蓝斯。

　　“别说傻话，您可不是冥神。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有冥府才是我的归宿。”

　　是的，按照人类对死亡的定义，蓝斯早就死了。

　　灵魂的归宿就是冥府。

　　可是这个冥府……

　　审判厅周围禁止喧哗，但渺淼的耳力太好了，能听到黑风谷灵魂的哀嚎。

　　冥府的法律对于任何人而言都很残酷，“这些时间……你有没有做出一些尝试？”

　　渺淼看向曾经的祭坛座，那光亮的双眸仿佛昭示着终于要进入正题了。“既然看不惯，就用双拳让他消失。”

　　“没有。没用。”是的。没用。冥府自有其一套运转的规则，任意触动哪一条都有可能动摇冥府本身的平衡。而曾经被圣斗士的蓝斯视为最大敌人的冥府，在身陷冥府亲身接触以后，蓝斯已经明白了冥府作为世界的一部分是不可以轻损的。

　　虽然对于冥府的酷刑十分不满，蓝斯却无力改变。因为比起让这些灵魂受苦，损害冥府才是真正的可怕。那会让所有的灵魂，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更何况，现在他已经亲眼看到了这个结局，而不仅仅是通过理智或是推测得知。

　　“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不知何时，渺淼已经回过身去，不再直视蓝斯的双眼。因为身处侧后的位置，蓝斯对少女面上的神情也看不分明。

　　曾经的圣斗士，现在的冥府审判，官停顿了一下，给了自己机会思考，然后缓缓地回答。“没有。”

　　“圣战开始了呢。”这个残酷的现实在渺淼的舌尖上凝固了一瞬，被缓缓吐出。

　　“是的。”

　　“冥府不会停止圣战。”

　　“是。”蓝斯的回答有些迟疑。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圣域的辅佐官，祭坛座的圣斗士？”

　　“……”

　　“为什么会有圣战？”蓝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哈迪斯并不是邪恶的神明，反而十分公正。公正但是严苛。因为过于严苛，他的公正也像是故意找茬。公正到像是个十足的反派。

　　但公正就是公正。

　　总比肆意妄为好。

　　“你是神王，以你现在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结束圣战？”蓝斯的眸光凌厉起来。

　　“这个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师傅。”渺淼轻缓的吐出一口气，“我的确有这个权利。可以要求哈迪斯停止圣战。可是我的道德不允许。”

　　“你知道圣域下面是什么吗？那里镇压着三分之一的冥王神格和冥府啊！”

　　“我不能要求一位神明放弃他的神格。我做不到。”

　　“这场圣战，在我看来……哈迪斯才是正义的一方。”

　　“人类只是输不起，却不是理所应当要赢的。”

　　“如果将神格还给哈迪斯……”作为一个人类，很多时候蓝斯都无法理解这些神明的纠结。圣域为什么要霸占着冥王的神格，既然是冥王的神格，还给他不行吗？

　　渺淼沉重的摇摇头，“哈迪斯做不到。”

　　“他一定要亲手夺回来才行吗？”蓝斯的脸上肃然而凝重。

　　“大概……亲手夺回来也不行。那三分之一从来也不属于哈迪斯。你说了哈迪斯是一位公正的神明。所以他无法理解转世这个概念。而那三分之一的冥府，拥有转生之门。”

　　渺淼坐上了审判桌，晃荡着两条小腿。“师傅啊，你看过但丁的《神曲》吗？”

　　“很早以前冥府也是分为地狱、炼狱和爱丽舍乐园三部分。”

　　“地狱是惩罚之所，炼狱是洗罪与转生之所，爱丽舍乐园是永生幸福之所。”

　　“这三部分合在一起才是完整与平衡的冥府。”

　　“现在的冥府只有酷刑，却没有转生。没有转生，就没有洗罪，酷刑也就失去了意义。几百亿的人类灵魂堆积在冥府里……虽然还能容纳得下，但这样下去小哈也会崩溃的。”

　　“所以最好的结局就是看着圣斗士逐个死去然后冥府战败吗，就像历史一样？”蓝斯的回答有些艰难，却还是认同了渺淼。

　　“师傅啊，我越来越讨厌世界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变成一个毁天灭地的大魔王呢，试试看毁灭世界啊！”

　　“……”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