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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何清兰坐在大厅前排的位置上,赵勇却坐在了她下排的椅子上。婉月挺着大肚子跑到后厨烧水,想要给何清兰沏一杯茶。
何清兰对大厅仔细环顾一圈,然后再上上下下的打量赵勇一番,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勇哥,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赵勇没想到何清兰还能称呼自己一声哥。
何家的变动他也听说了,如今的何清兰身份地位与往日可不能相提并论,然而大小姐现在还愿意叫他一声哥。
赵勇连忙感恩戴德的说:“让大小姐费心了,您预备的这地方我和婉月住的很好,您的恩情我和婉月没齿难忘。”
何清兰点点头亲切的笑着对赵勇说:“父亲走后家里除了二姨娘和张管家其余的人都被我遣散走了,家里现在是冷冷清清的,看见你们我反而心里还很亲切啊。”
赵勇低着头,难为情的说:“大小姐,我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老爷的事,所以在老爷出殡那天我没敢回何家,我,我无言给老爷上香。”
何清兰摆摆手不在意的说:“勇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对过去太过介怀。父亲已经走了,现在也不会再有人追究你和婉月的事了。不过我这次来除了看望你们以外我还有事要找你”
赵勇抬起头一脸坚定的说:“大小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婉月端着茶壶和茶杯慢慢走进来,首先低着头给何清兰到了一杯茶,双手放到何清兰的桌子上笑着说:“大小姐,喝杯茶。”
放好茶后又给赵勇倒一杯,最后在赵勇的身边坐下,双手放在肚子上:“大小姐,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何清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说:“我现在叫你十二姨娘是不太合适的了,以后就随着勇哥就叫你婉月吧。”
婉月在旁连连点头:“大小姐,您叫我什么都是应该的。”
何清兰继续刚刚那个话题开口说:“勇哥,离开何家的时候你当初说的话还作数吗?”
赵勇毫不犹豫的说:“大小姐,我当初跟您说的话是心里话,我赵勇只要活着就永远当真。”
何清兰点点头:“勇哥,我跟你说话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何家现在是我在当家,我只问问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赵勇和婉月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彼此对着对方微微一点头,最后赵勇双手抱拳下定决心的说:“以后我和婉月就跟着大小姐您了,你是个成大事的人能在您身边做事我们高兴。”
何清兰知道赵勇这些年没少在外面跑江湖,身上带着一股子江湖气息。她没在意对方的江湖气息,反而觉得这股子江湖气很好,正是她目前所需要的。
何清兰告别赵勇回到何公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没想到李人杰会来的这样早,她一进大厅就看到李人杰左摇右晃的坐在大厅的沙发里,偌大的沙发都不够他来回撺掇的。
何清兰走进大厅,声音愉快的说:“你今天来的倒是早啊,我还以为你要到舞厅和跳完舞才来呢。”
她说完脱下大衣交给下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
李人杰歪着倒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根香蕉一边拨开一边不以为意的回嘴道:“我去舞厅干什么?舞厅那种地方那里好?”
何清兰走到李人杰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带着揶揄的语气笑着说:“舞厅里有林玉小姐啊。”
李人杰早把这个交接花忘在脑后了,他把头凑到何清兰的面前盯着何清兰的眼睛:“怎么,你吃醋了?”
何清兰看他一脸兴奋地样子,觉得他有点人来疯的意思,她抬起手在他的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吃你的醋?看你这个德行,这么大的沙发都不够你坐的。”
李人杰把吃完的香蕉皮随手仍在茶几上:“你嫌我德行不好,到头来在外面给你卖命的不还是我。”
何清兰看了一眼香蕉片没有生气,因为知道李人杰向来是不讲究的,所以他一切没有素质的行为在她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是他所以也不计较。
何清兰歪着头看他说:“怎么给我卖命还委屈了你不成?”
李人杰看着何清兰笑,觉得何清兰即使穿着一身白裙子也好看,所以笑得迷迷糊糊的然后随口回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这句话就带着调戏的意味了,并且是在他没有喝醉的情况下,何清兰一脸严肃的用力的在他的胳膊上拍一下:“胡说八道。”
这一巴掌刚好拍在了李人杰的伤口上,李人杰因为没有防备所以疼的当即“嗷”的一嗓子叫出来。
何清兰没想到李人杰能这么脆弱,她愣了一下问:“你没事吧?”
何清兰那一巴掌是用了大力气的,又刚好打在了他的伤口上,这个时候李人杰疼的龇牙咧嘴的坐起来,抽着气的说:“我疼。”
何清兰知道他不是什么娇气的人,自己那一巴掌虽然用了力道但是也不至于让他疼成这样,随即她就反应过来李人杰一定是收了伤,她立刻严肃起来说:“把外衣脱下,你昨天去张老板家是不是受伤了?”
李人杰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也不脱衣服,只是又说了一遍:“我疼死了。”
何清兰站起来轻手轻脚的把李人杰的外衣脱下来,看见李人杰的胳膊后她抽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李人杰的胳膊能这么吓人。
白汗衫都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染红了一大片,看样子伤口还有继续向外渗血的趋势。何清兰立刻叫下人把家里的急用医药箱抱来。
何清兰蹲在李人杰的身边,抿着嘴瞪着眼睛,手上也小心翼翼的亲自给李人杰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问:“你疼吗?”
李人杰光着膀子,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何清兰的脸,用鼻音故意带着委屈的腔调说:“疼。”
何清兰的脸白净,眉眼带着一股子柔顺看起来十分温柔。
何清兰对着他的伤口轻轻的吹气,然后说:“你堂堂的李老板居然害怕疼。”
李人杰想起了从前,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李大老板,他只是街边拿着刀枪棍棒给别人喊杀喊打的小混混。他每次受伤都跑来找何清兰,何清兰每次都是这么给他包扎伤口的。
他对着何清兰的脸看着看着就念叨了一句:“真好。”何清兰没听清,给绷带最后打上一个漂亮蝴蝶结后抬起头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李人杰做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神秘兮兮的一笑说:“秘密,是属于我的。”
何清兰站起来摇摇头说:“你现在是越来越幼稚了。”
说完拿起李人杰的外套扔给他:“穿上,别冻感冒了。”
何嘉宝背着书包刚进大厅就看李人杰没规没距的坐在自家的沙发上。
他的厌恶之情直接表达在脸上,一脸反感的对着何清兰说:“姐,他怎么来了?”说完转身就上楼离开,一副反感至极的模样。
李人杰知道何嘉宝这个小崽子向来不待见自己,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一个小崽子不值得他在意。
李人杰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他坐了一会就像是急猴坐在热炕上一样,一副坐立不安明显不耐烦的样子。
下人给何清兰恭恭敬敬的送过来一封信,信是从北方发过来的。何清兰接到这封信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李人杰瞟了一眼信封“唐惠忠”三个字像是一块冰一样立刻冻结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脸上极其不自然的说:“你还和唐惠忠有联系啊,这次你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都不来,他可真够没良心的了。”
何清兰因为得到唐惠忠的信太过兴奋,反而没注意到李人杰的神态,她拿着信站起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你懂什么,是我没将这事告诉他,他在前线我不想让他分心。”
说完也顾不得李人杰,拿着信大步的转身上楼,她要去书房立刻给唐惠忠回一封信,回信这件事她是最等不得的。
李人杰在公馆中上上下下的走一遍观摩一遍,最后他觉得这里的每一处都彰显着一种高贵的的味道。
他想,原来这里就是何清兰长大的地方,原来这就是她的生活。他的内心突然感到惶恐,何清兰的生活离他太过遥远了,仿佛是高高在上的挂在天上,仿佛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是达不到的。他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双手扶在上面,身体向前倾,观赏着整个公馆,心里也生出了嫉妒。
他转过身走进到书房前推开书房的门,看到何清兰挺直了腰板在桌子前认认真真的写一封信,因为太过认真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他。李人杰靠在门框上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拿出一个银制打火机给自己点燃,眯着眼睛对着打火机一吹将火吹灭。
李人杰一边抽烟一边看何清兰给唐惠忠写信。李人杰想起几年前何清兰和唐惠忠的一次约会时,他们两个人坐在咖啡馆里,那个时候他就站在咖啡馆门口,西餐馆的服务员嫌他穿得太差不让他进门。他在外面急的团团转,直到看见何清兰和唐惠忠两个人连说带笑的走出来时,他立刻转过身躲开,觉得自己他太过狼狈他不好意思和唐惠忠一同出现在何清兰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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