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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敖笑笑总算想起来这人是谁了，是今天碰了两次的人，叫什么来着，他好像没说，她也没问来着。
“你拉我干嘛？”敖笑笑眉头微蹙道，既然勉强算是认识的人，敖笑笑也只是挣脱了他的手，也没想给他冒犯的动作一个教训。
“我拉你？”白玉堂见拉也没拉动，原本想拉她包厢进说话的心思也消了，好心还被当成了驴肝肺。“算了，你怎么到这地方来了，还这么一副打扮？”白玉堂也皱了皱眉，一双桃花眼流转，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敖笑笑可一点也没被美色所惑，在这一点上，她向来是坚定的很，谁让她什么样的没见过。
白玉堂又瞅了瞅她这一身，语气里不由得带了些赞许之意，“我说，你这一手易容之术挺厉害的啊，完全不像是个女人，要不是你的脸没变，我还真认不出来了呢。”
敖笑笑这一手化身术白玉堂当然没认出来，只是单纯地以为是江湖上少见的易容之术罢了。当然敖笑笑也乐得见他是这么想的。
“那你怎么在这？”敖笑笑不想让白玉堂盯着她这身说个不停，便扯开话题道。
说到这，白玉堂就噎着不说不出话了，难不成告诉她自己是因为夜探皇宫一事，不好找地方住，就干脆到相熟朋友开的青楼里宿一晚了。
不过，这样一说起来，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哦，白玉堂摸着下巴不禁想到，当然，她也没告诉过他名字。
敖笑笑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白玉堂，总感觉不大会是好事。
既然想起这事了，白玉堂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难得碰见的机会，说不定还能从名字上推测出这姑娘的师承来呢。白玉堂桃花眼一转，玉骨纸扇“啪”地一声展开在白玉堂胸前，一袭白衣尽显潇洒风流，“在下白玉，还不知姑娘的名字。”声音说不出的清朗动听，不过他怎么会说真名呢，哈哈。
敖笑笑眼神下意识漂移了一下，然后坚定道：“我叫珍珠，金珍珠。”说完敖笑笑还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以加深她这话的可信性。
白玉，珍珠，金子，白玉堂也不禁嘴角抽抽，真是又随便又俗气的名字啊。
不过既然想拉交情，总要夸几句为好，就算没有地方夸也要找到地方夸才行，这不，白玉堂一脸假惺惺地道：“金姑娘这名字取得好啊，果真配……配姑娘喜欢用珍珠的习惯。”
见面夸名字，这是人间的习惯吗、敖笑笑挑了挑眉，也礼尚往来地道：“白公子的名字取得也很好。”敖笑笑想了想，在看了白玉堂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后，才想到该怎么说，“你这一身看下来，就像一块大白玉。”
果然，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夸别人，一向都是听惯了别人夸他们的。
就在敖笑笑和白玉堂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时，突生变故，一醉醺醺的蓝衫男子忽然冲了上来，而敖笑笑和白玉堂这位置站的巧，不易被人看到，但却是男子直接冲过来的地方，敖笑笑迅速退后两步，躲开了醉酒的男子。
倒是白玉堂身后是墙，避无可避，直接出手制止了蓝衫男子，持扇的手按在其颈间，男子便动弹不得了，只有嘴里还说些混话，白玉堂忍不住皱了皱眉，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一个酒鬼。
这时，蓝衫男子的仆人也上楼来了，对白玉堂道谢了几句后便接过了蓝衫男子，白玉堂原本一脸无所谓时，却在碰到酒男子颈间时瞳孔一缩，眸光微闪。
醉酒男子和扶着他仆人离开后，聚过来的人也都散了，白玉堂突然握住敖笑笑的胳膊，低声道：“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快走。”
敖笑笑一脸怔愣，只见白玉堂拉着她就往包厢里走，在桌子上放下两枚银锭后，就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外面是秋月阁的后面，有些冷清，也少有人经过，许是晚了，他一扭头向敖笑笑道：“要我带你下去么？”
敖笑笑摇摇头，道：“你先下去吧，我就来。”
白玉堂也没多劝她，在他看来，这姑娘武功应该不比他差，所以自个就跳下去了，敖笑笑看了桌上的银锭一眼，想了想，就取出两颗珍珠也放在桌上了，进来总得付钱的。然后也从那个窗子跳下去了，轻飘飘地落了地，白玉堂还在边上等着她。
这时，秋月阁里传来一阵尖叫，“死人了。”接着就是杯盏破碎，桌椅翻倒，以及众人喧哗的声音。
敖笑笑扭头就对白玉堂道：“你说的是这个。”
白玉堂一把展开他的玉骨折扇，悠然道：“然也，所以我们该走了。”
*
敖笑笑搞不明白为什么说着要走的白玉堂会爬到离秋月阁隔着一条街的屋顶上，还是特地挑的一个视野好到能透过秋月阁二楼被打开的一排窗子看到里面情况的地方。还有她为什么也跟着上来了？敖笑笑想了想，也许是觉得有趣吧，至于是这事呢，还是白玉堂这人呢，应该都有点吧。
“你在看什么？”敖笑笑忍不住好奇问道。
白玉堂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道：“我在等一个人，一个让我很讨厌的人。”
说曹操曹操到，视野里突然进来一个人，一身红色侍卫官服，头戴黑纱官帽，帽上两条红线丝带，长垂于胸，腰系宝玉黑带，腰间还佩着一把宝剑，脚着薄底黑缎官靴，原本清俊白皙的面容，无端被这一身打扮衬出了几分威严凛冽。
敖笑笑眯了眯眼，这人好像在哪见过，直到肩上的阿星猫咪跟她咬了咬耳朵，她才想起这人来，好像叫展什么来着，反正讨人厌就是了。
展昭一出现，白玉堂的眼眸都亮了几分，不过眼里尽是看好戏的意味，“他来了。”
“你说的是他，那是挺讨厌的。”敖笑笑呶呶嘴道，
白玉堂眉梢一挑，转头看向敖笑笑，道：“你见过他？”
敖笑笑翻过身来，抱着猫咪靠在屋瓦上，道：“先不说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玉堂一双桃花眼笑得如月牙般弯弯，道：“你想知道啊？”
见白玉堂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敖笑笑直接扭过头去不作理会，心想，这家伙也讨人厌。
而秋月阁里又是另一番情景了，展昭仔细勘察了一下现场环境，秋月阁里共有三层，分东西南北四面，正北对着大门，中间是大堂，人多地方也大，不易查探，沉思中的展昭自然没有留意到身边那些青楼女子们爱慕的目光。
展昭又蹲下身来，翻看死者的尸体，死者姓秦，是秋月阁的一位常客，还是汴京城的一家贵族子弟，死相眼珠暴涨泛白，满脸通红，但死因是什么，这一下竟也没看出来，恐怕得让公孙先生看看才行。
“小乙，你问问老鸨，死者死前一段时间和什么人发生过明显的接触？”展昭招呼了一下身后的一名捕快道，虽然问这个一般问不出什么来，但毕竟是要走的必定流程。
“接触过什么人啊？我想起来了，是个穿白衣的公子，……然后他还扶了秦公子一把。”老鸨坦白道，说起来也是秋月阁晦气，这下出了人命，非得停业一段时间不可。
“那人可还在，又姓甚名谁？”展昭一脸严肃端正地问道。
老鸨语气有些紧张，但说的还是比较清楚，“那白衣公子模样十分俊美，姓甚名谁奴家是不知道的，说来也奇怪，他明明是定了秋月阁一宿，可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奴家还记得，秦公子醉酒撞上那白衣公子时，白衣公子身边还有位穿黑衣的男子，他们似乎是相识的，只是谈话被打断了。”
展昭不禁皱了皱眉，那白衣公子的确可疑，不说是不是他杀的人，但那人绝对知道点什么，所以走得如此匆忙。
另一名捕快立刻得令去那位白衣公子定的包厢搜查，最后捧着银锭和珍珠交给了展昭，展昭扫了两眼，反而疑窦更深。
*
展昭猜得不错，白玉堂的确是知道点什么，比如说，他知道那人要死了，所以才跑那么快，虽说与他无关，但那地方是不能待了，总不能等着开封府的人上门吧，要知道他身上还背着另一桩案子呢。
“你知道那人要死了？”敖笑笑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白玉堂点点头，微微一笑道：“我摸到他颈间时，发现他中了一种毒，那毒很特别，除了在中毒之人死前有症状，比如醉酒，颈间有一处凸起，死后症状消失，再怎么查都只会是食物相克致死的结果，而在那人死前发现这事的恐怕除了本公子，别无他人。”
敖笑笑轻呼了一口气，道：“还有这种东西啊。”
白玉堂此时也顾不上赏她一个“没见识”的白眼，他捏着玉骨折扇轻轻一抹，又是“啪”的一声展开扇面，勾唇一笑道：“这下那猫儿也有有求与我的时候啊，哈哈哈。”
敖笑笑看着月光下笑得一脸蠢相的白玉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连怀中的猫咪也与她齐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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