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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小拌嘴
韩朝阳把行李放在客厅,看着玄关处的申深,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没有要进来的打算。
是他的自负的做法碰上了她努力想要靠近的心情。
“申深,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了吗?”
韩朝阳的声音透着些许的疲惫,好好的一个久别重逢胜新婚被他自己活活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走过去,看到自己的身影挡住了面前的人,她就在自己的面前,执拗地等待着。
韩朝阳拉起申深的手,有些汗湿了,还带着轻微的颤抖,他抬头,然后就看到申深眼里的泪光,清澈的像是湖水点缀了星子的光芒,但却看的他心慌。
他紧紧地抱着申深,仿佛力气用的少了些她就会挣开他跑掉,放到今天以前的任何一刻,他对这样的拥抱势在必得,可是此刻,他甚至想,申深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把他甩开,他也无力反击。
申深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了,韩朝阳的怀抱太紧了,他是想勒死自己吗?
“咳咳,韩老师,你,你轻点行吗?我,快不能呼吸了……”
听到申深的声音从怀里断断续续地传出来,韩朝阳才如梦初醒般卸了力气,该死,他刚才在干什么?他连忙抚着申深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磕磕绊绊地给申深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
申深有些愣了,这是韩朝阳吗?是他,她没见过的韩朝阳,他在害怕?
她抓住韩朝阳的手,“没事了,没事了,你没用多大的力气。”
韩朝阳这才看上她的眼睛,申深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疲惫,都怪她,韩朝阳才刚回来,连休息都没来得及就直奔学校去找她,可她还在不看时候的发脾气。
申深想让他去休息,可韩朝阳却拉了她的手一起进了卧室,韩朝阳衣服都没脱就卷着同样没脱衣服的申深躺在了床上,韩朝阳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一直没有出声,久到申深以为,韩朝阳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韩朝阳才开口说话。
“关于方婷的事情,我想周行应该告诉过你一些了。方婷是我妈给我选好的结婚对象,在没遇见你之前,我并没有对她的干涉做出过多的反应,对我来说,娶谁没有多大的区别。”
“后来回国以后遇见了你,我才发现,原来结婚对象是不能随便将就的。我觉得我有能力解决处理好这些事情,到那时再告诉你。免了你跟着我还要为这些事情不快乐。却没有想到,方婷会追来,让你知道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申深,你会怪我吗?”
申深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环紧了放在韩朝阳腰间的手臂。
“不过,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妈没见过你,方婷是我妈大学同学的女儿,有了这层关系,即使她在英国呆了那么多年,却依然有中国传统的思维模式,也就是她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虽然韩朝阳的妈妈喜欢方婷做她的儿媳妇,可是听到韩朝阳的描述,她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果然,头顶的人息了声。
她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你妈妈性格还挺好的。”
韩朝阳不出声,对此他不想做任何评判。没见过申深就否定了她的存在,这个认知让他不舒服。
“所以,我跟她说我不会跟方婷结婚,我会带你去见她。之所以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我爷爷奶奶身体不太好,最近正在准备回国的手续,准备回国内来修养。”
申深觉得奇怪,“回国内来养老?”要知道,现在中国的老人可都是往外走,去国外养老的。
“嗯,落叶归根。”
申深想,就像那个饭馆的老板爷爷,总要在自己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安安稳稳的等待最后的时光。
“没了?”
韩朝阳微微低头,说,“什么没了?”
申深解释说,“我是说,没有其他的了?比如,那个方婷,还有,你妈妈,她们……”
“没了。”
韩朝阳定定地看着她,打断她的话。
“我妈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她习惯于亲眼所见的,耳朵听来的,没有证据的,她不会轻易相信。这是她的职业病。”
申深点点头,哦了一声,又说,“韩老师,你知道吗?有人做过调查,很多人分手的原因不是彼此厌倦了对方,而是因为误会,因为隔阂。”
韩朝阳挑眉,还有人这么无聊?
“我们差一点就……”
“就怎么样,分手?”
申深听着韩朝阳语气不太好,她想点头,却不敢。可是,如果今天这件事情发展严重了,也保不齐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啊。
“申深,别这么天真,分手这种事情一个人说了不算。”
韩朝阳用这么严肃的口气说这样的话,为什么她听着那么想笑呢。
“明白,也就是说,你愿意我们才能分手,对吗?”
“我不愿意。”
“我是说,假如……”
“你刚才没说假如。”
“那我现在说,假如,你愿意……”
“没这么个假设。”
申深,“……”
“韩老师,你比我大十岁,怎么能这样?”
“哪样?”
申深,“……”
韩朝阳,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种无聊没营养永远不会有结果的讨论式聊天了。
终于摆脱这种没营养的谈话模式的韩朝阳,一本正经的问,“你感觉好点没?”
韩朝阳看着申深一头雾水的模样,补充道,“感冒。”
申深点点头,已经没事了啊。
“那你还生气吗?”
申深摇摇头,也已经不生气了啊,其实打从进门看到他那么累还要撑着跟找事的自己说话的时候,一肚子的埋怨就消失的无影踪了。
申深不禁感叹,她真是天底下最好哄的女朋友了。
等等,韩朝阳问这些什么意思?
“……”
还不等她细想,韩朝阳就欺身压了过来,反应再迟钝她也该明白过来了。
那时,在医务室门口,自己因为韩朝阳回来就逼她吃药,跟她说话还那么强硬,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感闹脾气的时候,韩朝阳说,“你生病了,我觉得我还没有那么没有良心,不顾你的身体状况只想儿女情长……”
现在她病好了,他就要儿女情长了吗?可是他们刚刚吵完架,和好不得慢慢来吗?
韩朝阳不懂循序渐进,这个事和他追申深一样,不需要过渡。而且吵架什么的只是申深单方面的想法而已。
申深也深深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事后,韩朝阳搂着申深,悠悠开口说了句什么,申深虚虚应了一声,纯粹无意识不过脑子的。她早已经被韩朝阳折腾的四肢无力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至于韩朝阳说了什么她实在记不得了,大病初愈就被韩朝阳这样折腾,再病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申深是被饿醒的,早饭吃了一点就匆匆去了医务室,午饭也没吃就顾着和韩朝阳吵架了,之后又消耗了这么多体力,睡了一觉才悠悠转醒,申深真觉得对不起她的五脏庙。
她伸手揉了揉饿的有些发怵的胃,一转头就撞进了韩朝阳黑亮的眼睛里,这么一撞让她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狂跳,脸也跟着烧起来,两人这么坦诚相对,韩朝阳就那么撑着脑袋立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的,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的?
即使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坦诚相见了,可韩朝阳就是有办法让她每次都像第一次那样,又惊又喜。
韩朝阳看着惊弓之鸟一样的申深,闷声笑了笑,每次的她,每个模样的她,都让他身心舒畅。他柔声道,“醒了?”
你听听,这是个什么调调?醒没醒他看不见啊,还问,问什么问。申深真心觉得,这个时候的韩朝阳像个无赖,又雅又痞。
申深忍不了了,“你能别这样说话吗?”
“哪样?”
“就是……”
申深缄口,韩朝阳好像很喜欢这种聊天模式啊,以前没发现,韩朝阳幼稚起来,跟三岁小屁孩似的。
申深在心底狠狠嘲笑了他一把,毕恭毕敬的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怎么说我都爱听。”
心口不一,心怀鬼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的就是她了。
“但是,韩老师,你能先解决我的温饱问题吗?我一天没吃饭了。”
申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韩朝阳虐待她了呢。
只见韩朝阳把身子掉了个方向,从床头的小桌上端了个餐盘,申深抬头凑过去嗅了嗅。
韩朝阳被她这个动作笑到了,他抬手敲了一下申深的头,“嘛呢?感情我是往家带了条小狗吗?”
韩朝阳今天一再犯二申深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她指着餐盘上的粥和菜说,“你做的吗?”
韩朝阳一脸“明知故问”的模样。
申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光着的,“那你是怎么出去做饭的?”
韩朝阳向后让了让身子,毫不避讳的露出窄腰,这让申深不禁想起她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的事情,有种莫名的幸福感,韩老师长得好看身材也好。
“别看了,吃饭吧。不是饿了?”
不得不说,申深这种痴迷的表情,韩朝阳觉得很受用。
申深拿眼皮翻了一下韩朝阳,专心喝粥去了,韩朝阳还是很贴心的,清粥小菜,对于刚刚病好需要恢复元气的申深来说恰如其分。
申深心满意足的放下碗,韩朝阳又和她大战了三百回合。
申深都颤了,以后再也不想让韩朝阳去英国了。
渐渐入夏了,景市的空气裹挟着热浪,伴着窗外阵阵的蝉鸣,不停地击打着教室里睡得正香的童夕,申深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用笔戳她了,睡觉就睡觉,微微的鼾声算是怎么回事,打呼也不分地方的吗?
申深伏下头,压低声音,“童夕,别睡了,喂。”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童夕嘟嘟囔囔的显然已经把教室当做寝室了。
申深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她抬头看了看讲台上唾沫横飞的商法老师,还是把她弄醒的好,谁成想她的手刚刚向着童夕伸过去,童夕却像是和她突然心有灵犀了似的,一声暴喝。
“别动!”
不止申深不动了,连讲台上慷慨激昂正要拿粉笔往黑板上写字的商法老师也不动了,接着明白过来的同学们开始哄堂大笑,教室顿时乱成一锅粥,而此时的罪魁祸首,可能也是因为自己那声吆喝彻底赶走了瞌睡虫。
“你,你,你们,啊,无法无天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啊?”
商法老师气的手来回不停地抖,他指着申深和童夕,恶狠狠地道,“你们两个,课后到院办,其他人,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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