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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换代
时若不断深呼吸几次,再睁开眼,依旧是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仍旧是在这张檀木雕花大床上。她认命的想,自己估计是穿越了……但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洗完澡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的,做梦也能穿越?这世道随随便便睡一觉就穿了,未免太过坑爹……
既然明白自己这是穿越了,就要搞清楚眼前的境况。这男人说是自己的额驸,但是又自称是寡人。寡人就是皇帝,可自己是公主,公主不应该是皇帝的嫡亲姐妹么?怎么着?这是哪朝哪代,竟然能允许□□通婚?时若被这情况深深地吓到了,她不会那么不幸的穿到如此重口味的地方吧?而且这里既然是公主府,皇帝不应该是在宫中的吗?
她转身对身后的男子开口问道:“额,雨旸?你既是我的额驸,为何又自称为寡人?莫非你是皇上?可我若是公主,又怎会和皇帝通婚?难道我不应该是你妹吗?许是我睡得太久,过去之事现下我是一丁点儿都记不起来了,此刻脑仁儿也疼的很,可否与我细说?额……若你是天子,我需向你下跪吗?”
时若被自己脱口而出的文言文别扭到,心想幸亏自己穿越文看多了,实际代入并不困难。现在才想起来对身后的男人下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责罚自己,伴君如伴虎,还是小命要紧……
叫雨旸的男人眯起好看的丹凤眼,慵慵懒懒的对时若开口说:“公主殿下,你两年前‘明媒正娶’的寡人入府,休要赖账。至于寡人现在的身份……确是当今天子无错,不过你我二人并非兄妹。至于这其中为何,等若儿你的身体恢复后,寡人再向你细细道来。若儿修养几天,寡人会让人准备尽快完成封后大典。这一耽误,就是一年多,是该把身份扭正一下了。”
说完,男人要笑不笑的又开口道:“至于是否要跪我,若儿,随你。但在百官面前,你还是要给朕一些薄面的,毕竟入了宫不比在公主府中,你可再任性不得了,掌管凤印就要学会母仪天下,朕晓得,朕的乖若儿一定会识大体的。”
时若低头思索了一下这位皇帝大爷的话,并没有急于开口答话。心理学硕士毕业的时若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很奇怪。忽而热忽而凉,看似温柔的言语中又参杂不耐以及……抗拒?还有,从刚才张御医的话中她抓住一个重点,自己现在这个身躯,是因为落水而昏迷了两年的。这皇帝又说自己是在两年前“明媒正娶”的他,怪,太怪了……时若觉得眼前的情况一团乱麻,诡异得让人心头发凉,自己怎么那么命苦,莫名其妙的穿越也就罢了,还遭遇莫名其妙的境遇。神呐,让你妹我再昏回去吧……
时若低头思考的时候,雨旸也在静静观察怀中的人儿,这丫头,似是比两年前精明许多,若她知道这两年之中发生的种种,不知会如何?真是有趣儿。不过自己当初究竟是娶了她,尽管再不情愿,即已为夫妇,他就再没打算让宫中的后座给除她以外的第二个女人去坐。毕竟自己这天子的身份,还是仰仗她才拿回来的。
两个人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这时门外又响起茜嬷嬷的叩门声:“万岁爷,公主要服用的药和御膳房做的滋补清粥都已妥了。”
“端进来吧。”
“嗻。”
“来,若儿,朕亲自喂你。”时若朝皇帝看了一眼,忽的扯出一抹委屈的苦笑来:“雨旸哥哥,若儿是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吧?若儿的爹和娘,是不是……都去了?……”
雨旸心惊了一下,这丫头怎的忽然那么问?开口说:“若儿,朕既是你的夫君,当然是你唯一的至亲。至于你的爹娘……他们确实都去了。若儿若是思亲,完全康复后,朕领你去祭拜二老。一定是他们泉下有知,庇佑你平安醒来。眼下你的身体,不适宜太过于劳神,暂且好好休养吧。”
时若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好嘛,看来自己“明媒正娶”的额驸是头白眼儿狼啊!呵呵,自己未来的日子想必是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煎熬了,还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低下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很快就隐去了。时若装作委屈怯懦又忧伤的说:“这两年来,雨旸哥哥一定也很辛苦,白日日理万机,还要分神担心若儿……若儿会想法儿尽快恢复如初,替雨旸哥哥分忧的。”
“朕的小若儿真是乖巧,不枉朕顶着压力悬着后位苦苦盼你醒来。只是,若儿之前从来不唤我为雨旸哥哥呢,如今这叫法儿,倒是新鲜。”
“雨旸哥哥,若儿康复后定将遵守妇道,以夫为天,不会再似过去一般任性刁蛮……只是私底下,若儿私心想唤你雨旸哥哥,毕竟,毕竟若儿现在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说完时若妆模作样的流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雨旸只觉这眼前的人儿昏迷了两年倒是变得有趣儿了许多,从前她只管自己叫“美人哥哥”,轻佻娇蛮又霸道,倒仿佛自己是她豢养的一只名贵宠儿,如今看她扭捏作态温柔以待,实在是说不出的微妙,嘴上笑道:“若儿想如何唤寡人就如何唤寡人,你我夫妻素来琴瑟和鸣,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
“雨旸哥哥最好了,若儿一定乖乖的伺候您。您也要疼若儿喔!”
“呵呵,朕不是一直都守着你吗?两年了,朕可没有纳别的妃子,若儿,朕还是你一个人的‘美人哥哥’啊。”
雨旸低眸观察时若对这个称呼的态度,只见她微微愣神,抬头朝自己看了一眼说道:“过去许是若儿任性骄纵不懂事儿,轻慢了陛下。只是躺了两年,如今醒了,若儿亦不再是当年的若儿了。”说完闭了闭眼,又抬头朝雨旸望去“万岁爷,您只当若儿是再世为人罢,过去的事儿,若儿不想再记起了,毕竟……境况也不再似两年前了。若儿明白,您不再是我一人的‘美人哥哥’,帝王之家子嗣尤为重要,待若儿封后礼成,会着手为您广纳后宫的……”
丫得了吧,谁要伺候你,爱睡谁睡谁去,我才不稀罕你这头笑面虎!时若心里有万般思绪,听他说话大概了解这身躯之前的正主儿估计是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对人家驸马爷估摸着也不会太温顺和蔼。倒不如干脆放手一搏,真不真假不假的向这位自己曾经的“夫君”现在的“万岁”表明心迹,以绝后患。只希望他也是个聪明人的明白人,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的我不是从前的我,翻旧账没必要,想要我俯首称臣,行呐。
“若儿大约是累了,尽说糊涂话。寡人要那些后宫佳丽作甚?朕的子嗣,当然是该由你为朕诞下。说了这许久的话,赶紧把药喝了歇下吧。至于旁的,你我夫妻二人日后再从长计议亦不迟。”雨旸听罢时若向自己服的软,仍旧只觉得有趣儿的紧,自己这两年替她悬着的后位还真没平白浪费,到底是皇族贵后,即便是失了忆,依旧是端着心眼儿,母胎里自带的审时度势。朕的皇后,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难道这一睡两年,她并非一无所知?那刚才才清醒时她的那些胡言乱语是怎么回事?
脑中忽然想起师傅云游前去公主府跟自己道别时说的话:“雨儿,你记住为师的话,雨旸时若在仁君,鼎鼐调和有大臣。你的命格,此生注定就在一人之下,强扭不来,凡事莫要太好胜,心中人未必是眼前人,眼前人未必不是心中人。”师傅说自己的命格此生注定就在一人之下,强扭不来。师傅从来不会出错,可是这次,师傅他老人家卜错了卦,明明现在的自己,已经阴差阳错的拿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已是万人之上,如今谁还敢欺凌自己?眼前的小姑娘吗?若说对她无情,倒也是有几分喜欢,过去她虽娇蛮任性,但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片赤诚喜爱。只是端着公主的架子,总让他对美若仙子的她爱不起来。
当初时若落水,他是有一份歉疚的。如今,左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啧~他会给她该属于她的位置,只是,她得先学会心甘情愿、心悦诚服才能稳稳当当坐下去。
这江山早就从两年前的那个雨夜,由“宁”改朝换代成如今的“臻”了,他想做一位臻于郅治的明君。不,该这样说,他已经是一位英武的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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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内心戏比较多,有点啰嗦……我想表达的是——主角都是心机小婊砸,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