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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争执
秦言走去吃饭的路上还在想着为何萧阳还不回来,进了客堂才发现,原来萧阳已经回来了,同时在客堂的,还有一名女子。
那女子正跪在萧阳面前泫然欲泣,萧阳无措地站在她面前,眼神略有些厌烦,周围几个下人却似乎劝说着萧阳什么。
秦言见那女子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就是拿次他们在街上遇见的因为与一个小商贩在一起而被父亲打骂的名为巧儿的姑娘。秦言悄悄问离她最近的一个下人道:“发生了什么?”
下人道:“今日公子回来的路上偶然遇见了这位巧儿姑娘,巧儿姑娘却见到公子便委屈地央公子收她做丫鬟。可公子死活不愿,说家中不缺丫鬟,弄得巧儿姑娘跟了一路直跟进了家里。我们也是刚刚才听她说,家里人不要她,相好又弃了她,实在是可怜,我们也在劝公子收留她,公子却仍是不愿。”
难怪萧阳不来找她,原来是这样的事。她也听萧阳说过宅中的丫鬟们大多是自己找上来的,当时萧阳只觉得无所谓便将她们留下了,如今就想将家里的丫鬟们都辞回家去,宅里不需这么多闲人,如今又有人要来当丫鬟,便更不好办。然而巧儿却是萧阳见过的人,又不好拒绝,所以才纠结了这么久。
秦言想了想觉得无聊,想着就不要萧阳陪了自己吃饭也好,便欲转身离开,然而这时萧阳才看见她,也不管巧儿便上来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萧阳见她来寻他却又不打招呼便转身要走,只以为她是气他回家来没找她却是带了一个女子回来,怕她生气便上来拉住她急忙道:“我正要去寻你的,你别生气。这个人我也将她赶走,好么?”
秦言觉得莫名其妙,他里不来找她与她有什么关系,带不带女子回来又与她何干,虽说自己没等到他找她是有些不习惯,但也不至于生气。“我没有生气,你也不消赶走她,我是要吃饭去的,就不等你了,饿得慌。”
萧阳心更慌了,只道她是说着气话,只想抱着她好好道歉,但周围人又太多觉得不方便,怕她扔了自己就走,便只好附到她耳边急急的低声道:“秦言,我以后都不这么晚回来,回来也第一个找你,我马上将这事解决了陪你吃饭好吗,你等我一小会儿,行吗?”
秦言似乎明白了萧阳在说些什么,原来是怕她生气。她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萧阳这么重视她,她便笑着对萧阳说:“我真的没有生气,你急什么。我在这里等你就是。”
萧阳见她似乎并不凶,也放了心,转身对巧儿说:“巧儿姑娘,我是真的不打算聘丫鬟,你另寻人家吧。”他从前留下那些寻上门来的丫鬟纯粹是见她们穷,便招了进来,却发现这些丫鬟只有少数是真心想做事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莫名其妙天天缠着他的女子,他本就厌烦,如今有了秦言,怕秦言因此误会他是和官家纨绔一样的人,他更是想把这些人赶出去,眼不见为净,自然不想再多一个。
巧儿方才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不再求萧阳,只又跪倒在秦言跟前,道:“秦姑娘,求你劝公子收留小女子吧,我是真的无处可去才到贵府......”
秦言本不是那种见了这种事便落泪的同情心泛滥的女子,却也不是心肠恶毒的妇人。她见过巧儿可怜的模样,自然觉得她讲的都是真话,再说巧儿长得一副柔弱的样子叫人看了就心疼,何况脸上挂着泪珠更是让她一个女子都看不下去。也不知道萧阳那货是怎么狠着心拒绝了她。
“萧阳,留下她吧。”秦言对萧阳说。
萧阳有些郁闷,为何她就不担心他被人抢走呢。但见她那么善良,萧阳也高兴。她说要巧儿留下,就留下吧。
萧阳承诺了将巧儿留下,差人给她安排住所等事,便同秦言一起去吃饭,下人也都散了各做各的事。
秦言吃了几口,觉得不饿了,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盘里的菜。秦言是真心觉得古代饭菜超难吃。香料的种类到是丰富,但味道却比现代要差。素菜都是用清水煮,肉菜便是拿来红烧或炖汤,没有炸货也没有烧烤。秦言刚来时觉得这些菜又新鲜又健康,便还没觉得味道差。但久了之后便觉得不爱吃,食量变小,倒是常去集市里买些小吃来解馋。
萧阳见她不吃,便又觉得她心情不好。虽说她前几日也吃得不多,但那应该是因为吃了外面的小吃,而今日她却也不爱吃,难道是真的有些闹别扭?
“很难吃吗?要不我让人重做?”萧阳关切地问道。
“重做也是这味道。”秦言没精打采地撑着头说。她好想吃方便面。
萧阳心里却琢磨着又是哪里惹她不如意了,难不成她说她不生气,其实还是生气的。或许她说留下巧儿只是装装样子,自己实际应该不同意?但她当时看起来确实不生气啊。
萧阳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来原因。只好另找话题让她看起来别那么不开心,便问道:“你今日在家做了什么?”
“和温岚枫聊聊天就过去了一天了。”秦言随口答道。
萧阳却是一口气又不顺了。为何他一走那温岚枫就来勾搭她?“就不能不和他来往?我真该聘几个武林高手在外面守着不要他靠近你。”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变重了好几分。
“为什么?你家这么无聊我又不敢出去,让人陪陪我怎么了。”秦言翻了一个白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他干嘛突然就很凶的样子。
萧阳觉得自己快发怒了,一丝悲伤也涌了上来。看来她至今也没察觉他对她的感觉,更是对他没任何感觉。那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提供房子的人?那她为何要调戏他,还......还吃他豆腐,还任他抱任他亲。他还救了她,还在她生病时守着她,她都没一点对他的好感?
“我以后都不出去,我陪你还不成吗?我把我的铺子都卖掉,我陪你,我就是不想让旁的人在你身边,我一想到温岚枫可能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碰了你,我就难受,我就......”萧阳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却忽然察觉到自己可能会吓着她,将“嫉妒”二字吞了回去,又坐了下来,不敢看她。他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让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但若是她本就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自己这样说,会不会让她逃开他身边。
秦言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只觉得萧阳莫名其妙地就吼了她,她自然也觉得有些火气,但见萧阳忽然又一副隐忍的样子,又不愿冲他发火,只觉得心头仿佛有什么她好像明白又抓不住的东西硌着她,让人难受。
其实这也的确不怪她,她在感情方面本就比正常女子迟钝几分,她觉得萧阳对她好,她便依赖着萧阳。但她确实还没有对萧阳产生旁的想法,自然还不能理解萧阳对她的情感,也不能理解为何萧阳突然就发了火。
秦言觉得心头着实难受,又不敢再对萧阳说什么,只被这种陌生感觉弄得越发烦躁,站起身说了句:“我吃好了,先回房了。”想了想似乎萧阳突然发火是自己造成的,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便将道歉的想法吞了回去,转身想走。
萧阳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确实太过将她吓着了,一时间只想狠狠揍自己一顿,他为什么非要将自己的怒气发作出来吓了秦言,这些话等她也喜欢上自己再说不就好了吗,现在只怕她彻底觉得他有病了吧。她要走了吗,要离开这里了吗,她会不会去找温岚枫,她会不会一直不肯见他......
秦言只觉得自己的手腕油被他抓住并狠狠一带,后背便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秦言......别走,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蠢话。”萧阳紧紧抱着她,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我没有怪你......你以后若想和他来往我也不拦着,我不多说什么,但是你别生我的气,别觉得我奇怪。”
秦言觉得方才在心口堵着自己的那东西瞬间变成了一把剑刺了她一刀,听见了萧阳的话她的心莫名的疼起来。
“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就当我......从来没说过,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些生你的气。我以后也再也不这样说了,也不会突然站起来吓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以前那么好脾气,好说话?别怪我秦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会好好控制我自己的,但是你......你别像这样,突然就要走,比起你和温岚枫见面,我更怕你生气,怕你要走。”萧阳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但一想到刚才秦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要走的情景便觉得心脏像被人揪紧了一般。分明平日里秦言欺负他的时候,他也没这么难受。“如果你还是生我的气,你就骂我吧,打我也行,揪我头发都行。秦言......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喜欢上你了,还要逼着你也喜欢我。
秦言觉得胸口堵得慌,她快要喘不过气了,萧阳这样怎么会让她这么心疼呢。
秦言慢慢转过去伸手也抱住了他,却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拍了拍萧阳的后背,便安静地任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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