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留人睡

作者:木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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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那是胡知府的儿子,生性好色,怕是前些日子小姐出去,面容被他瞧见了去,如今便涎着脸来求娶了”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爹在吗?走,随我看看去,我看是谁这么狂妄。”
      主仆二人走到前厅,祁凝前脚刚跨进门,就听到媒人谄媚的声音,“哎呀,祁小姐来了,夫人,您看,何不应了两家的亲事,结了亲,这祁老爷今后不仅官运亨通,更添了个好女婿啊。”
      吴氏这时看向她,祁凝便快步走上前。
      祁凝不屑这样的攀亲,明知她这是拿胡知府的官威压她,“爹爹做事,自有他的主张,怎么会为了平步青云而牵上子女的下半辈子呢?”
      “姑娘这是哪里话,这本是喜事,哪来的攀亲之说,只是祁小姐如今也到了婚嫁的年龄,这又是门当户对的事,何不好好考虑呢?”
      “这怕不好吧,阿凝还小……”
      “媒人立刻接话,不小啦不小啦,都十五岁了,我的侄女可是在十三岁就许了人家,再说胡公子大祁小姐几岁,自是知道如何爱护祁小姐的。”
      谁要他来爱护,胡知府之子,谁人不知,最是喜欢流连花间,外表斯文,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想到此,祁凝知道没有其他的退路了,他们仗着官位比爹爹大,定是要拿这件事要挟于她。
      “娘,我有了中意的人了,不能答应胡公子。”祁凝为了拒绝这难缠的人,便撒了谎,可是心里,却想起来一抹白色的影子。
      “哦,什么人?不妨说与我这老婆子听听,也好回去禀报。”
      “姑姑这话就不对了,这说出来,不是惹来许多麻烦,岂不是叫他讨厌了去。”祁凝说完还以手中的绢布掩嘴。一副欲说还羞的模样、
      那媒人自知没趣,便不再纠缠,“既然如此,那便是我多事了,我回去定会禀明胡公子。”说罢不善地看了吴氏一眼。“如此,劳驾您告诉胡公子,我们家阿凝受不起他这份情意。”吴氏对着媒人说,祁凝撇撇嘴,不赞同情意二字。
      吴氏送媒人走出了厅门,便回转身来,神色复杂的问,“阿凝,那人是谁?”
      此刻吴氏的内心是复杂的,自己的女儿有了中意的人,自是高兴的,可吴氏想起了祁老爷昨日同她说的话,不免有些忧虑。
      “娘,哪有什么意中人,不这样说,她肯走吗?”
      话虽如此,可这样,你爹那边,不知如何是好。”吴氏担忧的声音盘旋在祁凝的心上,心道:是啊,自己的难题可是解决了,可爹那边的麻烦可就多了。
      祁老爷原本的家是书香门第,从小便饱读诗书,可连遇荒年,便举乡迁徙,在迁徙途中,又遭遇了劫匪,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全家就剩下祁老爷及祁凝的奶奶。耽误了太久,祁老爷本已无意功名,却在娶得祁凝的母亲后改变了主意,后通过乡试,赐了个小小的官做,加上祁凝的母亲家里本就殷实,一家人过得也挺好。可毕竟官场中,上下级的关系很微妙,祁老爷和胡知府的关系一直僵着,这也是导致祁老爷多年未升官进职的原因。
      祁凝知道,这样一来,便给了他更多压力。于是一整天祁凝都闷闷不乐,一直到晚上,祁老爷终于从县衙里回来时,祁凝才把这件事告诉他。
      祁老爷听罢,“那媒人可曾为难与你?”
      “那倒没有,只是,爹爹,胡知府那边,你打算怎么做呢?”
      祁老爷望着祁凝,沉声道:“这你不必担心,爹自去回复他”
      ,祁凝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顶天立地,总是担起一家的责任,护自己的妻儿周全。祁老爷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阿凝,你要记住,你这一辈子,不会如此的过,所以你不论做什么决定,都得自己想清楚。”
      他也不知如何去说,不知道这样说,阿凝会不会明白他的意思。
      祁凝心中奇怪,怎么自己的父亲此刻的话,如此难解?便问,结果祁老爷却不愿回答,只是摇摇头。
      不知道这样,那白衣如仙的男子可会怪罪于他,可转念一想,阿凝的一生不能就那样度过,什么也不知道。
      一家人又这样平安的过了半月有余,直到有一日,那胡知府之子登门来访,祁凝那时正在前往长满奇珍的山上,行至山脚,日头正盛。而家里,吴氏好茶相待。虽说吴氏早已听说胡席第风流成性,自是不喜,可这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祁夫人,我今日来,不是为别的事,我知道,上次我差了媒人来与您说这亲事失了礼数……”未等他说完,“胡公子哪里话,是我们阿凝福薄,受不起这份厚爱。”吴氏知道,今天怕是没有这么好打发了。
      “祁夫人,这话就不对了,令嫒活泼可爱,更是模样俊俏,我娶回家定会好好待她,不叫她受了半分委屈”
      “是与不是,老身自然清楚,”吴氏也不想藏着掖着,“胡公子,有那么多红颜知己,何苦要我一个女儿了,何况阿凝年纪还小,这孩子近来又说有了中意的人,做母亲的,自然是要考虑女儿的终身的。”
      “原来夫人是介意这个,”胡席第心中冷笑,这还未娶,便管起他的风流债了,可为了眼前抱得娇娘归,也不得不忍了。“胡某确实没注意这个给夫人一家的映像,您尽管放心,胡某自然痛改前非,好生对待小姐。”
      吴氏不知怎样回答了,这胡席第不依不饶,吴氏最后只得以一切以阿凝的心意为重推脱,好歹送走了这尊大神。
      胡席第走后,吴氏坐在圆木桌前,叫来夏荷。
      “夏荷,小姐今早可告诉你她去哪里了?”祁凝今日一早就换上男装,交代之后就出门了,也不带夏荷,吴氏考虑她平时也喜欢疯玩,可也老实听话,便放她出门了,可这都午时了,也不见归来,不免有些担心。
      “夫人,小姐告诉夏荷她去了东边的山下,她说昨日在书中见到了几种草,今日想去看看,她不会走远。”
      祁凝以前也有过去那山下,吴氏想了想,道:“你先下去吧,小姐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头疼的厉害,先去歇息一会儿。”吴氏今日本就精神不好,又应付了胡席第一番,觉得十分疲倦,便央人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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