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快到碗里来!

作者:枝枝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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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梦未醒


      和这样美若天仙多才多艺的师兄待在寂寥凄寒的荒雪原数年,不起点坏心思真真对不起我如花的青春,但因着薄凉西,我心里总有疙瘩,于是我决定先探探师兄的口风,看他性取向是否正常,是否定过娃娃亲,是否有心上人。
      那晚师父照例不在雪原。茫茫雪原上,泛着荧光的皑皑白雪与空旷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相互映衬,少见的硕大皎月也挂上了天幕,寒风不复,瓣瓣雪花下得柔柔飘飘的。我不住感慨今晚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广袤的一片雪白上,我和师兄合伙将师父的青铜冰鉴偷了出来,搬到簇簇红梅下,师兄踩着小梯子趴在冰鉴口,轻酌了一口木勺里的清酒而后蹙眉吩咐道:“小五,酒不热了,把火炉拿来热热再喝。”
      我脆声答应,心里颇有做坏事的紧张忐忑。支了红泥小火炉,将清酒煮上,我俩又把白狐裘脱下铺在雪地上并排坐下,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雪狼一如既往的窝在梅下打盹,两个蘑菇样的小脑袋枕着雪狼柔软的肚皮。
      师兄交叠的双手搁在脑下,漂亮的桃花眼望着头顶透明的冰埙,银月的冷光透过簇簇红梅缝隙洒在他异常白皙的脸颊上,碎碎的,凉凉的。
      一旁的红泥小火炉四周环绕的火焰静静跳跃,酒咕嘟咕嘟响,白雾袅袅,让我莫名觉得寒冷不再,温暖环绕。
      喝了许多杯热酒,我打着酒嗝趁机问道:“师兄啊,你有爱得人吗?”
      一袭白衣的少年双颊嫣红,水汪汪的桃花眼不知望向远方的何处,半天才道:“有啊……”
      我傻傻的咯咯笑:“幸好我没爱上你。你爱谁啊?这姑娘——或者少年真真倒霉,吵架都吵不过你。”
      他粉色的唇角勾起无奈地笑,细长的手指揉揉眉骨:“……怎么会吵?我舍不得的。”
      “谁?嗝!……老实交代!”
      “我姐姐……凌霜儿啊……”
      “……”
      我愣了许久,再次感叹幸好没爱上师兄。
      我搓搓手,头往师兄的位置蹭过去点儿,撅着小嘴:“你~撒~谎~,鬼谷进门必考题中你回答的是‘没有’,师兄,你又耍我。”
      他将我偷袭的爪子拍去,别过头闷声道:“是没了——我……杀了她。”
      飒——风掀起层层雪沫,透过冰埙的吹孔,吹奏起忧伤的空灵乐音,血红的片片梅瓣也跟着无助飘零,幽幽落下,如无法掌握的命运被狂风挟持在这乱世沉沉浮浮。
      他一口饮尽漂浮着红梅瓣的清酒,将青铜酒杯甩在一边,热酒默默流淌在洁白的雪上,白雪倾时融化成刺眼的污浊,又一个转瞬结为耀眼冰晶。
      他面无表情盯着闪闪的星子,唇边却挂着凄凉的微笑,像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她求我,我便杀了她。”
      师兄原名凌天,是齐国大将军的儿子。美艳的母亲是在一个雪花堆了两尺厚的寒冬被掳来的,庭院深深,孤苦孱弱的女人咬着牙生下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凌天。然而层层洁白的雪花掩不住人内心的肮脏,夫人丫鬟小厮皆在背后嚼舌根。
      “西苑的狐媚子凭什可得将军的宠爱?”
      “就是,就是,那孩子不知是谁的野种!”
      ……
      憔悴若病西子的女人抱着孩子坐在冻结的秋千上,漫天大雪纷纷而下,埋葬她长及地的墨发。她并不像金庸小说里的惜弱有完颜洪烈王爷最无限的宠爱,王爷甚至为她甘愿抚养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个女人是不幸的,掳她的将军并没有王爷如此博大的胸怀。
      簌簌而下的雪花飘不出幽深的庭院,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的男人举起孩子要将他摔死,女人匍匐在他脚下凄厉的叫着将军,可能是女人的眼神太过惹人怜惜,也可能是将军想让女人活着熬过寒冬,于是师兄这个祸害便被留下了。
      西苑寂寥,小时候的凌天并不明白为何别人看他的目光如此古怪,亦如他不明白为何母亲总一个人静静坐在花廊下看着遥远的天际发呆,不明白英俊的男人为何负手立于刻着吉祥牡丹浮雕的斗拱处默不作声的看着母亲,明明只隔了几步远的距离却从不上前,不明白自称是他姐姐的凌霜儿为何如此疼惜他,为了给他送一个小火炉甘愿蹲在雪地里三个时辰以至于变成小雪人。
      等他明白时,苦苦坚持了七年的母亲也终于在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死去,失去庇护的凌天转眼便被卖到了勾栏处,男孩呆呆坐在阶梯形的夯土台上,围绕他四周的是如打量货物般的肮脏眼神,依稀听到下流的叫骂说着什么“娈童”,早慧的凌天登时恶心的呕吐。台下是如火如荼的喊价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喊出了最高价。
      他冷漠的笑,人群中突然响起清脆的天籁之音:“刀币两千!”人群又是一阵抽气声。披着白狐裘的女孩领着黑衣仆人穿过人群昂首阔步的走上高台,童音稚嫩却很坚定:“小天,我在一天便不会让别人伤你分毫。”愁云惨淡的天空倾时又下起洋洋大雪,冰凉的雪花轻飘飘的落在凌天微仰的脸颊上,瞬间融化成滴滴水珠,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凌天跪在地上,铜锁加持的手腕渗出津津血丝来,抬头斜睨面前颇有气势的女孩一眼,满不在乎的挑眉笑道:“凌霜儿,你怎么来了?”
      “叫姐姐。”
      “你我同时出生为何叫你姐姐,仗着是大房出的么?再说我们又没血缘关系,我不过是人人皆可喊打的……杂种……罢了,怎有权力称呼大小姐……姐姐?”男孩别过头,即使伪装的再坚强,最终也在那个笑着递出手的女孩面前哭得溃不成军。
      坚强地等待,也不过是为等这样一个人罢了,她从光明处走来,递出温暖的手,微微一笑,顷刻间便让你找到了一生的寄托。
      凌霜儿捧起凌天的脸,小心的为他擦去两颊的泪水,她漆黑的大眼睛里满是盈盈泪花却仍倔强的微笑:“弟弟,要一直一直笑啊……”
      然而命运的可悲之处就在于你觉得自己逃脱了宿命的捉弄,却只是宿命想把你玩儿的更死罢了。
      齐国秦国交战,战败的齐国要进献一个质子,秦国要的不是齐国公子,而是被秦国视为眼中钉的将军的儿子。从未被想起的凌天赫然成了将军最“受宠”的儿子,被马车骨碌碌的载去了秦国,磕头磕了一宿的凌霜儿不顾一切的也跟着偷偷上了马车。
      然而他们被送去的地方不是咸阳城,而是……
      我捂着耳朵“啊”的一声尖叫,泪流满面道:“我不要听了!我不要听了!马上就要到悲剧了!”
      师兄逆天邪笑着瞥我一眼,“当事人还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儿?”
      我揪着逆天的袖筒擦了擦鼻涕眼泪,瞪大闪闪发亮的眸子:“师兄!你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当成你姐姐吧!”他一把拉回袖子斜睨我一眼:“你配?”
      我:“……”
      真真不该同情心泛滥,师兄这么没心没肺,估计早从童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这才把这段往事当故事给我讲吧。
      红泥小火炉不知何时熄了,红梅的冷香暗暗浮动,广袖盈满淡淡酒香。冰埙仍在广袤的雪原寂寞清唱,青铜酒樽横七竖八的歪倒着,一地残迹。
      清晨,我和师兄悠悠转醒,他蹙了眉问我,昨夜我对你说了什么?我无辜道,咱俩喝醉了,你同我讲了你悲催的童年。接着师兄不由分说的把我摁在雪地里海扁一顿。
      师父归来看见浑身青紫的我,满脸惊讶,不敢相信弟子逆天竟会如此不顾分寸得对待自己可爱的师妹,要知道以前比剑都是点到为止。我苦着脸:“昨夜我趁着师兄喝醉把他的八卦挖出来了。”
      师父:“就这样?”
      我:“还有就是……在他讲到自己被卖到勾栏时我插了句嘴。”
      师父:“什么?”
      我:“师兄,你是被性侵了么……”
      师父:“……”
      我:“还有就是他酒醒反悔和我说了自己的秘密。”
      师父告诫我咱不能揭别人的伤口,我这种行为要放在外边早被别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了,而后一脸好奇的问我,逆天打我的时候什么表情,笑着打吗?我凝眉苦苦回忆,回道:没笑,表情那叫一个扭曲。
      师父捋着花白的胡子,鼓励我的大胆与无畏,并说:逆天这孩子心思阴沉,连为师我都不敢惹恼他,他也总是笑着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今天终于验证小天还是有正常人类表情的。而后奖赏我免去半个月的立冰桩任务。
      日子一天天的溜走,转眼已在荒雪原待了八年,那个因姐姐故去而顷刻白发的少年已长成英俊挺拔的好儿郎,而我却一直停留在死去的18岁不愿长大,只为了回到哥哥身边时,我还是那个调皮可爱巧笑倩兮的小五,哥哥萧寒永远的妹妹——小五。
      名叫凌天的男孩早已在姐姐倒在自己脚边的刹那死去,涅槃重生的是只为复仇而活的逆天,“逆天改命”正是他名字的含义,那仇那恨埋藏在茫茫雪海从不曾有一刻融化,只等着生根发芽化为簇簇嗜血毒花。而傻傻的我却从未发觉……
      “师父师兄,我回来了!”身着白狐裘的少女跳着叫着,风扬起她长及腰的发丝,小小的脸庞带着两团红晕,在看到师兄逆天的刹那,她猛地止住了脚步。
      凋零的红梅花瓣漫天飞舞,邈远的苍穹下洁白的六瓣雪花簌簌飘落,树下是一袭白衣的逆天,背对着少女静默,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滴血的无殇剑,袖口是殷红的斑斑血迹,如落于袖口傲然盛开的红梅一般,红得刺眼。一身灰白的老人躺在血泊之中,大片大片的白中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红。
      一瞬间,风停了,雪驻了,只有冰埙还在寂寞回响。
      苍白的少女嘴片发抖,呆愣在虚无之中,久久无法相信躺在血泊中的是她的师父,杀她师父的是她的师兄。
      “为什么?……”一袭白纱的我和身着狐裘的少女身影重合,空旷的天际不断重复回响着这一句话。
      梦境破裂,不知是破碎的残冰还是破碎的镜子倒映着我惨白如雪的面庞,蔓延而上的黑暗将眼前的一片雪白渐渐吞噬湮没,寂静中那句话仍不甘的回响:
      “为什么?”
      “为什么?”
      ……
      我抱着双臂瑟缩成一团,迷迷糊糊中似乎触到温热的物体,我紧闭着眼往那温暖的源头蹭蹭,手脚并用的死死攀住那温热的物什,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
      “刺——”不远处传来灯花落于楠木案上激起的微弱呲鸣声,我从梦靥中挣脱,悠悠转醒,入目的是绣着飘逸流云的玄色深衣。我颤巍巍的抬起脑袋,男人弧线优美的尖下巴正搁在我头顶上方的几寸处,微蹙着英挺的眉安静熟睡,墨发未束,如铺散开来的黑色瀑布,烛光下荧光潺潺流动。我如八爪鱼般纠缠环抱着他,他的衣衫微有些凌乱以至于锁骨外露。
      我咽了口唾沫,世上最美的梦是什么?一醒来就看见帅哥在怀,但那个帅哥若是历史上惨无人道的暴君时,美梦顷刻便化作了噩梦……
      我蓦地想起昨夜自己似乎一直呜呜哭着还撒娇般地喊着“我冷,我冷”而后便有什么温热的物体入怀,老天!千万不要是嬴政啊!!!我的睡相连小赵政都只能无语兴叹,可见睡相有多差,虽然很不想承认……
      若是昨夜我在意识混沌的情况下对着嬴政又摸又踹又蹭的……老天你还是一道闪电劈死我吧!
      头顶上方响起些许嘶哑的深沉嗓音:“小五,你终于醒了。”他狭长的眼眸泛着浅浅的激动。我赶忙将头埋下装睡,做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的样子。他偏了偏头,抬起手似乎要触摸我,为防止他摸不该摸的地方,我慌忙抬头灿烂一笑:“阿政,早啊!”
      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眼神幽深的注视我。我尴尬的笑道:“那个……我的睡相……呵呵呵。”他将手轻轻放于我的额头上,量量温度又缓缓放下,“无妨,早有心理准备。”
      他转又疑惑道:“上一次我俩睡的时候,你怎么那么老实?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
      我满头黑线,大王,可以不要说“我俩睡的时候”这么暧昧的话么?话说,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和一个人刚认识没几天的人一觉睡到天大亮,还可耻的睡过了头!本宝宝吓得半夜才睡着,梦里都不敢乱动,生怕一觉醒来被车裂了。
      我呵呵笑道:“那时紧张嘛,睡觉都不敢乱动。”我又小心翼翼偷瞄他一眼:“昨夜……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你受着伤,我怎么舍得?倒是你……”
      “果然是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我哭丧着一张脸,为占了嬴政的便宜表示忏悔。
      “你还记得对我做了什么”嬴政说着就要解衣带。我捂着脸嚷嚷:“我的伤还没好完!死也不要!死也不要!”
      “不要什么?”耳畔他语气揶揄。
      “不要你做坏事!”
      他将我捂眼的双手拉开,笑得更是畅快:“寡人答应过你,你如不愿,决不逼你。睁眼,听话。”
      听着这哄小孩的语气,我稍稍舒了口气,先慢悠悠的睁开一只眼,接着双眼登时睁大:“你你你……胸口?”
      只见嬴政半裸的精壮胸膛上是道道血痕,依稀可辨出上面用21世纪的简体字歪歪扭扭写着“逆天!杀!”
      “阿政,是我……挠了你?”
      “要不然呢?”
      我红着脸推卸责任:“你武功那么好,干嘛不阻止我?”
      嬴政怜惜的用粗糙的大拇指摩擦我的眼角,叹了口气:“你哭了,哭得寡人没办法。”
      温情的声音钻到我的心底深处,在那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的涟漪,咚咚咚,心跳加速,我捂着明显温度升腾的脸颊哀叹:受剑伤的后遗症好大,到现在还心悸盗汗。
      他侧着身子,修长的手支起头,流瀑般的长发从耳侧泻下,姿态随意的问道:“做了什么梦?是谁惹你哭?告诉寡人,我可以帮你宰了他们。”
      我挠挠头:“那个、那个我不太记得,可能是梦到我珍藏许久的烤鸡被偷了吧,哈哈。”
      他坐起,并未拆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也未刨根究底,只是为我掖掖被角嘱托了一句“累的话接着睡”便离开了。
      等我再次醒来,便见粗大的架梁之橼,高高的穹顶上刻着天极浮纹,身侧并未有嬴政的身影。我一边轻叹自己竟命大到如此地步,这下不知何时才能穿回去,另一边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这矛盾纠结的微妙心理啊……
      我微偏了头,床前是蒙了绣着红梅傲然枝头的半透明薄纱屏风,能模糊地看到两个身姿颀长的黑色人影。
      “歧,你看不出刺向寡人的剑是虚的么?为何不救小五!”
      “下臣若救萧妃,王上的左臂便会受创。”
      嬴政扬手就是一巴掌,声音清脆连屏风后的我都觉得生痛。长生歧单膝跪下,嬴政负手背过身去:“左臂受伤?”他轻嗤:“寡人的剑是吃素的吗?去,司刑房领一百板子。”
      这是嬴政在找面瘫脸秋后算账?不过通过他们的对话我大致推测出了当时的情况,刺客见刺杀嬴政不成,就把目标转向了倒霉的我,他先虚晃一剑,若长生歧救我,嬴政左臂必会遭击,若不救,刺客起码干掉了一人。说起来,面瘫脸真真无辜,当然躺着也中剑的我更无辜。
      我梗着脖子虚弱的唤了一声阿政。他急急走来,侧坐在床榻上,沉声问道:“小五,可还睡得好?”他将我踹到地上的半幅被子拾到床上,又掖了掖被角。
      我向长生歧的方向瞟了一眼,决定不计较他一手刀砍晕我,喂我喝毒,用嗜脑蚁吓唬我等斑斑劣迹,好心向嬴政求情:“他也是职责所在,阿政还是不要罚他了吧。”
      “作为寡人的亲卫,他若只做到一般侍卫的‘护主子周全’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了解我心中所想,在寡人之前,拔我需拔的剑,护我想护的人。这点觉悟都没有怎配留在寡人身边?”
      我心说,阿政,您不觉得您要求太高了吗?心电感应什么的太强人所难了吧。
      我清清喉咙,开启纵横家辩论模式:“阿政,我觉得刺客事件过不在长生歧,关键是王宫的安全防卫措施不到位,你想想,短短几天你遭遇过多少次刺杀?”
      “你的意思是增派守卫?”
      不愧是嬴政,秒懂。
      他道:“其实咸阳城的王宫守卫已是七国中规模最大的了。秦国自商鞅变法后日渐势强,其余六国皆视秦国为虎狼,派出不少刺客争杀历代秦王。若一味增加精兵守城,一方面征战沙场的悍将势必减少,另一方面,胆敢刺杀寡人的皆是刺客列榜上排得上号的,只有像歧这样的高手才有可能发现擅长隐匿于黑暗中的杀手,其他的守卫增也是白增。所以……”
      看着在政治论上一去不复返吧啦吧啦为我讲述“增加守卫之不可行性”的嬴政,我慌忙牵回话头,貌似为长生歧求情才是双方谈话的核心吧?
      我坐直身子打断他:“阿政,我想说的是不能责罚长生歧。一来他并未失责;二来他因护陛下而未来得及救一个妃子就受如此重罚,势必让其他人觉得你对女色沉溺贪迷,对下臣薄恩少义;三来,若是长生歧因罚受伤身手不便,又有谁保护你呢?”
      嬴政沉声道:“一则,未来得及救寡人的女人本就是失责;二则,寡人就是想让他人知晓你在寡人心中的分量,歧既已认了我为主子,便也要明白你也是他的主子;三则,即使歧受伤,刺客也休想伤寡人分毫。”
      “?”
      “寡人还有第二道防线——十八暗卫!”
      长生歧,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怨只能怨你瞎眼认了这样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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