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地带（GL）

　　晚间新闻播报了很多零零散散的新闻，各种主流的不主流的都夹杂之中，这些对于一个普通百姓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方以珊也这么认为，事实上她多多少少也跟这些新闻有点关系，而这是复杂的。

　　“近日X地警方开始加大力度全国大面积进行扫毒计划，针对有关新型毒品的扫毒计划获取不小的成绩……”电视里传出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而面对市面上正流通的新型毒品，警方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具了解有关涉案人员三十多人……”

　　方以珊抬头看着电视，心想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无数次播报关于缉毒的新闻了，看多了听多了不觉有些烦躁。林欣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坐在她对面，同样是不屑的撇了一眼电视，“有什么可看的，从上个月起缉毒的新闻就没停过，你还没看够啊？”
　　“别吵吵！”方以珊抱着饭碗。
　　她这口气令林欣在不屑的基础上用更加不屑的语气道“哎哟，像不像跟你有两分钱的关系似的，咋的，吸啦？”随后就是林欣酸爽般的眼神，以及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的笑声，方以珊在一般情况下是个好脾气，唯独忍不了这个笑声，“哼，要吸的话也先把你卖了，换点毒！资！”最后俩字，方以珊特别强调。

　　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就是她和林欣的生活，方以珊和林欣不是同学，也不是同事，唯一能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是七大姑八大姨小舅子家的邻居的朋友的女儿。因为同在异乡打工漂泊，所以经家人介绍她们才认识，为了生活也是分摊了房租。林欣在服装厂上班，每月不到三千块，紧紧巴巴的勒紧裤腰带过活，而方以珊可跟她截然相反，用方以珊自己的话讲，她是凭借着美色，即不用朝九也不用晚五，一个月轻松几万到手，当然这跟她的工作性质有关，方以珊是在娱乐场所上班，每晚烂醉如泥的回家，身上更是什么味道都有，什么名牌包首饰也都有。林欣并没有瞧不起方以珊的生活方式 ，甚至有点佩服，但一直令林欣不解的是，每个月都收入几万块，那方以珊的钱究竟花到哪里了？为什么又跟她一起租着廉价房子？

　　“尚千岁！”

　　就当林欣一门心思的吃饭时，被方以珊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上千岁？现在连王八都活不上那么长时间。”

　　“是人！”她朝着林欣补充道，“是人名！你说逗不逗死宝宝了，竟然有人叫这个名字，是要上头条的节奏么~”

　　听着方以珊满是嘲笑的话林欣也忍不住往电视上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尚千岁！

　　于是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异口同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顿哈哈声之后，电视画面一换，随即映入眼球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人，制服，冷峻的眼神，当然还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至于声音嘛，自然也和女人的气质相辅相成，更更更吸引人注目的是，那肩膀上的花……

　　林欣戳戳方以珊，语气中带着羡慕，“你看看，那么年轻就是大队长，还漂亮，这范儿，出门说是警察谁信。”
　　“嗯~”方以珊若有所思，“也就她能和我摆在一个台面上吧，不过啊，这种人~”她又摇摇手指，“满口的行为规范，肯定不是个善类。”
　　“警察就应该是严肃庄重，难道像你这样么？半掉子的模样，估计啊~”林欣也学着她摇摇手指，“估计啊，人家有可能带队去扫黄，你碰见了记得打个招呼哈！”
　　“我去！”方以珊张着嘴，把碗一放，挥一挥袖子便绝尘而去。

　　夜晚，百无聊赖的方以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倒不是应了林欣那话，害怕自己有朝一日真被这个明星警察抓走，而是非常单纯的对这位明星面貌般模样的警察感到好奇，至于好奇的原因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能叫尚千岁？这难道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于是搜索尚千岁就成了方以珊今天晚上的唯一乐趣，拿出手机，点开搜索引擎，开始走向了百度尚千岁的不归路。而令她比较遗憾的是，事实上关于尚千岁的新闻并不是很多，或者说是方以珊对一般的新闻并不感冒，见没有特别收获，渐渐的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欣一如既往的去上班，方以珊则是下午三点多才起床，因为从事她们这种行业的，一般都是‘夜行者’。她起来，顶了个棉花糖蓬松凌乱的脑袋去收拾自己，今晚万以珊必须得化个不一般的妆，因为，她们店里今天有个重要的老板过来，出手也大方，作为一店之魁的她可是经理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想要一起装B一起飞的话，就伺候好了。

　　方以珊明白经理是话里带话，不过她从始至终都是只卖艺不卖身，久经娱乐场所多年，能绝不开先例也成为了她自己的一种招牌，不过除了身体交易，剩下的方以珊也差不多全答应了。

　　街上走过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她偶尔也会打量打量他们，有钱的没钱的几乎是一眼就能辨别的出，这功力自然是在“陪酒事业”中练出来的，方以珊心里知道，很多人都瞧不起她们这种人，甚至从不开例出台的事情也没几个人会信，多半人都会认为她是想多加钱，有的甚至加到三十万一晚，方以珊也动容过，不过最后还是被她一个NO字给劝退了。
　　这点原则她还是有的，林欣曾经打探的问过方以珊做这行的原因，方以珊的回答则很简单，缺钱。

　　将近六点多，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感慨于这座城市的繁华，因为马路上堵的一塌糊涂，方以珊走进名为【诚金】的高档娱乐会所，富丽堂皇就不用多提了，更夸张的是连地面都是镶金边儿的，名副其实的“诚金”，黄金在这里被利用的不是恰到好处，而是狂拽炫酷。

　　不远处的经理一看见方以珊进门便立刻向她走来，搭着肩膀，低头小声嘱咐着，“以珊，晚上就全靠你了。不过这次可能有点不一样。”
　　方以珊愣了愣，“有什么不一样？”接着又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我不出台，这个你们知道的。”
　　“嘿！不是叫你出台。”经理看了一眼四周，在确定没有偷听的人之后比刚才更小声的说，“可能会有点不干净的事儿。”
　　方以珊心想，不干净？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不干净嘛……
　　“比如说？”
　　“吸毒。”

　　经理说完这俩字自顾自的点头，接着说，“我跟你说，吸毒这事也正常，就是吧，这位大老板是熟人，这次带朋友过来，可能要陪吸。吸不吸是你的事儿，反正我话放这了，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得罪了他们。”

　　方以珊不以为然，“放心吧，这点数我懂，包满意，没投诉！”

　　说罢，她去换衣间换衣服，如往常一样，纵横娱乐场所这么多年，她有她的招。

　　不多时，大V过来，身边还有一个年纪看似20出头的女孩，“以珊，晚上多关照关照，刚来的，不懂。这位叫小程，大学生，今天刚来，晚上陪‘大老板’的。”

　　说话间的人叫大V，反正打从方以珊一进来就有这么个人存在。

　　她上下打量着小程，心里倒有些可惜的感觉，这么年轻……

　　“大学生？”方以珊问。

　　小程也老实，点点头，似乎不敢太大声的说话，“嗯，今年大二。”

　　见小程回答完，大V接着说，“以珊，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好好带。”说着又向她挤了个眼色，意思好像是在说别让被欺负了。

　　“知道了。放心。”

　　方以珊一边回答一边觉得心里没多少底儿，毕竟在这里她自己也算得上是自身难保，面对小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方以珊时不时的会看看小程，她发现小程还真不是一般的老实孩子，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连眼神都是憨憨的那种，她也想不通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偏偏来这么个豺狼之地。但这行也有这行的不成文的规矩，进来的，不会问为什么，因为一百个人有一百个人不得以的理由，即便说了，也没什么用。

　　小程一路跟在方以珊的后面，颇有一种‘小跟班’的感觉，小程虽然不算漂亮，可是胜在年轻可爱，又因为她跟在有‘花魁’之称的方以珊身后，所以进进出出的客人都会朝她们投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

　　跟在方以珊身后的小程出于好奇的问道，“以珊姐，来这里的都是大老板吗？”

　　方以珊一愣，温柔的笑着，答道“‘大老板’不是指一群身份为老板的人，而是单一指一位客人，‘大老板’出手是这里最大方的，没有之一，最高的一次应该是一晚消费出了四百多万。”她回头立马把小程接下来准备要问的话给硬生生的塞了回去，“不要问钱花在哪。”

　　显然小程是初来乍到，像她们这种‘老油条’是压根儿不会问客人钱都花在了哪里，no ask no answer是生存之道。问多了恐怕只会给自己图添麻烦罢了，久而久之，大家看的多了，也聪明多了，在no ask no answer 的基础之上，更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大老板’九点才来，而包房已经在八点就准备好了，按要求摆好了价钱不菲的酒水，果盘，下酒菜，还有一些令人不寒而怵的火机和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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