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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三十年过去,克劳迪娅的身体依旧未变,但她的眼睛却道出她的年龄。
克劳迪娅坐在床上,仔细描绘着女人丰腴而成熟的身体,她的画已经很好了,比在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画得好。
路易拿着洋娃娃,用手控制着它模仿洋娃娃走路的步伐一蹦一跳地到克劳迪娅的身旁,亲上她的脸。
“恩?”路易出声。
“又一个洋娃娃。我有好几打,路易,你不知道吗?”
“我以为你还想要。”路易有些尴尬地回答。
“为什么总在这一晚?路易。”
“什么意思?”
“你每年都在这一晚送我洋娃娃。”
“因为……”路易有些说不下去了,难道要说因为自己的一时错误而将这个小女孩拉入了无底的深渊吗?
“是我的生日吗?”克劳迪娅问。
或许是吧,是你作为吸血鬼出生的日子。
“路易,我想和她一样。”克劳迪娅抚摸着画上女子丰满的胸脯,满目艳羡地对路易说。
“这些娃娃有些老旧了,克劳迪娅,你还喜欢它们吗?”路易笨拙地转移话题。
“不,我会扔了的!”克劳迪娅因为路易的避而不谈而提高嗓音。
克劳迪娅迅速下床,把那些堆成了一座假山的洋娃娃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外丢去。动作疯狂,神情狰狞。
“克劳迪娅……”路易大声对克劳迪娅喊道。
那些洋娃娃底下的,是一个早已死去的女人的尸体。
“啊!”路过的秦清听到争吵声就因为向内多望了一眼,当即让她惊叫出声。
因为秦清的缘故,莱斯特严重警告过所有人不许将死人放在房子里,哪怕是任何一角!
听到秦清叫喊赶过来的莱斯特看到这一幕,愤怒地掐着克劳迪娅的脖子:
“克劳迪娅,你做了什么!”
“你教我的!”克劳迪娅同样不甘示弱地回吼,同时挣脱了莱斯特的束缚。
秦清不明白的是明明是路易将她变成吸血鬼,因为路易的缘故莱斯特才指点了几句克劳迪娅吸血鬼的生活方式,就因为这?克劳迪娅就认为这一切都是莱斯特的错?
“你把尸体放在这腐烂?”秦清问她。
“我要她!”
“我想和她一样!”克劳迪娅疯狂地叫吼,边说边脚步快速地向外走去。
“她疯了!”莱斯特看着路易叫道。
“她弄脏了我们的住处!”莱斯特继续愤怒地指责。
“克劳迪娅……”路易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跟随她走出去。
“莱斯特。”秦清拉拉莱斯特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些。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秦清不是没有想到过。只不过当时因为自己的事情焦头烂额,更何况对此事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今天,问题终于爆发了!
“你们想要我当一辈子的洋娃娃吗?”克劳迪娅愤怒地拉扯着自己卷曲如同洋娃娃的头发,一边拿起剪刀,一边朝他们三人发狂似的叫喊。
“不……”秦清阻止她。
“为什么不?为什么我不能像每个人一样改变?”克劳迪娅撕心裂肺地叫喊。语毕,克劳迪娅转过身面向镜子,用剪刀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剪下自己的头发。色泽上好的头发就这样落在她的脚边,她却毫不怜惜,还发狠地踩了几脚。
剪完头发,她将剪刀掷向地面,瞪着高跟鞋恶狠狠地向她自己的卧室走去,大力地带上了门。
路易靠在房门上,秦清和莱斯特冷眼旁观。
“啊——”听到屋内传来的尖叫声,路易推开房门。克劳迪她对着镜子中自己已经完全长好的头发发疯似的尖叫。
“你们谁做的!”边说边气势汹汹地冲往客厅。
“是谁弄的!”
“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过程中还在不断地发问,或者说,是指责。
“你这个样子,像个发疯吸血鬼,弄脏自己的床。”莱斯特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说道。
“如果我再剪呢?”克劳迪娅发问。
“它还会再长出来。”莱斯特依旧冷静。
“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有过母亲,而路易,他曾有过妻子。他是个常人,和她没什么两样。以及,我也一样!”克劳迪娅对莱斯特叫嚣。
“克劳迪娅……”路易叫着她的名字企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是你把我们弄成这样!”克劳迪娅指责莱斯特。
“克劳迪娅,请你搞清楚,把你变成吸血鬼的不是莱斯特,而是路易。”秦清纠正。
“闭嘴!就算是路易又怎样?没有莱斯特,路易会变成这样吗?我会变成这样吗?”克劳迪娅质问秦清。
“还有你。你作为一个人类凭什么可以在这里生活?你凭什么可以长大?你凭什么拥有不老的容颜?你凭什么可以拥有我永远不能拥有的东西!”
“你们凭什么可以在一起!”克劳迪娅看着秦清和莱斯特发疯似的呐喊。
秦清无言以对。
“快制住她。”莱斯特对路易说道,仿佛在忍耐自己的情绪。
“是你做的!”克劳迪娅仿佛坚信了莱斯特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不管不顾地朝莱斯特喊叫。话音未落就冲上前去打了莱斯特两巴掌,吸血鬼尖利的指甲顿时划破了莱斯特的脸,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住手!”秦清喝止克劳迪娅。她本想使用精神力攻击,后因着一种莫名的同情心放弃了,正打算催眠她的时候,莱斯特拉住她的手:
“别,清!”
秦清转过头,发现莱斯特的伤口竟然在一瞬间的功夫愈合了,什么也没留下。
“你怎么弄的?”克劳迪娅也问出了秦清的疑惑。吸血鬼愈合能力强大是没错,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我干嘛告诉你?”莱斯特缓缓地说道。
“这是我的能力。”莱斯特说完后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
“为什么只有你能?告诉我,怎么做到?”克劳迪娅一字一句地问。
“要感恩……我是路易的创造者,也就间接地创造了你。要不是我,你早死了!”莱斯特掐着克劳迪娅的脖子说道。
这样来说也对,没有莱斯特对路易进行诱导,路易也不会将克劳迪娅变成吸血鬼,这样一来克劳迪娅早就死了。
“快去清除掉那死尸!”莱斯特命令克劳迪娅,丢开了她。
“你去清除!”克劳迪娅对莱斯特说道,说完砸了一下桌子冲向了阳台。
“清,我去看看克劳迪娅。莱斯特这里……”路易对秦清说道。
秦清眼神示意路易快去,她则有些担忧地看着莱斯特:
“莱斯特,你还好吧?克劳迪娅那两下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吧?”
“没事。那种小孩子的伎俩压根伤害不到我。”莱斯特不屑地说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秦清继续刚刚那个问题发问。
“大概是创造我的那个吸血鬼能力比较强大,谁知道呢?”莱斯特毫不在意地回答。
“而且,你没有注意到吗?你自己的能力不逊于我。”
“啊?”秦清不解。
“近来我都没有帮你处理过吸血后的伤口,而你却从来没注意到过,不是吗?”
秦清一直因为是莱斯特帮她处理过伤口所以才从未找到创口,这样看来,原来是自己的自愈能力在发挥作用吗?
“啊!”秦清一声惊呼。莱斯特竟然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咬破了她的食指,还俏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睛。
“你看。”莱斯特示意秦清看她自己的手指。
那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要不是那些流出来的血液,否则那个伤口仿佛从未存在过。
莱斯特轻轻地吻上手指,用舌头轻柔地舐去血迹,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秦清倒是被莱斯特此举弄得有些痒,不禁笑了出来。
莱斯特从她的手指吻到她的脖颈,再一路向上,直到寻找到自己的领地。
秦清有些被动地接受着这个吻,还是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忧心。莱斯特咬了下秦清的舌头以作提醒,秦清拥住莱斯特放任自己沉溺于此刻的温情中。
克劳迪娅双手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
“路易,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她问在她身后的路易。
路易踌躇地徘徊,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看那老妇,你永远不会那样。”他示意克劳迪娅看楼下的老妇人。
“你永远不会变老。”
“你永远不会死。”
“这也意味着另一件事,不是吗?我将永远长不大。”克劳迪娅轻声地说,却又很冷静。
“我恨他。”
路易很清楚说的是谁。
“告诉我,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路易带领着克劳迪娅走在夜里昏暗的小路上,即使几十年过去路易从未踏足这个地方,而那个地方的正确所在,他却从未忘记过。
克劳迪娅看着异常熟悉地方,那沧桑的眼里竟然有泪水涌现。
“你吸我的血?”克劳迪娅不可置信地问路易。
“是的。”路易闭上眼,似乎不想回忆那个噩梦。
“之后他发现了,他怂恿我。于是我就割腕给你喝我的血,醒来后你就变成吸血鬼了。”
“自此后……每个夜晚都是如此。”
“是你们俩个。”克劳迪娅看着黑暗中的一处茫然地说道。
“我取了你性命,因为他,我又赋予了你另一种生命。”路易的脸颊上有两道泪痕。
“我就成了这样。”
“我恨你们俩个!”克劳迪娅说完后跑出了这间破烂不堪的屋子,朝着未知的黑暗中跑去。
路易走了一整晚,心中并不安宁,像是多年前……因杀人而心中充满罪恶感一样。想着自己做过的一切,难以释怀。
路易狼狈地走回了家,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脱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仇恨让我们在一起。”穿着睡衣的克劳迪娅从黑暗中走出来,并缓缓走向路易。
“但我无法恨你,路易。”她又轻声说道。
“路易,我的爱。”克劳迪娅趴在路易肩上,脸颊磨蹭着路易的头发。
路易伸出一只手来,牵住克劳迪娅的一只手。
“我原本平凡……直至你给我那不凡的一切。你成为我的父母亲。”克劳迪娅在路易耳边呢喃。
“我将一辈子属于你。”
“但现在该完结一切,路易。该是离开他的时候了。”克劳迪娅若有所指。
“他不会放我们走。”路易恹恹地说道。
克劳迪娅起身离开,路易在她的手上印上一个吻。克劳迪娅走到门口,转头问: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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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注意!作者因为十二月份作业太多(此人已死……),大概……可能…… 更新会不稳定,但是不会弃的!相信我(星星眼)~么么哒,伦家要赶作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